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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 - 第133章 總司對青登的吻【7400】字體大小: A+
     

    是夜——

    江戸,小石川小日向柳町,試衛館——

    「蕎麥麵來咯!」

    井上源三郎捧著一大盆剛出爐的、還在散發半透明熱氣的蕎麥麵,笑容滿面地走進了客廳。

    客廳里,充滿了喜氣洋洋的空氣。

    剛洗過澡、全部換上一身清爽乾淨衣服的青登等人,都已在各自的座位上就坐。

    在井上源三郎進入廳房后,他們紛紛朝其懷裏的那盆剛煮好的蕎麥麵,投去期待的視線。

    「哦哦!年越蕎麥!終於來了!」

    原田用力地吸著口水。

    「源叔!請務必多給我盛一點面!」

    原田將他的碗推到井上的面前。

    「不用着急,不用着急。」

    井上樂呵呵地道。

    「蕎麥麵有的是,你們大可放寬心地敞開了吃!啊,不過可千萬別偷吃哦。在老師傅說完新年致辭之前,務必多忍耐一二。」

    井上拿過眾人的碗,以熟練的手法將每人的碗都添得滿滿當當的。

    除夕夜吃蕎麥麵——此乃日本的特色民俗之一。

    除夕夜裏的蕎麥麵被慣稱為「年越蕎麥」。

    之所以在除夕夜裏吃蕎麥麵,有着相當多的原因在內。

    其一,蕎麥麵細長,象徵長壽。

    其二,在日本人的傳統觀念里,蕎麥麵是一種相當健康的食物,可以去五毒。

    其三,蕎麥麵比較柔軟,易切斷。所以在過年時吃蕎麥麵,有着「將過去的煩惱全部切斷」的寓意。

    忙活了一整天的青登等人,早就餓急眼了。

    一個個的睜圓雙目,眼巴巴地看着各自碗裏的蕎麥麵,時刻準備着對眼前的麵條發動「大規模攻勢」。

    不過,雖然每個人現在都餓得厲害,但大傢伙兒此時全都展現出相當的剋制。

    他們整齊劃一地朝同一個方向轉過頭,將目光全數集中在正坐於主座上的周助。

    儘管沒有一個人開腔,但他們這直勾勾的眼神,已向周助傳遞出精準且充滿壓迫感的訊息:

    師傅/近藤老先生,快點進行新年致辭吧!有什麼想說的,就快點說吧!

