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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驚悚遊戲里封神 - 第583章 噩夢神殿(309+310+311)……字體大小: A+
     
      他垂眸看著墓碑兩個人的黑照片,突然把傘放了下來,擋在了牧四誠的照片,又把的黑西裝外套脫了下來,擋在了木柯的墓碑。

      柳穿著『色』的襯衫,在雨中淋著雨,安靜地望著這兩個墓碑,深深地鞠了三個躬。

      鞠完躬之後,柳一個人淋著雨往回走,走到一半頓住了。

      不遠處站著陸驛站。

      陸驛站面前是岑不明的墓碑,他單膝站在墓碑前,撐著一把灰『色』的長柄傘,從胸口的口袋裡取出了一支煙點菸,放在了墓碑,沉默地用傘撐在墓碑,等著煙燃完。

      雨在兩人中間淅淅瀝瀝地下。

      陸驛站站起身,他將燃完雨打濕的菸頭收起,轉身看到柳的時候怔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將的傘遞了過去,脫口而出:「怎麼出來不帶傘……」

      「傘留給木柯他們了。」柳很平靜地。

      陸驛站遞傘的動作停在半空中。

      灰『色』的傘在兩人中間停滯,傘下沒一個人,又仿佛站了很多人,柳和陸驛站透過傘下無聲地注視著彼此,明明一把足以讓兩人避雨的傘,但兩人都在淋著雨。

      或許是,他們都清楚,再也不可能走到一把傘下了吧。

      陸驛站緩緩地將傘放下,放到了岑不明的墓碑旁。

      他們都沒打傘,在雨中間隔著三米的安全距離,一言不發地墓場外面行走著,陸驛站走著走著開始掏胸口的口袋,他拿出了那包給岑不明的煙,抖了抖想抖出來一根,結髮現煙盒已經空了。

      陸驛站看墓場外的一個小賣部,小賣部支著一把大傘,傘下一個長椅,陸驛站頓了頓,開口:「過去避避雨吧。」

      柳走了過去,陸驛站買了煙,他在買煙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小賣部居然還冰櫃,在賣冰激凌,他看冰櫃裡的草莓可愛多,不知道為什麼笑了一下,但這笑很快消失無蹤。

      「一包煙。」陸驛站靜了一下,「再加一個這個,一共多少錢?」

      陸驛站拿了東西,走到了長椅那邊坐著,他坐在長椅的左邊,柳坐在長椅的右邊,他頓了頓,將里的可愛多遞給柳:「吃嗎?」

      「不吃。」柳平淡地拒絕了,「不好吃。」

      「……」陸驛站沉默地拿了回來,他剝開外皮吃了一口,甜膩的口感讓他心裡發慌,他頓了頓,眼眶發紅地笑了起來,「確實不太好吃。」

      「太甜了。」

      柳靜了半晌,他突然伸出了,陸驛站無措地看過去:「我已經吃了一半了,你要我再給你買一個?」

      「不是這個。」柳平靜地,「我想抽菸。」

      陸驛站徹底地怔住了。

      「你不是討厭……」

      「我想抽一根。」柳的還攤著,他垂眸又重複了一次。

      陸驛站沉默一會,遞給柳一根,柳接過陸驛站的打火機,點了,他咬住菸嘴,半垂著眼眸,漆黑的眼瞳里倒映著火閃爍的光點,繚繞的煙穿過他垂落的長睫,散成不成團的碎片。

      柳吸了一口停下了,他雙撐在膝蓋,慢慢地彎下了腰,望著地面的水窪倒映的,表情『迷』『亂』的,深呼吸。

      眼睫水滴掉落。

      「好苦。」柳輕聲,「煙好苦。」

      「原來煙這麼苦。」

      雨滴從紅『色』大傘的邊緣滴落,人短暫坐過的長椅兩旁的垃圾桶的菸灰缸一支抽完的煙,垃圾桶里一個吃完的可愛多。

      陸驛站站在長椅的左邊,輕聲問:「你確定了要走這條路?」

      「我以為你又會我為什麼非要走和你對著幹的路。」柳站在長椅的右邊,抬眸。

      「不會了。」陸驛站搖頭,他張了張口,「你也沒別的路可選了。」

      柳平靜地望著陸驛站:「你也沒了,是嗎?」

      陸驛站沒話,他只是沉默著。

      「那遊戲裡見吧。」柳轉身離去,語氣淡淡,「我知道你會攔著我。」

      「但我也不會回頭了。」

      陸驛站看著柳往另一方走了一段,頓了一會,轉過身,往另一方走了。

      他們終於也走到了,分道揚鑣這個節點。

      柳回到了出租屋內,他換下了雨打濕的衣服,去洗了個澡,明天是比賽了,他今天要進公會和王舜商量決賽事宜。

      比如……決賽的備用隊員是哪些?

