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傷委委屈屈干起了掃地的活。
怎麼辦？
說不過那個算命的傢伙。
掃地就掃地吧！
他愛掃地。
只要他家的娃平平安安就行。
只是別的娃兒都在廣場上湊熱鬧，他家的娃兒怎麼就關著門修鍊呢？
這都一天了，再不出來，那接風宴就到尾聲了。
嘩~嘩~嘩嘩~~~
掃帚在青石板上劃過的聲音，顯得整個客院又空曠又寂寞。
當然，這只是無傷自己以為的。
他是以保護飄渺幻城的名義，隱了修為，到這裡當個掃地雜役。
唉，連個外事弟子都沒混上啊！
一通肯定報復他了，也許正在某個地方偷著看他的笑話。
可是無傷一點辦法也沒有，誰叫那傢伙說，他小徒孫在西傳界還有一個超級大的機緣呢？
這機緣在哪，那混蛋又算不出來，真是氣死人了。
無傷覺得，一通是個比他還半調子的人。
要不是他賭咒發誓，還把他自己兩個徒孫的命都押進來，他才不相信呢。
無傷在自己的徒孫門前，掃了又掃，似乎是掃不走了。
結束修鍊的顧成姝打開門的時候，房間的禁制瞬間也開了，外面一切鮮活的聲音，全都涌了進來。
她的面上不由就帶了一點笑容，無傷恰好抬頭望來，只見女孩身著束腰的淡青法服，面如凝脂，膚如白雪，彎彎的眉眼帶著溫和笑意，抬腳間盡顯從容，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恬靜。
一點也不像鳳瀾和喬雁，那兩個人幹什麼都風風火火，連眼神都帶著凌厲。
無傷的眼中，忍不住就帶了一抹慈愛笑意。
他的小徒孫長大了，長得比他想像的還好。
吼~
遠方傳來一聲爆戾的吼叫，無傷眉頭一攏，扭頭望去。
沒聽錯的話，應該是大荒龍象的聲音，此凶獸怎麼會在這時候出現在飄渺幻城？
顧成姝看到數道遁光急沖而去，眉頭也忍不住的就是一擰，「這裡可能不安全，地面還很乾凈，道友還是回房先歇著吧！」
無傷：「……」
小徒孫提醒的沒毛病，他現在裝的就是鍊氣三層老雜役。
「沒事，這是有人給我們送肉來呢。」
飄渺幻城的掌教辛如塤可不是善茬，更何況，虞永敘幾個也在。
「還是非常好的肉，應該是怕飄渺幻城沒錢接待你們，特意送來的。」
呃~
似乎是沒毛病。
資料上說，好像每到初一、十五，月詭有暴動的時候，各方凶獸也非常暴躁。飄渺幻城守御西傳界一方，這樣的事，應該經歷過很多次。
但是吧，顧成姝又覺得因為他們這些人的存在，再加上傳仙秘境的仙人賜寶，這一次的動蕩，也許會比以往都更厲害。
畢竟他們誰也不能肯定，傳仙秘境的月詭和詭修全軍覆沒了。
算時間，對方要動手的話，也就在這幾天了。
不過她能想到的事，長輩們應該也能想得到。
顧成姝稍有安心，朝甚是面熟的老頭一笑，「說的也是，那我只需等著吃好肉了。」
「哈哈，肯定的。」
「……前輩很像我家的一位長輩。」
尤其笑起來的時候，她家的小樓里，就掛著師祖的畫像呢。
顧成姝不知道師祖有沒有在肖盟主那裡請下假來，「您一直在這裡掃地嗎？」
「啊？不是，我是昨天才調來的。」
話才說完，無傷就後悔了。
他應該直方說，師祖我是偷著來看你的。
「噢~」
看老頭微有局促，顧成姝笑容不減，聲音輕柔，「相請不如偶遇，要到晚食的時間了，我請你吃我家鄉的美食啊！」
啊？
無傷有些呆。
這孩子……
「您很像我家的一位長輩，他一直在外面。」
