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仙之下，稍一觸碰，便是生死道消。」

聽到這話，莫凡皺眉：「那學府打算怎麼處理這個封印空間？」

「毀掉它。」劉惜言道。

「毀掉它？」莫凡一怔，覺得可惜。

妖屍魔屍暫且不說。

若能得到劍道法則，種下法則種子，將來有望突破桎梏，成為至強之上的存在。

如此神物，居然要毀掉？

當然，感慨歸感慨，玉虛學府這樣做，莫凡也能理解。

畢竟劍閣現在沒有劍仙。

用不上所謂的劍道法則。

而妖屍魔屍又是妖魔兩族的目標。

若真出現了什麼變故。

讓妖魔兩族獲得了妖屍魔屍，晉陞出了至強之上的妖魔，那對人族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既然如此，還不如乾脆毀掉。

果然，劉惜言也道：「必須毀掉，無論怎樣，都不能讓妖魔兩族獲得那兩具屍體。

「之前天魔教那兩位潛入到這裏，大概率就是為了這兩具屍體。」

凝了凝神，劉惜言似乎想到了什麼，猜測道：

「他們可能掌握了繞過血色法陣，直接進入到封印空間裏面的方法。」

說到這，劉惜言望了莫凡一眼。

她覺得，即便是莫凡，都足足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才破開這血色法陣。

天魔教的人，即便有法陣領域的大宗師，也不可能比莫凡做得更好。

如此一來，他們就有可能真的掌握了繞過血色法陣，直接進入封印空間的方法。

甚至有可能能夠通過某些儀式，開啟古老的法陣，把封印空間裏面的聖屍直接傳送到妖魔那邊去。

所以，只要這兩具聖屍還存在，對人族來說就是威脅。

至於那劍道法則——

也只能順帶捨棄了。

「什麼時候毀掉封印空間？」莫凡詢問。

「就這幾天吧。」

劉惜言凝神，將一縷稍顯凌亂的秀髮繞到耳後，繼續道：

「因為關係到法則之力，必須請至強出手才行。

「我們貿然行動，說不定會讓法則之力爆發，引發一些不好的後果。

「掌門已經聯絡上面，人族至強很快就會趕來。」

頓了頓，劉惜言繼續道：

「人族幾位至強雖然神龍見首不見尾，但是實則各自鎮守一方，威懾著妖魔兩族，一般情況下抽不出時間。

「但事關重大，那位至強接收到掌門的傳訊，想必會將事情處理妥當，再悄悄前往玉虛學府。

「這樣一來，多少需要一些時間。」

聞言，莫凡點頭，凝眉思忖。

劉惜言看了他一眼，以為莫凡在擔心，笑了笑道：

「即便妖屍魔屍殘留的法則之力不適合人族，但同樣有一定的借鑒作用。

「人族至強聽到這個消息，會儘快趕過來的，預計不會超。」

「原來如此。」

莫凡定了定神，不動聲色道：「除了法則之力，封印空間還有其他危險嗎？」

聽到這話，劉惜言立即看穿了莫凡的小心思，搖頭道：

「伍師叔說，鎮壓妖魔的那柄劍時刻散發着恐怖的劍意和劍氣，修為低於天命，跑過去基本是送死。」

「天命就可以嗎？」莫凡一愣。

「天命也有風險，容易被劍意侵入體內，造成無法挽回的創傷，甚至損傷到武道根基什麼的。」劉惜言道。

「那我們劍修，是不是可以通過養劍訣，吸收這些劍意和劍氣，增強自身呢？」莫凡眼眸微亮。

聞言，劉惜言似乎想到了什麼，怔怔道：

「正常養劍，是不能直接吸收劍意以及特別狂暴的劍氣的。

「因為那樣容易傷到自身，導致劍沒養成人先報廢。」

說道這，劉惜言眸中閃過一抹亮光，繼續道：

「但是現在，有了歸元劍典，就可以把這些劍意和狂暴的劍氣挪到竅穴小空間，避免這個問題。」

說到最後，劉惜言有些興奮，明眸中滿是期待之色。

蘊含劍道法則，能夠鎮壓至強之上妖魔的神劍，其散發出來的劍意和劍氣，可想而知會有多澎湃。

劉惜言甚至覺得，單憑這一柄巨劍產生的劍氣，便能和整個劍閣比肩。

並且，若直接吸收劍意進行養劍，效率也會提升很多。

這樣一來，她成為劍仙的時間，便會大幅度縮短！

原本需才能成為劍仙。

現在有了這些劍意，最多三年就能達成！

然而劉惜言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便又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道：

「可惜，我的元神被迫封閉，即便重新開始養劍，也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破開。

「現在的我，充其量只是超凡修者，吸收劍意的瞬間便會爆體而亡，根本來不及將其挪到竅穴小空間……」

說完，劉惜言也望了莫凡一眼。

這傢伙雖然也已經超凡，但顯然是剛突破到超凡沒多久，距離天命肯定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一時半會也不可能吸收那些劍意和劍氣。

