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查克猜的是對的？」

莫妮卡好奇道。

「我當然是對的。」

查克看了她一眼。

莫妮卡只是看著貝芙莉。

「沃爾夫博士猜的是對的。」

貝芙莉頷首，眉頭緊皺。

「為什麼？」

莫妮卡不解道。

「原因你真的不知道？」

查克看著莫妮卡。

「……」

莫妮卡無語，知道她還問什麼？不過順著查克的目光提醒，她看向了手機上的網頁地址，突然恍然大悟。

但丁問卷，全稱可是墮落和殘暴度計量測試……阿美和澳鼠都是囚犯流放地起家，阿英是曾經的世界最大攪屎棍，島國的變態和殘暴更是出了名的，加麻大聽聽名字就知道多墮落了。

這麼一想，好像一點不奇怪了。

「我不否認你猜測的可能性，但你真覺得有某個組織會將我這個問卷當成招募變態的工具？」

貝芙莉依舊有些懷疑這種組織的可能性。

「你真覺得你這個問卷適合當社交問卷？」

查克一針見血的指出關鍵。

「……」

貝芙莉頓時沉默了。

在她看來，她經過多年理論和實踐的研究，出的這個但丁問卷，可謂是理論實踐的集大成者，效果不用說，趣味性也十足，自然非常適合當社交問卷，最起碼不弱於榮格人格類型說。

榮格是瑞士心理學家、精神病專家，那可是和心理學大拿弗洛伊德合作過的牛人，是貝芙莉的老前輩。

他將兩種態度和四種技能組合成了八種人格心理類型：外傾思維型、內傾思維型、外傾情感型、內傾情感型、外傾感覺型、內傾感覺型、外傾直覺型、內傾直覺型。

至於美國作家母女根據榮格人格類型說搞出來的MBTI，在互聯網社交圈裡引發病毒式傳播，根本不在貝芙莉的眼裡。

一對在家裡自學只上過大學的母女，搞出來的類似占星術，誰都能對號入座誰都不得罪的垃圾，根本毫無價值。

她貝芙莉還不屑拿自己的成果和這個來比。

心理學鄙視鏈上，她處於高高在上的地位，但她也並不否認，絕大部分的人，沒有她這樣好的科學素養和幽默細胞，因此她的但丁問卷出來一段時候后，願意填寫的寥寥無幾。

被查克這麼一說，她仔細想了想，她的但丁問卷雖然是科學和趣味性的最佳載體，但普通人都喜歡聽人說自己的優點，然後拿這個「被公認的優點」去社交，連榮格人格類型說的人格缺點都不願意承認，更別說被人知道自己的墮落和殘暴度了。

她的但丁問卷一開始就註定只能走有價值的學術路線，而不是社交貨幣。

如今突然在這些國家爆火，必然是有力量在推動。

「我會撤下問卷的。」

貝芙莉點頭。

「現在撤下還有用嗎？」

莫妮卡憂心忡忡道：「問卷已經出來了，既然有力量在推動，越是打壓會不會反而越讓它有誘惑力？」

「我會聯繫FBI的BAU，讓他們派人在網上清理這些訊息。」

查克說道：「只要這個問卷無法光明正大出現，那麼它的受眾就極為有限，被邪惡組織利用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小。」

至於杜絕？

查克從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一些東西一旦傳到網上，就算有河蟹神獸坐鎮，都無法徹底清除，更何況在「自由」的美利堅。

「太可惜了。」

貝芙莉抬了抬眼鏡：「多年研究竟然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出發點是好的。」

查克說道：「但是最終註定會失敗甚至被扭曲你的原意，所以現在就放棄，也沒什麼好可惜的。」

在現有法律和體制框架下，想要限制美利堅法官的自由裁量權，限制有錢有勢少數人的特權，那本身就是不可能的。

現在及時發現，及時收手，絕對是最好的結果，不然未來貝芙莉真的強推，或許就要免不了「抑鬱自殺」或者「獵槍背後高難度姿勢自殺」了。

或者更諷刺的一種可能性，有些力量直接用她的但丁問卷，招募變態殺人，來送她去地獄。

說干就干。

貝芙莉立刻打電話叫自己的助理，將網站關掉。

「霍夫斯塔特博士，為什麼？」

女助理沃倫很震驚：「但丁問卷可是你的研究心血，如今正形勢大好，你確定要關閉網站？」

「沃爾夫博士提醒了我，這個網站這個問卷有可能會被壞人利用……」

貝芙莉簡單解釋了一下。

「……是。」

女助理沃倫不再勸說，答應聲中，掛斷了電話。

查克也致電了BAU主管探員霍奇納，讓他動用FBI的力量去調查這個但丁問卷背後的推動力量，清理進一步的影響。

普林斯頓大學。

教職工宿舍。

女助理沃倫掛斷電話后，收起震驚惶恐的神色，撥通了一個電話：「巴貝奇特工，霍夫斯塔特博士要關閉網站，終止這個項目，我覺得你們CIA應該出面和霍夫斯塔特博士談談，消除沃爾夫博士的影響……」

