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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劍修有點穩 - 第三十八章 所謂「破綻」字體大小: A+
     

    離開了師尊的閣樓后,陸青山這才將神識探入儲物戒中查探了一番。

    倒也不是矜持,只是不當著給紅包人的面拆紅包,是他從小就受到的禮節教育。

    仔細清點了一番儲物戒中的物品后,陸青山不禁是怔了許久,最後是悠悠感嘆道:

    師尊不愧是師尊。

    劍修對法器的需求不大,所以儲物戒中並無法器。

    有的是功能各異的一瓶瓶丹藥。

    有治療肉身傷勢的,有恢復靈力的,有治癒神魂的,有辟邪的,甚至餵養靈寵的丹藥都有.......

    種種想得到想不到的,用得到用不到的都有,而且品質都是極高,最差都是四品起步。

    種類齊全到,陸青山甚至懷疑師尊是將哪家丹閣的存貨,給一次性搬空了。

    事實上,還真給陸青山猜中了。

    丹藥,總會有用到的時候。

    秉承著這種從小養到大的樸素觀念,夏道韞直接是包圓了某家丹閣,然後將其中丹藥打包送給陸青山的。

    師尊可真是富裕啊……

    陸青山感嘆道。

    再往下看去,還有一小堆玉簡陳列儲物戒中。

    陸青山大致掃了一遍,竟然都是其它各修的法術玉簡。

    給身為劍修的他準備這些玩意,看上去相當沒道理。

    但已經漸漸摸清自家師尊脾性的陸青山,卻是隱隱猜出了夏道韞的意思。

    這應當是讓他拿去「交際」或者「討女子歡心」的吧?

    修士雖已經超脫凡俗,但在某些方面的人情世故,卻是與凡俗之人無太大差別。

    與朋友聯絡感情,或討好女子,你直接送靈石終歸是不太合適的,雖然對面心裡是願意接受的,但面上可太難看了。

    太俗氣!

    你改送禮那就合適多了。

    而對於修士而言,心宜的上乘法術,絕對是位列最佳「禮物」榜單。

    師尊可真是貼心啊.....

    陸青山又感嘆道。

    玉簡一邊,還有一座堆積如山的靈石以及一小叢靈晶。

    說是一小叢,但仔細清點,卻是有足足兩百枚,正好是七域論道魁首獎勵的兩倍。

    師尊,不但富裕,貼心,還十分好勝啊......

