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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級醫修重回真假千金文 - 150替身(三更)字體大小: A+
     

    顧家其他人皆有幾分膽戰心驚,好幾個姑娘彼此依偎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四下張望。

    還有兩個四五歲的孩子不由驚叫,哇哇大哭起來。

    孩子還小,當娘的自然是心疼,連忙抱著孩子又哄又是撫的。

    他們大都想離開這裡,畢竟這是三房的事,與他們四房、五房無關,可他們終究都顧忌太夫人還在,猶豫了一番后,還是沒敢走。

    顧四爺和顧五爺彼此交換著眼神,他們不敢說太夫人,便劍指顧簡。

    「二哥,父親不會真的惱了吧?」顧四爺訥訥問道。

    顧簡本來就慌著,心裡七上八下的。

    此刻被兩個庶弟當眾質問,他的臉皮瞬間就感覺火辣辣的,羞惱交加。

    「閉嘴!」顧簡鐵青著臉,以兄長的姿態遷怒地斥道,「不過是故弄玄虛的小把戲,把你們嚇成什麼樣,都是些沒用的東西。」

    顧簡這一喊,那兩個好不容易止住哭的孩子又哇哇大哭起來,快要掀翻屋頂。

    顧四爺與顧五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心知肚明顧簡是在遷怒。

    顧五爺訕訕道:「二哥,你這麼大聲,小心嚇到了孩子。」

    周圍更亂了,還有幾個姑娘念念有詞,學著顧燕飛之前的樣子向著祖宗牌位自報家門,彷彿這樣就能給她們安全感。

    顧太夫人似乎全然沒注意周圍的騷亂,目光怔怔地望著老侯爺的牌位。

    她的手指無意識地使力,幾乎將手裡的佛珠串捏碎,直捏得手指的關節都白了。

    「是你,對不對?」顧簡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

    顧簡抬起完好的左手指向了幾步外的顧燕飛,振振有詞道:「昨天,你和真姐兒在祠堂里跪了一夜,肯定是你趁機對你祖父的牌位做了什麼手腳,對不對?!」

    顧簡越說越覺得是這樣,音調也越來越高亢,真恨不得當著列祖列宗的面給這野丫頭一頓家法伺候。

    顧燕飛一派泰然地以手指卷著胸前的一縷頭髮,但笑不語。

    在顧簡看來,這無異於承認,更是一種無聲的挑釁。

    他有心好好教訓一下顧燕飛,三步並作兩步地朝她走去。

    可才走出兩步,左腳絆到了右腳,身子一個踉蹌,就失去了平衡,往前摔去。

    「侯爺!」

    「爹爹!」

    王氏以及二房的幾個人公子姑娘們齊呼出聲,卻也來不及去扶顧簡,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顧簡在平地摔了一跤。

    顧簡的右肩落地,傷上加傷,他嘴裡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顧燕飛唏噓地搖了搖頭,摸著下巴嘆道:「呀,祖父生氣了。」

    「篤篤,篤篤篤……」

    前方的牌位還在不斷地振動著,那種單調無比的聲響聽得人心情煩躁。

    顧簡額角的青筋亂跳,右肩處傳來的劇痛讓他的面龐扭曲猙獰。

    王氏心疼地叫著:「快,快扶侯爺起來。」

    所有人都沒動,心裡全都縈繞著一個念頭:父親(祖父)怕是真的生氣了。

    王氏只能走過去,使喚兒子一起把顧簡從地上攙扶了起來。

    顧簡又羞又惱,當眾摔了這麼一跤,被兩個庶弟和其他人看了笑話,這就像是往他臉上狠狠甩了一巴掌似的。

    右肩膀處的疼痛越來越強烈,疼得他有些站不穩了,卻也只能勉強站住,額角冷汗滴落。

    他是定遠侯,是這顧家的家主,當然不能在這對兄妹跟前示弱,更不能擔上「惹先父不快」的名頭。

    錯的當然不會是他,是他這幾個侄子侄女!