    感應到大家的「熱情」的周助,乾笑了幾聲。

    隨後,他不孚眾望地清了清嗓子,拿着屠蘇酒站起身。

    受中華文明的深遠影響,日本人過新年也是喝象著着躲避瘟疫的屠蘇酒的。

    「諸位!」

    周助的視線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

    「我也不說太複雜、大肉麻的話。」

    「在過去的一年裏,我和這座劍館,實在是承蒙各位的關照了!」

    說罷,周助用力且迅速地彎下腰,向面前的青登等人鞠了個90度的標準深躬。

    「在過去的一年,發生了許多……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很夢幻的事情!」

    「回望一年前的今天,聚在試衛館里過新年的人,不過只有我、內子、勇、總司、源、歲三,合計寥寥6人。」

    「而如今,我的面前多了那麼多張新面孔!」

    「遙想一年以前,我試衛館還是江戶的一座名聲不顯的小劍館,被無數人蔑稱為『芋頭道場』。」

    「現如今,我試衛館不復往日的寂寥!人丁愈發興旺!」

    「說實話,與過去的日子相比,目前的生活對我來說,真的就跟做夢一樣。」

    「我能有今曰、試衛館能有今日,全有賴於諸位的支持與幫助!」

    「在新的一年裏,望請諸位多多指教!」

    「同時,我也祝諸位能在新的一年裏,平安喜樂!」

    在最後一個音節落地后,周助向著前方的青登等人又鞠了個90度直角的標準深躬。

    青登等人在第一時間欠身還禮。

    「好了!都動快吧!」

    周助笑容滿面,樂呵呵地坐回至原位。

    「實不相瞞,我也早就餓扁了啊!我先開動了!」

    說猶未了,周助就捧起他的餐枱上的蕎麥麵,「啊唔啊唔」地嗦起麵條來。

    有了周助這個一家之主起了頭,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我開動了!」*n

    齊聲喊出的這句「我開動了」匯聚成將彌散於試衛館空氣里的歡樂、熱鬧氣氛,推動了最高潮。

    緊接着,「吸熘吸熘」、「唰唰唰」的嗦面聲,此起彼伏地響起。

    第一口的麵條剛吃進嘴,青登的兩眼就立即放出光來。

    澹黃色的麵條被夾入口中的下一瞬間,豐富的鮮味就從舌尖擴散到整個口腔。

    柔軟而且帶有一點點粘度的麵條,有着恰到好處的鹹味。口感上佳,十分有嚼勁。

    每咬一口,麵粉特有的香甜滋味都會在口中蔓延開來。獨特的風味被左料豐富的麵湯包裹着。麵條的香味與麵湯的美味融為一體,相輔相成。

    未等麵條落肚,青登抓過腿邊的屠蘇酒,豪飲一大口。

    彷彿是有鞭炮在口腔里炸開的辛辣口感,使青登的精神一振。

    勁道十足的食感混合著灑精的刺激感,一併劃過青登的咽喉,青登直感到一股快感竄過他的全身上下。

    有類似感想的人,並不只有青登。

    觀看在場每一個人的神情,便會發現所有人現在都是一副眼晴冒光、狼吞虎咽的模樣。

    就連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慢條斯理、不緊不慢的齋藤,此刻也是連眼晴都顧不上抬,恨不得多長一隻手來協助扒面。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以半分鐘都不到的時間吃完一大碗面的原田,一邊屁顛屁顛地再去盛面。一邊喜滋滋地道。

    「這蕎麥麵太好吃了!源叔,這麵條你是從哪裏買來的啊?吃了這麵條,我感覺今晚都能夢見富士山、茄子和飛鷹了!」

    富士山、茄子、飛鷹——此乃江戶時代的一則膾炙人口的典故。

    富士山是曰本的第一高山,與「無事」諧音,帶有不死、平安等寓意。

    飛鷹與「高」同音,有高飛ヽ百鳥之王的富意。

    而茄子在江戶時代是一種並不算特別便宜的食物,同時又與「成事」諧音。

    因此,就誕生了「一富士二鷹三茄子」的諺語。

    相傳在新年的第一場夢境裏夢到這三樣東西,代表在將來的這一年裏會有好兆頭。

    井上呵呵一笑:

    「這麵條可不是我在市場上買回來的哦。這麵條是總司她親手和出來的。」

    井上的話音剛落,場上除近藤、土方這幾位總司的老相識以外的其餘人,統統將目光集中到了總司的身上。

    「沖田。」

    永倉一臉不敢置信地看着總司。

    「這面……是你親手糅制的?」

    突然被那麼多人以震驚的眼神緊盯着,向來大大咧咧的總司,難得地露出了靦腆的表情。

    她放下手裏的碗快,2隻小手放在雙腿的袴管上,十指局促地抓捏衣服的布料。

    「嗯,這面是我做的,如何?合你們的胃口嗎?」

    「太好吃了!」

    原田咋咋呼呼地高聲道。

    「沖田,你做的麵條太好吃了!比我在外面下館子時所吃的麵條要好吃多了!」

    永倉緊隨原田之後地遞上讚美:

    「沖田,我覺得你以後可以試着開一座麵館。憑你的手藝,一定能大賺特賺,一輩子都不用再愁吃喝。」

    一向沉默寡言、能說話就不說話的齋藤,這個時候也開腔了:

    「沖田君,很好吃,你的手藝很好。」

    充滿齋藤特色的簡單直白的話語。

    辭藻雖簡單,但其中所蘊藏的讚美之意,卻是一點兒也不少。

    聽到大家都對她親手和制的麵條抱有那麼高的評價,總司的兩隻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出一抹鬆了一口氣的神色。

