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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先生的金絲雀 - 第357章 357:顧王八?字體大小: A+
     

    顧公館卧室內。

    慕晚窩進了貴妃榻里,顧江年進來,扯過沙發尾的一張毯子蓋在她身上,蹲在貴妃榻前,俯身親了親慕晚的額頭:「去洗個澡,讓蘭英熬點粥送上來,吃完再睡?」

    慕晚搖了搖頭:「睡不着。」

    「不是累?」男人軟聲問。

    「怕媽媽擔心呀!顧先生,」慕晚朝人翻了個白眼,嗓音糯糯的,聽起來有那麼幾分可愛。

    顧江年這日,蹲在貴妃榻邊緣,一手落在姜慕晚頭頂,一手落在她I面龐上,內心深處的暗潮洶湧令他難以招架。

    遇見姜慕晚之前,他從未幻想過婚姻,也覺得自己此生並非是一個需要婚姻的人。

    遇見慕姜慕晚之後,他無數次幻想婚姻生活是何種模樣。

    以往,與君華老總聚餐時,聽聞他們聊及老婆孩子,他大多都是選擇性忽略。

    可現如今、君華老總在提及老婆孩子時,他總會不自覺的聽着她們的談論。

    從別人的婚姻生活中找到姜慕晚的影子。

    某日,當顧江年猛的從中回過神來時,內心的詫異,難以言語。

    姜慕晚成了他人生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

    深入骨髓,難以拔除。

    他曾想過在姜慕晚與余瑟的這段婆媳關係中,會花極長的時間去磨合,去找到相處的奧妙。

    可現實、並非。

    這並非,有他母親的功勞。

    也有姜慕晚的乖巧懂事。

    一如今日這般,她說:怕媽媽擔心。

    顧江年想,他一個人販子,何德何能?

    「蠻蠻,」男人薄唇輕啟,低聲喚她。

    慕晚恩了聲,算是回應。

    顧先生俊逸的眉眼彎了彎、用極致溫軟的嗓音說出強勢霸道的話:「我這輩子,不會放過你了。」

    顧江年說這話時,面容堅毅,言語之間更是萬般堅定。

    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似是恨不得一眼萬年,將她刻在人生中。

    正當慕晚震驚時,只聽顧江年又一字一句萬般清晰道:「死也不會。」

    姜慕晚望着人,稍有些震驚。

    四目相對,前者深情款款,眸光像是漩渦,恨不得立馬將人卷進去。

    後者呢?平淡中帶着些許迷茫,迷茫中又帶着些許隱藏的笑意。

    她望着顧江年,笑意深深:「如果你死在我前頭呢?」

    深情的氣氛被打破,顧江年望着姜慕晚哭笑不得,蹲在沙發前的人眉眼彎了又彎,工作時清冷高貴又帶着幾分殺伐之氣的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出了聲,伸手捧住慕晚的面龐,跟她平時揉捧著那隻白貓的腦袋時有那麼幾分相像。

    顧江年伸手揉了揉慕晚的面龐,佯裝正經開口:「如果我先死,我就給你修座廟,讓你去裏面當尼姑。」

    姜慕晚被人捧著臉,倒也不氣,然後順着顧江年的話說下去:「日日在裏面誦經,祈禱閻王爺善心大發讓你永世不得超生嗎?」

    「怎麼?怕老子下輩子還禍害你?」

    「顧先生還挺清明,知道自己是個禍害,」慕晚伸手扒開男人的掌心。

    男人低沉一笑:「看來老子得長命百歲了!」

    「恩?」慕晚不解。

    「禍害遺千年,顧太太,」男人伸手將她手背撈起來親了親,言語間帶着幾分淺淺淡淡的笑意。

    「活千年的都是王八啊!顧先生。」

    顧江年:.............

