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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組建了最強劍客集團 - 第103章 青登破陣!連奪二關!【爆更1W!】字體大小: A+
     

    論悍勇,被譽為「火付之虎」的水島任三郎可絲毫不比青登要弱。

    有香取神道流的免許皆傳在身,同時又因身經百戰而積累了極深厚作戰經驗的水島任三郎,是繼青登之後第二個沖關成功的。

    出刀極狠辣、刁鑽的他,保持著一刀一殺的節奏,殺得匪徒們丟盔棄甲。

    強悍的戰鬥力,再配上他那張不苟言笑、無甚表情的表情,像極了一尊肉身鬼心的殺神!

    進攻速度與青登大抵相當的他,跟青登基本保持著相同的戰線——因此,他在第一時間發現青登的定鬼神被結城常吉控住。

    近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他伸開右腿,足尖輕勾,挑起落於其腳邊的一柄打刀,接著左手抓住此刀,右手則將自己的佩刀——備前長船用力擲給青登。

    「仁王!」

    聽見水島任三郎在喊自己的青登,回身看了眼水島任三郎朝他扔來的備前長船,瞬間明白水島任三郎是什麼意思。

    青登心領神會地用力點了下頭,隨後立即放開手裡的定鬼神,將定鬼神「送」給了結城常吉。

    緊接著,青登用力跳起,於半空中一把接住了水島任三郎擲來的備前長船。

    備前長船相較定鬼神要輕上一些,但不論是鋒利度還是刀身的重心,都堪稱完美——一看便知也是把千里挑一的優秀寶刀!

    只要手裡有把好刀……那麼一切就好說了!

    青登向左一跨步,對著左邊的匪徒一刀劈下,剁碎了他的頭蓋骨;然後揮刀返身,從下盤橫掃右側敵人的腰部。

    青登看也不看左右兩邊,面朝自己的正面——從左右兩側夾擊而來的匪徒已相繼倒地。

    在同一時間,腦海里陡然響起冰冷系統音,使青登精神一振:

    【叮!掃描到天賦】

    【成功複製天賦:「鐵肺」】

    【天賦介紹:心肺功能比一般人強大】

    【叮!偵查到宿主已擁有相同類型的天賦】

    【叮!開始天賦融合】

    【叮!天賦融合成功】

    【「鐵肺」能力晉級——「鐵肺+1」】

    【「鐵肺+1」天賦介紹:天賦效果在原有的基礎上獲得增強。「+9」為最高等級】

    那個「奪走」定鬼神的傢伙……即結城常吉,咽氣了——因為他直到歸西為止,一直沒有放開手裡的定鬼神,所以系統判定他為「一直戰鬥到死」,成功度過了10秒鐘的複製天賦的時間。

    「鐵肺+1」……臨死前還送了青登這樣一份大禮,定鬼神被「奪」的不快,瞬間消弭了不少。

    喉嚨都被戳開了,居然還能有那麼大的力氣,並且還能堅持這麼久才死……生命力強悍得令人覺得膽寒、不可思議……

    只見結城常吉的雙手依舊緊握定鬼神的刀身,兩腿彎曲跪倒在地,身子前傾,腦袋耷拉。

    因為有插在其喉嚨上的定鬼神撐著地面,所以他的身子沒有整個倒地。

    他此時的模樣,像極了一位切腹的自殺者。雙目的眼白遍布密密麻麻、猶如肉蟲的紅血絲……看上去分外駭人。

    青登伸出左腳,勾住定鬼神的刀柄,往上一挑——拄在地上的刀柄高高揚起,從指著地面變為正對天空、正對青登!

    嗡——刀光閃過,青登一刀斬斷了結城常吉的兩隻手掌。在這兩隻斷掌掉落時,青登順勢輕舒左臂,將定鬼神一口氣拔了回來。

    經歷不到2分鐘的短暫分別,青登的愛刀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中。

    這時候,新的敵人殺到了!

