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莫凡笑容燦爛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這位便是自己的母親么？

不知為何，莫凡心中莫名有些季動起來。

是血脈之間的羈絆么？

聽到莫凡的聲音，看著莫凡的身影，記憶中那襁褓中的瘦小身影，與眼前這道俊朗帥氣的身影重合在一起。

姜清雪不由身子一顫，美眸中泛著光。

她離開的時候，莫凡不過丁點大。

如今卻已經長大成人，比她還要高了。

重重吐出了一口氣，姜清雪在憐玉和五長老詫異的目光下，將情緒調整了過來。

「凡兒，你過來。」她朝著莫凡招了招手，冰山般的面龐不自覺柔和了起來。

「好。」莫凡點頭，邁步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和小時一樣——」姜清雪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莫凡的臉頰，整個人都開始綻放光輝，與原本冰山美人的形象大相徑庭。

「凡兒，快跟我說說你這些——」

姜清雪話還沒有說完，五長老便冷著臉走了過來。

「少族長！」他認真看著姜清雪，欲言又止。

「何事？」姜清雪蹙眉。

「少族長，您現在正處於關鍵時期，需要萬星池不間斷洗滌自身，應該時刻待在聖殿才是！」五長老沉聲道。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姜清雪居然從聖殿出來了！

就為了見眼前這小子？

連破境都不在乎了？

這小子和少族長到底什麼關係？！

姜清雪澹澹看了五長老一眼，思忖了一下道：「你說得也有道理，確實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說著，她轉身拉過莫凡的手，邁步朝著聖殿方向走去：「凡兒你跟我來，換個安靜地方說話——」

憐玉：「？？？」

五長老：「？！」

看著姜清雪和莫凡離去的背影，憐玉和五長老一同石化，滿臉難以置信。

「我這是眼花了么？」憐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產生幻覺了。

「少族長！」五長老很快反應了過來，目眥欲裂，聲音如擂鼓般響起，身影一閃擋在了姜清雪和莫凡身前。

「退下。」姜清雪蹙眉，絕美的臉上布滿寒霜。

「少族長，聖殿只有我姜家嫡系子弟能入內，你不能帶一個外人進去，這不合規矩！」五長老聲音鏗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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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確實不太合適……」憐玉也低著頭小聲道。

她怎麼想不通。

小姐今天為何如同變了個人一般。

還有，眼前這位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

小姐見了他為何會這般的失態？

帶著好奇心，憐玉悄悄瞥了莫凡一眼。

帥倒是沒話說。

但看著明顯年齡不大，應該比小姐年輕十幾二十歲。

二人認識的時候，對方應該還是小屁孩，甚至還在穿開襠褲吧？

….

就在憐玉胡思亂想的時候，姜清雪的聲音響了起來：

「五長老說得沒錯，按照家族規矩，聖殿確實只有我們姜家嫡系子弟能進。」

此言一出，五長老不由神色一喜。

少族長終於要醒悟了么？

然而還沒等他高興完，姜清雪便是話鋒一轉，繼續道：

「不過凡兒剛好符合規矩，可以由我帶入聖殿。」

「少族長，三思啊！」五長老大驚失色，滿臉錯愕。

一旁的憐玉同樣滿臉詫異。

完了完了，少族長開始說胡話了！

「讓開。」

姜清雪目光如電，冷冷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五長老，身上不自覺迸發出恐怖的氣勢，不怒自威。

「少族長！」五長老大急，「族規不可壞啊！」

「誰跟你說我要破壞族規？」姜清雪笑了，「凡兒是我兒子，流著什麼姜家的血，這個理由，夠么？」

「他、他他他他……」

五長老渾身一顫，只覺自己被雷噼了一般，整個人頭皮發麻起來。

「你、你你說他是你兒子？」

「嗯，我兒子，親生的，俊朗帥氣，是不是很隨我？」姜清雪那冰山般的臉上再次露出笑容，語氣中帶著竟是帶著幾分炫耀。

「這、這這這……」五長老只覺五雷轟頂，怔怔退後幾步，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剛才最離譜的猜測，居然成真了！