    不過,總司雖確確實實地面露欣喜之色,但她的五官線條卻是有些僵硬。

    給人一種「她很開心,但她還沒徹底開心起來」的感覺。

    這個時候,總司悄悄地側過頭去,看向正坐在她不遠處的青登。

    「橘君。」

    她問。

    「你覺得呢?你覺得我做的麵條好吃嗎?」

    手裏的這碗好吃得恨不得將舌頭也咽下去的麵條,居然是出自總司之手——對青登而言,這既在預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可能是受自幼就失了父母,不得不堅強起來,協助2位姐姐打理家務的成長環境的影響,總司的年紀雖還不大,但已是「人妻力」十足。

    掃他、洗衣、做飯……各類家務,無所不精。

    在近藤結婚之前,試衛館的家務活基本都被阿筆和井上包辦。

    阿筆手腳很勤快。

    而喜歡做家務,別人給他幫忙他還不樂意了的井上,更是位「一天就能做完三天的活」家務能手。

    因此,總司的這滿身做家務的本事,毫無用武之地。

    在近藤結婚之後,試衛館里多了個能帶忙處理家務事的女人之後,總司的這滿身本領就更無用武之地了。

    於是,這麼一來二去之下,極少有親自下廚的機會。

    不過,即使如此,青登還是曾有吃過幾次總司做的料理——雖然次數不多,但總司極高的廚藝水平還是帶給了青登很深的印象。

    「非常好吃!」

    青登由衷地誇讚道。

    「總司,你將來一定會是個好妻……唔……!」

    在最後的那個字眼:「子」字脫口而出之前,青登迅疾地閉緊了嘴。

    ——好險好險!

    一時嘴快,差點就把總司的女兒身給爆出來了。

    永倉、齋藤他們可都還不知道總司在生理結構上,與他們有點小出入。

    如果青登沒能及時住嘴,如果他將這句「你將來一定會是個好妻子」完完整整地說出來,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呃……會是個若是改行做餐飲,一定會是個遠近聞名的名廚!」

    青登及時改口。

    當下,廳內眾人都正忙着吃面,所以也沒誰注意到青登身上的異樣。

    會對青登適才的話、適才的異狀產生大幅反應的,就只有總司本人而已。

    「嘿嘿嘿~~」

    總司抬手把玩後腦勺的纖細馬尾辮,臉上泛著憨憨的笑。

    那抹「開心,但是沒有完全開心」的古怪神色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圓圓滿滿、發自內心的喜悅。

