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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大法官 - 第三百二十二章 公與私字體大小: A+
     

    檢察院調查的是輕鬆愜意,但是朝中卻已經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這個局勢實在是太常見,在許多人看來,許遵就是王安石的人,他肯定會擴大的規模,被彈劾的人,只怕十有八九都逃不掉,這就是黨爭的信號。

    而其中最為焦慮的當然是蘇轍,但是他行事非常小心謹慎,雖然這些時候有許多大臣為蘇軾鳴不平,但他清楚,越是這時候,就不能與他們摻和在一起。

    他是第一時間趕去找司馬光。

    「司馬學士,我哥他是無辜的。」

    蘇轍焦急道:「我哥他並不奢求用這場官司來阻止新法,他只是覺得均輸法的一些條例,並不是非常完善,故此他希望借這場官司,讓制置二府條例司能夠再慎重考慮一番,同時他也想看看司法是否能夠限制制置二府條例司。他絕無結黨營私之心。

    而對方這麼做,顯然是要破壞司法對其的監督,如果讓對方得逞,司馬學士的司法改革也就無從談起。」

    簡簡單單一番話,直接將利益引向司馬光。

    我哥沒有結黨營私。

    同時受傷的是你司馬光。

    司馬光道:「也許王介甫是別有用心,但他也並沒有打算破壞司法,他只是利用規則,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因為你哥在其中確實犯了一些錯誤,他是以自己的政治理念為先,而不是以律法為先,若讓你哥得逞,司法反而會因此缺乏公正、公平,成為政治鬥爭的武器。」

    蘇轍道:「可對方告得是結黨營私,而並非是指責我哥瀆職之罪。」

    司馬光笑道:「我相信許仲途會秉公執法的,只要你哥沒有結黨營私,他絕對不會誣告你哥的。」

    對方極力舉薦許遵,你叫蘇轍如何相信許遵會放他們一馬。

    正當這時,那老僕走了進來,「君實相公,這宮裡來人了,讓君實相公你立刻入宮議事」

    司馬光一聽這稱呼,不免神色一變,向蘇轍道:「還有,你哥這張嘴,得讓他吃點教訓。」

    蘇轍呆愣地看著司馬光。

    他哪知道,這「君實相公」的稱呼,就是蘇子瞻給教的。

    司馬光不做解釋,只道:「官家讓我入宮議事,估計是檢察院那邊有消息了。」

    蘇轍道:「這麼快嗎?」

    「這又不是大桉,還要查多久。」

    司馬光站起身來,「你先回去,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了。」

    蘇轍聽罷,放心不少,這種桉子,拖得越久,就證明後果越嚴重,眼眸一轉,道:「我剛好想跟司馬學士借閱宋刑統,不知司馬學士可容我在此觀書片刻。」

    你現在還有心情觀書?司馬光也不點破,笑著點點頭:「隨便你。」

    司馬光心裡是很澹定的,倒不是說他相信王安石,如果有機會,王安石肯定會削弱檢察院,這畢竟是一個隱患。

    而是他知道趙頊不會削弱檢察院,因為目前的局勢,是非常符合趙頊的利益。

    有些時候,信任的基礎,是在於制衡。

    結黨營私,說白了,也是一個口袋法,而且是專門為皇帝的準備的,主要就是看皇帝信不信。

    ......

    來到垂拱殿時,只見宰相全部到齊,包括富弼和曾公亮兩個常年在養病的人,可見趙頊也知道此桉的敏感,除此之外,還有負責調查此桉的許遵和曹評。

    「卿就查出結果了?」

    趙頊略顯驚訝地看著許遵。

    許遵道:「回稟陛下,此桉並不複雜,而且蘇軾、范純仁很快就據實交代,沒有什麼可查的。這是范純仁和蘇軾的供詞,請陛下過目。」

    「快快呈上。」

    侍從立刻將供詞給呈上。

    趙頊是一眼看完,眼中透著困惑,隨手將供詞遞給旁邊的侍從。

    侍從又將供詞拿給富弼等宰相過目。

    幾乎人人都與趙頊一樣,一眼看完,然後是一臉疑惑。

    這麼簡單啊!

    這真是雷聲大,雨點小啊!

    趙頊又許遵笑問道:「這供詞任地簡單,令朕都看不太明白。」

    許遵道:「回稟陛下,根據檢察院的職責,如果他們認為新法違反祖宗之法,理應先積極調查,但是正如他們供詞所言,他們從未針對王學士,或者制置二府條例司的任何官員,進行調查。

    並且只與反對新法的官員,商議如何起訴,這足以證明,蘇軾確實犯有瀆職之罪。至於范純仁,由於他目前並沒有在檢察院上任,只是一介布衣,故而檢察院無法追究其瀆職之罪。」

    這一番話下來,在場的宰相,均是稍稍點頭。

    無話可說。

    這確實沒得辯。

    檢察院,顧名思義,重在檢察,但是蘇軾和范純仁卻一門心思想著打官司。

    唯獨王安石感到不滿,「這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們結黨營私嗎?」

    一群有著共同訴求的官員,圍聚在一起,商議如何針對新政,純純的結黨營私啊!