    青登雙眼死死盯著從正面快速逼近的3名敵人。與此同時,他左眼角的餘光瞥見又一道鬼祟的人影出現在他的左身側,此人手拿短槍。日光下,槍刃寒光閃閃。

    說時遲那時快,青登開始行動了!

    他舉起雙刀——左手的定鬼神采中段,右手的備前長船舉上段。

    青登不懂二刀流,沒學過任何二刀流的技法……但他擁有別的東西。

    增強肢體協調能力的「水之體」、增強左半身靈活度的「左利手」、以及賦予一心二用的能力的「左右互搏」,一併發動!

    青登精準的意志,順著臂膀傳遞到掌中的雙刀——嚓——他揮著刀旋轉,踩著結城常吉逐漸僵硬的屍身高跳起來,定鬼神掃向身旁,橫砍了左側之敵的頭顱,發出「嚓」的聲響,就像切割布帛的聲音一般。

    緊接著,青登猛然回身,力量集中在腳尖上,然後一蹬地猛然往前沖,撲向正面的那3名敵人。

    這仨人眼見青登飛速靠近,不禁有幾分驚慌。但驚慌失措只是暫時的,他們的心理素質都很不錯,而且人數的優勢給了他們充足的自信。僅轉瞬的功夫,他們的心緒就恢復了鎮定。

    3個人,3把刀,勾勒出一道道耀眼的銀芒,這些銀芒編織成一張銀色的大網,向青登當頭罩去。

    「嘶……」青登用力吸氣。

    白霧狀的寒冷空氣,決堤般地灌進青登的口鼻。

    倏然,刀光劍影舞動於青登的身前!

    定鬼神斜向砍中了第一個人的天靈蓋,備前長船擋開了另一人的刀,然後稍稍舉起定鬼神的刀尖,刺向因刀被擋開而空門大開的這個傢伙的胸口,收回定鬼神的同時,備前長船橫掃第3人的身體。

    在青登的雙刀攻勢之下,這張向他頭頂罩來的「銀色大網」,於轉瞬間分裂成了萬千碎片。

    與此同時,青登的不遠處,「火付之虎」也在不斷地彰顯他的「虎威」!

    儘管此刻包圍自己的匪徒足有5人,但水島任三郎卻渾然不懼。

    他神情鎮靜,眉宇間不見半點憂色與怯色,一絲不苟地施展著令人嘆為觀止的凌厲劍技。

    只見他宛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勢必會以摧枯拉朽之勢俯身衝下,一定會將盯上的獵物緊抓在爪的戰鷹一樣,不斷右沖、左伏、前飛、后躍。

    身形每次一動,都必定會有一人非死即傷。

    包圍他的匪徒雖多,卻根本對他束手無策。

    水島任三郎所使的流派:香取神道流,乃包含太刀術、小太刀術、居合術、棒術、薙刀術、槍術、手裡劍術、柔術、忍術,風水術,築城術等諸多武術種類在內的綜合古流。

    因此,水島任三郎的進攻方式,堪稱五花八門。

    時而持刀揮斬。

    時而在翻滾躲避匪徒的攻擊時,順手撿起地上的一支短槍,扎穿某人的腳掌。

    時而空出一隻手,施展精湛的柔術技巧,扭斷身旁之人的脖子。

    驀然,青登猛地發現忽有一人正從後方靠近水島任三郎。

    而說來也巧,水島任三郎於同一時間發現有個匪徒,也正自後方靠近青登。

    彷彿提前約定好的一般,青登和水島任三郎同時沖向彼此!