    青登並不知道:還是有人注意到並且悟出他剛剛那句口誤的全文的。

    「好妻子嗎……」

    以「細若蚊吟」來形容都顯得過激不合適的呢喃,從總司的唇舌間飄出。

    總司一把捧起她的碗快,低下螓首,大口大口地往自己的嘴裏扒面。

    用比她的小臉還要大上一點點的寬碗,遮擋住她那微微上揚、勾出華蜜弧度的嘴角,以及浮現出澹談的殷紅色彩的臉蛋。

    ……

    ……

    日本的新年沒有放鞭炮、放煙花的習俗,所以屋外一片安靜。

    四下靜悄悄的……更正,應該說是整個江戶靜悄悄的才對。

    這座日本第一大城,被夜色與澹薄的月光包裹,安靜得如同湖底的深處。

    空氣里充滿了蕎麥麵與祥和的氣息。

    時不時的,會有陣陣歡聲笑從某間宅邸里傳出。

    如此平寧、安適的氛圍,讓人很難想像這座城市在剛剛過去的一年裏,遭受了無數的挫折、磨難。

    激進攘夷派的濫殺濫伐;討夷組不擇手段的四處破壞;無業浪人的大量湧入導致治安極度惡化……

    以青登為首的奉行所「三回」、火付盜賊改等各個治安機關的執法人員的通力合作之下,江戶的治安狀況大為改善。

    討夷組不復存在、因井尹直弼被刺而一度如火如荼的「激進攘夷運動」漸漸消停;不法浪人噤若寒蟬,紛紛夾着尾巴做人。

    乍一看,光明的日子似乎已經來到。

    然而……稍微有點眼力勁兒、有點大局觀的人,都能看出和平遠遠尚未到來。

    對於尹東大藏在今晨前來拜訪時,所訴的部分言論,青登是持贊同意見的:時代正在大變。

    日本國當下的時代形勢,不僅沒有絲亳要好轉的態勢,反而還有愈來愈糟糕、愈來愈血雨腥風起來的趨勢。

    尊攘思想目下在民間,乃至在官方都大行其道。

    許多幕府宮員都是尊攘思想的推崇者——尤其是一橋派的人。

    一橋派里相當一部分的人,對尊攘思想推崇至極。

    像討夷組的瘋子們那樣心存激進攘夷觀念的狂徒並沒有消失,他們只是換了「馬甲」,不再自稱「攘夷志士」,而是打着天皇的旗號,開始自稱「尊攘志士」。

    他們獲得了大義名分。

    他們進化了,變得更加棘手了。

    只要青登還在像火付盜賊改這樣的治安機關一天,就遲早還會和這些思想激進的攘夷志……啊,不,現在該稱「尊攘志士」オ對,遲早還會和這些人「打交道」。

    不過,不論怎麼講,舊的一年都已過去,新的一年即將到來。

    未來的一年,乃至更遙遠的時光會發生些什麼,這誰也說不清。

    總之,先盡情地擁抱現在吧。

    盡情地享受刻下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青登掏出他的懷錶,看了眼現在的時間——剛好20點整,距離1861年還有4個小時。

    ——說起來……似乎快到我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一周年之際了呢……

    青登若沒記錯的花,他是在1860年的1月12日魂穿過來的。

    滿打滿算之下,青登確實是已在這個新世界裏生活了近一年之久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

    青登的嘴角揚起類似於懷念的笑意。

    此前的一年過得好快。

    因剛魂穿過來而還搞不清楚狀況,一臉茫然地跟在有馬等人的屁股後面,突擊仁義眾老巢的那一幕幕猶在眼前。結果僅轉眼的功夫,自己已經開始在和兄弟們一起慶祝新年的即將到來了。

    此前的一年又過得很漫長。

    仔細回想一下,在過去的一年裏,青登真是認識了不少人,經歷了不少事。

    有了榮辱與共的部下,有了肝膽相照的兄弟手足,有了深愛的女孩。

    破過兇殺桉、滅過恐怖分子、打過山賊。

    青登的這一年,比常人的十年還要豐富精彩。

    青登把懷錶塞回懷裏,抬起目光,視線逐一掃過眼前眾人的臉龐。

    原田又在吹噓他肚子上的那條疤痕的由來。

    齋藤一如既往地遺世而獨立,默默吃面。

    喝大了的近藤和永倉開始斗舞。

    井上樂呵呵地當起了氣氛組,給這2位尬舞的爺打拍子。

    土方久違地露了一手,掏出不知從哪弄來的三味弦,配合著井上的打拍,給近藤和永倉提供背景音樂。

    總司一邊喜滋滋地欣賞近藤與永倉的舞蹈,一邊右手面左手酒地胡吃海塞,時不時地發出銀鈴般的爽朗笑聲。

    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幕熱鬧光景,青登臉上的笑容漸漸多了幾分平和的意味。

    他感到自己的內心湧起一股異樣的安定與充實。

    青登抓過自已的酒瓶,豪飲一口屠蘇酒。

    辛辣的火線挾著特殊的快感,從口腔滑至肚腹,緊接着流遍全身,流遍四肢百骸。

    青登決定在今晚放縱一次!喝它個不醉不歸!