    「我想給顧先生改名字,」慕晚望着人,噙著小狐狸的淺笑望着人。

    顧江年不用想都知道這人嘴裏吐不出什麼好話,起身,睨了人一眼,準備離開。

    只聽慕晚悠悠道:「顧王八。」

    且這三個字還念的字正腔圓,有模有樣。

    男人聞言,氣笑了,從顧太綠到顧王八?

    取名小能手?

    姜慕晚這本事還真是實打實的。

    「姜潑婦!」

    「狗男人!」

    「小精怪!」

    「顧太綠!」

    顧江年:...........

    顧江年不走了,拉過她梳妝台下的椅子坐在貴妃榻旁邊,正兒八經的望着人,頗有一副要跟她促膝長談的架勢。

    「不累是吧?來、聊聊。」

    說着,還把歪在沙發上的慕晚扶起來,伸手指了指她放在梳妝台上的包:「一個已婚婦女提着前男友送的包,顧太太是嫌日子好過了?」

    姜慕晚:...........

    她順着顧江年的視線去望那隻包,沒有被抓包之後的窘迫,相反的,還有那麼一絲茫然。

    似是早就忘記了這個包是賀希孟送的。

    而顧江年呢?

    如何知曉的?

    07年、他出差數月未曾歸家,余瑟數通電話過表示對他的不滿,臨歸家時,顧江年抽出半天時間去給余瑟挑選禮物,如他這般人,大多數是直接花錢了,心思這個東西花起來實在是太麻煩。

    炎熱的下午,顧江年在登機歸c市之前去了趟奢侈品店,。

    將一進去,就揚言要最貴的包,且獨一無二的那種。

    這人、氣質高貴,渾身商務精英的模樣令人折服,店員見店內的定製款全都搬了出來,顧江年站在櫃枱前,跟沙場點兵似的點了一番,雖說這幾款都還不錯,但顏色過於艷麗,顧江年看中了櫃枱后的那隻米色。

    詢問店員。

    後者很歉意的告知他,那隻包是全球限量款,已經訂出去了,且對方還付了款,一會兒就會過來拿。

    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可顧江年不是君子。

    不消片刻,那隻包的主人來了,顧江年詢問是否能轉手賣給他,他可以出雙倍價格,並且還告知是要送母親的。

    那人淺笑着,說了聲抱歉,搖了搖頭說:「恐怕不行,先生,我要送女朋友。」

    而那人、是賀希孟。

    是以、08年,顧江年跟賀希孟在c市見面時都稍有些驚訝,無疑、賀希孟的印象中有顧江年這麼一號人,而顧江年腦海中同樣是。

    乍見賀希孟時,顧江年就聯想到了那隻包。

    但已是過去式,無須再提。

    今日見姜慕晚提着這隻包出來時,顧江年稍有些驚訝。

    驚訝過後便是不是滋味。

    姜慕晚此時,有些心虛。

    一個包而已,哪裏有那麼多想法?

