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太空。

神秘祭壇。

僅僅片刻，莫凡便發現趕星鞭發生了變化。

之前的趕星鞭陳舊古樸，看上去平平無奇。

但是現在，趕星鞭上面的符紋激活了大半，泛著光澤，如同琉璃般璀璨，且時不時有星河虛影浮現，顯得神秘非常。

與此同時，莫凡也感知到了趕星鞭傳遞出來的玄妙力量。

似乎只要揮動趕星鞭，便能引動萬千星河。

「確實很強啊——」莫凡感慨。

「這個狀態下的趕星鞭雖然沒有完全被激活，但威能卻要遠遠超越之前，布置法場和場域時，能夠起到不小的增幅作用。」

稍微感知了一下，莫凡便凝聚精神，繼續看向那近在遲尺的星辰，參悟其中的法陣源紋以及場域本源。

這些法陣源紋和場域本源，和玉虛學府試煉塔內的有些類似，但卻要複雜無數倍。

「大概就是十以內的加減，和高等數學之間的差距——」莫凡微微皺眉，覺得有些棘手。

好在，他也不是當初的菜鳥萌新，不至於完全看不懂。

很快，莫凡沉浸其中，緩緩閉上了眼眸。

然而沒多久，他便是神色一怔，勐然睜開雙眸。

「妖神山基地出現變故了？

「大炎皇朝開始行動了？」

神色一凝，莫凡立即站起身來，就要離開祭壇返回妖神山基地。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伸手嘗試將彈星鞭取出來。