    「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顧簡幾乎用盡周身的力氣才勉強把話說完整。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了,彷彿這樣會更加有理:

    「真姐兒,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如今怎麼這般自私,你祖父在世時這樣疼她,你居然對他的牌位做手腳。你祖父在天之靈,如何能瞑目?!」

    「還有你,顧燕飛,你就是個攪事精,你差點壞了你三妹妹的親事還不夠,現在連你大姐姐的婚事也要攪合了嗎!?」

    「你以為你稍微玩些把戲,就可以把大家都耍得團團轉嗎?!」

    顧簡要讓家裡人全都看清楚這丫頭的真面目。

    王氏扶著他,心裡惶惶不安,忍不住看了看老侯爺的牌位。

    她很想勸他別說了,免得又摔了。

    孩子們被這破口大罵聲嚇得哭鬧不休,尖銳的哭喊聲讓其他人也更覺得心慌,顧四爺、顧五爺給妻子兒女使著眼色,慢慢往後退了一步,又一步。

    顧太夫人對這一切似乎都無動於衷,她一動不動地盯著老侯爺的牌位,似乎在懷念著什麼,又似乎望向了某個不在這裡的人。

    她蒼老而渾濁的眼眸在重重影影的燭影中愈發陰沉,身子僵直。

    在最初的驚慌后,顧太夫人漸漸冷靜了下來。

    老侯爺活著的時候,她不怕他;他都死了,更不用怕他。

    這一眨眼,就十四年過去!

    活著的人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顧太夫人嘆了口氣,頗有一眼萬年的唏噓。

    她的目光輕輕地在顧燕飛身上掃過,什麼也沒說,對她來說,這牌位發出的異動到底是不是顧燕飛做的手腳,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

    「真姐兒,別胡鬧了。」

    顧太夫人徐徐地轉頭看向了兩步外的顧雲真,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用不容質疑的口吻道:「你今天必須嫁!」

    她慢慢地捻動著手裡的佛珠串,臉上如慣常般噙著一抹慈和的笑容。

    可此刻,這個笑容令人只覺不寒而慄,感覺她的臉上彷彿戴了一張面具似的。

    「篤篤篤篤。」

    當太夫人的話音落下后,老侯爺的那道牌位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顫動得更厲害了。

    下一瞬,牌位失衡地往前倒了下去,從高高的香案上摔了下來,朝地面摔去……

    「啊!」

    顧家眾人齊齊地倒吸了一口冷氣,好幾位女眷俏臉發白地驚呼出聲。

    牌位不過是木製,從這個高度摔下去的話,十有八九會摔壞。

    「公爹顯靈了……」顧四夫人腳下一軟,身子差點虛弱地摔了下去,幸好被她的兩個女兒及時扶住了。

    顧太夫人自然看到了這一幕,眼睛幾乎瞪凸了出來。

    她縱身一躍,朝那道摔落的牌位撲了過去,雙手拼盡全力地往前伸出,連下巴都不自覺地抬起,用一種極其詭異扭曲的姿態接住了牌位。

    她完全顧不上自己的儀態,再無平日里的優雅雍容。

    這一幕看得王氏差點驚掉了下巴。

    顧雲嫆原本是想冷眼旁觀,看看顧燕飛他們到底想搞什麼鬼。

    這會兒見顧太夫人為了接祖父的牌位差點摔了,顧雲嫆趕緊快步上前,關心地問道:「祖母,您沒事吧?」

    「祖父的牌位……」

    顧雲嫆一手挽住了顧太夫人的胳膊,想去攙扶她,另一手伸向了她手裡的牌位,想接過牌位。

    然而——

    顧雲嫆的手指還沒碰到牌位,就感覺到肩膀被人大力地推了一把。

    顧雲嫆毫無防備,踉蹌地往後退去,左手順手抓住了香案,試著穩住身形。

    香案被她撞了一下,置於其上的那些牌位一起晃動了幾下,發出更為凌亂的「篤篤」響。

    顧太夫人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似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牌位,略帶幾分惶惶地看了眼四周,覺得這次祠堂里鬼氣森森的。

    顧太夫人心臟亂跳,臉色慘白,遷怒地對著顧雲嫆斥道:「一個姑娘家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

    「祖母?」顧雲嫆才剛站穩,就被顧太夫人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通,有些懵,更有些不敢相信。

    這是她第一次被祖母這般責罵,也是她第一次被祖母推開。

    顧雲嫆既覺得受傷,又同時敏銳地感覺到了顧太夫人的的失態來自於她心底的恐懼。

    祖母害怕了?

    看著顧太夫人那陰晴不定的眼神、輕顫不已的指尖,顧雲嫆心頭忍不住浮現一個疑問:

    祖母她到底在怕什麼……

    顧燕飛就站在距離顧太夫人三四步外的地方,平靜地看著這一幕,連眼角眉梢都不曾動一下。

    昨天晚上,顧雲真擦拭老侯爺的牌位時,顧燕飛就注意到了這牌位比周圍的其它牌位更加厚重,像是藏了什麼。她也曾試著避開顧雲真想打開這道牌位,但除非把牌位剖開,不然根本就打不開。

    所以,趁著剛剛詢問牌位的時候,她悄悄動了點手腳,讓牌位適時地發出動靜。

    事實證明,這牌位里果然藏著什麼東西。

    而且……

    顧燕飛的目光在顧太夫人猶有幾分后怕的臉龐轉了轉,唇角微翹。

    而且,牌位里藏的還是一件不可告人的東西!

