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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先生的金絲雀 - 第169章 我死了你就是喪偶字體大小: A+
     

    晨間,羅畢進了顧公館,將昨夜之事細細言語了一番。

    「那人是c市黑道數一數二的人,排的上名號,接過不少豪門暗單,手段陰狠且不幹凈,這次也是接的暗單,據說對方開價不菲。」

    豪門中,多的是陰狠手段。

    除去本就身在豪門中的人,見得最多的應當就是他們這些隱匿在黑道上的人了,見多了的是有錢人的骯髒生活。

    顧江年聞言,未急著發表意見,反到是就著寒風點了根煙。

    那不急不慢的姿態讓羅畢隱有幾分探究,但這探究又不敢言。

    顧江年眸光中泛著陣陣陰寒,他抬手,吸了口煙,而後將手伸到一旁的花盆裡輕點煙灰,語氣冷淡夾著寒冰:「開價多少?」

    「兩千萬,」羅畢看了眼顧江年的面色,小心翼翼開腔。

    「要命?」顧江年再問,語氣更涼了一分。

    羅畢謹慎的望著顧江年,默了一秒,點了點頭。

    顧江年見此,本就布滿寒霜的面色此時更是如同卷著狂風暴雨似的,伸手、將手中大半截煙蒂狠狠的摁在花盆裡,面色泛著冷冷殺氣:「我顧江年的老婆這麼不值錢?」

    他花十個億娶回來的女人,若是被人用區區兩千萬買了命,豈不是打他的臉?

    他既然將人娶了回來,就會護著。

    誰若敢打他老婆的注意就是跟他過不去。

    他還沒軟糯到連自己老婆都護不住。

    顧江年冷冷笑了身,一手插兜,另一隻落在身旁的指尖交疊在一處,緩緩磋磨著,一下一下,不急不緩。

    跟隨顧江年許久的羅畢知曉,這人,只怕是要倒霉了。

    顧江年算計人時,慣用的習慣就是如此。

    「人在哪兒?」良久,男人冷眸微眯,陰沉開口。

    「在西樓地下室,」羅畢道。

    語落,顧江年跨大步而出。

    「顧江年,」將行至門口,身後一聲呼喚大聲響起。

    男人步伐頓住,轉眸,見姜慕晚急哄哄的從二樓下來,見他要走,奔跑而來,及喘吁吁的站定。

    顧江年打量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疑惑。

    「你要出門嗎?」姜慕晚佯裝乖巧開口詢問。

    顧江年正了正身子,望著她,輕挑眉頭:「說重點。」

    姜慕晚仰著頭,可憐兮兮的望著顧江年,軟糯糯開口:「你不管我了嗎?」

    一旁,本是準備一道出去的羅畢聽聞此言,錯愕的瞧了眼這位裝可憐的太太。

    而後在瞧了眼自家先生。

    如此拙劣的演技要是看不穿,這麼多年,只怕是白混了。

    可偏偏、顧江年好似真的跟看不穿似的,唇邊掛著淡淡淺笑望著姜慕晚:「管你什麼?」

    言語間隙,餘光瞥了眼站在對面的蘭英,後者識相,轉身離去。

    羅畢見此,也識相的很。

    瞬間,客廳只剩下這夫妻二人。

    「有人要殺我啊!」姜慕晚一本正經開口望著顧江年。

    「我不是幫你解決了?」男人好笑回應。

    「萬一人家再反殺回來呢?」

    「你以為所有人都是姜慕晚?」就喜歡玩兒反殺這一手?

    「我孤身一人來到c市,無依無靠,前有惡毒爺爺,後有心狠手辣的后爹后媽,現在又有人要弄死我,你要是不管我,我會死的,」說著,姜慕晚伸手抓住男人的毛衣,昂頭望著人,就差頭裹白布可憐兮兮的掉幾滴眼淚了。

    這模樣,還真跟古代賣身葬父有那麼點兒相像。

    顧江年見人如此,壓著笑意,伸手將自己的毛衣從她手中扒拉出來:「死就死吧!反正你也不怕死。」

    姜慕晚伸手抓著他的大衣,一臉正色望著顧江年,打著要好好給他科普的架勢:「我死了你就是喪偶了,二婚男人都很掉價的!別人會嫌棄你是個二手貨。」

    顧江年笑了,被氣笑的。

    姜慕晚這張破嘴當真是什麼都說的出來。

    數分鐘前的衛生間里,這人是如何說的?為期兩年你也不想鬧出人命來對吧?

    那意思,就差直接說,反正遲早有天是要離婚的,何必鬧出人命呢?

    此時是如何說的?我死了你就是喪偶了,二婚男人都很掉價的!