然而時間緊迫。

妖屍魔屍多留一天，對人族的威脅便多一分。

既然天魔教能潛入進來一次。

那麼便有可能可以潛入進來兩次。

這事顯然不能拖。

若非如此，完全可以再等個兩年。

兩年後，自己早已破開封印，重啟元神之光，修為瞬間恢復到歸元。

那時候，莫凡的修為說不定也突破到了天命。

如此，再去吸收那些劍意和劍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可惜，時間不等人。

想到這，劉惜言搖了搖頭，一臉鄭重地看着莫凡道：

「太危險了，你不要打封印空間的主意，一個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前功盡棄。

笑了笑，劉惜言繼續道：「我繼續修鍊了，你也可以去劍閣後院和靜靜以及倩倩修行。

「你的法陣造詣已經遠遠超過了許朝慕，再回赤霞峰也沒有多大意義，不如就留在劍閣修鍊。

「劍武同修，將來豈不輕鬆天下無敵？

「要不你離開赤霞峰，轉入我門下？」

抿了抿唇，劉惜言繼續道：

「以你的劍道天賦，以及對劍閣的貢獻，我代師收徒也行，以後我就是你師姐。」

莫凡：「長老，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莫凡傻眼。

你這樣明目張膽地挖人，不怕被打么？

還代師收徒？

這也……太亂來了吧？

要真這樣，豈不是一下和掌門平輩了？

「哈哈，我認真的，你好好考慮一下，我繼續修鍊了。」

說完，劉惜言轉身朝着崖邊走去，一頭銀髮披肩，無風自動。

莫凡搖了搖頭，轉身望向傳送陣方向。

此刻傳送陣周圍被佈下了幾個禁制，防止閑雜人等靠近。

這些禁制對莫凡來說倒不算什麼，隨手可破。

他望着傳送陣怔怔出神，似乎在仔細思忖着什麼。

半晌后，莫凡搖了搖頭，吐了口氣，喃喃道：

「太危險了，不能冒險，還是穩健一點好。」

說完，莫凡轉身就走，跑到後院和徐靜以及楚倩一起修鍊。

看着這一幕，劉惜言滿意點頭，當即給莫凡收拾出了一個房間。

她覺得劍閣陰陽失調嚴重。

若莫凡真能加入進來，無疑能夠得到很大的改善。

並且這傢伙廚藝這麼好。

有他在，就可以經常吃到頂級美食了。

令劉惜言欣喜的是，莫凡當晚竟真在劍閣住下了。

「這事是要成了么？」劉惜言感覺有些不真實。

她雖然一直想收莫凡為弟子。

但卻一直磕磕絆絆。

到最後她自己都先放棄了。

卻沒想到如今竟峰迴路轉。

「就是許師妹那邊有些不好交代——」劉惜言蹙眉。

許朝慕的脾性她是知道的。

這傢伙要是知道自己誘拐莫凡，指不定要發瘋。

「算了，到時最多吃點虧，讓她揩揩油什麼的——」劉惜言無語望天。

想收個弟子也太難了，竟還要犧牲色相。……

深夜。

凌晨兩點。

莫凡悄悄***從床上爬了起來。

確定劉惜言沒有在後山之後。

莫凡將斂息術運轉到極致，悄無聲息穿過禁制，來到傳送陣前面。

望了眼散發着乳白色光華的傳送陣，莫凡丟了個鑒定術過去。

【連接着劍山封印之地的空間傳送陣，天命之下生靈進入其中，有被劍意撕裂的風險。】

「果然，裏面的劍意可以撕裂天命之下的生靈——」

深吸了口氣，莫凡凝神用意念連接虛擬面板，查看屬性信息。

「既然如此，深藍，讓我看看你的極限在哪裏！」

中二的喊了一句，莫凡凝聚精神，藉著傳送法陣的掩護，快速佈置出了一個隔絕法陣。

接着，他深吸一口氣，用意念在修為欄後面的加號上輕輕一點。

轟隆隆！

剎那之間，莫凡立即感知到一股澎湃的能量自未自空間奔涌而來。

這股能量快速匯聚到自己體內，直接進入氣海。

接着勾連武道基胎，激發體內神藏釋放超凡秘力，快速改造身軀，錘鍊精神，促使生命進化。

修為突破的本質，便是生命的進化。

半個小時后，莫凡緩緩睜開眼眸，查看屬性面板。

【姓名：莫凡（+）】

【修為：超凡巔峰（+）】

【……】（點擊展開摺疊）

【可用屬性點：172.3萬】

修為成功突破到超凡巔峰。

可用屬性點再次消耗十來萬。

看着這個結果，莫凡有些蛋疼。

「現在加點消耗也太大了……」

加點一次就要十來萬！

莫凡估摸著，要是沒有元石，單純靠煉丹積攢十來萬靈石，怕是要煉到猴年馬月去。

「得想辦法再進一次秘境，多弄點元石出來，或者讓掌門申請去其他勢力的秘境也行——」

一邊思忖著，莫凡再次將精神凝聚起來，決定再加點一次！