顧成姝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看到您，忍不住的就覺親近，您要是沒時間……」
「有，我有的。」
無傷的心又酸又脹，「我家也有小孫女，我也很多年沒見到了。」
這麼多年了，他都以為自己是個沒人惦記的老東西。
大徒弟從小就獨立的很，跟人打架，從來沒讓他出過頭，教她東西，她只學她自認為管用的。
小徒弟少時很憊懶，說他什麼都笑嘻嘻的，給他最大的快樂是被大徒弟打了，跑到他面前求救。
哎呀呀，那時候是他做師父最有成就感的時候。
雖然常被大徒弟埋怨慣壞了小徒弟，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再說，他也沒慣壞小徒弟嘛！
長大了，他自自然然的走上了和大徒弟一樣的路。
好不容易來個徒孫，又跟大徒弟一樣。
後來，他就輪值到了截魔台，好不容易回宗，又見到了兩個徒孫兒。
江畔不像大徒弟，也不像小徒弟，太板正了，不像他們家的弟子，倒像師兄無恙那一脈，他老人家一見就不喜歡。
倒是白白胖胖，不會喊師祖，只會『嗷啊噢~』，卻見人就笑的小徒孫，可愛又讓人心喜。
只要見著她對他笑，外面的所有疲累，立馬就沒了，連骨頭都輕了三分。
唉~
離宗這麼多年，他最想念的就是小徒孫。
「總有機會再見的。」
顧成姝不知道真師祖當面，反正她看著這位老人家像師祖就感覺親近，帶他進屋，當場就摸出了一個食盒，「這是我家自種的紫米飯，這是紫米糕，這是紫米餃。」
先主食，再來菜。
「這是我家小河谷的二階青鯤，紅燒的。這是靈羊排，人蔘雞，佛跳牆。」
佛跳牆？
無傷眨了眨眼睛。
顧成姝見他好奇，獻寶似的打開玉蓋，佛跳牆霸道的香氣，迅速滿溢整個房間，「這是我才做不久的，名字也是我起的，我覺得就是和尚聞到它的味，也會忍不住跳過牆來吃一口。」
這是她特意為師祖做的，為此翻遍了儲物戒指。
好在傳仙秘境的最後幾天，跟大家換了不少山珍和水裡能吃的靈物，「您先替我師祖嘗嘗，這東西太繁瑣了，就做了兩罐。」
「替你師祖嘗？」
無傷看著她舀出清亮金黃的香湯，忍不住笑開了顏，「你是給你師祖做的？」
「是啊！」
顧成姝點頭，「我師祖可好了，雖然他不能回去，可也早早給我安排好了出路。」
沒有師祖特意留言，不說澹臺掌門，就是那位便宜師父肯定都會朝小河谷伸手。
「您嘗嘗，好喝嗎？」
「好喝，真好喝……」
無傷的眼前起了一層霧。
也不知道是被湯的熱氣熏的，還是怎麼的，反正整個身心都是又酸又脹又輕快，「你師祖肯定喜歡。」
原還想拿佛跳牆試試一通那個老和尚，現在……，還是自己喝吧！
看他跳牆也挺沒意思的。
小徒孫對他的心意，當然是他和小徒孫喝。
「是吧，我也覺得我師祖會喜歡。」
顧成姝笑的燦爛，為了這兩罐佛跳牆，昨天她可是一手托著一個罐，以丹田之火，燒了近一個時辰。
可累慘了。
「可惜沒海味，要是再加一點海味，肯定能更好。」
「沒事，以後再給你師祖弄。」
無傷笑眯了眼，以後他就是截魔台上，最讓人羨慕的老祖了。
「嗯，只要我師祖喜歡，我就給他做。」
顧成姝挺喜歡做飯的，這世上，只有吃到肚裡的東西，不會辜負她，能給她帶來每天都必不可少的歡喜，「前輩您坐啊！」
老頭的修為雖然沒有她高，但年齡肯定比她大，叫一聲前輩還是能當得的。
而且，顧成姝早就聽說，西傳界很多修士，因為靈石、丹藥等等問題，很多在他們界域能晉階的，也被耽誤，再加上要守城禦敵，終身困於低境界。
「我再給您拿壺酒！」