    這話說的,顧江年都聽不下去了。

    男人伸手將她的爪子扒拉下來,握在掌心,不輕不重的捏著,凝著她的視線冷冷淡淡:「怎?你還準備跟我過一輩子?」

    顧江年一句話就將她接下來準備言語的話語給懟回去了,這及其溫淡的一聲反問,讓姜慕晚靜默了。

    她理虧。

    可也不想喪命在別人手中。

    顧江年這大腿,不抱白不抱。

    秉持著要命不要臉的真理一定不能就這麼算了。

    她抿了抿唇,沉默了片刻,望著顧江年道:「反正你不能不管我。」

    「你還真是理不直氣也壯,」顧江年說著,鬆開她的爪子。

    轉身欲走,行了兩步發現衣衫被人拉住了。

    側眸望向姜慕晚,眸光帶著幾分詢問之意。

    「我要是被人弄死了,你會很丟臉-------。」

    「臉是個什麼東西?」她思來想去正準備好好跟狗男人上上課,這課還沒開始上便被人反懟回來了。

    臉是個什麼東西?

    言下之意,我不要臉,你隨意。

    姜慕晚哽住了。

    「行吧!」姜慕晚聳聳肩,「你不管我,我去找季言庭。」

    「你去啊!」男人悠悠開口,似是生怕她不去似的,且還伸手將人往屋外推了推,「你看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打架不行罵娘一把好手的男人能護你幾分,看在你我同床共枕的份兒上,我提醒你一句,昨晚那人是c市暗場里的,有人花錢買你命。」

    姜慕晚:.............

    一秒、兩秒、三秒,姜慕晚猛的伸手抱住了顧江年胳膊,潔白的額頭抵著他的臂彎,抱著他死活不撒手。

    一副耍無奈的模樣。

    顧江年其人,說是心機婊也不過分。

    比如此時,他見姜慕晚這樣,很是高興。

    唇角的笑意近乎隱不住。

    胸腔微微動蕩著,忍了許久,才輕飄飄問道:「想讓我護著你?」

    姜慕晚萬分誠實的點了點頭。

    男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淺笑開腔:「也行。」

    本是抵著他臂彎的姜慕晚猛的抬頭,眼冒星光瞅著他。

    只聽顧江年道:「來點表示。」

    姜慕晚:.........這個乘人之危的狗東西。

    算了、算了、命重要。

    片刻,姜慕晚踮起腳尖親了親他面頰。

    顧江年忍著臉面上的笑意,輕輕挑了挑眉頭,似是在問,就這?

    「我安排人送你出門,」男人點了點頭,算是應允了。

    「就送我出門?」

    「給多少錢辦多少事,顧太太不能太過分,」這人一本正經開腔,端的是衣冠禽獸的姿態。

    姜慕晚:...........

    么、么、么,姜慕晚捧著人英俊的面龐猛親,且親完之後還問:「這總行了吧?」

    再反觀顧江年,這人瞅著姜慕晚的神情跟吃了屎似的,望著她,萬分嫌棄。

    嫌棄就罷了,他還做出了行動,牽起姜慕晚的掌心在自己臉上狠狠擦了擦,擦了擦他那滿臉的口水。

    姜慕晚:..............

    這個狗男人。

    「送你去公司,」男人伸手將她的爪子放下,似是萬般虧本似的來了這麼一句。

    姜慕晚想,她真是日了顧江年了。

    這個狗男人,狗的讓她無法在看見這張臉。

    大抵是被氣著了,狠狠點頭,罷了罷了罷了,不送就不送,誰還沒點骨氣了?

    寧做斷頭鬼不做他的掌中魂,姜慕晚轉身進屋子,氣呼呼的撈起沙發上的包,跨大步欲要出門。

    將轉身,便被一隻寬厚的掌心摁住了後腦勺,隨之而來的是鋪天蓋地的口勿,顧江年一手落在她後腦勺上,一手落在她後背上,輕緩的撫著。

    許久,這人鬆開她,似長輩般點評:「年紀不大,脾氣不小。」

    「這麼沉不住氣,怎麼收拾姜家?」

    姜慕晚不語,上了火,不是這麼容易下去的,氣呼呼的瞪著眼前人。

    後者俯身,輕啄了啄她面龐,好笑開口:「不鬧你了,人安排好了,你每日照常出門就是,有危險他們會出來。」

    「狗男人,」姜慕晚氣呼呼開腔。

    顧江年這人,給你蜜糖之前得給你一棍子,讓你記不得他的好,只記得他的壞。

    「小潑婦,」男人淺笑著回懟回來。

    姜慕晚拍開人的爪子準備出門,將行兩步,便被人摟住腰肢,男人的下巴落在她頭頂緩緩蹭著,沉沉音色開腔:「我家的孩子要打要罵要欺負也只能我來,蠻蠻放心,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的。」

    哐當,姜慕晚心中好似被人拿起石頭狠狠砸了一下,這一下威力極大,大的她心頭都顫了顫。

    背脊僵硬,險些站不穩,她伸出去的手,落在半空,本想將腰間的大掌扒拉開。

    可此時,猶豫了。

    此時,該如何言語自己內心的感覺?

    她將自己的心放進了冰窖,夜以繼日的感受寒涼,以至於被冰凍了起來,可此時,顧江年這話就好似一盆熱水倒下來,讓她冰封的心,化了那麼一分。

    她半空中的手緩緩落下去,落在顧江年手背上。

    而後,在他懷間,緩緩轉身,手中的包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抬手,摟上了顧江年的脖子。

    隨之而來的,是她菲薄的唇貼上了男人的薄唇。

    姜慕晚其人,戀愛經驗豐富,有多豐富?