    就在二人錯身而過的那一霎時,2道利刃入肉聲,不分先後地響起。

    青登一刀削開了水島任三郎身後之敵的喉嚨。

    水島任三郎一刀刺穿了青登身後之敵的胸膛。

    兩蓬血霧,既飛灑於各自的身後,又飛灑於各自的身前。

    「水島君!」

    青登將備前長船扔還給身後的水島。

    相比起用不順手的二刀流,還是手裡只抓著一把刀,更能令青登感到心安。

    水島頭也不不回地抬手接回他的備前長船,然後順勢將身子后靠,用脊背去找青登。

    二人的背部緊貼作一塊。

    一系列的高強度作戰,已使這位久經沙場的戰將氣喘吁吁、力倦神疲。

    水島任三郎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彷彿隨時會從胸口裡蹦出來。宛若戰鼓聲的心跳,清晰地透過衣服與肌膚,傳遞至青登的身軀。

    只不過,水島任三郎跟青登一樣——雖然身體已累極,但雙目依舊閃閃發光。

    「仁王!」水島說,「匪眾的士氣已經開始崩潰了!現在正是將他們一口氣打垮的大好時候!」

    青登聽罷,嘴角微彎:「那我們還等什麼呢?」

    他靜靜把定鬼神架在身前。

    水島任三郎那張因長年不苟言笑,而顯得面部線條僵硬的臉龐,此刻難得地多出了一抹若隱若現的笑意。

    「上了!仁王!」

    二人同時發出叫陣的吶喊,並同時激射而出!再度投身戰場!

    ……

    ……

    在箭矢互射、刀槍激突、鮮血與塵埃的狂舞之中,戰場的天平總算是開始出現明顯的傾斜。

    裝備水平、個人戰鬥力皆遠不如火付盜賊改的相馬眾,敗象漸現。

    在青登、水島任三郎和金澤忠輔這3位戰力驚人的「突擊箭頭」的領銜衝擊下,相馬眾的戰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八花九裂、千瘡百孔。

    王、虎、犬的奮勇當先、所向披靡英姿,極大地鼓舞了討伐軍的士氣。

    愈來愈多的討伐軍將士,擺脫了適才慘遭火魔侵蝕的陰影,一個個紅光面色、神情亢奮,悍不畏死地猛打猛衝。

    而相對的,匪徒們的士氣則是跌落至了谷底。

    哪怕是最精銳的軍隊,遭受如此慘重的損失,目睹如此一邊倒的戰局,都會不禁感到膽寒,遑論一幫靠欺負弱小為生的山賊?

    匪徒們臉上的戰意漸漸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驚懼與惶恐。

    一片混亂之中,不知是何人最先扔掉了手裡的武器,一邊尖叫,一邊倉皇后逃。

    「潰敗」是一種很奇特的群體行為。

    當所有人都定在原地不動時,即使士氣已再衰三竭,也不會有人逃跑。

    可若是有誰起了這個頭……那麼就會開始發生恐怖的「傳染」。

    一個人逃跑了,很快就會有第二個人效仿。

    緊接著,是第三個、第四個……第十個……第一百個……

    這種名為「恐懼」的情緒,其傳染性比世間的任何一種疫病都要厲害。

    刻下的相馬眾,就是這樣的一種狀態——在出現第一個逃跑者后,僅數息的功夫,「一個人的逃跑」便演化成了「一群人的大潰逃」。

    匪徒們毫無秩序與組織地四散奔逃。

    他們不管不顧地沿著山道往山頂上逃,往他們設于山道上的第二道關卡逃。

    討伐軍的將士們見狀,頓時爆發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震天歡呼。

    殺得渾身浴血的金澤忠輔,抬手隨意地抹了把臉,然後一邊興奮地咧嘴,一邊將掌中的刀高舉:

    「欸——!欸——!」

    眾將士:「噢噢噢噢——!」

    水島任三郎也把他的備前長船舉過頭頂,刀尖指天:

    「欸——!欸——!」

    眾將士:「噢噢噢噢——!」

    欸,欸,噢——這種叫聲被稱作「勝哄」。

    在古日本,軍隊出陣及打了勝仗時,常用勝哄來鼓舞士氣、慶祝勝利,類似於俄國人的「烏拉」。

    一般而言,由總大將來喊「欸,欸」,當總大將喊完這2聲「欸」后,士兵們用「噢」來回應。

    正當眾人都沉浸在勝利的喜悅中而放聲歡呼的時候——

    「還有人有力氣嗎?」

    青登無悲無喜的平靜話音,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以金澤忠輔、水島任三郎為首的討伐軍將士們,循聲看向青登時,恰見青登正低頭尋找著什麼東西。

    不一會兒,青登就在地上……或者說是在某人的腰上,找到了他苦尋的物事。

    他彎下腰,一把某個已經咽氣的匪徒腰上的葫蘆奪了過來。

    擰開蓋口,一股濃郁的酒香立即向青登撲鼻而來。

    ——酒嗎……算了,無所謂!