      遊戲中,流浪馬戲團公會,會議室。

      會議室空空『盪』『盪』,只柳一個人坐在台下,王舜在台講兩句發呆,講兩句發呆,柳不得不讓他停下。

      「我實在是不知道講什麼了。」王舜一『摸』臉,全是苦笑,「會長,你一個人,怎麼打?」

      「你現在還沒和我決賽的隊員名單。」

      木柯和牧四誠……不可能了,唐二打和劉佳儀雖然還在,但都是重傷昏『迷』的狀態,根本無法登入遊戲,只剩柳一個人了,聯賽的最低要求都是五名隊員,這要怎麼打?

      「我一個人打。」柳很平靜地。

      王舜呆了:「一個人……打?!」

      「嗯。」柳垂下眼帘,「過這先例,不是嗎?」

      「那是袁光技能特殊啊!」王舜瞬間明過來了,「但是會長你沒他的靈魂紙幣,我記得你過……」

      柳抬起頭來:「我現在了。」

      「六給我了。」

      王舜徹底地怔住了。

      在柳離開之後,王舜一個人呆呆地坐在會議室里,他看著會議室里那些原本會坐人的位置,又看著之前柳坐的位置,原本存儲著大量信息的腦子裡空『盪』『盪』,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清晰地感覺到,什麼東西改變了。

      無論是他,還是柳。

      在處理好決賽的事情之後,柳又回到了出租屋,他一回出租屋聽到了一小心翼翼的聲響,從樓下傳來的。

      ——那是木柯他們之前住的地方。

      柳迅速下樓,推開發出聲音的房間,看到了一個受到巨大驚嚇的杜三鸚趴在地:「柳先生!」

      「你在幹什麼?」柳的視線從地面掃過,停在那一大團已經收拾好的衣服,他掀開眼皮,「你要走?」

      「是的。」杜三鸚蜷縮在行禮後面,他抱著膝蓋,竭力離柳遠一點,「我,我準備回療養院了,柳先生。」

      「我已經和療養院那邊的人聯繫好了,過去之後,他們會給我準備關在地下的隔間,可以通過運餐車給我運食物,拉筒給我送換洗衣服,絕對不會讓我再碰到任何人了。」

      柳靜了很長一會:「他們的事情,不是你的錯。」

      這句話像是壓倒杜三鸚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崩潰又歇斯里地地大哭起來,哭到整個人都在發抖:「是我的錯!」

      「如不是牧神碰到了我,木柯碰到了我,他們不會死!」

      「如唐二打和佳儀沒走到我旁邊,他們不會受傷!」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和他們做朋友,不應該來到這裡,不應該見到他們這麼好的人!」

      「我害了他們!!」

      杜三鸚趴在地,哭到近乎痙攣,嘔吐,撐在地抽噎著落淚:「我害了……他們。」

      「你也碰到了我。」柳伸出想要把杜三鸚拉起來,他的聲線還是平穩的,「但我沒出事。」

      「所以不是你的錯。」

      杜三鸚抬起了頭,他的視線從柳伸到他面前的抬起,落在了柳平靜的臉,一難以言喻的恍惚:「……你沒事?」

      「你怎麼可能沒事?!」

      「柳先生。」杜三鸚哽咽著流淚,「明明你才是我害得最慘的那一個。」

      「你我害得,什麼都沒,只剩你一個人了。」

      最終杜三鸚還是療養院的人接走了,他在地哭到驚厥,只要柳一靠近會無比驚恐,甚至會出現殘的舉動,會跪在地瘋狂磕頭,磕得一額頭都是血,求柳不要靠近他了,精神像是完全崩潰了一樣。

      所以柳像是接他來時那樣,站在門口,安靜地送他走了。

      杜三鸚最後一邊流淚一邊回頭,他不斷地道歉:

