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梅西醫院。聮

  「你是為詹姆斯·羅伯特醫生工作？」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對著一直在忙碌的護士艾琳娜·海拉。

  「這裡每個人都為他工作，他是移植手術科的主任醫生！」

  護士艾琳娜·海拉走來走去。

  「其他人也為他去賄賂他人購買機密醫療資料嗎？」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冷笑。

  看對方這個『忙碌的樣子』，就知道對方做賊心虛了。聮

  「你是在指責我嗎？」

  護士艾琳娜·海拉懟道。

  「是的！」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嘲諷道：「對於一個搶劫他人腎臟，謀殺未遂的犯罪嫌疑人，如果我都不指責，那我別說警察了，連一個但凡還有點良知的普通人都不如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護士艾琳娜·海拉再次走來走去。

  「你別裝了。」聮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冷笑道：「蘿絲·門迪斯已經全交代了，她收了你的錢將被搶劫腎臟和被謀殺未遂的德魯·麥克尼爾的保密醫療資料給了你。」

  見護士艾琳娜·海拉想要開口，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直接打斷：「她說她收錢犯法是為了做好事，我想你也一定有同樣的做好事理由了？」

  「……」

  護士艾琳娜·海拉一滯，但還是點頭道：「事實上的確如此，每個人都知道這是為了繞開官僚手續好節省時間，大家都是這麼幹的。」

  「辛苦上班，還自己花錢來跨過官僚系統來節省時間。」

  查克面無表情道：「你們絕對稱得上模範打工人，真正的『白衣天使』！」

  護士艾琳娜·海拉頓時無言以對。聮

  這些套話也只能糊弄一般人，但凡有點邏輯思維的，聽了這些話都會感覺到好笑。

  「所以這種搶劫他人腎臟和試圖謀殺的行為，也是大家這些本該救人性命的醫護人員都在幹的事情？」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盯著她的眼睛：「我以為愛德華·奧斯特醫生的酗酒治死病人，還有紐約醫學中心當家護師傑姬嗑藥偽造他人器官移植捐贈卡的行為，已經夠無恥了，沒有想到紐約醫護人員已經完全爛透了，已經不滿足於傷害病人，甚至將罪惡的觸手伸到健康的普通人，你們想幹什麼？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護士艾琳娜·海拉轉頭就走：「我很忙，恕我不能回答你們的問題了！」

  「你不用忙了。」

  查克開口道：「聖地亞哥，將她帶回警局！」聮

  「好！」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點頭答應，對著臉色一變的護士艾琳娜·海拉冷笑道：「省的你再盯上哪個人，想著搶劫他們的腎臟來賺黑心錢！」

  「我要找律師！」

  艾琳娜·海拉失聲道。

  「等你到警局會讓你找的。」

  查克面無表情道：「但是我善意的提醒你，別用詹姆斯·羅伯特醫生給你找的律師，因為到時候他會首先賣了你來減輕罪責。」

  「我不信！」聮

  艾琳娜·海拉叫道：「我手上有4000多份檢測結果，就算有那個德魯·麥克丹尼，也一定是巧合！」

  「放心，我們不會放過這個案子上的一切巧合！」

  查克耿直道：「你是最後一個巧合！」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示意艾琳娜·海拉跟著自己走，見艾琳娜·海拉沒有了一開始的理直氣壯有些腿軟，過來攙扶著她離開了醫院。

  「紐約這些醫護人員簡直全爛透了。」

  去警局的路上，艾米·聖地亞哥警探依舊憤憤不平：「這些爛人完全是玷辱了白衣天使的稱號！白衣惡魔都不足以形容了！就為了那點錢嗎？」

  「當然不止錢。」聮

  查克提醒道：「你忘了家人俠！」

  「你是說他們打著為了家人的名義，做盡喪心病狂的罪惡？」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從後視鏡看了沉默的護士艾琳娜·海拉：「她和詹姆斯·羅伯特也是家人？」

  「她一廂情願的希望是這樣。」

  查克說道。

  「為了愛情？」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吐槽道：「惡魔有愛情嗎？」聮

  「很快你就能見證惡魔的愛情觀了。」

  查克平靜道：「地獄之中一切『美好品質』都是和人間完全相反的，愛情觀也一樣，到時候誰認真誰輸！」

  「現在能釘死詹姆斯·羅伯特了嗎？」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從後視鏡觀察後排的護士艾琳娜·海拉，見對方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生氣的用對方最關心的話題來刺激她。