    顧燕飛漆黑的瞳孔清極淡極,搖頭嘆道:「我就說嘛,祖父不高興了。」

    顧太夫人雙手鄭重地捧著手中的牌位,恍然未聞般,輕手輕腳地把牌位又放回了香案。

    可放下后,她又不放心,雙手依舊抓著牌位,身子在幾不可見地顫抖著。

    顧簡還是第一次看到太夫人這個樣子,總覺得她瞧著有點奇怪。

    壓下心頭的疑竇,忍著右肩的劇透,顧簡走到了顧太夫人身邊看了看牌位。

    確認牌位完好,他這才鬆了口氣,緊接著,怒火又開始復燃。

    「顧燕飛,這可是你祖父的牌位,要是摔壞了,你擔得起嗎!」顧簡字字尖利地斥道,「你到底鬧夠了沒!」

    只是這一次,顧簡根本不敢靠近顧燕飛,只敢不近不遠地指著她的鼻子罵。

    顧燕飛沒理會顧簡,依舊看著顧太夫人的臉,從她的額頭,到她的眉毛,到她的眼睛,鼻子、人中、嘴唇,最後是下巴。

    她的目光清澈得近乎直勾勾的,像是要把顧太夫人的臉銘刻在心中,又像是要通過她這張臉看穿她的命運。

    顧燕飛忽然發出一聲輕笑,開口道:「太夫人可曾聽過借運之術?」

    顧太夫人雙眸微微睜大,捧著牌位的雙手一顫。

    她沒說話,而顧燕飛本來也沒指望對方回答,她已經從對方那細微的表情中得到了她要的答案。

    「在道醫中,有兩種借運之術,一是沖喜,二是……」顧燕飛不緊不慢地說道,「……替身。」

    當顧燕飛說到「替身」時,顧太夫人猛地打了個冷顫,手一抖,差點沒將牌位推倒。

    顧燕飛把對方的失態看在了眼裡,準確地抓住了對方那一瞬的神色變化。

    瞳孔在燭光中折射出絢爛的光芒,她心中幽幽嘆息:

    是替身。

    顧燕飛不動聲色,若無其事地接著道:「慕容家要衝喜,便是要借大姐姐的運,甚至是她的壽元。」

    「太夫人這是把大姐姐往火坑裡推。」

    「就連祖父都看不過去了!」

    她的話最後以一聲嘆息聲作為收尾。

    其他人倒抽了一口冷氣,臉色驚疑不定,而三太太嚴氏卻是如遭雷擊,面上瞬間褪去了血色,蒼白得快跟死人一般。

    不是說,這沖喜只是為了用喜事來驅除作祟的邪氣,讓老夫人能轉危為安嗎?

    怎麼會呢……

    顧燕飛說的要是真的話,那麼一旦慕容老夫人病癒,那自己的女兒借出了壽元后,豈不是要短壽?!

    嚴氏眼角發紅地看向了顧燕飛,喃喃問道:「是真的嗎?」

    顧燕飛肯定地頷首道:「自然。」

    「我曾遇到一戶人家,以沖喜為新郎續命,新郎也確實從轉危為安,夫妻倆也曾和樂了幾年。可是新郎的劫是死劫,化解死劫所需壽元成倍,短短兩年後,新娘子就因為難產病故了。」

    「又過了一年,連新郎也死了。」

    「這借來的壽元總是不長久的。」

    顧燕飛幽幽道,眼角的餘光瞟著驚魂未定的顧太夫人.

    嚴氏渾身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嚇得簡直要魂飛魄散。

    她只當沖喜不過是把婚事提前的一個由頭,她根本就不敢拿女兒的壽數去冒一絲一毫的風險。

    女兒就是她的命根子。

    「真姐兒。」嚴氏目光慌忙地尋找顧雲真,把身旁的女兒緊緊地攬在了懷裡。

    嚴氏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只恨不得現在就帶著女兒衝去白雲寺找個大師看看,化解下煞氣。

    「至於這替身……」顧燕飛看向了顧太夫人,似乎只是隨口一說,「便是這命薄之人找一個與其八字相……」

    她每說一個字,顧太夫人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眼神就惶恐一分,心跳就加快一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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