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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 324 吉時字體大小: A+
     

    漸漸地,雨勢大了起來,由濛濛細雨變得點點滴滴,又變得淅淅瀝瀝。

    春雨綿綿,足足下了一夜,直到次日一早還在下。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在下雨,時停時下,天氣陰沉沉的。

    楚祐第一次體會到了何為求助無門。

    太后被軟禁,那些世家不幫他,連表哥袁哲也不願意出面,楚祐幾乎是寸步難行。

    從前,楚祐就知道世家是柄雙刃劍,可以成為他的助力,若是壓不住,就會像前朝一樣,讓世家臨於君王之上,專權擅政。

    也正因為此,太祖皇帝才會削弱壓制世家。

    楚祐一直有信心自己可以掌控世家,讓世家為他所用。

    可現在,他卻深刻地意識到了這柄雙刃劍的可怕。

    對於世家來說,他不過是流着世家血脈的一尊泥塑菩薩,他們只會把他高高在上地供起來,而不是把他當做真正的君主。

    如今的楚祐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鷹無能為力,只能設法令人去打聽顧雲嫆的消息。

    可是,顧雲嫆在北鎮撫司的詔獄里,楚祐用盡了各種方法,也還是一無所獲,完全沒得到一點關於顧雲嫆的消息。

    走投無路之下,楚祐不知第幾次地想起了方明風的話:「若是你辦不妥,就打發人來告訴我,我有個辦法。」

    這一次,他猶豫了。

    「咚!」

    楚祐忽然重重地一拳敲在窗檻上,平日裏深黑的眼珠此刻有些渾濁,曾經堅定的信念似乎在短短几天內被撕扯得零碎不堪。

    外面的雨絲從窗口飄了進來,水珠滴答滴答地滴在了桌面上,隱約地映出了少女明麗的容顏。

    嫆兒!

    楚祐伸手想去抓,卻抓到了一團空氣。

    「呼——呼——」

    吸進肺部的潮濕空氣似乎堵在了那裏,讓他感覺透不過氣來。

    下一刻,貼身內侍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咽了咽唾沫,請示地問道:「王爺,不知明天您還去不去天和園?」

    明天就是國慶了,舉國同慶,明早,文武百官都會去京郊的皇家行宮天和園赴宴,與皇帝一起歡度節日。

    呆坐許久的楚祐猛地睜眼,目光陰鷙地朝內侍射去,脫口道:「來人,把人給本王拖出去,打!」

    貼身內侍嚇到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話音才剛落下,兩個王府侍衛就聞聲而來,抱拳領了命,粗魯地把那內侍往外拖去。

    貼身內侍瑟瑟發抖,慌忙討饒:「王爺饒命!」

    「王爺,饒了奴才吧。」

    內侍的慘叫聲很快遠去,整個康王府沉浸在一種壓抑沉重的氣氛中,毫無節日將近的喜慶。

    而京城中的其它地方則不然。

    隨着國慶的臨近,京城上下都是喜氣洋洋,到處張燈結綵,熱鬧得就像是過年一樣。

    自大景朝建國起,太祖皇帝便下旨在國慶這日,舉國上下從權貴到平民皆可以休沐一日,若是當日不休沐,就要發雙倍的薪俸,所有人都熱切地期盼著節日的到來。

    顧府的大門口也同別府一樣掛起了兩盞大紅燈籠,一大早,還迎來了族長以及幾位族老。

    因為顧簡一家入獄,過去這幾天,族裏上下全都是戰戰兢兢的。

    族長以及幾位族老已經來過顧府幾次了,但每一次顧淵都不在,好不容易昨晚顧淵終於回了一趟府,他門一大早就趕來這裏堵顧淵,想讓顧淵幫着打聽一下顧簡涉嫌謀反的案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們擔心的是,萬一顧簡這房真的涉嫌謀反,將會禍及九族,那麼連顧氏族裏也會被其連累。

