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不知名的丹藥被阿綠塞進王陽嘴裏,真正的入口即化,剛剛進入口中就化為一股暖流,流向身體的四肢百骸。
王陽來不及回味上面沾染的腳臭,沉下心神,儘可能的引導這一股能量,修復他所想要修復的部位。
時間在修鍊中飛速而逝,阿綠依舊靠着王陽的肩膀,沉沉的睡去。
沒人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也沒人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
阿綠身上有隱藏的丹藥,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誰也不是傻子,在面對危機的時候,都會留一手。
只是這些手段,有的有用,有的就只是想着有用。
第二天,島上的看守打開房門,把沉睡的眾人一個個踢醒,把他們從房間里趕出去。
「這個怎麼辦?」
看着依舊閉目修鍊的王陽,其中一個小眼睛的看守說道。
「晚上在看看吧!不行就處理掉!夜裏處理也方便一點,島上的食物本來就不多,可不能浪費在這種廢人身上!」
另一個長著四方臉的看守,打量了王陽一眼說道。
「要不要再請示一下大人?」
「不用了,昨天就已經請示過了,大人讓我們看着處理!」
「既然這樣那就晚上處理好了!可惜不是個女的……」
小眼睛看守有些遺憾。
兩人邊說邊走,從房間里出去,並沒有查看王陽的狀態。
日落月升,一天的時間,轉眼即逝。
傍晚,阿綠不顧身上的疲憊,迫不及待的推開房門,第一個沖了進去。
「怎麼還在修鍊?」
見到王陽依舊閉目盤坐,阿綠不僅有些疑惑。
從昨天晚上把丹藥給了王陽以後,王陽就一直處於這種狀態,早上出去幹活的時候,也是這樣,按照時間計算這都已經過去一整天了。
「我那丹藥雖然不錯,但藥效不可能持續這麼久,他該不會是練功出問題了吧?」
阿綠心裏突然有點緊張。
王陽可是她逃離這裏少有的一絲希望,再加上她投入了那麼多,若是死了那投入豈不是全打了水漂。
她急忙走到王陽身邊,把靈力注入王陽的體內,查看他狀況,結果靈力剛進入,就被一股更強的靈力震了出來,同時還有一股淡淡雷霆之力,反噬回來讓她渾身都有點酥麻。
自己的靈力被排斥出來,阿綠不驚反喜。
這起碼證明王陽還活着,有靈力反應說明他已經可以影響體內靈力,這都好的兆頭。
「只是不知道他能恢復幾分實力,全盛時期又是什麼境界?」
阿綠心中既擔憂,又期待。.
這個時候,同一個房間的其他人,也都走了進來,一個個累的癱坐在地上。
他們本來就是新手,島上的勞作又十分辛苦,監工還時不時給上一鞭子,沒累死就已經算幸運了。
好在幾天過去,他們勉強可以適應,或許在過上一兩個月,就能完全適應下來。
這就像是勞動改造,剛強度的勞作,會讓他們忘記逃跑和反抗。
就像老話說的,光是活着就已經用光了所有力氣,那還有空想別的。
如果一直持續下去,很可能連思想都會變得的麻木,成為真正的行屍走肉。
阿綠曾見過那些老人,一個個除了吃就是干,都快忘記自己是誰了。
這也是她一心想要逃跑的原因,她可不想身體和心裏都變成奴隸。
不光她有這個想法,同一個房間的其他人也有這種想法,只是大家都沒有表現出來。
看守之所以把他們關在一起,其實也是為了避免他們的情緒,影響到那些已經麻木的老人,等徹底把他們馴化后,才會放鬆管理。
就是馴化,像動物一樣!