    青登昂首猛灌,一股快感從唇間滑落。

    原本像枯柴般乾涸的口腔喉嚨,因重新獲得滋潤而令人大感過癮。

    這支葫蘆里所裝的酒水,烈度不低。

    僅片刻的功夫,青登便感到自己的整個肚腹暖烘烘的。

    渴極了的青登,「咕咚咕咚」地牛飲了十數秒鐘——他沒有將葫蘆里的酒水全部喝完。他特地留下大概2口的量,將其傾灑到自己的后脖頸上。

    酒水順著脖頸滑進後背。

    清爽冰涼的觸感使青登本已疲乏的精神一振。

    原本像大理石般僵硬沉重的四肢肌肉,也重新變得有力且富有韌性。

    「若還有人有力氣……就跟我來!」

    青登將手中空了的葫蘆,隨意地摔至腳邊。

    「我要追殲殘敵!」

    青登此言一出,在場的每一個人,無不露出啞然的神情。

    金澤忠輔與水島任三郎對視一眼。隨後,前者神情凝重地沉聲道:

    「……橘君。我懂你的意思。匪軍業已潰敗,正是對他們發動追擊,擴大戰果的大好時候。可是……你看,隊士們現在都已經精疲力竭了,此時展開追擊,恐會遭遇不測風雲。」

    黏著潰兵們的屁股打,擴大戰果——這種簡單的道理,在火付盜賊改奉公日久的金澤忠輔和水島任三郎,自是曉得。

    假使條件允許的話,他們兩個早就下令追擊了。

    但是,就如金澤忠輔適才所說的——相馬眾確實是已經潰敗,但他們這邊也沒有力氣再展開任何大規模的作戰行動了。

    舉目望去,絕大部分隊士,不是正氣喘如牛,就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這時,不遠處的人堆里,忽然響起一道弱弱的聲音:

    「要不……我們去請示一下我孫子君?」

    發出這句提議的人,正是八番隊隊長風間信義。

    相比起自戰端一開,握刀的手幾乎就沒停下來過的王、虎、犬,風間信義身上的衣服,簡直不要太乾淨——幾乎不見半點血跡,只被蒙上了些許塵土。

    我孫子是本次西征的主帥、總指揮。所以作戰時每臨大事,直接向他反映准沒錯。

    然而……我孫子目下正坐鎮于山腳下的本陣。

    若要找他請示,還得派人下山——這一來一回之下,將會耽擱不少的時間,導致寶貴的戰機流失。

    最佳的追擊窗口期就那麼短。一旦錯過,敵人就能漸漸回過神來。

    屆時,「追殲戰」就會變為新的「攻堅戰」。

    青登抿了抿唇,稍作思忖后,道:

    「金澤君,我知道吾等麾下皆已累極。」

    「但是——」

    青登一轉話鋒的同時,抬高聲量與音調。「穿雲裂石」、「金嗓」、「鶯啼」發動。

    「狹路相逢勇者勝。決定戰爭勝負的一大重要因素,不就是比哪一方的意志力更強、更能堅持下去嗎?」

    「為了接收倉皇逃竄的潰兵,匪軍設在山道上的第2道關卡,現在肯定正大開著——也就是說,匪軍的第2道關卡目前正處於組織混亂的狀態!」

    「吾等即刻展開追擊的話,完全有機會趁著匪軍眼下尚未從失序狀態中恢復過來,將他們的第2道關卡也一口氣奪下!」

    「假使放任他們從容退守,那麼只需一晚的功夫,他們就能在他們的第2道關卡上重新站穩腳跟!」

    「屆時,就要再打一場與今日一樣艱辛的苦戰!」

    「與其這樣,我寧願繃緊神經、咬緊牙關,畢其功於一役,將匪軍追殺到天涯海角!就在今天,把所有能拿下的匪軍據點全部拿下!」

    青登有理、有據、有氣勢地提出了他的意見。

    霎時,不少人的表情變了——他們露出了意動的神色。

    隊士們……不論是哪支番隊的,皆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金澤忠輔沉下眼皮、微微垂首,面露思考之色——是否要採納青登的意見,全繫於肩擔「副將」、「前線總指揮」之重任的他的一念之間。

    金澤忠輔看了眼身旁的水島任三郎,想要徵詢這位老戰友的意見。

    「……」水島任三郎同樣一言不發。

    只不過,他在沉默了一會兒后,便向金澤忠輔輕輕地點了點頭。

    目睹水島任三郎的此番動作,金澤忠輔閉上雙目,長出一口氣。

    待他將雙目重新睜開時,其瞳仁的深處迸射出彷彿想通了什麼難題、彷彿茅塞頓開的明亮光芒。

    他轉過身,面朝身後的大部隊:

    「風間君!你率領你的八番隊,將傷兵們護下山!」

    「其他人,全都跟上我與橘君!」

    「我與橘君殺到哪裡,你們就得跟進到哪裡!明白了嗎?」

    隊士們又互看了一眼,接著紛紛高舉手裡的武器,表情亢奮地齊聲應和:

    「哦哦——!」

    剛嘗捷戰所帶來的高昂士氣,化為了震天響的高呼。

    這當兒,水島任三郎重新把他的備前長船高舉過頭、斜指天空:

    「欸——!欸——!」

    「噢噢噢噢噢——!」

    刀槍弓炮碰在一塊,發出清脆、密集的鏗鳴。

    金澤忠輔笑了笑,舉刀過頂:

    「欸——!欸——!」

    「噢噢噢噢噢噢——!」

    青登感到自己的嘴角在上翹。抬手一摸,確實如此。

    受時下的豪烈氣氛的影響,青登的情緒也開始激越了起來。

    他學著金澤忠輔和水島任三郎的模樣,高高舉起定鬼神,刀尖遙指青天!

    「欸——!欸——!」

    「噢噢噢噢噢噢噢——!!」

    ……

    ……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那幫狗屎官兵在鬼叫些什麼?」

    「他們不會是想……」

    ……

    東一坨西一團、像撒豆子一樣胡灑在山路上的匪徒,紛紛因聽到身後傳來響遏行雲的勝哄而緊張回頭。

    不回頭則已,一回頭——他們的小心肝差點被嚇碎了。

    那片由統一的漆黑制服構成主色調,由明晃晃的刀槍弓炮組成電光的「雷雲」,又來了!