    顧淵二話不說地應下了,又好聲好氣地把族人們都送走了。

    至於問與不問,反正旁人也不知道。

    顧淵把族人們送走後,就趕緊當差去了。他如今調去了金吾衛,差事也不輕鬆,幾乎兩三天才能回府一趟。

    國慶的前一天,府里熱鬧得很,顧雲真訂的衣裳和首飾源源不斷地送進府里。

    顧雲真與顧燕飛姐妹倆做主,還給府里的下人們額外多發了半個月的薪俸,又多加了一身春裳。

    這可是往年沒有過的恩賞,為此,府里的家丁、僕婦們全都感恩戴德,府內上下半點沒因為二房被抓去詔獄的事產生什麼陰影,全都美滋滋地盼著國慶那日早些來臨。

    顧燕飛也是同樣盼著。

    國慶當天,顧燕飛難得起了個大早,卯時過半就精神抖擻地起來了,在卷碧的服侍下,穿上一身簇新的青蓮色翻領胡服,梳了一個雙鬟髻。

    她不喜戴累贅的金飾珠花,就只戴了楚翊送的那支並蹄蓮玉簪,鬢角點綴兩朵丁香色的絹花,惟妙惟肖得好似鮮花般。

    顧燕飛自認自己已經起得很早了,不過,還是比顧雲真慢了一步。

    當她來到外儀門時,顧雲真已經上了馬車,正眉開眼笑地透過馬車的窗口對着她招手。

    「大姐姐。」顧燕飛一腳踩上了馬凳,打算上馬車,恰在這時,一個矮胖的婆子氣喘吁吁地朝這邊跑了過來,神采飛揚地稟道:「二姑娘,大皇子殿下來了。」

    婆子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兒,頗有幾分與有榮焉的喜氣。

    顧燕飛不知道楚翊會來,不由一愣,抬眼望去,只見大門外,穿了一件月白翻領胡服的俊美青年騎着一匹白馬出現在了那裏,整個人沐浴在旭日燦爛的光輝下,衣袍被晨風吹得微動,俊美得宛如天人。

    青年翻身下了馬,跨過高高的門檻,不疾不徐地朝她走了過來。

    顧雲真抿唇一笑,笑盈盈地說道:「二妹妹,去吧。」

    顧燕飛絲毫不扭捏,踩着輕盈的小碎步朝楚翊小跑過去。

    「你怎麼來了?」

    很尋常的一句問話,卻帶着連她自己也沒察覺的撒嬌之意,尾音微揚。

    當她腳步輕快地朝他走來時,額前的劉海一顫一顫,綢緞般的烏髮在陽光下泛著金色的灧光。

    楚翊眉眼含笑地看着她,猶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光彩四溢,比旭日更璀璨動人。

    他一派坦然地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來接你啊。」

    顧燕飛嫣然一笑,雙眸愉悅地彎成了月牙的形狀。

    「那……」她原本是打算與顧雲真一起乘坐馬車前往天和園的,又臨時改了主意,「我陪伱騎馬?」

    「好。」楚翊淺淺一笑,「待會兒,我帶你去玩。」

    說騎馬就騎馬,不一會兒,顧燕飛就騎着她那匹汗血寶馬從顧府出發了,與楚翊並肩而行,顧雲真則坐在後方的馬車裏。

    他們這支車隊並不醒目,加上護衛楚翊的十來名鑾儀衛侍衛,也不超過二十人,一路上並沒有引來太多的注意力。

    一行車馬在京城的街道上飛馳,等到了西城門附近,街道上的車馬就變得越來越密集。

    西城門是從京城到天和園的必經之道,因此各府的車馬都是從這裏通行的,一輛輛馬車華麗雅緻,一匹匹駿馬高大矯健,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

    這些車馬如江河入海似的聚集在西城外,與皇帝的儀仗會合,簇擁著龍輦一路往西,朝着天和園方向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這偌大的車隊跑出了萬馬奔騰、氣勢如虹的架勢。

