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先生，你這是······？？？」

自從上一次看到戰鬥法師隊隊長的理查德，陸易感覺也沒過去多長時間，但是再一次看到這位之前被現代武器威力教育過的法師的時候，陸易還是感覺自己都差點認不出對方了。

實在是理查德先生現在的裝扮，和陸易之前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相差甚遠。

想當初的理查德先生，那可是奧法議會戰鬥法師的未來之星，年紀輕輕的，僅僅五十餘歲就達到了高級魔法師的施法水平，實戰中甚至戰勝過搞科研的大魔法師，這一切的功績讓理查德先生過去是一個面上雖然文質彬彬，但實則高傲自滿的人。

但這一切都在陸易帶他去了一趟承天島護衛隊靶場之後就變了，這個過去的魔法至上的魔法主義分子，在把自己關在宿舍里，看了一個星期的地球人類變著花樣滅絕人類的視頻后，出來就有點我兔火力不足恐懼症的傾向了。

但當時這貨還好，最起碼只是行為舉止上開始刻意的學習地球軍隊的訓練方式，見陸易敬個禮，大喊「報道」什麼的，但是穿著上最起碼還保持著戰鬥法師的傳統。

但是現在呢？

好端端的一個議會戰鬥法師精英，再一次出現在陸易面前的時候，左手柯爾特蟒蛇，右手ak47，腰間插了一排高能手榴彈，背後交叉著背了一把霞彈槍，一柄火箭筒，頭上戴著戰術護目鏡，腳上的戰術靴里插著猛虎軍用匕首，偏偏身上還穿著戰鬥法師的法師袍，只不過縫製了更多的捲軸兜，裡面塞滿了觸髮型捲軸。

陸易見到了都要退後三步——這些玩意萬一炸了真是連火化都省了。

「報告長官，戰鬥法師中隊臨時中隊長理查德·霍爾曼，向您致敬！」

「稍息······不對，理查德先生，你不怕你這一身走個火，自己被炸的粉身碎骨嗎？！」

「長官，我每天都會對自己的裝備進行維護和檢查，確保安全！並且每日重新釋放觸發術，保證能夠第一時間使用身上的裝備，還有——」

「好了好了，夠了，理查德先生，現在你調派一個具有中級法師精神力水平的戰鬥法師，我們有新裝備的測試任務要進行。」陸易頭疼的揉著腦門，打斷了理查德的話。

聽到新裝備三個字，不知道是不是陸易的錯覺，總感覺理查德的雙眼都在隱隱發亮。

「遵命，長官。」

看理查德答應的這麼痛快，陸易稍微起了點興緻，隨口說道：「這次表現得好的話，我就把你職位上的『臨時』二字拿掉，並授予你上尉的軍銜，戰鬥法師中隊里，小隊長中尉軍銜，其餘成員少尉軍銜。」

「遵命，長官！」

理查德回應的聲音更響亮了。

很快的，理查德就帶著一個符合要求的中級法師趕了過來，給這位勇敢的先驅者穿戴好裝備后，陸易和理查德聯手給他釋放了一個貼身的防護法陣，然後眾人就一溜煙的躲到了掩體里。

「長官，這玩意就算炸了應該也沒多大威力吧？」

「誰知道啊，你們那邊就沒有搞炸過魔法寶石的經歷？」

「有過，但是這麼大的寶石···最起碼我沒見過這麼大的魔力寶石爆炸是什麼樣的，我能申請的魔力寶石都是指甲蓋那麼大小的，拳頭大小的魔力寶石只有傳奇法師才有資格使用。」

「放心，等回頭我送你一打。」

「那就謝謝長官了。」

陸易和理查德兩個人躲在掩體里一邊聊天，一邊觀測著實驗者對魔導師套裝原型機的實驗，前面都還好，像是什麼精神力與胸口前的精神力共鳴寶石鏈接共鳴什麼的都很順利。

但是在觸發魔力寶石內的魔法陣的時候，還是出了岔子，魔力寶石和魔術禮裝這兩個世界不同的魔力側道具，很明顯兼容系統沒做好，當精神力觸發魔力寶石中的法陣核心時，魔力寶石和魔化蠶絲為主體的魔術禮裝之間的迴路直接冒煙了，不過幸好沒爆炸，但也把幾個人嚇了個夠嗆。

原型機打回實驗室，陸易、海倫娜，還有後面加上的理查德分析了整整一夜，幾乎就是拿著顯微鏡一點一點的觀察這套裝備上面的紋路，進行一點一滴的修改，在第三天總算拿出了第二套原型機。

好消息是，第二套原型機實驗成功了，雖然這個成功和實驗者本來就是中級法師，對上面銘刻的魔法陣十分熟悉，能夠熟練進行法陣觸發有很大關係，但原型機的成功運行，就說明這項工程學研究到這裡就已經算是成功了。

壞消息是，這套裝備後續要投入使用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例如保險裝置的加裝，使用手冊的編纂，培訓流程的確定，大規模生產的步驟，成本的降低等等，不過那些就是後續的邊角料了，現在陸易需要做的是，把這次研究以論文的方式好好地總結出來，然後晉陞大魔法師。

論文的撰寫在有足夠的數據，甚至現成的成果存在的時候，是十分好寫的，畢竟這篇論文可沒有什麼最少15篇引用文獻的需求，也沒什麼論文格式的需求，只要注意論文的結構就可以了。

關鍵是在寫完了這篇論文的那一瞬間，陸易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世界發生了某種說不清言不明的蛻變。

閉上眼睛仔細感悟這突破到大魔法師階段的體驗，陸易有了一種明悟。

為什麼奧法議會這些魔法師們都提倡在突破前都要進行奧術研究，而不是像古代巫師帝國一樣，憑藉什麼頓悟、儀式、共鳴之類的方法突破，實則就是在魔法師的精神世界，是在一步一步突破過程中，形成的一個屬於他自我的認知世界。

這個認知世界，你自然可以靠著頓悟去忽然理解某一個事物的真理，也可以靠儀式強行將周圍的法則刻畫到精神世界，當然也可以用共鳴把成百上千人的對世界的認知匯總到自己腦袋裡。

但是這些手段很顯然都只是對世界的粗淺認知，不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就是融合了大量錯誤的認知。

有鑒於此，奧術師們用奧術研究來切實的認知世界，靠數學、實驗和儀器來認知世界，比用經驗認知世界，無疑是更加可靠的，哪怕當前得出的理論在日後被推翻，這個理論在一定條件下也是可以成立的相對真理，頂多也就是普適性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