    依然是由王、虎、犬擔任攻擊箭頭。

    由這3位猛將率領的追擊大軍,伴著團團塵煙而來。

    只見大軍的上半部被踐踏而起的塵煙染成暗黃色,下半部分則為制服的漆黑色。

    氣勢十足但又不失秩序的追擊大軍,隊列整齊的就像一波洶湧的海浪。

    「啊啊啊啊啊啊!」

    「媽的!媽的!官兵殺過來了!」

    「快逃!快逃!」

    「他媽的!這些狗日的官兵都不會累的嗎?!」

    ……

    瞬息間,崎嶇的山道上擠滿了毛骨悚然與風聲鶴唳。

    說時遲那時快,沖在最前頭、沖得最快的青登,已經一個虎跳而出,像下山的猛獸,壓向腳程很慢、離他最近的一員匪徒,此獠連悲鳴的時間都沒有,腦殼便被劈碎了。

    金澤忠輔、水島任三郎迅速跟進,強忍疲憊所帶來的種種不適,榨盡體內所剩的最後一點力氣,將手裡的刀砍向身前的敵人。

    青登猶如分身成三人、五人、八人。定鬼神被揮出了三把刀、五把刀、八把刀的效果。

    他快速移動,靈活地運用腳步,腿力、腰力皆被用至極致。

    時而縱橫跳躍。

    時而瞬間轉身到某位匪徒的身側。

    時而以巧妙的步伐,繞轉至匪徒們之間。

    定鬼神直刺,橫斬,縱劈,斜聊,像一頭飢不擇食的饕餮,瘋狂吞食刀鋒所及之處的所有血肉。

    崎嶇的山道上,到處是追殺與逃命;衝鋒與防禦;廝殺與被殺。

    討伐隊如狼似虎般的追擊,把匪徒們本就已然崩潰的士氣,撕碎得七零八落。

    部分人頭也不敢回地拚命逃跑,只恨爹媽沒有給自己多生一雙腿腳或是一對翅膀。

    部分人血氣尚存,眼睛一紅、牙關一咬,高聲發出「我跟你們拼了」之類的吼叫后,抓起武器回過身,英勇地撲向身後的「黑色海浪」。

    想逃跑的人、欲放手一搏的人——行進方向完全相反的這2波人在山道上撞成一團,各自因彼此的阻撓而互相破口大罵。

    某些成功甩脫了同伴的妨礙,提刀殺向青登等人的勇士,僅在頃刻間便被「洪流」吞沒了,幾乎連一朵浪花都沒濺起。

    這個時候,金澤忠輔和水島任三郎麾下的二番隊、四番隊,統統爆發出了與青登此前所見的五番隊、七番隊截然不同的高昂戰意與兇悍戰鬥力!

    每個人的面龐上,都鐫刻滿了無處可再下刀的疲憊。

    幾乎每一個人,現在都是靠著意志力、精神力在支撐戰鬥。

    當然——要說誰是當下最累的那一個……那非青登莫屬。

    身為今日里的戰功最豐者兼貢獻最多者,青登的體力早就見底了。

    哪怕是擁有著「元陽」、「強肌+1」和剛進化沒多久的「鐵肺+1」都累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青登目前的消耗、疲憊值已達多麼恐怖的境地。

    這會子,一股風朝青登等人、朝討伐軍的追擊部隊迎面吹來,運來一波接一波血腥的味道,混合著濃重的燒焦味與淡淡的屎尿味,彷彿是鮮血的味道與廁所的味道相混合,聞得青登有點犯噁心,想要嘔吐。

    不。

    是已經吐了。

    青登「哇」一聲,發出難受的乾嘔聲。

    本來身體狀態就不怎麼好,外加當前正在奔跑,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再被這股難聞氣味這麼一刺激,瞬間感覺肚腹內有股氣流上涌,順著食管直往口腔里沖。

    但縱使如此,青登也沒有因此而讓自己的腳步停下或是遲滯哪怕半分。

    他一邊低頭乾嘔,一邊繼續往前跑,往有匪徒的方向跑!

    青登之所以敢力排眾議,執意堅持對潰逃的匪軍展開大追殲,倒不是他對自己的這份提議,多麼地有信心。

    只不過是因為……在拿下第一座關卡、看見匪軍潰逃后,他的內心深處沒來由地響起了一道聲音。

    這道聲音在他的心間、在他的腦海深處,反反覆復地對他說:追上去!追上去!此時不追擊,更待何時?

    彷彿有著什麼魔力一般,在聽到這股身影后,青登有種欲罷不能的感覺;有種沒法……或者說是不想違抗這道聲音的奇妙感覺……

    於是乎,在這股奇妙感覺的驅使下,青登慷慨激昂地向全軍提議咬緊牙關、發動大追殲。

    也正是這股奇妙感覺,一直支撐著他。

    迫使他不斷向前。

    不斷邁動腳步向前!