    今日隨駕的公子姑娘中也不乏勛貴武將門第的,不少英氣勃勃的姑娘也跟顧燕飛一樣選擇了騎馬出行。

    韋嬌娘、路芩、樊慕雙等姑娘們也和顧燕飛一樣選擇了騎馬,眾人閑着無事就在那裏賽馬,比賽誰最先抵達天和園,可跑着跑着,韋嬌娘卻發現顧燕飛不見了。

    不僅是顧燕飛不見人了,還有另一人也不見了。

    「……被拐走了。」韋嬌娘輕輕地嘀咕了一句。

    旁邊的路芩沒聽清,好奇地問道:「什麼被拐走了?」

    韋嬌娘神秘兮兮地笑,一夾馬腹,策馬超過了路芩,路芩急了,喊著「你太狡猾了」,又連忙追了過去。

    被人拐走的顧燕飛隨楚翊脫離了官道上的大部隊,拐進了另一條無人的小道。

    這條小道恰好夠兩匹馬并行,兩人悠然策馬。

    二月底的天氣恰到好處,郊外春風拂面,芳草如茵,時不時可見路邊的枝頭上鳥鳴雀躍,煞是愜意。

    這是一個出遊踏青的好天氣。

    「我們不去天和園了?」顧燕飛一邊騎馬,一邊隨手從路邊的枝頭折了一枝野花,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她本以為楚翊之前說要帶她出去玩,是去天和園玩,不想,一盞茶功夫前,他忽然讓她跟着他一起走了這條小道。

    「去。」楚翊與她齊頭並進,微微一笑,那漂亮的瑞鳳眼中似乎帶着春天的溫度,暖醺醉人,「我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相比顧燕飛的閑適恣意,他騎馬的姿態是那麼優雅,那股子雍容高貴的風儀似乎刻在了他的骨髓里。

    顧燕飛喜歡看着楚翊,他無論做什麼事……不,是哪怕什麼都不做,也好看。

    她也喜歡看他笑,希望他與她在一起時,能夠一直這麼笑着,像此刻這般愉悅。

    以己度人,他應該也喜歡看她笑吧。

    「嗯!」顧燕飛燦然一笑,明媚的笑意止不住地自唇角眼尾漾了出來。

    兩人騎馬一路往西,在蜿蜒無人的小道上飛速馳行。

    顧燕飛的那匹汗血寶馬就像是放出籠子的鳥似的,盡情撒歡,越跑越快……

    楚翊的那匹白馬也是一匹日行千里的良駒,不落人後。

    一個時辰后,兩人就抵達了一片清秀的山林,馬停在了山腳。

    楚翊讓顧燕飛下馬,顧燕飛就扶着他的手下了馬。

    「小心。」

    他的手乾淨溫暖,包裹着顧燕飛的小手,暖暖的熱氣熨帖着她的掌心。

    山路不好走,他時不時地提醒她小心腳下。

    顧燕飛乖乖地跟着他走,走了一段路后,聽到了隱約的泉水叮咚聲。

    再穿過一片碧綠的野竹林,兩人就看到了一股溪流「嘩嘩」地沿着山澗的石隙汩汩地往下流。

    溪水晶瑩清澈,潺潺涓涓,在璀璨的陽光下閃閃發光,偶爾噴涌、飛濺起一朵朵水花、一串串水珠,清澈見底的溪水中飄浮着幾片翠綠的竹葉……

    「恢恢!」

    跟在顧燕飛身後的汗血寶馬愉快地跑向了小溪邊,自顧自地喝起水來。

    「這泉水似乎不錯。」顧燕飛眉眼一揚,拉着楚翊的手往上遊方向走了幾步,「鴻羽很挑剔的。」

    顧燕飛拉着楚翊蹲在了溪邊,合掌掬了一把泉水,湊到唇邊喝了兩口。

    泉水甘甜清冽。

    她愉快地彎唇,側首看向他,「很甜,你也喝喝看。」

    楚翊「嗯」了一聲,左手從下方托住了她的手掌,俯身湊了過來,就着她掬水的掌心喝了一口。

    當他靠過來時,顧燕飛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如雪落竹葉般的熏香味,清雅淺淡。

    他的嘴唇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掌心,鼻間噴出灼熱氣息氣噴在她的肌膚上,痒痒的,暖暖的。