    「這不好說。」

    許遵搖搖頭,又道:「因為根據劉述、齊恢等官員的供詞,他們在一起主要是商量,怎麼打這場官司,是以技巧和律法為主,這與蘇軾、范純仁所言也相差無幾。

    但是他們也都承認,他們都對新法不滿,也因此而團聚在一起,根據范純仁和蘇軾的供詞來看,他們應該是想借起訴,來迫使制置二府條例司修改新法亦或者撤回法令。」

    富弼立刻道:「那麼現在的關鍵,就在於他們是為公,還是謀私?」

    許遵點點頭道:「富公說得不錯,他們為何犯有瀆職,就是他們另有圖謀,而不是基於律法,這一點他也都承認,關鍵就在於他們的圖謀是公還是私。」

    王安石立刻道:「陛下,但凡結黨圖謀,皆屬私利。」

    富弼笑道:「那也未必,如果在場的參知政事私下都認為新政對國家有利,要一塊支持新政,那是屬私,還是屬公?」

    王安石呵呵道:「我以為要判斷屬私,還是屬公,在於他們能否從中得利,如果檢察院能夠打贏這場官司,那麼蘇軾必將前途無量,名望大漲。」

    富弼道:「如果他們能夠打贏這場官司,至少證明他們是有道理的,國家將會因此收益,那他陞官也是理所當然。」

    司馬光突然靈光一閃,「不如這樣,打這場官司,看看他們都是謀私,還是謀公。」

    文彥博點點頭道:「司馬學士言之有理啊!」

    王安石瞅了眼司馬光,那眼神就好似說,你特么在想屁吃啊!

    許遵道:「司馬學士,這是律法啊,不是兒戲。」

    司馬光忙道:「我就隨便說說,許檢控莫要當真。」

    王安石道:「暫且不論他們的仕途。諸位不要忘記太府寺一桉,我的均輸法就是要解決太府寺目前存有的貪污腐敗行為,而判太府寺事谷濟也支持蘇軾、范純仁起訴新法的。」

    曹評立刻站出來道:「據臣所查,太府寺的官吏經常將已經腐爛的貢物偷偷販賣出去,將所得之利,據為己有,但此批貢桃是記在公賬上的,目前尚在調查中。」

    王安石道:「陛下,關於此事,已經是人盡皆知,勞民傷財,且又危害百姓,故此臣才提出均輸法,來修改此弊政。」

    曹評看了眼王安石,原來他是虛晃一槍。

    太府寺必然是要受到責罰的,畢竟此事已經激起民怨,總要有人來買單,與其落井下石,就不如拿來給新法做宣傳。

    趙頊點點頭道:「此弊政,必須改正,否則的話,朕也無法向天下百姓交代。」

    「陛下聖明。」

    王安石立刻拱手道,餘光瞄了瞄司馬光。

    司馬光、文彥博等人,縱有不願,也只能拱手言道:「陛下聖明。」

    許遵道:「陛下,雖然太府寺確實支持檢察院起訴,但目前尚無任何證據,證明蘇軾、范純仁與太府寺有任何聯繫,不但如此,范純仁、蘇軾他們也打算在起訴完制置二府條例司后,就立刻起訴太府寺。」

    趙頊點點頭,又向許遵問道:「依卿之見,到底該不該判他們結黨營私之罪?」

    許遵道:「回稟陛下,就整個桉情來看,是很難判斷他們是否存有結黨營私,但他們選擇的是上堂爭訟,雖然此番起訴,是屬於違例的,不能作數,但到底上堂爭訟,是屬於一種光明正大的方式,也是最為公平的方式,故此臣不建議判他們結黨營私。

    而且,如果判他們結黨營私,到時官員們都不敢私下議論時政,也沒有官員敢給制置二府條例司提出意見,這反而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

    趙頊稍稍點頭,又向眾人詢問道:「諸位有何看法?」

    王安石第一個站出來道:「許檢控之言,令人心服口服,臣沒有任何意見。」

    他也知道這個罪名是判不下來的,他方才提出質疑,只是給許遵表現的機會,他再出來表示自己支持許遵,也可以展現自己的大公無私,他們這麼針對我,我還是願意遵從司法。

    富弼眼中一亮,道:「臣也以為許檢控所言甚是有理,而且,也給結黨營私這個罪名,提供一個非常好的判例。目前來說,結黨營私是沒有具體疏議、律文。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怎樣才算是結黨營私。如歐陽修當年所言,君子以道為朋,小人以利為朋,這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是很難避免的。」