  「可以！」

  查克明白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的意思，配合道：「他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靠指證菲利普·沃德瑞來減輕罪行。」

  「但是你絕對不會同意的！」聮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早已明白查克對這種案子的態度：「你絕對不會讓他利用控辯交易來逍遙法外的！」

  「嗯。」

  查克頷首道：「不用他指證菲利普·沃德瑞！菲利普·沃德瑞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老錢富豪，這種人幹這種事情乾的太糟了，破綻無數，現有的證據足以釘死他。」

  「哦？那一個合格的老錢富豪會怎麼做？」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從後視鏡中瞥見護士艾琳娜·海拉不再要死不活的沉默，立刻快意的捧哏。

  「真正合格的老錢，想給自己的獨女第四次換腎，直接飛去國外。」

  查克淡淡道：「在印度，一個腎臟只要2萬美刀，在其他地方甚至更低，如果扛不住乾淨又衛生的腎臟，還選不出合適的腎臟，那就再擴大篩選範圍，用綁架甚至發動局部戰爭的手段，來獲取他們所需要的。聮

  根本不會選擇在美國國內，還在自己生活的周邊來幹這種事情。

  太LOW了！

  次一等的老錢家族，如果不願意去國外，選擇在國內就近搶劫器官進行移植，當他們盯上德魯·麥克丹尼這樣的普通人時，會直接讓他們消失。

  真正意義上的消失！

  沒有任何痕跡！

  沒有屍體就沒有案子！

  他們有自己的實驗室，自己的手術室，自己的專業醫護人員，想要做任何醫療治療，都不需要和外界有任何交集。聮

  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惹來NYPD的調查。

  也只有像菲利普·沃德瑞這樣沒本事的億萬富豪，才會將這種事情交給外面的醫生來做，幹事乾的還不乾淨利落，想殺死被摘取一顆腎臟的受害者，還給他留個全屍，卻不想他生命力頑強，竟然撐到了被人發現，被搶救活了下來。

  這樣的菲利普·沃德瑞，有什麼資格讓詹姆斯·羅伯特當成交易出賣的籌碼？

  他搶劫腎臟和謀殺未遂的罪名，板上釘釘！

  沒有控辯交易！

  最高量刑！

  就算是上帝降臨，都改變不了這個結果！聮

  我說的！」

  「什麼謀殺未遂？」

  在後排的護士艾琳娜·海拉在查克分析詹姆斯·羅伯特栽定了的現狀後，再也忍不住叫出聲來。

  「你真不知道？」

  查克回身看了她一眼。

  「知道什麼？」

  護士艾琳娜·海拉眼神慌亂。聮

  「看來又是一個被愛情沖昏頭腦的蠢貨！」

  查克面無表情道：「你一個資深護士，連腎靜脈沒紮好的結果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說你覺得連腎動脈都紮好的移植手術主任名醫扎不好腎靜脈？」

  「OMG!」

  護士艾琳娜·海拉立刻捂嘴失聲叫道：「他騙了我。」

  「他騙了你什麼？」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眼神一閃的追問，突破犯人心理就在這一瞬間了，但是查克接下來的話卻打斷了她本該有的突破性的問話。

  「不！他沒騙你！」聮

  查克耿直道：「是你在自欺欺人！別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如今離事發已經過去了這麼久，你沒打聽被你們搶劫腎臟和謀殺未遂的德魯·麥克丹尼到底是什麼情況？」

  「他真的騙了我！」

  護士艾琳娜·海拉沒有如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擔心的那樣收住不說，反而直接破防崩潰了。

  「他告訴我那個男人不會有事的，他答應我，我才會幫他的，我以為他沒事的……」

  「很可惜，他騙了你！」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立刻接話道：「他是真的想殺了德魯·麥克丹尼的！」

  「不，我不想這樣的。」聮

  護士艾琳娜·海拉哭道：「我只是愛他，我以為我們以後會永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這就是醫院裡規定醫護人員不該互相亂搞的根源！」