「知道了。」

電話那頭，被稱為巴貝奇特工的男人沉默片刻，說道：「你暫時聽從霍夫斯塔特博士的指示，關閉網站，等到時機合適時，再勸說霍夫斯塔特博士繼續研究，優化問卷。」

「這個合適的時機是？」

女助理沃倫問道。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巴貝奇特工淡淡道：「放心，時間不會太久，你那一份錢也不會少。」

「我很期待。」

女助理沃倫微笑掛斷了電話。

她本來就是貝芙莉的研究生，而能夠成為性格古怪的貝芙莉的學生和得力助理，她自然不是一般人。

因為一般人根本無法忍受男版謝爾頓的貝芙莉！

看看謝爾頓和他身邊的人就知道了。

謝爾頓未來常被萊納德吐槽，連那些動畫片中，別人帶入的都是可愛的主角，而他帶入的卻屢屢是反派，妥妥一副反社會人格傾向。

他關係最好的好朋友和室友萊納德，是超級「忍者神龜」，刨除喜劇元素，仔細想想，這樣能忍的人是一般人嗎？

其實很恐怖的！沒爆發還好，一旦爆發，絕對是天崩地裂！

而謝爾頓未來的愛人艾米，更是妥妥的精神有問題，經常去用電擊撩發來滿足心欲，多達幾百次，這樣的她，竟然為了拿下謝爾頓的一血，足足花了七八年時間，未來還能夠承受一年一次的超低頻率，拋開喜劇元素，太恐怖了有木有！

這並不是個例。

佩吉時常嚇唬莫妮卡，說超級天才都是精神病患者，而圍在他們身邊的人，也一個個不正常。

在美劇世界里，這絕對不是無稽之談，而是一語道破天機。

這些人有著主角氣運或者喜劇元素加持，所以還沒有展現猙獰恐怖的一面，而沒有美劇主角氣運的籠罩和喜劇元素的對沖，能夠容忍貝芙莉，並且受到貝芙莉欣賞的非一般人又該是什麼樣的人呢？

沒錯！

貝芙莉的女助理沃倫是一個純正的反社會人格！

也就是貝芙莉明確作為這個項目團隊一員的她，不許做但丁問卷，以免以開發者的視角去做會幹擾但丁問卷的數據可靠性，不然她的但丁問卷結果，絕對會……嗯，非常墮落和殘暴！

原本這也沒有大問題。

畢竟美劇世界中，在阿美這樣前世界第一攪屎棍的囚犯流放地·現在世界第一攪屎棍的國度中，反社會人格實在太多太多，眼看著有小眾變大眾的趨勢。

只要不給她這樣的人發展的土壤和機會，其實也沒那麼可怕。

但是偏偏貝芙莉這項研究吸引了有心人的注意，作為女助理的沃倫，被這個自稱是巴貝奇的特工給找上了，對方展示了CIA的證件。

女助理沃倫其實並不在乎真假，當聽說幫著做事給錢，而且報酬豐厚后，她想也沒想就同意了，根本不用對方用話術進一步套路勸說，讓這個巴貝奇特工都一愣。

因為他都準備好了，用「拋開變態不變態、反人類不反人類的不談，做這些都是為了阿美利益」來勸說的，畢竟他讓她做的事情，可是招募變態，沒有一個借口，一般人真的沒有那個膽量和心理接受程度去做這種事情。

