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東升直奔校長室,一腳踹開門,「學校研究決定?誰給你的膽子,給我換數學老師?」
瑪德,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楊東升跟他客客氣氣,他就敢給楊東升摻沙子。
「原來是楊老闆!」校長正想發怒,一見是楊東升忙陪着笑臉迎上前,「你一直用的不都是原來的老師嗎?我還以為你就是喜歡那些老師……」
「少他么給我打哈哈!你是不是覺得我沒給你好處,所以就要給我點顏色瞧瞧?」這一點說起來確實是楊東升的疏漏,不過現在楊東升更不能示弱了,這個禮校長就別想了,「去年蓋教學樓,你拿了建築隊多少好處心裏沒點數嗎?全校都傳開了,你以為誰不知道?上次在教育局的時候,我都懶得提你這破事!」
「楊老闆,你別聽那些人胡說,那都是污衊!」校長看到門外不時有人經過,還偷偷向辦公室里看,走上前掩上門。
「污衊?」楊東升一陣冷笑,「我佩服你的坦誠!既然你說是污衊,那就讓教育局下來查查嘛!也好還你一個清白,你說是不是?」
就憑校長這心虛勁,就算他在教學樓項目上沒貪,也肯定在其他項目上貪了。
「楊老闆,有話好說!」剛剛還義正言辭的校長登時一下子就慫了,就差給楊東升跪下了,「你不知道這個孫進修老師!他年齡大,資歷深,跑到我這裏又是撒潑,又是打滾,我也是被他纏的沒辦法了,您高抬貴手,高抬貴手!」
楊東升對此倒是不意外,那個老捲毛為了兩斤螃蟹都能昧著良心,把袁蕊的貧困生名額給換掉,現在給楊東升輔導一個月,就能掙一兩千塊錢。
可以想見,那個老貨聽說這事後,兩隻眼睛肯定紅的跟兔子一樣。
「你被他纏的沒辦法,就給我換老師?這麼說,你是距地我更好欺負了?」
「沒有,沒有,誤會啊!」校長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就孫進修那水平,列出一個式子糊弄學生,根本就是誤人子弟!還有那個叫秦兆勤的,一個教政治的,卻整天在課堂上宣揚賣國理論。還有他那個弟弟秦兆理,整天把學生照死里打!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把這三個貨處理掉,要麼我讓教育局處理你!」
「我去處理他們!您放心,
我一定讓您滿意!」
「你最好說話算話!」
楊東升把數學老師接回家。
祭祖節很快到來,楊氏宗祠終於趕在祭祖節前修繕一新。
從四面八方趕來的楊氏子孫,都跟往年一樣祭拜祖宗,時不時還有人對修繕過後的祠堂誇讚兩句。
三老太爺順利帶領大家完成祭拜,六老太爺一家連屁都沒敢放一個。
楊武終於鬆了一口氣。
祭拜結束,照例是一頓大餐。
楊東升又不知道被灌了多少,都是親戚也不好拒絕,喝到一半,只能趴在桌子上裝醉躲酒。
第二天,直到中午楊東升才爬起來。
拍著眩暈的腦袋,想找碗茶漱漱口,就見三姐夫的表弟坐在堂屋正中,旁邊擺着大包小包。
「東升起來?剛才弟妹還說你喝醉了,今天不一定能起來。」
「海哥?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楊東升端起茶,漱了漱嘴,嘴裏才覺得沒那麼苦了。
楊東升掃了一眼三姐夫表弟腳下的大包小包。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
以這位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這次不知道又是什麼事!
「東升,我是拜碼頭來了!」
「拜碼頭,我這有什麼碼頭好拜的?」
「東升,你就別謙虛了!誰不知道順河的鋼鐵廠都要從你這裏買鐵礦石,以後我們就是合作夥伴了,還請你多多關照!」三姐夫的表弟握住楊東升的手。
楊東升這才反應過來,「你們買下了張總的鋼鐵廠?」
「還沒有!價格上還差一點!」三姐夫的表弟一擺手,「上次在河東的時候,咱們是競爭對手,這次我可是打聽清楚了,你不準備買那個廠子,這次不會再阻止我們了吧?」
「海哥說笑了,鋼鐵廠又不是我的,我當然不會阻止,反正無論誰買下,都得跟我買鐵礦石!」
「那就好,哈哈哈……」
直到三姐夫的表弟離開,楊東升還有點蒙。
這次是楊東升失算了,鋼鐵廠這麼大的利潤,市裏那群老闆怎麼會不攙和一腳?
一直到楊佳運風風火火的趕過來,楊東升才清醒了些。
「哥,姓張的今天叫我過去,突然把價格替高了1000多萬,我打聽了一下,聽說有市裏的老闆跑來買鋼鐵廠。我沒辦法了,不得不跑來問你!」
「我也剛剛得到了消息!」
「哥,我也跟着加價嗎?」
楊東升低頭思索了一陣,「佳運,你不要理市裏那些人,那些都是棒槌!你只管盯住那幾個鋼鐵廠老闆,不要跟着市裏那些人盲目漲價。價格過高,你就不買!」
「可是你怎麼辦?」
「你不用擔心我!」
楊東升情願鋼鐵廠被市裏那些人買去,也不能讓這些鋼鐵廠老闆買去。
楊東升跟鋼鐵廠現在單頭對多頭,可以利用鋼鐵廠之間的矛盾從容周旋。
可是一旦讓這些鋼鐵廠老闆完成大魚吃小魚,合併成一家廠子,就是單頭對單頭了,他們跟楊東升議價的能力一下子就提高了。
不要小看這一點點變化。
為什麼我們國家的高鐵能發展起來,汽車卻跟爛泥一樣,怎麼都扶不上牆?
在引進高鐵的時候,國家是由鐵道部牽頭,跟外國企業一起談判,能夠拿到最好的技術,最有利的條件,然後統一規劃,協作發展。
可惜我們國家只有鐵道部,沒有汽車部,中國的汽車市場,成為了國際大廠的圍獵場。
楊東升送楊佳運出去,忽然一陣貓叫聲從屋後傳來。
叫聲很不對頭,楊東升忙繞到屋后。
「嗚嗚嗚……」黃胖子伏在地上發出低吼聲。
一條黑白相間的大蛇正在跟黃胖子對峙,高高昂起的扁平脖子足有一尺多高,嘴裏吐著蛇信子,發出陰冷的「噝噝」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