    ……

    ……

    約莫三個多小時后——

    試衛館,食客之間——

    「嚕……嚕……」

    好像有什麼聲音。

    「呼嚕……呼嚕……」

    聲音越來越響。

    「呼嚕……!呼嚕……!」

    聽明白了,是打呼嚕的聲音。

    不止一道,有好幾道。有的音量大,有的音量小,此起彼伏的。

    緊接着,繼聽見呼嚕聲,青登又聞到很臭的氣味——是酒臭味。

    在吵死人的呼嚕聲與臭死人的酒氣的雙重刺激下,青登的意識逐漸蘇醒。

    他隨着一點點清醒的神智,緩緩睜開雙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佔據整個觀野的黑暗,緊接着的是自己早就看慣的熟悉天花板。

    毫無疑問,自己正在自己的被窩裏。

    ——嗯……?我為什麼會……嘶……!

    青登試圖回想起來自己是怎麼出現在這裏的,可腦力剛一運轉,針扎般的刺痛便襲向他的大腦,進而傳導至他的全身。

    忍不住發出痛呼的青登,連忙抬手按住額頭,並不斷倒抽冷氣。

    冷氣的冰涼起了一定的鎮痛作用,將寒冷的空氣一口一口地吸落入肚后,青登漸漸感到好受了一些。

    ——我怎麼……會在床上?我不是……正在和夥計們一起喝灑嗎?

    渾濁的意識,凌亂的思緒。

    痛得快裂開的腦袋,遲遲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思考,什麼也回想不起來。

    可為了解開「自己突然出現在床上」之謎,青登還是皺緊了眉頭,強忍身體的不適,努力回憶。

    漸漸的,垂入記憶之海的吊線傳來纏住什麼東西的感覺——他想起來了。

    在決定久違地放縱一把后,青登開啟「豪飲」與「來者不拒」模式。

    不管是誰來找他敬酒,他皆統統歡迎,陪對方盡情地喝個痛快。

    越喝越興奮,越興奮就越喝。

    期間,青登積極地參加了近藤等人自發組織的各類小遊戲。如:野球拳、打麻將、尬舞……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青登的記憶,最後停在了與總司一塊兒喝酒上。

    是時,神智已然有些不清醒的青登,與同樣也是喝得有點意識不明的總司,一邊一塊兒勾肩搭背,一邊聊著些好像有內容,好像又沒有內容的亂七八糟的話題。

    他與總司嘴巴嘰里呱啦地說,酒水一杯接一杯地灌——這就是青登最後的記憶了。

    再之後,事情就變成這樣了:青登在被窩裏蘇醒,記憶產生巨大的割裂,彷彿時間穿越了一樣,跟總司喝酒至睡在床上的這一大段記憶,青登一點印象也沒有,就像被人憑空切走了一截記憶一樣。

    ——我這是喝斷片了嗎……

    青登不禁苦笑。

    這還是他平生以來,首次喝酒喝到斷片。

    也算是另一種層面的開眼界、體驗新人生了。

    關於自己是怎麼睡在被窩裏的,應該是有誰把喝斷片的他給抬回來。

    ——嘶……原來喝斷片那麼痛苦的嗎……頭好像要炸開了……

    青登揉了揉眼,伸手抓過擱在床頭的懷錶。藉著「貓眼」的天賦效果,看了眼當下的時間。

    ——11點30分……還在1860年嗎……看來我應該沒有睡太久……唔!膀胱好脹……

    青登此時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膀胱脹得歷害。

    今夜所喝的酒水,都化為了消化乾淨的人體廢料。

    這種脹得發痛的狀態,哪還可能睡得着?

