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忙哈？」

莫妮卡低頭看着查克放下電話，隨口嘟囔了一聲。

「沒有任何影響，我可以分心二用。」

查克躺平，耿直的說道。

「……」

莫妮卡身子一僵，暗自在心裏吐槽：「一心二用的確厲害，但如果只用在她身上那就更好了。」

她雖然沒有查克的超常耳力，查克手機的收音效果也非常好，但此時此刻的她彷彿融入了自然，全身心的感知都被無形的放大了許多倍，如果她看過武俠小說就會知道這是類似突破先天後的感覺，自然界更多的細節在她眼前展現，任何一絲細微的震顫都被她感知。

電話那頭嬌媚女人的聲音她早就聽出來了。

但她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了，眼見查克和對方聊的也沒有其他令人心神不寧的內容，是非常正經的案子，也只能選擇當鴕鳥了，發瘋一般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不辨方向的埋頭狂奔。

一如她當初知道猛吃東西會越來越胖，卻長達多年的改不掉，甚至一度一邊跳操減肥一邊狂吃東西，這樣來自欺欺人。

不過心中的委屈還是有的，想她莫妮卡自從減肥成功，也算美女一名，顏值身材都很能打，為什麼遇到的總是有這種那種問題的壞男人，難道她身上有什麼特殊味道，專門吸引這些壞男人圍過來嗎？

「啊！！！」

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氣，莫妮卡發瘋一樣的尖叫起來，肆意發泄心中的憋屈。

公寓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始終都沒有人過來應門。

敲門聲也很執著的響着。

先受不了的是對門的錢德勒和瑞秋他們，開門一看，就見一個穿着睡袍的瘦高桿白髮老頭，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敲門。

「哈克先生。」

瑞秋一見這老頭，立刻露出頭疼的表情，喚了一聲。

「他們又來了！」

瘦高桿白髮老頭面無表情的說道。

「有嗎？我不知道哎。」

瑞秋其實不用也不想為查克和莫妮卡遮掩，但她更不喜歡這個總是來找麻煩的老頭，所以裝糊塗的敷衍了一句，側頭給了錢德勒一個『你現在還是不是最懂的眼神。

錢德勒聳聳肩，示意自己明白了。

這個白髮老頭是莫妮卡樓下的獨居老人，精神有些問題，時常來找莫妮卡她們麻煩。

「叫他們停止！吵到我的鳥了！」

哈克先生提出了自己的不滿。

「你沒有養鳥！」

瑞秋無語的叫道。

「我可以養鳥！」

哈克先生杠道。

「所以這次你指的鳥是真鳥還是……」

錢德勒下意識想抖機靈，但對上瑞秋萬分嫌棄和噁心的眼神，將到嘴的話改了：「……還是你幻想出來的鳥？」

「我會讓他們小聲點的。」

瑞秋不想再看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於是選擇妥協。

反正被打斷的又不是她。

再說憑什麼她就要去找錢德勒要賓太太的最新大作解饞，而查克和莫妮卡卻可以盡享絲滑。

「謝謝。」

哈克先生面無表情道：「現在我回去享受我的晚餐了。」

目送他離開，瑞秋立刻開門進去了，錢德勒也跟着進來了，聽着主卧內隱隱傳出來的動靜，錢德勒下意識的說道：「我就知道！果然是單口相聲！」

「查克就是這麼表裏如一哈。」

瑞秋吐槽道：「平時話少表情少，這種時候也是一樣，好像沒什麼能夠讓他動容的。」

「其實這和喬伊也差不多。」

錢德勒測聽了一會，調侃道：「甚至不如我聽到的喬伊的，要知道喬伊可是演員，接觸的也有不少是娛樂圈的人。」

瑞秋看着他嗤笑了一聲。

「怎麼了？我哪裏說錯了嗎？」

錢德勒立刻問道。

「這是輕柔模式。」

瑞秋給錢德勒科普了一下查克和莫妮卡的八卦：「莫妮卡也曾試着挑戰一下她的軟肋，但很顯然，她失敗了。」

「……」

錢德勒無言以對。

「行了，你走吧。」

瑞秋推著錢德勒就往外走。

「你呢？」

錢德勒被推到門外，伸手擋住了瑞秋就要關門的舉動，關切的問道。

「我什麼？」

瑞秋眼神有些閃爍。

「我是說你打算怎麼辦？」

錢德勒玩味不已。

「我等下提醒他們小聲點，別打擾樓下哈克先生，我就睡覺了，時間也很晚了。」

瑞秋心虛道。

「好吧，顯然我說的還不夠明白。」

錢德勒似笑非笑：「我是說偷拿了我的書，你準備怎麼辦？」

「……你有書嗎？」

瑞秋先是尷尬了一下，但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你不會還珍藏着你媽媽最新力作吧？不會吧？不會吧？」