    陸青山最終感嘆道。

    在他心中,夏道韞已經是一個妥妥的修真界「白富美」了。

    ……

    沖霄峰,蓬蒿殿。

    這是劍宗接待外客之地。

    回之後,他被傳喚到了此處。

    因為大夏的人,找上門來了。

    「這次前來問詢的大夏修士,共有兩人,一是臨安廷尉府的化神修士王衍,另一位是來自長安的大夏封侯存在,洛棠侯。」

    負責此事的空山道人面色沉凝,邊帶陸青山入殿,邊傳音給陸青山提點道:「我本以為這只是東域之事,沒想到癸源真尊背後竟然還有長安中人,這次可能會比想象中還要麻煩些。」

    「不過你放心,癸源真尊背後不過是有長安修士,你的背後可是劍宗。」空山道人安撫道。

    陸青山微微點頭。

    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有底氣為自家弟子做保的,也只有這道宗了。

    這所謂的長安中人,應當就是夏道韞所說的,大夏與她有所間隙那派的人。

    夏道韞給他提前打過預防針,他也心中有數。

    陸青山與空山道人一起走入這蓬蒿殿。

    殿中已有兩名修士在候著。

    一位是身著長袍,長相極為俊美的男修,長袍上有淡淡的神秘道紋浮現,一股雋永之意蘊藏其中。

    另一位則是一臉肅穆的中年男修。

    「這是臨安廷尉府王衍監正。」空山道人指著肅穆的中年男修道。

    「陸青山見過王監正。」陸青山行禮。

    「此次我前來只是為查證癸源真尊身隕之事,多有打擾,還請見諒。」王衍笑著說道,倒是客氣得很,讓人如沐春風。

    空山道人不卑不亢道:「此事我們劍宗自然會配合你們大夏調查,只是其中分寸王監正自己要把握好。」

    「自然如此。」王衍對於空山道人言語間的尖銳之意視若無睹,笑著說道。

    空山道人點了點頭,又指了指一旁面色冷峻,眼神不明的俊美男修,給陸青山介紹道:「這是來自長安的洛棠侯。」

    「見過洛棠侯。」陸青山開口道,只是身形未動,卻是連個禮都未施。

    虛與委蛇的客氣,他懶得與此人做。

    做徒弟的,自然是要與師尊同仇敵愾的。

    「你就是陸青山?」洛棠侯對於陸青山的不「禮」似乎並未在意,眼神上下打量著陸青山,審視道:「夏道韞的首徒?」

    陸青山並不回答洛棠侯的問題,反而是主動開口對王衍道:「王監正有何想了解的,盡可開口問。」

    王衍一副公事公辦的姿態,對陸青山與洛棠侯之間的針尖對麥芒,似無所察,「按照空山峰主所說,癸源真尊主動出手襲殺於你,然後被你反殺,我想知道,詳細過程是如何的?」

    「那日我從西域折回東域,通過白塔城的傳送法陣,準備回宗。

    離開白塔城小半日行程之後,卻是發現後面似有人在尾隨。」陸青山不慌不忙娓娓訴來。

    「出於謹慎,我就調頭回返查看,卻發現來者是大夏修士,當時,我都已是放心了戒心,」陸青山眼中寒芒爆閃,「誰料這時,那大夏修士卻是毫無徵兆地突然襲擊於我。」

    王衍與洛棠侯都默默聽著,似在琢磨其中信息。

    陸青山繼續道:「幸好我反應迅速,躲過偷襲,隨後經曆數番搏殺,僥倖勝之。」

    啪啪啪!

    待陸青山話畢,洛棠侯卻是鼓起了掌。

    「洛棠侯這是什麼意思?」空山道人皺著眉頭看著洛棠侯。

    「癸源真尊已死,此事又無旁觀者,這其中經過自然就成了貴宗弟子的一言堂,想如何編造,就如何編造,反正是死無對證,」洛棠侯俊美的面龐上皮笑肉不笑,冷聲道:「但是貴宗弟子的證詞之中,卻是有一個天大的破綻!」

    「天大的破綻?」陸青山面色平靜地看著洛棠侯,「還請洛棠侯教我。」

    「嘴倒是挺硬,」洛棠侯冷漠地看了陸青山一眼,眼中儘是厭惡之情,屑聲道:「癸源真尊可是煉虛後期的劍修,按你所說,還是先手襲殺於你......」

    「我就問你!」洛棠侯突然厲聲喝道:「你一個元嬰後期的劍修,是如何從一個煉虛後期修士的偷襲中保下性命,甚至還能反殺於他!」

    聲音如霹靂,轟隆作響。

    滔天的威勢壓從洛棠侯身上散發而出,壓向陸青山。

    空山道人臉色一變,上前一步,擋住洛棠侯發出的威勢。

    這位在宗內劍修面前,一直是老好人受氣包形象的定心峰主,在這時渾身凌厲之意迸發,冷眼看著洛棠侯,「洛棠侯,這是想在我劍宗之內,對我劍宗弟子出手?」

    洛棠侯乾笑一聲,收回威壓,平靜道:「不敢,只是因為憤怒一時情不自禁了。」

    「正如我所說,這個『破綻"卻是貴宗弟子無法圓過去的。」洛棠侯一字一頓道:「若是貴宗不給個合理解釋,我甚至可以懷疑,是貴宗早就計劃好,要殺我大夏官員,並且反潑髒水於我大夏官員之上,然後扯著劍宗當護身符,以為是有恃無恐。」

    「我劍宗有何理由殺大夏官員?」空山道人毫不客氣反問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不是因為利益,而是因為某些人,為報私仇呢?」洛棠侯目光在陸青山身上遊盪,若有若無道:「夏道韞的首徒......呵呵......」

    陸青山眉頭一皺。

    此時他哪能不明白,這洛棠侯除了是想找自己麻煩,甚至還想藉此事往夏道韞身上潑髒水。

    「呵呵!」下一刻,陸青山突然冷笑出聲。

    「不知陸道友笑什麼?」王衍不知是有眼力勁,還是在拱火,明顯看出陸青山還有後言,卻是主動接話當那捧哏。

    「我在笑洛棠侯作為大夏封侯,卻是井底之蛙,目光如此短淺!」陸青山反以眼色。

    「你這是什麼意思?」洛棠侯面色一沉,俊美的面龐上陰森一片,「莫以為你是劍宗弟子,就可以對我不敬?」

    「何來不敬?」陸青山老神自在,對已發薄怒的洛棠侯根本不怵,有恃無恐道:「又是何人與洛棠侯說過,元嬰後期的修士就不能殺煉虛後期的修士了?

