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也許他就是聽到消息一下子炸了呢？」

引路的探員不服氣，做著最後的倔強。

「人的確有可能會在某一時刻破防失去理智。」

查克點頭：「但失去理智的人是不會用報紙碎片拼接字體來留下無法追蹤的訊息的，而且如果真是這樣失去理智的人，你們也早就有了懷疑目標了，畢竟你們都是同事，對彼此的情緒變化應該很了解才是，你有嗎？」

「……沒有！」

引路的探員無言以對。

「我相信你。」

查克點頭，和吉迪恩對視一眼，將目光移到犯罪現場上了。

他們都知道引路探員的心思，之所以竭力想要證明有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不想將自己人和血手約翰什麼的聯繫在一起。

因為相比於那種，自己親人被害然後復仇才更能佔據道德高地，讓所有探員有心理依靠的軟對抗接下來局裡將面臨的內部調查。

沒人喜歡這種調查！

特別是他們這些探員！

作為執法者，只要被盯上嚴查，多多少少都有瑕疵。

而只要所有探員齊心協力軟對抗，那麼上級也只能無功而返，不了了之。

「假如真是那個什麼血手約翰，那個朋克女不是說是他女兒嗎？」

引路的探員已經沒有脾氣了，不過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而且這也不符合血手約翰的模式啊，血手約翰每次犯案都在顯眼處留下一個血紅的笑臉。」

「不是每次都這樣。」

里德接話道：「像他這樣冷靜高智商的連環變態殺人狂，只有在享受狩獵時才會留下自己的印記，而但凡有可能暴露自己行蹤和信息的案子，他們都會選擇低調處理或者進行偽裝，所以往往被抓后和他們對話會刷新我們對他們的認知，我們所了解的案子僅僅只是他們犯下的罪惡的冰山一角罷了。」

「他們這種人是沒有正常人的情感的。」

光頭摩根接話：「再說也不一定是他親自動的手，血手約翰活躍在西海岸的加州，這裡卻是東海岸的紐約，遠隔幾千公里，應該是同夥所為。」

「留下紙條偽裝成被網站迫害者家屬復仇，或者是某個正義感強烈的人行俠仗義，是為了降低FBI的追查力度。」

BAU精神領導吉迪恩眼神一凝，搓著手說道：「給負責的探員一個選擇，要麼看不出來直接撇開血手約翰這條很麻煩也很難出成績的線，要麼看出來卻故意裝作沒看出來，一次正義的復仇，含含糊糊就可以當懸案過去，就算大家都知道多半會當不知道，但是血手約翰的最新線索卻讓人不得不慎重對待全力以赴，如果沒有成績是會影響個人履歷的。」

「局長選擇了第三種……」

引路的探員有些複雜的說道。

既有些反感女局長發動這次內部調查，又有些佩服女局長的堅持。

勘查過現場后，眾人回到辦公室會和主管探員霍奇納一行人，商談案情。

「昨晚值班的探員和工作人員一共14人，也不排除其他工作人員偷偷潛入。」

凱特局長操著獨特的英倫腔調介紹情況。

「我已經先找這14人談過話，讓他們找到能為自己佐證的人，也驗證了他們的話，現在還看不出問題，加西亞也在查是否有人昨晚偷偷潛入。」

主管探員霍奇納一邊說，一邊在白板上畫了辦公樓的平面圖，並且標註了昨晚這14人的時空點：「沃爾夫博士，聽說你辨別微表情一絕，能夠幫忙再次驗證一下？」

「可以。」

查克點頭。

「我們可以要求他們進行測謊測試的。」

凱特局長有點不太相信微表情測謊。

「有些人通過天賦或者鍛煉可以做到控制自己心跳脈搏等生理數據，測謊儀對他們是無效的。」

里德解釋道：「而查克的微表情測謊雖然也無法做到百分百準確，遇上天賦撒謊者也無效，但是對大部分後天鍛煉的撒謊者卻比測謊儀準確度高。」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反社會人格的人太多，這種人對感情漠視，很多時候情緒都很麻木或者說穩定，稍稍有意識的訓練一下偽裝，都能騙過測謊儀或者微表情。」

光頭摩根搖頭失笑：「而偏偏我們遇到的很多都是這樣的人。」

「那是微表情識別不夠優秀。」

查克平靜道：「只要足夠優秀，配合推演，很多時候根本不用聽對方說什麼，只要問出足夠關鍵的問題，一切需要的訊息已經傳遞出來了。」

前身原本就是超級天才，到了超凡世界不是蝙蝠俠最次也能混個夜魔俠的那種，如今服用一次生命之水，全屬性都得到了提升，查案推演力因為才涉足偵探行業沒多久，累積的常識和經驗暫時不如某個現在的捲髮·未來的禿頂男，但在觀察入微上，他認第二隻怕沒人敢認第一。

什麼叫自帶八倍鏡啊？

「我這就叫他們過來。」

「直接讓他們去現場。」

凱特局長見查克這麼說，看了主管探員霍奇納，按下了通話器按鈕，和秘書說了一聲，秘書就去通知了。

等到眾人來到犯罪現場，一行14人也走了過來。

「局裡的顧問有些問題需要詢問你們。」

凱特局長介紹道：「你們認真回答。」

查克走到前面，環視這14人，開口問道：「你們誰動的手？」

14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

查克走進去，用筆沾著血在牆上畫了一個血手約翰的標誌性符號，又問道：「誰是血手約翰的人？」

14人都搖頭說不是自己。

「不是他們。」

查克看了一遍，對著BAU精神領導吉迪恩說道。

「看來是有人潛入了。」

吉迪恩點點頭，看向主管探員霍奇納：「讓加西亞抓緊時間調查。」

「有她媽媽的消息嗎？」

查克看向凱特局長：「最好能去她的家裡看看，和她媽媽談談，她對於父親的印象全是由她媽媽轉述，或許那裡留有重要的線索。」

「還在調查。」

凱特局長說道。

「儘快找到。」

BAU精神領導吉迪恩提醒道：「還有一旦找到，要加倍看護，一定不能讓這裡的事情再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