說話間，顧成姝摸出一壺大家在傳仙秘境以諸多靈果釀造的果酒，「您嘗嘗，這是我們在傳仙秘境釀製的。」
「呦，你們在那裡的日子過得挺好哇！」
「還行！」
顧成姝覺得她過得挺好，「殺月詭有晶核，殺詭修又能得詭修的身家，我們都是找著他們打的。」
這就跟玩遊戲，爆裝備一樣。
「可惜，除了第一年，後來我都找不到了。」
「那能跟我說說，你一般都是怎麼殺它們的嗎？」
問這話的時候，無傷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被徒孫插在發間當裝飾的幻影扇。
唉~
也不知道那夫妻兩個早早的給孩子弄幻影扇，是不是想過自己會出意外。
「我用網，就跟打魚一樣。」
雖然覺得老頭很可親，顧成姝也沒有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底牌的意思，「一把網住了，禁了靈力，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因為還操心著外面，房間的禁制並沒有完全關上，祖孫二人都是一邊說話，一邊往外瞄一眼。
果然，那隻八階凶獸大荒龍象，就是給他們送肉的，廣場那邊已是一片歡呼之聲。
不過，他們能看到外面，巡查在飄渺幻城的一通當然也能看到他們。
瞄到落魄的無傷，居然還能見著顧成姝，並且被人家請客，一通的感覺超級複雜。
尤其這老頭察覺到他后，還笑出了一臉褶子，那複雜就變成了氣憤。
哼！你等著，治別人沒辦法，治你，我還沒招嗎？
一通的神識迅速退走，接著查有無外人搗亂。
再有兩個時辰，就是這個月的十五月圓之日了，詭魔要動手，在哪動手，只看今晚。
想到這裡，一通下意識地往嘴巴灌了一口酒。
喝完才想起來，今時不同往日，真有什麼意外，也不用擔心，靈氣不夠，要以禁法燃燒壽元了。
要知道，如今的他們也是有仙人賜寶的人了，他手上，不僅有兩枚品質不錯的雷符，還有三塊仙石呢。
一通咂吧咂吧嘴，神識路過廣場的時候，瞅了眼自己的兩個徒孫。
這兩孩子都要晉階築基後期了，瞧他們跟大家談笑融融的樣子，就知道，比無傷的徒孫兒更受人歡迎。
真是自家的孩子，越看越好。
等他們回宗，他再送回跟顧成姝『學』的一卦，哼哼，無傷有的，他也都會有。
一通笑眯眯的又巡到了坊市，卻沒想居然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澹臺朔。
堂堂凌雲掌門，這時候過來……
一通一略而過，不再看他。
凌雲宗的事，有無傷和鳳瀾在，澹臺朔跳得再厲害，也翻不了大浪。
不過……
想到無傷怕給顧成姝惹麻煩，委屈的當打地的雜役，他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澹臺朔一到，宛玲瓏和顧成姝只怕都要惹人眼了。
無恙的這個徒弟，實在是不大氣。
可惜了呀！
澹臺朔是冒著風險從絕地之門一路過來的。
他這一會，可沒想過，這樣大喇喇的過來，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一心只想著顧成姝的一萬仙石，千多靈丹。
想著徒弟撿到的雷符、雷擊木等等。
澹臺掌門這一會其實挺後悔的。
顧成姝在混沌森林的機緣就不錯，早知道，他就應該給那孩子弄塊湮息布，這樣還能藏點東西。
可惜了啊！
澹臺朔可不相信，各宗沒有戴湮息布的弟子，尤其靈界的人。