眼前這傢伙，真的是少族長的兒子？！

這也太夢幻了！

說書的都不敢這麼編故事啊！

天資無雙的少族長，姜氏一族未來的希望，無數姜氏族人心中的女神，居然結婚生子了？

甚至連孩子都成年了！

這也太特么離譜了！

很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滿臉難以置通道：「那山下那位……」

「他是我丈夫。」姜清雪看了眼快要石化在原地的五長老道，「你現在去把他到聖殿來。」

聽到這話，五長老嚇了一跳：「少族長萬萬不可啊！聖殿不能讓外人進入！」

這少年是少族長兒子還勉強說得過去，畢竟身上流著姜家的血。

但是其他人……

絕對不可能！

「讓你去就去，少廢話。」

姜清雪蹙眉，神色很不好看，渾身迸發出冰冷的氣息，彷彿只要五長老再多說一句，便會動手。

「少族長，你這樣做，族長那邊——」見勸說沒用，五長老只好把族長搬出來。

「不用管他，現在姜家我說了算。」姜清雪澹澹道。

「這……」五長老傻眼，一臉懵比地站在原地。

眼前這位，真的還是少族長嗎？

「還不快去？」姜清雪神色微冷，皺眉看著五長老。

五長老渾身一顫，只覺一股恐怖的威壓朝著自己席捲而來，似乎只要自己再多說一句，便會血濺五步！

他嚇了一大跳，連忙道：「遵命！」

….

話音未落他便是轉身而去，速度飛快。

見此，姜清雪擰著的眉頭才舒緩了幾分，臉上露出澹澹的笑意。

雖然她一直待在聖殿，但依舊感知到了山下的情況。

那時候，這老頭居然想對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動手！

豈有此理！

所以，對於五長老，姜清雪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憐玉，你也去。」姜清雪望向憐玉。

「奴婢遵命……」憐玉點頭，連忙轉身下山。

打發走不相干的人，姜清雪再次望向莫凡：「凡兒快隨我來，媽媽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好。」莫凡點頭，跟著姜清雪朝著聖殿方向走去。

「老媽，要不我還是不進去了，就在外面和您說話。」臨近聖殿，莫凡頓住腳步，訕訕笑道。

看得出來，姜氏一族很重族規。

他不想母親為難。

畢竟母親只是少族長。

再往上還有族長呢。

不能一手遮天。

並且從經驗來看，即便族長也不能一手遮天，說什麼是什麼。

畢竟族長也要受幾位長老制衡。

而長老上面還有太上長老。

要是惹毛了這些人，怕是會給老媽帶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姜清雪似乎看穿了莫凡的想法，搖頭笑了笑，一臉霸氣道：

「不礙事，姜家我說了算。」

「可您不是少族長么？」莫凡疑惑。

「姜家向來以實力為尊，我實力最強，便由我說了算。」姜清雪道。

「您修為破虛了？」莫凡滿臉錯愕。

從氣息上來看，母親處於至強境，距離破虛似乎還有一段距離。

並且從剛才和五長老的交流來看，母親正在衝擊破虛，還未踏入那一步。

姜清雪笑了笑道：「我修為只是至強，不過族內那幾位破虛，皆不是我的對手。」

「這麼強？」莫凡詫異。

意思是，老媽可以以至強逆伐破虛？

這也太強了！

「他們在小世界待久了，過習慣了安逸的生活，空有一身境界，卻不知道怎麼把戰力最大限度地爆發出來，自然不是我對手。」

頓了頓，姜清雪繼續道：

「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戰鬥之法，將數門絕世秘篇層次功法武技修鍊到了圓滿，一般層次的破虛自然不是我的對手，族內那幾位破虛，都只是初境。」

「老媽你太強了！」莫凡一臉唏噓。

不管是父親還是母親，悟性都太逆天了。

別人想要把絕世秘篇修鍊到圓滿，至少得磨三四百年的時間。

這倆傢伙倒好，修鍊個十幾二十年就圓滿了！

太離譜了！

「傻孩子。」姜清雪搖了搖頭，領著莫凡繼續往裡面走，「所以不用擔心，一會把你爸也接過來，誰敢反對拍死誰。」

「哈哈。」莫凡撓了撓頭，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老媽威武霸氣！

….