    再者,她實在是記不清了。

    雖說如此,但還是頗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

    「全球限量款,總共兩隻,你說我怎麼知道?」顧江年冷不丁反問。

    慕晚沉默了,想了想、自己也不是徹底理虧,這個包,要不是顧江年提醒,她都要忘了是賀希孟送的了。

    「我忘了,」她硬氣開口。

    一點懺悔之意都沒有。

    相反的,還挺悠悠然。

    顧江年也不跟人廢話,直接扔出兩個字:「丟了。」

    「要丟你丟,」慕晚也豪橫的很,錯不在她,她及其理直氣壯。

    顧江年瞪了人一眼,起身,提起姜慕晚的包就要去門外,此時,恰好撞見余瑟端著水杯和果盤上來,見他壓着火,有些疑惑:「怎麼了?」

    「他要把我的包拿去丟了,」姜慕晚現如今,是極愛余瑟的,每每余瑟在,她跟顧江年不管是吵架還是打架,從無敗績。

    且余瑟罵人與俞瀅有的一比。

    「為什麼?」余瑟不解。

    「因為這個包是別人送的,」姜慕晚及其乖巧的告知。

    顧江年站在門口望着姜慕晚,本還是只是壓着火的人,此時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

    怒目圓睜瞪着姜慕晚,一臉的不爽加不悅,冷嗤嗤近乎咬牙切齒開口:「你還挺捨不得?」

    「丟可以,你先給我來個新的,」慕晚也不做作,直言開口。

    正所謂,一物換一物。

    要包是假,想讓顧江年不好過是真。

    「顧韞章你是瘋了沒好嗎?自己不送包別人送的你要拿去丟掉?」余瑟約莫著從中聽出了點兒門路,望着顧江年的目光帶着幾分怒火。

    顧江年:............

    姜慕晚及其雞賊,這個前男友被她概括成別人。

    而顧江年呢?

    自然也不會在余瑟面前當着她的面提及姜慕晚的前男友,這事兒提起來,弄不好會讓余瑟對姜慕晚有意見。

    好不容易維繫起來的婆媳關係若是因這麼一點小事而崩塌了,可謂是得不償失。

    顧江年只得吃下這個啞巴虧了。

    可謂是打斷牙齒往肚子裏咽。

    姜慕晚眼眸中的算計可謂是毫不掩飾。

    「自己老婆不疼也不讓別人疼?你是畜生?畜生都知道疼老婆。」

    眼下之意,他比畜生都不如。

    顧江年可真是氣笑了。

    男人窩了一肚子火沒處兒撒,大抵是被姜慕晚氣的不行,看什麼都不爽。

    白貓翹著尾巴跟在余瑟身後進卧室,余瑟停,它也聽。

    聽就罷了,還去蹭顧江年。

    這不是上趕着給人降火嗎?

    男人抬腳,將白貓不輕不重的撥到一邊,看起來是下了狠勁兒,實則控了力道。

    這一撥,撥的滿屋子都是凄慘的貓叫聲。

    顧江年鬱悶至極,狠狠瞪了眼姜慕晚,那眼神兒好似在說:你給老子等著。

    這小潑婦賊精,看着余瑟在就讓他不爽。

    不急不急、有的是方法收拾你。

    「還不滾?」

    ----------、

    余瑟狠狠瞪了眼人,端著托盤走進去,尚未將東西放下,餘光便見到了慕晚手背上的淤青。。後者想藏,藏不住了。

    「顧韞章,」一聲高呼從卧室炸開。

    將行至書房門口的顧江年被余瑟的高呼聲喊住了步伐,將折身返回去,尚未站定,便見余瑟一手捧著慕晚的手背,怒目圓睜額望着他,且面龐帶着那麼幾分凶神惡煞,怒聲問道:「你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前幾天吊水的時候留下來的針孔,媽媽!」

    姜慕晚面色有些焦急,望着余瑟輕輕喊了聲,鬧歸鬧,但這會兒不是鬧的時候,若是讓老人家着急上火,就是她的罪過了。

    「你來說,」余瑟顯然不信,望着顧江年。

    「蠻蠻都說了,是扎針留下來的淤青,您還讓我說什麼?」顧江年將姜慕晚眼中的惶恐不安收進眼裏,順着她的話語用及其沉穩的話語回應余瑟的話。

    顧江年同餘瑟的交談有技巧,這人每每用嚴肅且認真的話語回應余瑟某一句話時,余瑟總是能感知到他的情緒,且迅速的將話題止住。

    包括今日,余瑟在顧江年的嚴肅中穩住了自己的情緒。

    但仍舊沒忍住念叨這人:「青成這樣你也不知道處理一下?」

    余瑟若是想罵顧江年,總能找到理由和借口。

    有了姜慕晚,這理由和借口就更好找了。

    「您不是讓我滾嗎?」顧江年慢悠悠的嗆了句。

    將余瑟準備說出來的悉數給堵回去了。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姜慕晚加入了余瑟的隊伍中,開始討伐顧江年。

    後者呢?

    在余瑟看不見的地方睨了人一眼,知道這小精怪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也就順着她的意思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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