    大抵是自幼缺愛,是以她出國留學時,男友不斷,英國人,美國人,中國人,各個國家都來過一輪,讓那些男生豐富她的空閑生活,不讓她多想,從他們身上榨取那微薄的關心。

    大抵是走過這麼一輪,所以練就了她那一身勘破虛情假意的本事。

    這日,她深知,顧江年這話是真的。

    內心因著他的言語也顫了顫。

    所以,她未曾保留自己的情感,那湧上心頭的觸動被她化為了行動。

    二人在客廳纏綿悱惻,呼吸逐漸快速,姜慕晚摟著男人脖子的手開始扒拉著他的衣物,而顧江年,理智尚存,止住了她的動作。

    緩緩鬆開她,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背,低眸,嗓音沙啞問道:「想要?」

    「你不想?」姜慕晚氣喘吁吁反問。

    顧江年哂笑了聲,伸手見她臉龐上的碎發撥至一旁:「我想,但現在不行。」

    看;這人及其有理智。

    理智的可以說抽離就抽離。

    「不是要出門?」顧江年開口注意了她的注意力。

    姜慕晚恩了聲。

    「你會一直護著我嗎?」

    「我不是賀希孟,」顧江年伸手整了整她的衣衫,及其漫不經心的甩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話,甩的姜慕晚抿了抿唇,思及賀希孟,在心中緩緩嘆了口氣。

    將剩下來的話語都止在了唇齒之間。

    賀希孟與姜慕晚之間的事情,顧江年知曉一二,但這一二便足以讓他猜到事情的發展與經過,乃至結果。

    所以他今日才可以輕飄飄的甩出這麼一句話。

    這日,顧江年目送姜慕晚出門,跟個老父親似的。

    站在身後抽著煙,滿面憂愁。

    羅畢想,這二人好是真好,你濃我濃的,晨間出門還得溫存一番。

    可若是不好起來,上方揭瓦那都是小事,就怕鬧出人命。

    顧江年這日進了趟屋再出來,唇上沾著自家太太的口紅,明眼人都看到了。

    二人轉身往配樓而去時,羅畢遞了張紙巾給顧江年,後者接過,一手夾著煙,一手擦了擦唇。

    那熟稔的動作,好似今日不是第一次了。

    西樓地下室,羅畢將人綁在柱子上,身旁矗立著保鏢。

    顧江年走近,伸手拉過牆角的椅子,坐在了屋子中間,指尖香煙冒著裊裊青煙。

    男人示意羅畢將人頭套取下,黑暗的視線逐漸清明時,那人見了顧江年,瞳孔放大萬分驚駭。

    顧江年見此,冷冷笑了笑,伸手點了點煙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問道:「知道我是誰?」

    那人張了張嘴,半晌才找回聲響:「顧董。」

    男人聞言,似是頗為滿意,點了點頭,抬手吸了口煙:「知道就好。」

    這c市,只怕是無人不知顧江年。

    有人覺得他是慈善家。

    可亦有人知曉他是魔鬼。

    從這c市暗場的人見他的反應就能看出一二。

    「我也不為難你,告知你的主家是誰,放你一馬,」他多好說話啊!

    妥妥的觀世音。

    「顧董,不是我不說,你也知道我們暗場的規矩,線上交易,不問買家,」那人望著顧江年,嗓音微抖,說不怕是假的。

    「三天、我給你三天時間,找不出你的上家,你就得------」說到此,男人將手中煙蒂丟在地上,而後輕揚薄唇,吐出煙圈,才不急不緩道:「死。」

    言罷,顧江年起身。

    羅畢給人套上頭套,壓著人出了顧公館,尋了處離顧公館極遠且沒有監控的地界,將人扔下車:「顧董說了,三天就是三天,不然、天涯海角也能要了你的命。」

    顧江年做事,素來心狠手辣不按常理出牌。

    但他言出必行。

    三天之後若是沒將東西給他,自己也會沒命。

    清晨,姜慕晚將到公司,便見前台圍了些許人。

    走近,疑惑問道:「發生了什麼?」

    一眾秘書緩緩退開身子,將路讓開,姜慕晚視線緩緩下移,只見辦公室門口堆了幾束火紅的玫瑰,見此,她無半分欣喜,反倒是眸光冷了幾分,走近,伸手扯下上面的卡片。

    冷眼看了眼,而後,緩緩的揉進了掌心。

    「姜副總,這玫瑰是用血染紅的,」角落裡,有女聲糯糯響起。

    姜慕晚尋聲望去,見是上次那個女孩子。

    恩了聲,算是知曉。

    她當然知曉這玫瑰花是用血染紅的,那滴滴答答的血珠還未乾,刺鼻的血腥味已經先行一步傳到了她的鼻息之間。

    「去查監控。」

    敢將手伸到華眾來的可沒幾個人,姜慕晚雖心中有那麼幾個人選,但也要有證據才能將人弄出來。

    「已經查過了,說是有人趕早放到樓下前台,沒見到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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