      「對不起。」

      「對不起……柳先生。」

      柳回到了出租屋,他望著完全安靜下來的房子,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他真的,完全一個人了。

      「柳。」人叫他的名字,柳恍然地看過去,他看到黑桃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黑桃走到了他面前。

      黑桃用力抱住了他。

      「你回來了。」黑桃。

      柳緊抱的這一瞬間,表情是『迷』茫又無措的,現在是很冷的天氣了,黑桃抱住他的身體卻是很暖和的,暖和得讓他感覺這像是他的的幻覺,他不是一個人的幻覺。

      好暖和。

      柳恍惚地問:「你好……燙。」

      燙到都從領口冒出熱氣了。

      「我用熱水沖了很久的身體。」黑桃低聲回答,「我希望在你回家的時候,可以給你一個溫暖的擁抱。」

      柳慢慢地閉了眼睛,他很輕地嗯了一聲,將頭埋進了黑桃的肩膀里。

      「很暖和。」

      他們躺在床,互擁抱,柳蜷縮在黑桃的懷裡,眼皮下墜,臉全是疲憊,很快要睡過去了。

      他這段時間處理了太多的事情,真的能放鬆下來的時候,那壓抑已久的疲憊感瞬間沖了來,要將他整個人帶入夢鄉。

      在半夢半醒間,柳感受到黑桃起身,仿佛要離去,在意識還沒完全清醒過來的時候,柳握住了黑桃的衣角,無意識地呢喃:

      「……別走。」

      「我已經一個人了,你不可以走。」

      因為約定好了的,他一個人,黑桃會出現來陪他,不會離開。

      黑桃俯身下來又用力地抱了他一下:「我去再沖一下熱水澡。」

      「我不熱了。」

      柳縮進黑桃的懷裡,聲音悶悶的:「……沒關係。」

      「別走。」

      「我不想一個人在這個屋子裡。」

      「我害怕。」

      於是黑桃頓了一下,很快睡了下來,將柳抱入懷裡,他用下頜抵住柳的頭頂,拍打著柳的肩膀,眼睛散出一圈很淺的銀藍『色』:「別怕。」

      「我會一直陪著你。」

      柳進入了夢鄉。

      黑桃望著柳沉睡的臉,他垂眸親吻了一下柳的額頭:「我愛你。」

      「柳。」

      「我不會讓你孤身一人的。」

      黑桃閉了眼睛,他也進入了夢鄉。

      「終於來了啊。」六輕笑聲出現在了黑桃的夢境中,他從一片漆黑的虛無中走出,笑著對黑桃,「我以為你會一直拒絕我進入你的夢境呢。」

      黑桃轉過頭,他看到六的一瞬間,漆黑的夢境明亮起來,周圍的一切變得清晰可見。

      拍打著海岸的海浪,古老的神殿,神殿前矗立的石桌,快要完全石化的預言家,和坐在石桌另一邊,帶著笑意的邪神。

      邪神輕笑著詢問黑桃:「你之前那麼抗拒我進入你的夢境,為什麼這次同意了?」

      「難道是我邪神祭和你過的交易,你考慮出不一樣的結?」

      「你,我,柳和塔維爾,必須要一個人的靈魂守門。」黑桃仰起頭,他語氣平淡,「你柳愛的不是我,是塔維爾,而如我望著柳和塔維爾每條界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門的另一邊守護著這一切,我產生的痛苦也是可以達到守門的標準的。」

      「所以你詢問我,是否願意守門,成為新邪神,並且可以以此為交易,實現一個願望。」

      「是的。」六攤,他遺憾地輕笑,「可惜你拒絕了我。」

      「在那之後,塔維爾的靈魂進入了你的身體,你和他以一還未融合的狀態,和柳在一起了。」

      「我對你的靈魂非常好奇,我第一次看到的造物產生靈魂。」

      六笑著站起來,下一秒,他閃現出現在神殿,垂眸俯視著站在神殿之下的黑桃:

      「你因為對柳的愛而產生了靈魂,又因為擁了靈魂和感情,而產生了夢境,而你新生的夢境居然可以拒絕我的來訪,這實在太意思了。」

      「這在一定程度,明了你也成為新邪神的潛質。」

      「因為你可以拒絕欲望。」

      「而此刻,又是什麼樣的欲望讓你放棄了拒絕我——」六笑著攤,「——讓你允許了我進入你的夢境呢?」

      六饒趣味地勾起嘴角:「讓我猜猜——」

      「是因為柳?」

      黑桃低頭不語。

      「我告訴過你,你作為容器而言,你的靈魂的存在只會阻止塔維爾甦醒,而在此刻,你覺得的存在,對於柳並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六一步一步地從神殿之走下,垂下眼帘,輕聲低語,「你覺得此刻的柳,需要的是一個可以溫熱地擁抱他的人類。」

      「——而不是你這個渾身冰冷,需要用外物一遍又一遍使滾燙的怪物。」

      「他需要的是他愛的人,而不是你這個鳩占鵲巢,阻止他愛的人甦醒,只會模仿,誕生是為了殺戮和痛苦的衍生物。」

      黑桃的里出現了黑『色』的鞭子,他攥緊。

      六似笑非笑:「——連你的武器,也是柳厭惡排斥的東西。」

      「他直到最後一刻,都不願意接受這個武器,而你卻從誕生開始,在使用這個武器了。」

      黑桃攥緊鞭子的一根指,一根指地鬆開。

      黑『色』的骨鞭落到了地,碎成了光點。

      「信你已經明了,你的產生,只是我為了是塔維爾和柳這兩個我看的繼承人痛苦的一個設計。」六笑得柔和,「但出現了一點小意外,你擁和塔維爾一樣的外表,而柳用看塔維爾的眼神看著你。」

      「你因為他對塔維爾的感情,而產生了靈魂。」

      「簡單來,你的靈魂是因為偷竊了柳對塔維爾的愛而產生的一個怪物。」

      「而現在來,只要你放棄柳,選擇去成為邪神,他不用成為邪神,塔維爾也可以甦醒和他在一起,其他人也不用再為了我的存在而反抗,一切都可以皆大歡喜。」

      「——只需要犧牲你這個意外而已。」

      「你現在心疼柳的孤身一人,但這個孤身一人,不是你導致的嗎?」六漫不經心地輕笑一聲,「如你在邪神祭選擇成為新的守門人,不為了私的愛一直去偷竊柳對塔維爾的愛意,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木柯和牧四誠不會死,唐二打和劉佳儀不會重傷,柳不會這樣孤獨,這樣痛苦。」

      「這一切,不都是因為你欺欺人地想要和柳在一起,而導致的嗎?」

      「你一定能感受到柳多痛苦,他在內心責怪,覺得這都是的錯,你在擁抱他的時候不會覺得驚恐嗎?」

      「明明你才是罪魁禍首?」

      黑桃的胸膛緩慢地起伏,他的拳頭緊了又松,鬆了又緊。

      「你以為你的陪伴,真的能讓柳幸福嗎?」

      六輕笑一聲:「現在你看到了。」

      「你的陪伴,才是讓柳最痛苦的東西。」

      黑桃瞳孔一縮。

      「所以呢?」六走到了黑桃的面前,對他伸出了,微笑著詢問,「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了。」

      「你是否願意邪神許願,付出靈魂的代價,來成為新邪神,阻止在柳身發生的一切?」

      黑桃緩緩地抬起了頭,他的頭髮變長,變成銀藍『色』的捲曲長發,眼瞳變成銀藍『色』,周身懸浮出無數球體,語氣認真無比:

      「我你許願。」

      黑桃的周圍環繞起風,他的靈魂托舉立起,六周身漂浮出是無窮無盡的銀藍『色』光輝球體,神殿消失,變成廣袤無垠的銀藍『色』宇宙,而在這宇宙里,漂浮著658個已經成為定居的界線,它們圍繞著六懸浮著。

      六將第658個球體輕托在,臉球體溫潤的光暈照亮,他帶著憐憫的笑意:「黑桃,你想我許什麼願望?」

      黑桃很輕地:

      「六,我想將這個界所普通人能擁的幸福都給我身後這個人。」

      「我想讓他的生命里最孤獨的時候都人陪伴,我想讓他為之痛苦的一切都消散,我想讓他失去的東西都能找回來。」

      「我想能一直人陪他玩他喜歡的恐怖遊戲。」

      黑桃揚起頭,他那雙銀藍『色』眼眸盈著很淺的微光:「我想他和他愛的人永不離散。」

      「他們能以人的方式遇,以人的方式在一起,以人的死亡美滿結局。」

      六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真是貪心的造物,這些加起來遠不止一個願望,你願意為這些願望付出什麼代價呢?」