    「很甜。」楚翊抬頭看向她,笑了。

    他的嗓音溫潤帶着一點點嘶啞,寸寸廝磨,似在蠱惑着她。

    陽光透過竹葉的間隙在他臉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兩人離得很近,臉與臉相距不過半尺般,顧燕飛可以清楚地看見他俊美的眉目間洋溢着一種純粹的歡愉。

    風一吹,他鬢角幾縷的髮絲輕輕地撫上了她的耳朵,有些癢。

    顧燕飛下意識地去撩那幾縷頑皮的髮絲,卻見他俯首朝她湊了過來,又靠近了幾分,兩人幾乎是鼻尖蹭著鼻尖。

    她的眼睫輕顫,感覺似乎擦到了他的眼睫。

    怦怦!

    她的心跳得厲害,像擂鼓般,眼睫又顫動了一下,目光下移,落在他沾著一滴水珠的嘴唇上。

    濕潤的嘴唇在陽光下尤其紅潤,宛如一朵被雨露澆灌過的嬌花。

    看起來似乎很好蹂躪的樣子……

    這個念頭令她心尖一顫,差點就要順心而為,而他快一步地傾身而來,眼眸幽暗熾熱。

    有那麼一瞬,顧燕飛以為他會親她。

    可他沒有。

    他只是環臂抱住了她,結實有力的臂膀將她的纖腰緊緊地圈住,一點一點地收緊。

    他沒有更多的動作,只是抱着她,將他的面頰深深地埋進她柔軟馨香的頸窩。

    滾燙的氣息一下一下地噴在她的耳後與頸窩。

    令人戰慄,也令人心悸。

    顧燕飛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心跳紊亂如麻。

    「快了。」他的嗓音低沉綿密,似乎在剋制着什麼,喉結明顯地滾動了一下。

    什麼快了?顧燕飛想問,卻感覺到右耳上被什麼柔軟溫暖的東西輕輕地碰了一下……

    然後,他鬆開了她,往後退去。

    顧燕飛還有些懵,把問題忘得一乾二淨,獃獃地捂住了滾燙的右耳。

    白皙如玉的耳朵浮現一層漂亮的淡粉色,漸漸地變紅,胭脂般的紅暈自耳朵一路蔓延到脖頸與面頰,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如盛放的桃花般嬌艷欲滴。

    楚翊低頭以泉水洗了把臉,又用水囊裝了幾袋的泉水。

    等顧燕飛冷靜下來時,那幾個水囊已經裝得鼓鼓囊囊,顧燕飛心中一動,感覺他似乎早有準備。

    她一把捏住他的袖口,問道:「你是特意帶我來這裏『玩』?」

    楚翊點了點頭:「這個地方是我六歲時隨駕來天和園時,在附近遊玩時,無意間發現的。後來,我每年來天和園都會來這裏取些泉水回去煮茶。」

    「我也好多年沒有來過這裏了。」

    整整九年了。

    楚翊略帶幾分懷念地環視四周,今日來之前,他也不確信這處山泉還在不在。

    他臉上的水還未乾,肌膚上、眼睫上、鬢角上、眉毛上都還沾著些許水珠,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水晶般的光芒。

    此刻的他透著幾分不羈,與他平日裏總是優雅自持的樣子大不一樣。

    顧燕飛看着他輪廓清俊的側臉,心湖微微一盪,她將他的袖子扯得緊了一些,突然就仰首湊了過去,在他的耳朵上飛快地親了一下。

    輕輕的一吻,如羽毛調皮地撓過他的耳廓。

    「明年我們再一起來。」顧燕飛捏着他的袖口晃了晃,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白玉般的耳垂越來越紅,紅艷欲滴。