明明他們進傳仙秘境的修士最多，可是從已見的資料上看，都沒他們浮元界弟子的機緣盛。
還有七星界，七個界域一起多少人？
真正撿到大寶的，也沒幾個。
「來者何人？」
飄渺幻城陣門前，守門弟子先行拱手。
這樣大大方方到他們宗門的人，不太可能是詭修，而且，他的身上也沒有那種陰詭之氣。
「在下浮元界凌雲宗掌門澹臺朔！」
澹臺朔拿出自己的身份牌，「受浮元界聯盟所請，來接浮元界弟子。」
「……原來是澹臺掌門，失敬失敬！」
守門弟子驗證他的身份牌，又驗證了浮元界聯盟手令，確定沒問題，「您稍等一會，我這就報於我家掌門。」
說話間已經有弟子急急沖回報信了。
沒多大一會，辛如塤和收到消息的宛玲瓏就急急趕了過來。
不同於辛如塤是來迎接的，熟知自己師父性子的宛玲瓏那真是額角青筋都直蹦。
也幸好師父還有點腦子，還知道打浮元界聯盟的招牌，要不然……
反正聯盟沒來人，就師父一個人來了，那肯定是師父的眼皮子又淺了。
宛玲瓏知道這肯定是師父一個人的主意，所以見著的時候，面上帶笑，眼神卻很有些凌厲，「師父！來的時候，您收到我請鳳瀾師叔帶的信嗎？」
啊？
沒啊！
和辛如塤寒暄了兩句的澹臺朔微微一愣，他是知道徒弟性子的，她這一會生氣了，很生氣。
「沒收到，什麼信？要師父幫忙？」
當著外人的面，澹臺朔笑眯眯的，「只要你說，為師能幫的，都幫。」
「宗里不是煉製了一批玄龍丹嗎？」
宛玲瓏太了解師父了，先一步說了出來，「您拿四百枚過來，我……」
「噢噢，玄龍丹啊！」
澹臺朔生怕徒弟說出捐贈的話，鳳瀾那裡的玄龍丹，依那師妹的性子，至少會捐出一半，徒弟這裡若是再捐，他會心疼的一個月吃不下飯。
「帶來了，辛掌門，有時間我們談談玄龍丹吧！」
他轉向辛如塤，「冒昧叨擾，在下也是想跟你們談談玄龍丹。」
「道友客氣！」
辛如塤因為顧成姝和宛玲瓏這些凌雲宗弟子，對凌雲宗很有好感，聞言大喜道：「正好，虞掌門他們都在飄渺幻城，玄龍丹我們大家一起談。」
戰神殿薛奼曾經帶回過一批，那時候，正是各方前線吃緊的時候，也幸好她回來的及時，最終幫大家穩定了前線的戰局。
那時候，他這個掌門人都疲於奔命，都在考慮是不是再放棄幾城，縮小戰圈。
如今那批丹藥消耗得差不多了，大家正愁呢，沒想到，馬上又來了。
辛如塤的聲音都洪亮了許多，「你們有多少，我們吃多少，價錢不是問題。」
哪怕要用仙石結算呢，他也願意。
而且，付出仙石、靈丹最多的是凌雲宗顧成姝。
「哈哈哈，好啊！」
澹臺朔聽出了對方急切與好感，心甚滿意，正要再說什麼，被徒弟一拉。
「辛前輩，我和我師父說幾句話。」
宛玲瓏跟辛如塤道：「一會我們再一起談玄龍丹。」
「好好好！」
辛如塤哪裡知道，這師徒兩個要在暗裡吵架，聞言忙避嫌的先離開。
「玲瓏……，你知道為師來一趟有多不容易嗎？」
澹臺朔先打感情牌。
「我知道。」
一連幾個結界打出來，宛玲瓏收了臉上的笑意，「師父，我晉階元嬰了，您高興嗎？」
「自然！」
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便是收她為弟子，澹臺朔眉眼間儘是溫情，「出傳仙秘境的那一刻，你就引動丹田，用元嬰雷劫給大家爭取時間了吧？」
「……是！」
宛玲瓏看著師父的眼睛，心情很是複雜。
說她師父不好吧，師父對她的教導親歷親為，盡心儘力，生怕她走彎了，走快了，走岔了。
說他好吧，很多時候，又很破滅。