    洶湧澎湃的「黑色巨浪」宛若一台割草機,「隆隆隆」地沿著山道往山頂上一路收割,過去不知多長時間之後,終於……青登瞅見前方的山道盡頭,出現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近4米高,十餘米寬,像個堤壩一樣橫亘在山道的中間。

    「堤壩」的正中央,有座正敞開著的大門。

    時下仍是午前。因為恰好背朝東方,所以有縷縷晃眼的陽光從「堤壩」的周圍及中央大門後方照來,勾勒出「堤壩」的影子,同時也使這座「堤壩」宛若被明媚的秋暉籠罩的天國。

    對膽氣盡喪的匪徒們來說,這座「堤壩」確實算得上是天國——因為它正是相馬眾設在山道上的第二道關卡!

    遠遠望去,數不清的匪徒爭先恐後地穿過關卡的大門,逃至關卡的後方。

    關卡望樓上的「瞭望員」瞅見討伐隊的大軍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範圍內之後,連忙高聲示警。

    一時間,整座關卡被呼噪與蜩沸吞沒。

    「快!關門!關門!」

    「關門?可、可是,外面還有我們那麼多的弟兄……」

    「別管了!若是放官兵們衝進來,那麼這裡的所有人都得完蛋!」

    「是、是!」

    「喂!我們還沒進去呢!」

    「等一下!別關門啊!先讓我們進去啊!」

    ……

    這座關卡,是相馬眾在山道上所設的最後一條防線。

    假使此關也被奪下,那麼相馬眾就不得不放棄整條山道,退守他們的最後一座據點:他們的營寨。

    為避免遭遇這樣的結局,守關人員們在他們的長官的指揮下,匆忙合攏大門。

    那些還未進關的人見狀,無不像發了瘋一樣,不管不顧地直往還沒徹底關上的大門裡鑽。

    好在——關卡的大門夠寬。而仍滯留在關外的匪徒,數量也不多。

    因此,經過一番你爭我奪、互不相讓的「生死時速」之後,關外的匪徒大半都已順利逃進關卡之後。

    眼見關卡的大門已開始合攏,並且已經關上大概一半,金澤忠輔、水島任三郎神色一沉——他們此次的乘勝追擊,本就是奔著將相馬眾的第二道關卡也一併奪下而來的。

    然而,從現狀來看,這項目標應該是沒法達成了。

    就憑他們目下的腳程……等他們奔至關卡之下時,對方的大門老早就合上了。

    金澤忠輔抿了抿唇,正當他思考著要不要就追擊到這兒時——

    青登半眯雙眼,心中一橫:

    ——賭一把吧!

    一念至此,青登像是摺紙一般把腰貓低,身體重心壓得都快貼近地面。

    「橘君?!」

    金澤忠輔震愕地驚叫一聲。他的這聲驚叫剛一發出,就被青登遠遠地拋至身後——青登仿若一枚出膛的炮彈,筆直地沖向行將合攏的關門!

    「一馬當先」與「熊之腰+1」……青登日常里使用得最多的這2項天賦,被催發至極限!

    腿、腰的肌肉,全部在發出高聲的抗議。

    這2處地方的肌肉,已經不是像被灌了鉛水了,而是像被灌了岩漿。

    為了對抗這份痛楚,青登不得不用門牙輕咬舌尖,以強迫自己保持清醒、集中精神。

    只不過,這份痛楚倒也有一份相當喜人的好處——那就是天賦「狂戰士」被激發了!

    肉體的疼痛,使「狂戰士」的詞條綻放出了與「孤膽」相同等級的奪目金光。

    「孤膽」、「聚神」、「狂戰士」——青登的buff全齊了!

    在這三大buff的加持下,青登此時的疾奔……動若狂飆,勢如雷霆!

    「喂!放箭!放箭!射死他!射死他!」

    關卡上,一根接一根的箭矢,呼嘯著向青登筆直飛來。

    但是,青登的速度實在太快。

    弓手們只能徒勞地追著青登的殘影射擊,放出的羽箭只能追著青登足下的煙塵飛。

    說時遲那時快,這道在匪徒們眼裡狀如鬼魅的身影,已經逼近至關卡的10米外!