片刻后，他鬆了一口氣。

「可以隨時取出來，中斷傳承，也可以隨時放回去繼續傳承——」

吐了口濁氣，莫凡將趕星鞭從凹槽內取出來，收回到系統空間內。

與此同時，唰的一下，祭壇立即暗澹下去，原本漂浮著的萬千星辰剎那熄滅，而後緩緩消失在莫凡視線中。

接著，古樸陳舊的祭壇再次迸發出五色光芒，顯得神聖又神秘。

將趕星鞭收好，莫凡朝著通道處飛去。

「還來得及，有足夠的時間——

「小黑就在外面等著，有它的白骨權杖在，只要剎那就能回到妖神山基地。」

垂直方向撕裂空間，會受到藍星場域的影響。

所以，即便莫凡已經破虛，效率依舊比不上使用白骨權杖的小黑。

「除此之外，大炎皇朝即便是傾盡全力，一時半會也不可能破開妖神山基地的防護法陣。」

妖神山基地防護法陣的強度莫凡自然是清楚的。

專心突破修為的這段時間，他也沒有閑著，順便利用趕星鞭把妖神山基地的防護法陣升級了一遍。

在這種情況下，對面又丟失了趕星鞭，短時間內想要破開防護法陣顯然不可能。

唰的一下，莫凡身化殘影，朝著通道出口而去。

就在這時，白虎的聲音立即在莫凡腦海中響起：

「你要暫時離開這裡嗎？幫本尊解開封印，本尊可以和你簽訂契約，侍奉你三千年！」

莫凡：「……」

「別走別走！三千年不行三萬年也行！本尊好歹是聖境生靈！帶出去很有排面的！你考慮一下！」見莫凡不為所動，剎那便回到了通道出口，白虎大急，連忙道。

終於，莫凡的精神傳念飄了過來：「破虛之後的境界，是什麼？聖境又屬於何等層次，很強么？

「還有，不同界域的修鍊體系，是統一的嗎？」

他一直想知道這個問題，奈何一直沒有獲得消息的渠道。

白虎倒也乾脆，立即便回答道：

「在藍星界域崛起之前，各界域的修鍊體系是不統一的，雖然殊途同歸，但是都有明顯的區別。」

頓了頓，白虎繼續道：

「但是藍星界域崛起之後，很快便被萬域尊為聖地。

「在聖地的影響下，藍星界域的修鍊體系也就輻射到了萬千界域。

「漸漸地，各域都以藍星界域的修鍊體系為尊。

「到了最後，各域的修鍊體系也就都統一了。

「當然，個別偏遠界域，或許依舊堅持著自己的修鍊體系，但數量應該不是很多。」

語畢，一道巨大的白虎虛影浮現在莫凡跟前。

「原來如此——」莫凡點頭。

統一了的話，倒是方便不少。

凝了凝神，莫凡繼續傳念：「繼續說。」

精神傳念很玄妙，千言萬語也不過只需一剎那，並且不受種族語言限制，能夠精準理解對方傳達的意思。

白虎點了點頭，繼續傳念道：

「你現在修為剛到破虛，想知道破虛後面的境界？」

「嗯。」莫凡點頭。

「其實不用好高騖遠，破虛之後的境界跨度都很長，需要消耗大量的時間。

「或許你是絕世天才，僅花百年時間便能突破到破虛巔峰，但是想要從破虛巔峰到下一個境界，至少得千年時間。

「這麼漫長的時間，你其實沒有必要提前知——」

「別廢話，讓你說就說。」莫凡打斷它。

「呃，好吧——」白虎點頭，繼續道：

「破虛之後，每突破一個大境界都需要耗費無盡的歲月。

「那時候，修行萬載歲月，也不過如彈指匆匆。」

頓了頓，醞釀了一下情緒，白虎繼續道：

「破虛境之上是生死境。

「生死境之上是涅盤境。

「涅盤境之上造化境。

「造化境之上則是聖境。

「聖境之上，則是虛無縹緲的帝境。

「帝境自古以來極少，那是超脫了時間與空間的存在，無懼超凡寒冬，能與天地長存，暢遊時間長河，翻手便可熄滅萬千星域。

「這樣的強者，自古以來也沒有多少尊，不知道積累多少紀元才能出現一位，太過虛無縹緲。

「所以，當世默認聖境為戰力天花板。」

聞言，莫凡點頭表示理解。

畢竟有超凡寒冬存在。

雖然其他地方的超凡寒冬周期不像藍星這麼短。

但是想要在限定的時間內，將修為突破到超脫時間與空間的偉岸層次，顯然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

這樣一來，無數紀元才能出一位帝境也就能理解了。

不過，聽完白虎的講述，莫凡有些不理解起來，凝神疑惑道：

「我在典籍中看到，有種說法是，破虛境之後是彼岸境——」

聞言，白虎立即一笑，立即道：

「原來你在糾結這個。

「實際上，方才你這種說法也沒錯。

「因為破虛境後面生死境、涅盤境、造化境其實都算是彼岸，屬於同一個框架內。

「只是這三個境界戰力表現天差地別，且生命本質也有很大差距，所以將其單獨拎出來。」

想了想，白虎又道：「當然，本尊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或許後世的劃分標準發生了改變也說不定，畢竟你們藍星界域都落沒了。」

聞言，莫凡點頭。

破虛之後是彼岸這個說法，他是從老乞丐那裡知道的。

當時老乞丐聲稱自己的修為是彼岸後面一個境界。

若是不細分，彼岸後面一個境界就是聖境。

但是單純對比氣息來看。

老乞丐要比眼前的白虎弱了千倍萬倍不止。

很顯然，老乞丐不可能是聖境。

若他是聖境，天花板般的人物，也不需要到處流浪了。

所以，莫凡猜測，老乞丐應該是生死、涅盤、造化這三個細分境界中的一個，並且很有可能就是涅盤境。

然而就在這時，白虎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又道：

「本尊想起來了，在本尊前往藍星界域作死之時，當初萬域聯盟似乎正在推行新的修鍊體系。

「當然，他們似乎也只是稍微完善了一下藍星一脈相傳的體系，將彼岸這一境界再次細分……」

稍微回想了一下，白虎繼續道：

「好像是把剛走過生命長河這一層次，具體劃分為彼岸境。

「之後，再進一步才是生死、涅盤、造化。

「區別就是憑空多了一個彼岸境，其實這樣區分也很好理解。」

說到這，白虎有些繼續，望了望祭壇道：

「藍星這套修鍊體系，雖然可以將萬域的體系都容納進去，但還是稍微有一些瑕疵……」

「什麼瑕疵？」莫凡問。

「藍星界域太特殊了，在藍星界域祖星誕生的生靈，天賦都很恐怖。

「更離譜的是，他們修為突破到彼岸境時，可以一步到位，無需經歷生死、涅盤、造化之類的步驟，直接便能突破到聖境，節省無盡歲月！

「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沒有將彼岸這一超常的大境界細分，並且其中的幾個步驟能夠一步跨越。」白虎一臉唏噓，追憶當初。

莫凡：「？？！」

這麼強的么？

白虎繼續道：「當然，也只有藍星界域祖星誕生的生靈擁有這樣的特性。

「對了，所謂藍星界域祖星，其實就是我們下方，也就是你出生的星球。

「除了祖星外，附近的整片星域，其實都屬於藍星界域。

「可惜，藍星界域遭受變故后，其所在的整片星域，在短時間內全部熄滅了，再無半點生機。

「最終也只有祖星依舊保留著生機，還屬於生命星球。」

「這——」莫凡內心驚駭。

整片星域全部熄滅，這得死多少生靈？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似乎猜到了莫凡心中所想，白虎連忙搖頭傳念道：「別問本尊，本尊也不知曉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實際上沒有生靈知曉，為何無敵的藍星界域會突然隕落——」