    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小秘密,她愉快地笑了。

    好一會兒,楚翊才轉頭看向她,眉眼深邃柔和。

    「好。」

    一個字簡明扼要,卻有種致命的誘惑力,似乎在鼓舞着她可以再放肆一點。

    顧燕飛覺得臉上有些潮熱,偏過了臉,心想:如果她是個君王,大概也就是一個美色禍國的昏君吧。

    她以手掌又從溪中掬起一捧水,低頭喝了好幾口,又用泉水拍了拍潮紅的面頰。

    他從袖中掏出一個銀色的懷錶,打開錶殼,看了看時間后,又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走了。」

    兩人牽上他們的馬,又繼續上路了。

    帶路的人依然是楚翊,兩人在這片鬱鬱蔥蔥的山林中又穿行了一炷香功夫,前方豁然開朗,只見一處巍峨的行宮屹立在西北方。

    顧燕飛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這才確信他們倆已經抵達了天和園。

    天和園坐落在京城西郊的雁山一帶,乃是前朝修建的皇家園林,太祖皇帝建國后,修繕了一番后,繼續作為本朝的皇家行宮。

    天和園佔地既千餘畝,輝煌宏大,恢弘壯麗。

    沒一會兒,另一個方向傳來了隆隆的馬蹄聲,漸行漸近,黑壓壓的車隊遙遙地出現在道路的另一頭。

    韋嬌娘、路芩、路似、樊北然等數十名公子姑娘位於車隊的最前方,朝這邊策馬而來。

    「我還以為我是第一名呢。」韋嬌娘一馬當先地朝顧燕飛的方向沖了過來,扼腕道,「燕飛,你和大皇子怎麼到得這麼快,是抄了近道嗎?」

    「是抄了近道。」顧燕飛坦然地點頭,眼尾斜了身旁的楚翊一眼,想起之前他掏出懷錶說「時間差不多了」時的樣子。

    楚翊微微笑着,笑得如春風化雨,溫文無害。

    顧燕飛在心裏竊笑,心情很好,眼眸又笑得彎了起來:這傢伙啊,外表光風霽月,雲淡風輕,可骨子裏啊,這勝負欲也太強了。

    兩人默契的眉眼官司也落入了龍輦中的皇帝眼中。

    皇帝遠遠地看着楚翊與顧燕飛,笑得是合不攏嘴,心裏滿足極了:自家兒子可真能幹啊。

    皇帝掏出一個銀色外殼的懷錶,看了看時間,就美滋滋地招來大太監趙讓,吩咐了幾句,趙讓連連點頭。

    現在才不過正午,陽光正是最璀璨、最溫暖的時候。

    眾人的車隊陸續地停在天和園的正門外,形成一條蜿蜒曲折的長龍。

    行宮的宮人井然有序地開始迎接其他人車隊進入園中,顧家的馬車只等了一盞茶功夫,就被賀公公親自領着顧燕飛與顧雲真入園。

    「顧大姑娘,顧二姑娘,這邊走。」賀公公笑容可掬地為兩人領路。

    春日的天和園內風景秀麗,四周的亭台樓閣、軒榭橋舫、山石琥珀等等格局精巧,既恢弘又雅緻,盛放的繁花奼紫嫣紅,看得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賀公公領着她們在園中不知道繞繞彎彎了多久,顧燕飛根本沒記路,直到前方響起了一個熟悉的女音:

    「姐姐!」

    顧燕飛循聲望去,只見正前方是一棟飛檐翹角、金碧輝煌的建築,恢弘的宮殿前,一個身着粉色宮裝的小姑娘坐在一把輪椅上,正笑吟吟地望着顧燕飛與顧雲真。

    安樂眉開眼笑地對着顧燕飛揮着手,笑得好似一朵花。

    她身後還有二十幾名身着一式青藍色宮裝的的宮女。

    「安樂,你是什麼時候來的?」顧燕飛驚喜地問道。她今天沒看到安樂的鳳輦,還以為安樂沒來呢。

    「我昨天提前來了這裏。」安樂露出一個璀璨的笑容,一把握住了顧燕飛的手,急切地說道,「我們快進去吧,別誤了吉時。」

    吉時?顧燕飛柳眉一揚,心想: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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