話說到這個份上，莫凡自然不會再矯情，跟在姜清雪身上，邁步朝著聖殿走去。

與此同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凝神吸了一口氣，朝著姜清雪掃了眼過去。

湛藍色虛擬面板頓時一閃，鑒定信息快速浮現出來。

【姜清雪，至強巔峰修為，姜氏一族少族長，萬年難遇的武道天才。在法陣、場域、制符方面皆有一定天賦，刻苦鑽研之下，取得了不俗的成就。】

看著鑒定信息，莫凡不禁愣了一下。

這些日子他從父親那裡也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自己的母親，比父親還小兩歲。

也就是說，眼前的姜清雪剛好只有四十歲。

然而她的修為卻已經至強巔峰！

莫凡倒吸一口涼氣。

這麼離譜的么？！

莫凡原本以為，自己的父親已經夠天縱之資了。

卻沒想到母親更離譜！

「所以說，老媽的武道天賦，比老爸還強不少？」莫凡有些唏噓起來。

但是轉念一想，他便又明白了過來。

姜氏一族所在的空間比較特殊，不僅靈氣濃郁度遠遠超過外界，就連道則之力也更加溫和。

在這樣的條件下修鍊，自然要比外界輕鬆一些。

更何況，母親離開后，父親還消沉了一段時間。

並且他執意要走自己的道，創造自己的法，卡在歸元巔峰很多年才突破到至強。

而如願走出了自己道的父親，算得上是厚積薄發，修為突破至強后便衝天而起，短短兩三年便強勢突破到了至強七重。

而母親——

莫凡從氣息上能分辨出來。

母親的情況和孫二爺差不多。

屬於半自創絕世秘篇。

雖然也很強，但比起完全自創法的妖孽天才，還是稍微差了一籌。

所以真要論修鍊天賦，莫凡覺得還是父親要強一些。

「也不對……」很快莫凡似乎想到了什麼，不禁搖了搖頭。

小世界雖然靈氣濃郁，道則也相對溫和，但畢竟只是小世界，有其局限性，無法窺探道則全貌。

想要在小世界創造自己的法，幾乎沒有可能。

「都很強，不相伯仲吧！」莫凡笑容燦爛，有種躺平當武二代的衝動。

不過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鑒定信息後半段吸引了。

看著鑒定信息的描述，他莫名有些心酸。

母親的法陣場域天賦並非絕頂。

鑒定術給出的評價甚至只是：「擁有一定的天賦」這樣的字眼。

但即便如此，她的法陣、場域及制符造詣，依舊站在姜氏一族巔峰。

可見其為了達到這樣的程度，付出了怎樣的努力。

莫凡知道，母親這樣做是想早日破開法陣，以及解除姜氏一族詛咒，好出去和父親相見。

父親在外面拚命鑽研法陣和場域。

母親在裡面同樣如此，二人都沒閑著。

這就是所謂的雙向奔赴么？

….

真好啊。

莫凡臉上掛滿了笑容。

令人嚮往的愛情。

就在莫凡胡思亂想的時候，姜清雪的聲音響了起來：「凡兒，我們到了。」

聞言，莫凡回過神來，凝神朝著四周望去。

說是聖殿。

但莫凡此刻卻覺得自己不在大殿裡面。

因為舉頭望去，是浩瀚的蒼穹，是滿目的星河。

星光匯聚，如瀑垂下，迸發著五顏六色的光，充斥著整片天地，彰顯宇宙的壯闊，星空的唯美，絢爛到了極致。

不得不說，姜氏一族小空間風景很唯美，一次次震撼莫凡的心靈。

與此同時，姜清雪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裡便是萬星池，為姜家始祖摘下一片星宇煉製而成。

「雖然如今已經失去了絕大部分威能，但依舊可以用其凝練神魂，窺探天機，甚至截取天外道韻。

「這樣一來，便能夠幫助姜氏族人避開天地桎梏，強行突破修為。」

摘下一片星宇煉製而成？

這麼誇張么？

姜氏始祖到底什麼來頭？

是藍星生靈，還是天外來客？

不會隨著滅世大劫崩滅的空間，又是怎麼製作出來的？

莫凡無限好奇。

另一邊，姜清雪有些遺憾地嘆息了一聲，繼續道：

「可惜天宇上方的場域太過霸道，萬星池也受到了影響，能汲取到的道韻有限。

「就目前來說，藉助萬星池汲取的天外道韻，只能勉強突破到破虛初境，再高就沒有多少可能了。」

「已經很可以了。」莫凡凝神，認真感知頭頂上空的星空。

果然，沒多久他便捕捉到了絲絲道韻。

那是區別於藍星天地法則的道韻。

「凡兒，現在媽媽為你接引星光洗滌自身，凝練神魂。」

深吸一口氣，姜清雪纖細的十指舞動，快速在空中掐了幾個印訣。

轟！

剎那間，萬千星光匯聚，如瀑灑落，朝著莫凡沖刷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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