莫凡：「……」

「還有其他疑問嗎？」白虎看向莫凡。

莫凡想了想道：「金身訣，有沒有聽過？」

「金身訣？」白虎愣了愣，怔怔望著莫凡道，「你怎麼知道金身訣？」

「偶然得知，你說說金身訣吧，最後一個問題了。」莫凡道。

「金身訣是你們人族一位帝境生靈傳承下來的秘法。

「這是帝經，修鍊到極致能夠擁有無上威能，超脫時間與空間，不死不滅，成就無上帝軀！」

說到最後，白虎渾身法顫。

若它有這個層次的秘法，隨便練個幾千年，戰力怕是能翻倍！

有這種層次的秘法在，那時候被藍星場域攻擊時，指不定能成功逃脫。

激動了片刻，白虎見莫凡神色不善地看著它，連忙繼續道：

「可惜，真正金身訣在本尊那個年代便已經失傳了不知多少歲月。

「即便是那尊帝境生靈的後人，也只能修鍊殘缺版的金身訣，不知道真正的金身訣在何處。

「對了，那位帝境生靈，似乎和藍星界域有些淵源。」

說到這，白虎恍然。

它本來還疑惑莫凡為何會知道金身訣。

現在一想，覺得倒也沒什麼了。

畢竟有淵源，藍星界域雖然「隕落」萬法凋零，但未必不能留下隻言片語的記載。

「帝境生靈？」聽到這話，莫凡頭冒冷汗。

老乞丐這怕是闖到別帝陵里去了！

這樣還能活著走出來，還帶走一大堆寶物，簡直沒誰了！

不過話說回來。

「這金身訣，原來和藍星有淵源，難怪自己能練成。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

一念至此，莫凡直接怔住，皺眉問道：「帝境生靈，也會隕落嗎？」

白虎搖頭：「正常情況下自然不會，只是帝境生靈似乎都會莫名其妙失蹤，不會一直存在於世間。

「一開始還有生靈能發現他們的蹤跡，但是時間一長，便無法再追尋其痕迹。

「除此之外，據傳帝境生靈在突破帝境前，都會為自己製造陵寢，說是要斬斷過往。

「當然，這些都只是猜測，至於具體是什麼原因，本尊也無從知曉，你問本尊也沒有用！」

「原來如此。」莫凡點頭，若有所思，不再多說。

「好了，你的問題本尊全部回答了，現在可以幫本尊解除封印了吧？」白虎目光灼灼地望著莫凡，內心滿是期待。

若能離開這鬼地方，即便當三萬年小弟又如何？

更何況，等封印解除了，這人族小子也沒有辦法再控制它！

然而——

莫凡轉身，準備離去。

「再說吧。」

白虎急了，連忙道：「難道你就不想要一尊聖境生靈當小弟？」

莫凡搖頭：「不需要，我已經有一隻貓了，它虎頭虎腦的，比你可愛多了。」

白虎：「？？？」

莫凡不再廢話，邁步進入通道，身影剎那消失。

同時，他思維發散，快速縷了一下剛才獲得的信息。

按照白虎的說法。

那麼老乞丐的修為境界可以再修正一下，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生死境。

生死境能夠躲避大帝後人的追捕，不得不說是一種本事。

而老乞丐為何會意外跑到藍星這問題，其實也很好理解。

無數萬年過去，藍星上空的場域已經出現問題了。

若非如此，白虎也沒有機會「苟延殘喘」的恢復意識。

關於這一點，莫凡在傳承場域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等有能力了必須把場域修復——」

莫凡打定主意，必須要修復藍星場域。

畢竟藍星很特殊，若是被有心人盯上，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未必還有人記得藍星。

但是莫凡不敢賭。

「等解決大炎皇朝，便要著手處理藍星場域了——」深吸一口氣，莫凡提前制定好規劃。

現在有了「激活中」狀態的趕星鞭在，大炎皇朝對莫凡已經沒有多大威脅了。

諸多念頭一一閃過，須臾之後，莫凡從祭壇場域通道走出，閃身到了小黑身邊。

「喵喵喵？莫凡你探查好了？」小黑驚喜。

「還沒好，不過妖神山那邊出事了，得暫時回去一趟。」莫凡直接道。

「喵喵喵？！」小黑大驚，不再多問，連忙拿出白骨權杖，劃破空間，打通空間通道，朝著妖神山基地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