誰想到女助理沃倫如此乾脆。

那一刻，這位巴貝奇特工就悟了，這位女助理沃倫是同道中人。

這條線就算搭建好了，有著女助理沃倫的幫助，事情進行的非常順利，問卷網站搭建起來了，他也上報組織，動用了資源開始全世界撒網，進展喜人。

可誰知道突然會被查克給點破，進而讓貝芙莉決定關閉問卷網站，這個意外，讓同樣是反社會人格的他，非常不高興。

而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處理這樣的意外，方法也很簡單。

解決了引發意外的人，那麼意外就不會再發生。

不過作為一個有組織的人，這些事情自然是要上報的。

於是掛斷電話后，他一個電話就打給了自己的上級。

他其實也和女助理沃倫一樣，並不知道上級給他的證件是真是假，他也不在乎。

再說CIA是出了名的「交遊廣闊」，糾結身份，又有什麼意義？

真出了事，CIA難道還會撈他不成？

「查克·沃爾夫？」

上級一聽，操著英倫腔調的聲音就是一沉。

「對！」

巴貝奇特工說道：「我申請除掉他，後續好讓計劃重入正軌。」

電話那頭，上級沉默了。

「有什麼問題嗎？」

巴貝奇特工驚訝於上級的沉默。

從前上級一向殺伐果斷，只要建議合理，從來沒有二話的，如今竟然態度如此不正常。

「你先做準備，等我電話。」

上級沉默許久，才給出了指令。

「好。」

巴貝奇特工明白這是上級還沒有徹底下定決心的表現，但他也沒有再多問，準備做好前期準備，到時候只要上級一個命令，他就幹掉這個礙事的查克·沃爾夫！

「準備工作要秘密！」

沒等他掛斷電話，上級又開口了：「現在開始，你只負責這一件事，只對我一個人負責，不要再用組織里的網路，保持信息靜默，別再提目標名字，我會再聯繫你的。」

「是！」

巴貝奇特工心中更好奇了，不過也只以為因為查克是有名大人物的緣故，表示知道該怎麼做了。

哥大。

一個一頭紅髮，淺絡腮鬍的中年男人，收起電話，望著夜色，用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自語：「他已經多次破壞了我們的計劃，你不僅下達不許觸碰他的命令，還使用組織里的資源去消除其他人對他的暗殺計劃，這太過了，沒人該對你如此特殊……最起碼不該是他。」

「教授！」

遠處，幾個清脆的女聲朝著這邊喚道。

男人抬眼看了過來，露出微笑，對著向自己打招呼的學生揮揮手，在女學生們離開后，夜色下他的臉重新面無表情，和黑暗完美融合……

次日。

霍夫斯塔特家。

小萊納德被一陣極為不協調的笑聲給驚醒，正想發怒，因為這個笑聲是他室友小謝爾頓的。

沒錯！

當這個融合美劇世界，小謝爾頓提前認識貝芙莉，被她引入普林斯頓大學上學，在她家寄宿后，小萊納德不僅提前享受了小謝爾頓的「友情」，而且還提前成了小謝爾頓的室友。

他的房間，被改造成了雙人房間。

噩夢一樣的小謝爾頓入住了進來。

好在有查克這個好朋友，並且還經常懟的噩夢小謝爾頓有些小孩子樣，不然他覺得他自己或許真的承受不了。

想著這些的小萊納德起身一看，就瞪大了眼睛，不僅是因為被查克懟的崩潰的小謝爾頓笑了，而且還沒醒。

這是做什麼美夢呢？

小萊納德拿起眼鏡，起身走了過來，站在小謝爾頓床前，用奇怪的目光仔細打量著睡夢中笑醒的小謝爾頓，就這麼一直看著，直到小謝爾頓在夢中也察覺到不對勁，驚醒的睜開了眼睛。

「你幹嘛？」

小謝爾頓嚇了一跳。

「這話應該我問你！」

小萊納德吐槽道：「你做什麼美夢了？竟然在夢中笑的那麼開心？」

「有嗎？」

小謝爾頓一愣，隨後高清圖像式記憶力啟動，將夢中的記憶清晰的浮現，嘴角立刻浮現一絲笑意：「我想起來了，不是做夢，而是查克丟臉了，他也會受挫！」

越說他下巴抬得越高。

小萊納德頓時明白了。

昨晚查克他們過來做客，查克和莫妮卡在樓下和貝芙莉說話之際，小霍華德上來找他們玩，說起他打聽到查克和航天英雄史蒂文·威格納的一些內幕消息。

原本因為說出「你面對的是死亡，而我面對的是查克·沃爾夫」而一度崩潰的小謝爾頓，聽到這些八卦，立刻原地滿血復活。

對於遇見大魔王查克后，自始至終都被壓制的小謝爾頓，現在發現大魔王查克也不是無所不能，也會受挫，那種感覺別提多振奮了。

「你至於嗎？」

小萊納德站在查克這邊，自然頗為不爽的瞪著小謝爾頓，發現自己懟不過小謝爾頓后，就憋悶的給查克打電話，將這個消息告訴了查克。

「知道了。」

查克很平靜：「這很好，讓他保持好這個狀態。」

「哎！」

小萊納德一聽，頓時把握住了查克的心態，高興又乾脆的答應下來。

他知道，小謝爾頓之後又要哭了，只怕還會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