    不過是元嬰後期逆伐煉虛後期而已,這都沒見過,我說洛棠侯大人是井底之蛙,有何問題?」

    陸青山心神已定。

    實際上此事他本就問心無愧,唯一說謊之處,也就是並非癸源真尊先動的手。

    但正如洛棠侯所說,死無對證,其中細節還不是由他任意編造。

    空山道人在這時也是出口幫腔,語重心長地對洛棠侯道:「不怪洛棠侯有此誤會,應當是洛棠侯對我劍宗不甚了解。」

    「以我劍宗弟子之姿,」空山道人意氣風發道:「以下克上也就是平常之事,的確不足為異,是洛棠侯少見多怪了,竟將此事當做『破綻"來看待。」

    洛棠侯的神色卻是在空山道人的暗諷中,逐漸平靜下來,「你說你能元嬰後期逆伐煉虛後期,便是能了?劍宗還真要在我大夏面前,搞這一言堂?」

    「首先,洛棠侯可代表不了大夏,就勿要扯大夏的大旗,」既然撕破了臉皮,還身處自家地盤,陸青山也是與這洛棠侯徹底撕破麵皮,「其二,我說我能,我就是能!」

    「沒有夏道韞的實力,倒是把夏道韞的張狂脾氣學了個十足。」洛棠侯失笑道。

    「閣下不過大夏封侯,有何資格直呼我師尊的名字?如此大不敬?」陸青色正色問道:「沒人教過閣下修士禮節嗎?」

    夏道韞是八境大能,洛棠侯不過是大夏封侯,初入七境。

    兩者之間的差距,看似不過一境,實際上卻是天壤之別。

    按理來說,洛棠侯應該是要稱夏道韞的稱號,而不能直呼夏道韞之名的。

    「是我一時失言,向洛神仙子賠罪,」洛棠侯冷漠點頭,審視著陸青山,「既然是查明真相,你說能可不夠,是需要證明的,不然我與王監正也無需親臨貴宗了。」

    陸青山心中暗自一凜。

    若是洛棠侯只會無能狂怒,那聲勢再浩大也無可怕之處。

    問題是這洛棠侯竟然能屈能伸,如此理智,對於他的斥責,果斷就是道歉,然後快速略過此事,切回正題,並且抓住事情核心。

    「洛棠侯想要如何?」空山道人沉聲問道。

    洛棠侯所言有理有據,他也不再好敷衍。

    「貴宗弟子既然說是憑一己之力反殺癸源真尊,那就必須拿出證明來,證明他有這個能力。

    若是沒有這個能力,那就表明他的證詞之中有虛構成分。

    那所謂的癸源真尊主動襲殺於他,也就同樣是不可信了。」洛棠侯看著陸青山緩緩道。

    「我贊同洛棠侯所言。」王衍適時點了點頭。

    至少在邏輯上,洛棠侯所言無太大問題。

    「洛棠侯要我如何證明?」陸青山笑道。

    「很簡單,我有一子嗣,正好是那煉虛後期修為。

    到時我安排他與你鬥上一場,若是你勝了,那就證明你的所言非虛。」洛棠侯面無表情道。

    空山道人面色卻是一驚,冷聲道:「洛棠侯,這怕是不合適吧。

    你的子嗣與癸源真尊雖都是煉虛後期修為,但兩者的戰力又豈會是在一個層次呢?」

    同境界之間的戰力,也是會出現天壤之別的。

    洛棠侯的子嗣,有一個七境父親,出生名門,不論是天賦,還是受到的資源與傳承,豈是癸源真尊所能相比?

    就像劍宗的煉虛後期,與其它宗門的煉虛後期,能一樣嗎?

    洛棠侯對於空山道人的意見,卻是不作回復。

    惡毒心思顯而易見。

    「此戰我可以應下,」陸青山在這時卻是攔下還想為自己辯駁的空山道人,上前一步,目光直視洛棠侯,「不過,洛棠侯,要想戰勝你的兒子,我也要出動不少底牌,出不少力氣。

    為這本就清白之事,卻是要我憑白接這一戰,閣下總歸是要給我一些交待的吧?」

    「另外,」陸青山聲色逐漸冷厲,言語如刀,刺向洛棠侯,「屆時塵埃落定,癸源真尊作為大夏官員,閣下的嫡系,出手襲殺於我。

    我是不是也有理由懷疑,他是受閣下指使,才對我出手的?!」

    燈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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