如果師父只是師父，不是一宗掌門，或許會很好，可是師父不僅是她師父，還是凌雲宗的掌門人。
當掌門就要管一宗近二十萬弟子的生計，很多時候，不斤斤計較，好像也不行。
宛玲瓏嘆了一口氣，「師父，您知道今天是十月十五嗎？再過一兩個時辰，西傳界可能就有一場大戰。」
「……」
澹臺朔一愣，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想過，「師父知道你和成姝是什麼性子，師父也不是不想幫西傳界，我的意思是，後面一切按規矩來。」
既然避不過，他就直說吧，「靈界……各方勢力紛雜，沒你想的那麼單純，為師不想便宜他們。」
「顧師妹那裡，鳳瀾師叔已做過主了。」
宛玲瓏沒有按照師父的思路來，轉向能讓他震驚，不得不收斂脾氣的，「您就不要再打主意了，另外，薛奼師叔，就是西傳界修士。」
什麼？
澹臺朔驚呆了，「她是飄渺幻城的人？」
「不是，薛師叔是戰神殿修士。」
居然是戰神殿的人。
澹臺朔面色幾變，最終嘆了一口氣，「那你呢？」
徒弟大了，已經如他一般，是個元嬰修士了，他也不能再像以前一樣，隨隨便便壓著。
澹臺朔其實也很複雜，徒弟太好，有時候，他都不忍教她不好的東西。
但是，這世上的事，不是一切都能在陽光下的。
很多時候，不全是黑與白，還有延伸出來的無盡灰色。
可徒弟教的太好，雖然也知道有無盡的灰色，卻喜歡把灰色地帶扭成白的。
這就容易吃虧啊！
如果只是她自己，吃虧就吃虧了，他相信憑徒弟的本事，不會耽誤修行之路。
可是徒弟還要從他手上接下凌雲宗，這宗門之事，哪能以吃虧的態度干？
「我？我肯定按規矩來。」
宛玲瓏給師父吃定心丸，「師父，您放心我沒那麼傻，就是成姝，也不是心中無數之人。有我們在，凌雲宗已經比很多宗門都幸運了。」
這？
澹臺朔沉默了一會，「行了，你的意思為師知道了，這次過來，就是為了接你們，順便再談玄龍丹之事。」
他可以適當的讓點利，但是結算的東西，必須是好的。
「師父，我就知道，您最好。」
「……」
澹臺朔撫了撫胸口，「你每次誇我的時候，我都感覺心好痛！」
可恨的是，徒弟是他自己教的，不寵怎麼辦呢？
她真的會給他甩臉子，然後該怎麼干，還怎麼干。
徒弟還小的時候，他高興她有主見，性格堅定，不會被外物影響，但是越長大，越……
「不痛不痛，徒弟我還有孝敬您的東西呢。」
宛玲瓏笑嘻嘻的給老頭摸了一個貼滿禁制符的玉盒，「兩團七階月詭的精純靈氣噢！」
「就知道哄我。」
澹臺朔喜滋滋的收下，-「行了，走吧，跟為師一起談生意去。」
遠遠的，收到消息，偷著關注的古道遠、雲希等，看到師徒兩個都笑眯眯的關係親密，一齊放心的撇過眼。
「澹臺掌門沒有玲瓏厲害呀！」
「那你想他比玲瓏厲害嗎？」
「……還是別了吧！」
雲希才一想，就連忙搖頭，「他這樣被玲瓏管著挺好。」
凌雲宗不能丟臉，大家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而且，凌雲宗也不能衰弱，強盛一點，對浮元界，對大家……都好。
「好是好，不過，你們不奇怪澹臺掌門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跑過來嗎？」
這……？
大家互看一眼，又心照不宣的避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