「開飯了!」
房門被打開,兩個看守在背光處,抬着一個木桶站在門口,幾乎遮住了大半的光,讓人看不清他們的面容。
木桶被放在門口前三步,碗筷依舊被隨意的丟在地上,隨後走出去關上房門。
原本還算明亮的房間,驟然暗了幾分。
空氣中瀰漫着帶有酸味的食物氣息,還混雜着各種汗臭,腳臭。
哪怕他們都是修鍊者,還有人會潔凈術,但仍然不能避免房間里有各種異味。
早就習以為常的眾人,也沒有計較這些事情,兩個看守剛出去,就開始爭搶起來。
實力強大的先搶到,並且還要再獨佔一份,實力弱小的就只能吃殘渣剩飯。
阿綠憑藉不凡的實力搶到一份,自己吃了一半,給王陽留了一半。
往日裏沒有人會在意這點事情,今天卻有人故意上來找茬。
「這個傢伙馬上就要死了!還給他留飯幹什麼,食物本來就不夠!」
少數幾個練氣四層中的一個,長著暗棕色頭髮的青年,走上前趁阿綠不注意,一把搶過了她手中剩下來的半碗飯。
「你找死!把東西還給我!」
阿綠髮怒,轉身就動手,只是下一刻卻僵在原地。
一枚暗淡無光的鋼針,正頂在阿綠的喉嚨口。
「小***,我知道你有些手段,但我的手段更強!」
他臉上帶着不屑的冷笑,走到阿綠邊上,一巴掌打在她臉上,把她直接甩飛出去。
阿綠從地上坐起,臉頰通紅,嘴角流出血跡,眼神中帶着殺意,卻沒有在起身動手。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這個房間的老大!我說的話就是命令,敢有反抗的這就是下場!」
說完,棕發青年把碗摔在地上,裏面存放的食物,撒的到處都是。
很明顯他搶奪阿綠的食物,不光是為了不讓王陽浪費食物,更是要拿阿綠來立威。
房間另外兩名練氣四層並沒有說話,也算是默認了青年頭領的位置。
誰都沒有想到,青年居然藏了一件法器在身上,而且看樣子級別不掉。
這種情況其他人根本沒辦法反抗。
一個普通人手持利刃,都能追着十倍的人砍,法器的作用比利刃還要重要。
雖說法術修鍊到高深境界,並不比法器差,但在場的修鍊者都是最底層的修鍊者,天賦有限,那有本事把法術修鍊到高深境界。
當然,眾人如何練手也不是對付不了青年,但是青年趕在這個時間動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
眾人猜測,他可能是得到看守的示意。
見到眾人全都沉默著不說話,棕發青年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之色。
青年和其他人不同,在了解過島上的情況后,他就已經死了逃跑的心思,第一個投靠了島上的看守。
對方承諾,只要他把眾人馴服,以後就讓他做看守。
島上的看守,包括土皇帝一樣的禿頭老者,可不是海族招募來的,全都從他們這些奴隸里培養出來的。
只不過青年上島的時間太短,還沒有獲得他們的信任,對眾人動手,幫助看守馴化這些新人,就是他的投名狀。
「至於這個傢伙!」
青年看向王陽,臉上露出冷笑,右手一揮,鋼針就朝王陽射了過去。
「小心!」
阿綠本能的開口提醒道。
王陽是她逃跑的希望,怎麼能讓對方隨意殺掉。
只是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鋼針噗嗤一聲,就刺入的王陽大腦!
「嗯?」
青年眉頭一皺,鋼針只刺入一部分就進不去了。
「好硬的頭骨!那就這裏好了!」
鋼針法器從王陽額頭拔出,朝着王陽心臟刺了進去。
鐺!
一聲金鐵交鳴之聲,從王陽的胸口傳來。
「好小子,莫非身上隱藏了什麼護身的寶物!」
青年一喜,召回飛針,朝着王陽身邊走去。
一道蜿蜒的血線,從剛才飛針刺入的地方流了出來。
「你不能殺他!他很快就能恢復,你殺了他看守不會饒了你的!」
阿綠終於反應過,擋在了王陽的面前。
「你想死嗎?」
青年眯着眼睛,冷冷的說道。
飛針再度出現在他的身邊,泛著尖銳光芒的針尖,對着阿綠。
「你殺了我,人手不夠,看守不會放過你的!」
阿綠咬着牙還在強撐。
「哼!」
青年一臉的不屑,上下打量了一下阿綠身材和面容。
「難道不殺你,我就對付不了你了嗎?或許你想體驗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覺,我是不介意你滿身的毒瘡!」
「你——」
「還不滾開!」
形勢比人強,阿綠只能無奈的退開,心中不得不放棄王陽,考慮其他逃離的方法。
青年走到王陽身邊蹲下,伸手去他的胸口摸索,其他人都站在不遠處看着,沒有人說話。
噼里啪啦!
一陣電流突然湧出,將青年電的急忙縮回手。
「什麼鬼?」
青年活動了一下有些酥麻的手,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妙的感覺。
難道這小子還真能恢復不成?
不行,這是外面人交給我的第一個任務,若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好,肯定會被他們拋棄。
不管會不會恢復,都給我去死!
飛針再度出現,朝着王陽眼睛射了過去。
啪!
一隻手突然伸出,擋在了眼前,飛針整個刺入其中,被卡在裏面,距離眼球只差一毫米。
王陽緩緩睜開眼睛,瞳孔深處有一絲金色雷霆閃過。
噗嗤!
在青年震驚的表情中,王陽把插著鋼針的手,按在了他的眼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