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一大早，葉雨時是被電話吵醒的。

「阿雨！好兄弟！來寶靈街這邊吃早茶啊，

我給你安排了兩個小弟！很能幹的！」

電話那頭，官仔森的語氣難得清醒。

葉雨時昨夜做了一晚上的夢，

聽到這句話，眉梢微動，眼神恢復清明。

等電話掛斷後，

葉雨時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眸光閃爍：

「安排兩個小弟給我？有意思……」

……

下樓時，葉雨時碰到了準備去上學的方婷和方敏，

面對葉雨時的笑容和問候，

這對穿著水手服的姐妹花，眼神閃躲，腳步匆匆。

顯然，

在葉雨時上次登門取鑰匙后，被家裡人不斷追問的方敏，把一切都如實交代了。

對此葉雨時早有預料，

笑了笑后，自顧在原地等了會兒，直至占米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駛來。

……

「阿雨！」見到葉雨時，官仔森哈哈大笑，指著身後的兩人說道：

「來，我先給你介紹兩個好兄弟！」

葉雨時看過去。

發現是一個穿著西裝的鬍鬚男，和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

「他叫阿忠！這個是沙膽榮！

都跟我好幾年了，辦事夠穩，都是社團裡面的精英！」官仔森介紹道。

葉雨時的眼神掃過鬍鬚男，看向那個叫沙膽榮的青年。

粵語中，沙膽就是『膽子大』的意思。

這個青年的精氣神，看起來也都挺足的，

可惜和鬍鬚男一樣，戰鬥力只有１，

葉雨時很難把他放在眼裡。

內心搖頭，

葉雨時表面笑道：

「我一看這兩位兄弟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絕對的人才！」

又反問道：「森哥，這就是你剛剛在電話裡面說的那兩位啊？」

「對！」官仔森看向阿忠和沙膽榮：「還不叫老大！」

「老大！」

兩人對視一眼，齊聲叫道。

「好！以後大家就是兄弟了，你們叫我雨哥就可以。」葉雨時笑容不減：

「整個油麻地的夜場負責人都知道，我阿雨向來是愛兄弟不愛黃金，以後大家一起發財！」

葉雨時留下了兩人的電話，

和官仔森吃完早茶后，便離去了。

……

葉雨時走後，官仔森走上茶餐廳的二樓。

二樓靠牆位置，

龍根正一邊喝粥，一邊看報。

見官仔森上來，龍根把報紙放下，緩緩說道：

「我讓人調查清楚了，阿雨成為社團正式成員的引路人，是青山道老瘸子。」

「青山道老瘸子？被大Ｄ小弟打進醫院的那個？」官仔森有些意外。

「就是他。」提起這件事，龍根臉上浮現一絲怒氣：

「老瘸子年輕時，可是為社團蹲過大牢的，還因此斷了一條腿，

算半個叔父輩，

我們也都敬著他，

結果大Ｄ的那幾個小弟，在荃灣喝醉了酒，合起伙來，把他打進了醫院，

大Ｄ知道后，一句不知者不罪，就輕飄飄的揭過去了，

呵！我們這些老傢伙們，很難對這件事沒有看法！」

「有看法的話，下一屆選話事人，你們還是不選他不就好嘍！」

官仔森有些幸災樂禍。

龍根冷哼一聲，

沒有繼續聊這個話題，補充道：

「青山道老瘸子的為人，是可以相信的，他對社團，也一直都很忠心。」

又看向官仔森：

「你讓阿忠和沙膽榮跟阿雨，做得很好，雖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但阿雨畢竟上位太快了，留一手是對的。」

官仔森聳聳肩，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這個想法也是他今早才有的，

他今天早上很清醒。

龍根拿出了煙斗，「跟阿雨說了忠青社的事沒有？」

「剛剛吃早茶時已經說了，他下午去佐敦見阿樂。」

……

「阿忠跟了森哥九年，比我的時間都要長，性格穩重，

沙膽榮是四年，聽說和森哥有親戚關係，做事比較衝動，

去年因為在傢具城打傷了人，被一個警察當場擒獲，在赤柱監獄蹲了七個月。」

車內，占米正和葉雨時詳細介紹那兩人。

葉雨時點了點頭，

這兩人擺明是官仔森的眼線，來負責盯著他的。

對此，葉雨時只是覺得麻煩，內心並沒有多少憤怒的情緒。

因為他對官仔森，本身就沒有任何忠誠可言。

如果未來有一天，官仔森站在自己的對立面，成為了敵人，

葉雨時不會手軟。

換位思考，

他要是官仔森，也會派人盯自己。

「挺好的，我現在剛加入社團，對很多事情都不清楚，

有阿忠和沙膽榮幫忙，能輕鬆很多。」

葉雨時露出溫和笑容，對占米說出了一部分心裡話。

說起來可笑，

昨天晚上，

他差點對官仔森產生了好感，認為這貨雖然是個爛仔，但敢放權，算是有魄力了。

今天倒是讓他清醒了過來。

這整天把『愛兄弟』掛在嘴邊，愛來愛去的差點真愛出感情來了，

到時候再下狠手，豈不是很難為情？

……

把葉雨時送到佐敦后，

占米眉頭微皺，在車內點了根煙。

官仔森的用意，他自然是看得出來。

讓他覺得煩躁的是，

老大官仔森自從開始嗑藥后，

對一件事情，往往是有兩種態度。

一種是樂暈了后，不清醒的時候，

比如說昨天酒宴時，拉著葉雨時的手唱歌，一副愛死了葉雨時的樣子，

當眾對所有人大聲說『阿雨是我好兄弟，我絕對信任他』。

另一種是突然清醒過來的時候，

就像今天早上，

仔細一想，開始瞻前顧後，哦，我還是不能太信任好兄弟阿雨了，

要趕緊派兩個眼線過去。

「呼……」

占米長吐了口煙。

老大官仔森這種反覆無常，時常變卦的舉動，他體會的可比葉雨時深多了。

……

佐敦。

拔萃女書院大門口。

葉雨時站在路邊的富豪雪糕車前，

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阿忠啊，我是你們的老大雨哥！」

「……雨、雨哥？」

電話那邊的阿忠，正在和沙膽榮聊著天，

搞清楚是葉雨時打來的電話后，語氣難掩詫異。

葉雨時笑道：「森哥說阿忠你是社團的精英，我毫不懷疑，

現在我希望你出馬，幫我做一件事。」

「……雨哥儘管吩咐，我阿忠只要能辦到，一定幫你做！」反應過來后的阿忠語速不慢，

和身旁的沙膽榮對視了一眼

「唉，不要這麼嚴肅，一件簡單的小事而已。」葉雨時語氣輕鬆：

「我需要你和沙膽榮兩人，從現在開始，每天去樹仁學院，盯著一個叫方婷的女大專生，

這個大專生是個靚女，快要畢業了，別認錯人，

如果近期，有其他社團的人，比如說忠青社之類的，開始騷擾這個大專生的話，

給我打電話。」

針對忠青社，也針對方家，

熟知原劇情的葉雨時，開始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