    可這個時候,關卡中央的那扇左右併攏的大門,已快要徹底合上,僅餘一條勉強供人鑽行的縫隙。

    眼見至此,青登的眼中迸出凜冽的光。

    接下來的一瞬間,令關內的匪徒們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青登猛地朝前傾倒身子,在傾身向前的同時,他收攏左腿、伸出右腿,以一記利落的滑鏟,滑向還剩一條縫隙的關門!

    在這條門縫即將消失的千鈞一髮之際,青登的整副身子消失在了門縫的後方——第2道關卡的大門,突破!

    匪徒們的雙目睜得渾圓,眼角彷彿都快撕裂了。

    眼前的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太過超乎他們的想象。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青登居然能以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方式突破關卡的阻攔。

    大腦還未徹底恢復正常運作的他們,惶恐地看著因滑鏟的動作而仍躺在關門附近、仍躺於地上的青登。

    青登的躺卧,只是一瞬間。

    一瞬間過後,青登雙腿蹬地,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跳起。

    與此同時,一股摻滿寒意與死亡氣息的「龍捲風」,以青登為圓心,往四周逸散!

    定鬼神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那縱使沾滿了血污也絲毫不改鋒利的刀刃,在轉眼的功夫內,已將2人的喉嚨一口氣削了下來,再度揮舞之際,又是2人的熱血被潑灑。

    「快!快!圍住他!殺了他!殺了他!」

    「喂!別逃!回來!你們怕什麼?!對手只有一人!」

    「媽的!我認得這個傢伙!就是他把箱關的大門劈出了一個大洞!」

    「逃、快逃啊!」

    相馬眾將他們設于山道上的2座關卡,分別慣稱為「箱關」與「坂關」。

    青登適才在箱關的厚實大門上三刀劈出一個大洞口,以及斬人如砍瓜切菜的英姿,給不少匪徒留下了極深刻的心理陰影。

    眼見青登殺進來了,即使心裡很清楚對手只有一個人,只要大傢伙兒一塊上,說不定就能取下青登的首級,但還是無法抑制住心裡的恐懼。

    青登可不管身周的這幫子賊人,現在都在想些什麼。

    在沖關成功的下一剎那,在持劍起身的這一霎時,他的全副身心便立即切換回了「殺戮機器」的狀態!

    嚓——剎那間,青登旱地拔蔥地拔身而起,躍進了側前方的敵群中間。

    在他落地之前,即當他如飛燕一般低空翱翔時,他的身影從正面的一名匪徒的頭頂掠過。

    雙方的身影重合之際,這名匪徒的天靈蓋已經吃了青登一劍。

    緊接著,青登的雙足穩穩落地的那一瞬間,他斜向揮刀,自左下往右上地砍破了身旁之人的肚腹,然後稍稍調整刀尖的朝向,刺穿了身前另一個傢伙的胸膛。

    驀地,一道賊兮兮的身影從青登的身後摸來,可青登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反手就是一劍,將試圖偷襲他的這人砍翻在地。

    將定鬼神收回來時,順便掃到了旁邊一人的身體。

    「喝啊啊啊啊!」

    某個壯漢大叫著,舞刀衝來,當頭劈向青登的腦門。

    青登輕快靈活地躲閃過後,順勢從下往上直刺。

    壯漢刻下的身體重心正往前傾,全身重量都聚在胸口,收勢不住。

    因此——撲哧!

    隨著一道利刃入肉的悶響,壯漢的胸膛結結實實地撞在了定鬼神之上,一劍穿心。

    瞬間,凄厲的哀嚎響徹秋季的寒空。

    青登穩住了壯漢漸漸失去生命力的身體。

    只不過瞬息的功夫,壯漢的臉上便沒了任何生命跡象。

    他壯碩的身體,此時就像壞掉的人偶一般垮了下去,只剩下巴還掛在青登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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