      黑桃靜了很久,他聲音很輕地開口:「我願意付出靈魂的代價。」

      「我現在靈魂了,我會如你所願地成為下一代邪神,永遠守著門。」

      六微笑起來:「如你所願。」

      ——人的感情真是太意思的東西了。

      六望著眼前已經快要完全融合的黑桃和塔維爾,似笑非笑。

      ——從頭到尾,不存在什麼什麼容器產生靈魂這樣的法。

      黑桃一直以來不是個容器,他身體裡的靈魂,從始至終,是塔維爾封存了的靈魂,但連塔維爾都他騙了,信了黑桃也了靈魂。

      感情使人愚昧,使人痛苦,使人軟弱,使人欺欺人。

      塔維爾因為的感情用靈魂他許願,但卻因為柳也是他屬意的靈魂,六同時也想要柳的靈魂,所以他其實沒實現塔維爾的願望,交易沒達成,他然也沒辦法得到塔維爾的靈魂。

      所以塔維爾靈魂的歸屬一直都是的,並不在他的里,而是一直以黑桃這個遊戲裡的npc的形式存在。

      但連他塔維爾都不知道,他以為交易已經達成,他的靈魂已經在六的里,遊戲裡這個名為黑桃的化身,只是個容器。

      塔維爾犯了和喬治亞一樣的錯誤,他信了交易達成,六會服從結,但其實並不會。

      邪神還可以選擇違背交易。

      而這次,六用同的方式,再次騙到了黑桃將靈魂獻祭給他。

      同樣的怪物,同樣的愛人,同樣的欺騙方式,他的造物明明不是個愚蠢的東西,但卻會因為感情的蒙蔽雙眼,再次踩入同一個坑裡。

      帶來不幸的邪神造物,永遠都會懷疑,是否真的應該陪伴在愛人身邊。

      祂的陪伴,是不是真的只會帶來痛苦。

      雖然最後他依舊不會達成黑桃的願望,也拿不到黑桃的靈魂,但他最屬意的繼承人要抵達神殿了,他可不希望這中間因為黑桃,或是塔維爾再生出什麼岔子。

      ——了這個交易,他能將黑桃困在過去。

      六垂下眼帘:「你,你不想柳孤身一人。」

      「但柳一直都是孤身一人。」

      六眉眼彎彎:「你願意回到過去,陪伴他最孤身一人的時光嗎?」

      黑桃離開的腳步停住了。

      「十八歲時候的柳,所人孤立和霸凌,他不記得塔維爾,身邊也沒任何人,只差一步,會踏入遊戲,甚至死亡。」

      「他非常非常的孤獨。」

      「他發內心覺得是個怪物,他希望人能陪伴他。」

      「他害怕。」

      「你願意去看看那個時候的柳嗎?」六輕聲,「這應該也是你願望的一部分吧?不讓柳任何一個人的時候。」

      「在你真的成為邪神,永遠孤獨地守望著和塔維爾在一起的幸福柳之前,你不想去和柳擁屬於你的回憶嗎?那至少在無盡的虛空和欲望中,你還值得緬懷的東西,而不是一直披著塔維爾的皮,去『舔』舐那一點偷來的愛意。」