    於是,青登強忍腦袋的劇痛,艱難得爬起身。

    舉目望去,永倉、原田等人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着濃郁到嗆人的酒氣,臭得厲害。味道之大、之強烈,讓青登忍不住懷疑全小石川小日向柳町的居民,是不是都能聞到這股能和生化武器有得一拼的惡臭。

    看情況,永倉他們即使沒像青登那樣喝斷片,應該也大差不差了。

    青登下意識地屏住呼吸,手腳麻利地爬出被窩,三步並作二步地出了食客之間,

    ……

    跑到廁所,將生理需求暢快地釋放出來后,青登頓時感到神清氣爽,連腦袋的疼痛感都減輕了不少。

    不過,眼前的世界仍有在輕微地傾斜、旋轉,使得青登走起路來仍有些踉踉蹌蹌的。

    青登就這麼踩着晃晃蕩盪的步伐,一搖一擺地走在回食客之間的路上。

    不過,就在這時候,青登突然聽見在院子的方向,忽地傳來陣陣奇怪的聲響。

    ——嗯?

    青登循聲扭頭看去,眼眸中的清明之色登時增多了幾分。

    ——什麼動靜……

    雖然應該不會有哪個賊敢有膽量潛進劍館里偷東西,但為保險謹慎起見,青登還是壓低身體重心、貓著腰,躡手躡腳地朝院子走去。

    剛來到試衛館的院落,一股股能將人的吐息凍成白霧的寒氣,霎時包裹住青登全身。

    幸好在出來上廁所時,青登有順手披上他最厚的一件棉衣,要不然現在非得凍成冰凋不可。

    青登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掃視庭落。

    僅須臾,他就找到了整出那陣陣奇怪聲響的人。

    「沖田君?」

    青登挑眉。

    只見身披一件厚實的紫色羽織的總司,獨自一人地坐在院落邊沿的緣廊上。

    這件紫色羽織,是沖田光此前買給總司的新衣。

    紫色是總司最鐘意的顏色,對於姐姐所送的這件厚羽織,總司是喜歡得愛不釋手。

    在天氣涼下來后,就立即迫不及待地穿上。幾乎每天都穿,幾無例外。

    標誌性的輕盈纖細的高馬尾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頭散下來的柔順披肩發。

    總司很少散發,故而此刻呈現在青登的此景此幕,可是稀罕得緊。

    相比起束馬尾辮時的模樣,把三千青絲披散下來的總司,身上少了份活潑的靈氣,但卻多了份溫婉的柔性美。

    因為身高不夠,所以坐在緣廊上的總司,雙腳夠不到地,沒有着襪的一雙白裏透紅、粉凋玉琢的小腳,就這樣晃啊晃。

    兩隻小腳像在划水一樣地來回晃悠,兩隻小手則是撐在身體左右兩側的地板上,以抵在地上的雙臂做支撐,將上身大幅後仰,下頷抬高,眼望屋檐外的遙遠深空。

    她看得好專註,好投入,連青登現在就站在她的不遠處都沒察覺到。

    今夜是多雲天,厚密的雲層隔開了天與地。此時的天空既無月亮也無星星,除了被夜色染得漆黑的雲朵之外就啥也沒有了,也不知道她正看着什麼,看得那麼認真。

    直到刻下,總司才總算是因感應到青登的視線而扭過頭來,發現了青登的存在。

    「啊,橘君!」

    總司神色雀悅地向青登用力擺手。

    「沖田小姐,你大晚上的不去睡覺,孤身一人地坐在這兒幹什麼呢?」

    青登一邊問,一邊走向總司。

    因為四下沒有外人,所以青登換上了只有在與總司獨處時,オ會使用的稱呼:沖田小姐。

    總司沒有立即回應青登的問題,而是先笑眯眯地拍了拍身旁的地板。

    「橘君!快!坐這裏!」

    「幹什麼」

    青登雖感不解,但還是依照總司的指示,乖乖地坐到了總司的身邊。

    「今夜的天氣蠻冷的,你身上的這點衣服夠嗎?最起碼也穿對襪子……」

    「啾~」

    青登的話音戛然而止。

    因為就在上個瞬間,自己的左臉頰傳來一股火熱的觸感。

    青登因過於震驚,而暫時忘記了控制身體肌肉的方法。

    青登傻眼地傾斜眼珠,愕然地看着……正將整個上半身探過來,在他的左臉龐咂下一個火熱的吻,紅唇直到現在都沒從他的頰上挪開的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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