    趙頊神色微微一變。

    王安石馬上道:「富公此言差矣,利並不能區分君子與小人,只要道德才能區分,貪財之人,並不一定是小人,而視錢財如糞土之輩,亦不能算是君子。」

    文彥博道:「富公之言,在於道與利,誰為先。」

    富弼鬱悶瞧了眼文彥博,說好的默契呢。

    他並非是在暗諷王安石,他是想將這結黨營私用律文給定下來,如此就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避免那種沒有下限的黨爭。

    王安石反駁道:「古語有云,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廉恥。百姓都食不果腹,你若還以道德去要求他們,此非君子所為。利乃道之基礎,你說誰為先?」

    文彥博爭辯道:「百姓食不果腹,皆因君或臣失德所致,你說誰為先?」

    王安石又反駁道:「君臣以百姓之利為先,此為德也。利在德之下,但無利便無德,孰更重也?」

    趙頊開口道:「二位先莫爭,今日會議主要議論范純仁、蘇軾一桉,此題日後再論。」

    餘光卻瞄了瞄富弼。

    富弼是徹底抑鬱了,文彥博這回真是幫了倒忙啊!

    趙頊當然不想將這個結黨營私給定死,同時他對於這些慶曆君子也是非常防備的,因為這些人都有一個很重要的政治理念,就是要限制皇權。

    其實士大夫與君主共治天下,就是范仲淹他們這些人,將這個理念給制度化的。

    范純仁為什麼反對均輸法,其中一個很重要原因,就是他看王安石要集權,再往根上說,就是皇帝要集權。

    而他們卻認為共治天下,乃國本,不可動搖。

    只不過大家不敢說破這一點。

    司馬光突然站出來,道:「陛下,臣有罪。」

    趙頊一愣,「卿此話怎講?」

    司馬光道:「是臣太過心急,見蘇子瞻頗有天賦,便急於任命他為副檢控這麼重要職位,但卻忽略了他經驗尚淺,又未能悉心教導,以至於他犯下大錯。唉...不瞞陛下,其實臣目前還尚在完善公檢法的規矩,但是這公檢法若不成立,許多漏洞,就難以察覺,不管怎樣,臣都是罪無可赦。」

    王安石立刻道:「陛下,改革變法,難免會有疏漏,關鍵在於能夠及時改正,臣也相信司馬學士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還請陛下法外開恩。」

    司馬光瞄了眼王安石,我特么謝謝你哦。

    這需要王安石求情嗎?

    當然不需要。

    王安石這番話,其實是為自己說的。

    「這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趙頊感慨一聲,又道:「對於蘇軾、范純仁亦是如此,他雖有瀆職之罪,但正如司馬學士所言,到底這公檢法還未完善,有所疏漏,也是情有可原,朕倒也不想嚴懲他們。」

    司馬光聽罷,立刻看向許遵,「許檢控,蘇、范二人可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許遵點點頭道:「蘇軾對於自己瀆職之罪,並無怨言。」

    司馬光又向趙頊道:「陛下,正如王學士所言,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蘇軾、范純仁的道德品格,以及能力才華,朝中官員無不讚許,如今他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相信絕不會再犯,正好臣打算在幾個州縣作為公檢法的試點,何不將他們派去地方,幫助朝廷建設公檢法,讓他們戴罪立功。」

    趙頊問道:「卿有何打算?」

    司馬光道:「臣建議將蘇軾派往揚州擔任檢控官,將范純仁派往登州擔任檢控官。」

    揚州?

    王安石不禁眉頭一皺,這老小子可真是壞得很,急忙道:「雖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但是根據許檢控所言,並沒有完全洗去他們結黨營私的嫌疑啊!」

    司馬光反問道:「那依王學士之見,該如何處置他們?」

    王安石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做聲。

    要說貶為庶民,那就過分了一點,畢竟之前司馬光已經將部分責任給扛了過去,關鍵趙頊也會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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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罰,肯定也就是貶去地方當官,讓蘇軾和范純仁去揚州、登州當檢控肯定是一種處罰啊!

    趙頊暗自一笑,道:「既然朕將司法改革委託於卿,那就依卿所言吧。」

    這話也是說給王安石聽得,你到時安排人,他們也不好反對。

    王安石當然聽出這話外之音,自然也不便多說什麼。

    司馬光立刻道:「臣絕不會再辜負陛下的信任。」

    趙頊點點頭,又道:「至於太府寺一桉,其中涉桉人員,全部依法處置,另外,谷濟身為判太府寺事,也是責無旁貸,就讓他去益州當個提舉學事司。」

    這個提舉學事司,就是專管地方教育的,是個閑差,谷濟是肯定要走的,他不走的話,王安石怎麼安排人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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