「……」

錢德勒嘴角抽了抽，面對瑞秋髮自靈魂之問，他也只能敗退了，誰讓他媽媽一直都是他的弗洛伊德噩夢根源呢。

等到錢德勒離開，瑞秋關上門，進了次卧，聽着一牆之隔的主卧的動靜，躺靠在床頭，拿出從錢德勒那順的諾拉·賓的最新力作，頭被動的一點一點的看了起來。

沒過多久，她就似乎因為被動點頭次數過多，頭有點昏，眼神開始有點迷離起來。

就在這時。

一陣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驚醒了瑞秋，她愣了一會，才低頭看向地板，然後吐槽出聲：「你一定是在逗我玩！」

卻是地板響起碰戳聲，她立刻想到這是樓下哈克先生在用拖把桿猛戳他的天花板，將聲音傳了上來。

這也不是哈克先生第一次這麼幹了。

瑞秋還從來沒有如此反感過這種噪音。

於是她跳起來，下床，在地板上又蹦又跳，將聲音傳導給樓下，瞬間壓住了哈克先生的拖把戳天花板的聲音。

樓下戳天花板聲音一頓。

「yeah！」

瑞秋以為自己成功了，立刻跟着隔壁，下意識的歡笑起來。

然後她就聽到戳天花板聲音更加清晰了，卻是樓下的哈克先生轉移了陣地，之前是在主卧那邊戳，現在移到瑞秋的次卧樓下戳了。

「有完沒完了！」

瑞秋感覺自己發自內心的火大，於是蹦跳的更加用力了。

幾次之後，樓下徹底安靜了下來。

「yes！」

瑞秋無比歡快的再次做出響應。

次日。

查克來到了FBI紐約分局。

局長辦公室。

大屏電視正在播放新聞。

「稅收是我們美國強大的根基，納稅是每個美國公民應盡的義務，任何一個美國公民都要按照稅法合法納稅……」

一個西裝革履的白人老頭站在演講台上，當着一眾長槍短炮，發表演說，重音放在了每一個美國公民上。

演講結束，輪到媒體記者發言提問，一個女記者站起來問道：「局長先生，先恭喜國稅局抓捕了一系列的大型販犢組織，不過有人質疑這是告密者或者是NSA（美國國家安全局）的功勞，對此你有什麼評論嗎？」

「讓我們來將這個問題交給我們負責這個工作的工作組的組長。」

IRS的局長笑道：「金融犯罪主任雷·麥高夫。」

說着，他就退後，和走上前的禿頂局長握了握手，讓禿頂局長走到了前台。

禿頂局長雙手舉了舉，示意台下記者安靜，從容不迫的說道：「大家好，這裏面沒什麼秘密，也沒什麼精彩的，全都是團隊合作，靠大家長時間的努力工作，保證了國家稅收能夠正常徵收，任何企圖偷稅漏稅的行為都將被偵破然後嚴懲，所以千萬別偷稅漏稅，有問題嗎？」

FBI分局，局長辦公室。

「主任說的真好啊。」

蘇珊看着電視上侃侃而談的禿頂局長，吐槽了一句。

什麼團隊合作，IRS的強大全靠她這樣的精英探員好不好！

哪個部門都有摸魚混日子的，IRS也不例外，扯什麼團隊合作，如果她和那些笨蛋合作，她估計早就被賣到世界大國去了。

沒錯！

她最不忍和外人提的，就是他們專門負責納稅，強大如FBI、CIA都要讓他們一頭的最牛組織IRS，竟然每年都會被詐騙數以億計的稅款，並且金額上升曲線是一飛衝天。

這簡直太丟人了。

靠和那些蟲豸合作，什麼案子都破不了，估計IRS的神話早就破滅了。

如果不是那是世界大國，有着各種恐怖傳說，就算是要強自信如她，也實在不敢過去，她早就接手這個讓部門丟臉的大案了。

不過……想到這裏，她看向了神色平靜的查克：「沃爾夫博士，你喜歡旅遊嗎？」

「不喜歡。」

查克搖頭。

「……」

蘇珊一滯，瞥了一眼嘴角含笑的FBI分局局長凱特·喬伊娜，沒有繼續往下了說了。

三人又聊了一會案情，然後蘇珊和查克就出了FBI紐約分局，接下來的案子就要轉到華盛頓DC那邊的總部了，和這邊沒什麼關係了。

蘇珊也要返回那邊。

「沃爾夫博士，聽說你喜歡有趣的案子。」

蘇珊見身邊沒人了，就直接發出了邀請：「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印度辦案？」

「沒興趣。」

查克搖頭。

「為什麼？」

蘇珊不解：「我以為你喜歡有趣的案子。」

「是的。」

查克頷首：「但涉及到印度，那就不是案子。」

「你知道局裏的電信詐騙案？」

蘇珊恍然，隨後眉毛一挑，激將道：「怎麼？沒有信心了？」

「是的。」

查克平靜道：「我還是個人，甚至算不上妖怪，只要不是神仙，妖怪過去也要痛哭逃遁。」

蘇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