      「你不想什麼都不記得的柳,對你一聲,我喜歡你嗎?」

      「如錯過了這個機會,在我完全實現你的願望之後,你可再也聽不到了哦。」

      六笑得輕快:「邪神可是不會做夢的。」

      「不給最後留一點美夢的素材嗎?」

      黑桃轉過了身,六望著他的眼神,微笑了起來。

      ——一切都按照他書寫的【未來】的樣子進行著。

      次日,柳醒來,身邊空無一人,只殘留了一些溫熱的溫度。

      柳『摸』著那溫度,垂眸,忽然很輕地呼出一口氣。

      他穿戴好了衣服,一個人登入了遊戲。

      遊戲中。

      殺序列『亂』做了一團,廖科焦頭爛額:「黑桃呢?!」

      「馬要打比賽了,他人去哪裡了?」

      柏溢和柏嘉木聲音弱弱的:「可能是因為不想和柳打,跑了吧……」

      坐在旁邊的陸驛站閉了閉眼。

      這事黑桃也的確不是做不出來。

      沒誰比他更不想傷害現在的柳了。

      「團賽換周公吧。」陸驛站長出一口氣,他撐著膝蓋站起來,「他不想打,不強迫他,我們去吧。」

      廖科走到陸驛站旁邊,現在這個情況讓所人都緊繃,他擔憂地詢問:「你的靈魂紙幣在柳哪裡,打起來,不會出什麼叉子吧?」

      「只半張。」陸驛站聲音沉穩,他走進觀賞池,看對面孤身一人站著的柳,眼神還是不可避免地鬆了一下,但很快冷靜下來,「如柳不能和我的意志達成完全的一致,他沒辦法用這半張靈魂紙幣登入我的面板的。」

      「之前的柳或許還可能使用我的靈魂紙幣。」

      陸驛站看對面的柳,眼神些怔然:「但現在的……不可能了。」

      主持人興奮地揮:「請雙方戰術師前握!!」

      「流浪馬戲團方居然是單人出賽!」

      「之前拉塞爾公墓的會長也單人出塞過,但那是在季中賽,這在季後賽的決賽賽場是前所未見的!」

      「可以想像到如柳真的以這方式贏了這一場比賽,流浪馬戲團必將成為下一年的熱門戰隊!」

      陸驛站剛要前,看到對面的柳平靜地舉起了:「我們不放棄單人賽。」

      主持人怔楞了一下:「等等!」

      「柳他們戰隊不放棄單人賽!!」

      「這代表,他還要戰單人賽!!」

      主持人徹底的興奮了,他舉著話筒的聲音幾乎是在嘶吼:「難道,柳要一個人單挑殺序列的單人賽,雙人賽,和團賽!」

      「天哪,這簡直聞所未聞!」

      「他可只一塊免死金牌!那麼兩場比賽,他不能用免死金牌!」

      「這簡直是瘋子的做法!」

      「讓我們看看殺序列這邊會怎麼接招吧!」主持人轉殺序列方,「這瘋狂的做法也會讓一直以來穩紮穩打的逆神頭疼吧,畢竟之前柳單人賽可是贏了最強的單體選黑桃,單人賽還會消耗金牌,那麼逆神方很可能會選擇棄權……」

      主持人話音未落,陸驛站也舉起了,他聲線平穩:「殺序列方不放棄單人賽。」

      「出賽人員,逆神的審判。」

      主持人驚呆了:「出賽人員,是逆神?!」

      廖科和柏溢都驚呆了,柏嘉木完全反應不過來,呆愣地看著神『色』沉穩的逆神準備場。

      「陸隊!」廖科見陸驛站要去了,沒忍住喊出了聲,他想什麼。

      陸驛站轉頭過來,笑得心平氣和:「在他真的去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之前,總要個人攔攔他。」

      「我看著他長大,沒眼睜睜看他去做邪神的道理。」

      陸驛站回過了頭,他看走過來的柳,深吸一口氣,起身前走:「我和他過的。」

      「他真的要著我的面做壞人,那做的第一件壞事——」

      「——必須得是殺死我。」

      「我不死,我不會讓他做壞人的。」

      陸驛站踏了觀賞屏旁邊。

      柳左伸,他鬆開里的免死金牌,抬眸,語氣平淡無波:「本場比賽,我放棄免死金牌。」

      陸驛站頓了一下,他也拿出的免死金牌,看對面的柳,然後慢慢地放下:「……本場比賽,我也放棄。」

      兩塊免死金牌落地。

      全場譁然。

      「哇哦!」主持人打了個響指,語氣昂揚,「又是一場雙方放棄免死金牌的單人賽!」

      「這註定,這場比賽大概率會死一個人!」

      「而且還是雙方的戰術師的單人賽,那明,誰的戰術師死在這場單人賽里——」

      「——哪邊的隊伍率先輸掉了比賽!」

      【系統提示:玩家柳/逆神確認在本場比賽中不使用免死金牌。】

      【……遊戲篩選中……遊戲載入中……】

      【遊戲載入成功。】

      【系統提示:玩家柳/逆神登入遊戲副本《噩夢神殿》】

      柳進入了一個恢弘無比的神殿中,他睜開了眼睛。

      他進入了最終的噩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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