  查克沒有理會崩潰的護士，對著艾米·聖地亞哥警探說道：「一旦本該是互相幫助也互相監督的同事，亂搞在一起，輕則影響病人的治療，重則跨過監管，可以輕易用病人來牟利，甚至決定病人的生死！」

  「……」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嘴角一抽。

  她感覺查克不僅在說護士艾琳娜·海拉，也有內涵她的意思。

  護士和醫生搭檔，一旦關係亂了，合謀算計病人來牟利甚至決定病人的生死，難道他們警探就不一樣了？聮

  同屬大警察系統的一員，沒什麼不同。

  醫護人員只是掛名大警察系統，而他們NYPD才是名副其實的大警察系統。

  這種兩個搭檔合謀牟利甚至殺人害命的情況，在NYPD內每年都會暴雷幾個，沒有暴雷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普通警探搭檔已經如此了。

  而她和神煩警探不僅是搭檔，還是曖昧對象。

  看看護士艾琳娜·海拉願意為上司和愛人詹姆斯·羅伯特醫生干出這種違背良心和人性的罪惡，她被查克內涵了一句，除了有些不爽外，也止不住的警醒和反思。

  以後等她真的和神煩警探有了進展，那他們就不能再當搭檔了。聮

  查克沒有理會艾米聖地亞哥警探的小心思。

  不然她問他的話，那他會說她多想了。

  美國所有執法機構都不允許搭檔是戀愛關係，但是正如這個案子一開始詢問OTN辦公室的主任說的那句笑話一樣：「只要是違法的，都是想像出來的，根本不存在」，這個搭檔不能戀愛的規定，也就在紙面上而已。

  美劇世界裡的警探搭檔，男男搭檔就算了，男女搭檔幾乎沒有不曖昧不搞對象的，視規定如無物，甚至最後就算公開了，上司也要為這對搭檔的感情妥協讓步，讓他們繼續搭檔一邊戀愛一邊合力破案。

  卻完全不顧他們這樣的關係，可能造成的巨大危害。

  所以未來艾米·聖地亞哥警探就算和神煩警探關係有了突破，也依舊可以當搭檔繼續工作生活在一起。

  如果要點臉，就說他們分手了，轉入地下情。聮

  如果不要臉，那就硬撐著，最後妥協的肯定不是他們就是了。

  「詹姆斯·羅伯特，他騙了你！」

  艾米·聖地亞哥警探晃了晃頭，將雜念壓下，從後視鏡看崩潰的護士艾琳娜·海拉，主動當起了白臉警察：「他是想殺了德魯·麥克丹尼的，是他騙的你參與到了強槍腎臟和謀殺未遂案件中，這種事情上他都騙你，你還指望他對你所謂的愛情是真的？你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坦白！」

  「不用坦白！」

  查克耿直道：「他們這麼粗糙，一點也不專業的做法，破綻無數，不用坦白，我們一樣可以找到足夠定他們罪行的證據。

  以現有的證據，就足以將她關進去，然後找法官開出搜查令。

  他們不敢在醫院切開德魯·麥克丹尼來搶劫腎臟，所以必然會有一個簡易的手術室。聮

  以詹姆斯·羅伯特的秉性，為了以防萬一，他是不可能用自己的房子來做這種原始犯罪現場的。

  所以肯定是某個愚蠢的人，提供了場地。

  那樣的手術，肯定會留下無數痕跡，一張搜查令足以搜查到足夠的證據，將他們定罪。」

  「我全告訴你們，我真的沒想殺那個男人！」

  護士艾琳娜·海拉也顧不得哭泣自閉了，慌亂的叫道。

  「說！」

  查克面無表情。聮

  「詹姆斯投資失敗，欠了很多錢，我愛他，在他的哀求下，我想著只是摘除一顆腎臟對人也不會有太大影響，所以在他一再強調不會有事的情況下，我答應幫他。」

  護士艾琳娜·海拉也顧不得談條件了，一股腦的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我先去藍燈實驗室，花錢買到了德魯·麥克丹尼的抗原檢測詳細報告，確定他的腎臟合適後，然後開始租借醫療設備，送到我的公寓，我們襲擊了德魯·麥克丹尼後，將他帶到我那裡，進行的手術，事後將他送到中央公園，我以為沒什麼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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