「再突破一次就是天命了！」

雖然這樣做，會讓紅衣女鬼的戰力暴漲，虐得他死去活來。

但是現在沒有時間慢慢消化了。

再過幾天等封印空間被毀掉，後悔也來不及了。

再者，現在他也不需要再破陣，法陣源紋的領悟也可以先放一放。

如此一來，就算被虐很慘，白天沒有精神也不影響什麼。

這樣想着，莫凡立即把目光鎖定在修為欄後面的加號上。

他準備查看一下這次升級，需要多少屬性點。

畢竟是超凡巔峰突破天命，需要的是領悟，而不是能量。

若是需要的屬性點少，直接加點也沒什麼。

若是太多，也能省則省。

莫凡思忖的同時，湛藍虛擬面板一閃，提示框彈了出來。

【修為：超凡巔峰（+）（172.3萬/100萬】

「100萬？！」

看到提示信息，莫凡直接傻眼。

「好傢夥。

「上次加點都還只是十萬出頭。

「這次直接跳到百萬？」

莫凡想打人。

搶銀行都沒有這樣搶的！

不過半晌后，莫凡便冷靜了下來，明白了其中緣由。

築基突破超凡，需要的是意。

意很好理解，當某件事做到極致，能夠隨心所欲，自由操控，化為身體本能時，意便誕生了。

這也是勤勤懇懇鑽研武技，將武技修鍊到極致，就容易領悟意的原因。

然而超凡突破天命，需要領悟的是勢。

勢是什麼？

勢不像意那麼抽象。

但領悟難度卻大了十倍百倍。

何謂勢？

山有山勢！

水有水勢！

風有風勢！

火有火勢！

山水、風火都有勢！

天地有大勢！

萬物皆凝勢！

天命就是理解勢的一個過程！

只有理解了勢是什麼，能夠稍微感知到勢的存在，才能開始具現武道基胎，突破到天命境，開始走向自己掌握自己命運的道路。

勢涉及到了對規則的理解，想要將其參悟自然不簡單。

百分之八九十的超凡巔峰，都卡在了領悟勢這一階段，直至耗盡壽元，也無法理解勢，領悟勢。

想到這些，莫凡揉了揉眉心。

畢竟涉及到了勢，需要一百萬屬性點倒也說得過去。

但是他覺得自己悟性無雙，完全可以自己領悟勢，根本沒有必要花這一百萬冤枉錢。

想到這，莫凡揉了揉眉心，搖了搖頭：

「超凡境這個階段進展有些太快了，導致都沒有時間去感受勢，領悟勢……」

當然，這也和他一直在沒日沒夜的破解血色法陣，賺取元石有關，沒有時間想其他的事情有關。

「有得有失吧！」

莫凡凝了凝神，不再多想，關閉虛擬面板，對照傳送法陣上的陣紋，拿出許朝慕給的令牌快速刻畫起來。

片刻后，看着令牌上密密麻麻的完美陣紋，莫凡滿意一笑，直接邁步踏入傳送法陣。

「有了令牌做媒介，只要心念一動，我就能瞬間被傳送回來。

「並且我一直修行金身訣，雖然只是超凡，卻並不比尋常天命弱。

「按理來說，進入封印空間不會有問題。

「但穩妥起見，還是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令牌有師父用元神之光刻畫的陣紋，可以抵擋三次歸元巔峰以下的攻擊，即便我擋不住劍意侵襲，也完全可以撐著傳送回來，妥了！

「等我回來再慢慢領勢，估計用不了半個月就能領悟勢，突破天命！

「總之，一百萬屬性點是不能浪費！」

這樣想着，莫凡直接邁步踏入傳送法陣。

白天掌門放置的元石遠沒有消耗完，傳送法陣唰的一下便是大亮起來。

接着，莫凡的身影快速虛幻，瞬間消失不見。……

莫凡只覺眼前一花，視線立即模糊起來。

片刻后，他發現自己進入到了一處奇妙的空間。

這似乎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巨大石室，壁壘光滑，散發着淡淡的血色光芒，顯然是人為挖掘出來的。

空間很大，材質特殊，幽深且長，石壁上的血色光芒照亮了整個石室。

不遠處，有璀璨亮光縱橫，一柄數米長，門板寬的巨劍若隱若現。

莫凡凝神，緩緩向裏面走去，立即感知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威壓，以及銳利到了極致，彷彿要切開空間的恐怖劍意。

這讓莫凡有些難受。

好在，他的身軀確實強橫無邊，並沒有被撕裂的風險。

頂着壓力往前走。

片刻后，莫凡瞳孔微縮，凝神望向某個方向。

在那裏，他看到了兩具高的軀體，以及一柄閃爍著銀色光芒的恐怖巨劍。

其中一具軀體，形似人族，渾身被黑霧籠罩，充滿著妖冶的氣息，散發着恐怖的威壓。

這是一具魔屍。

另一具則有着幽深的黑紫皮膚，身後拖着一條長長的蛇狀尾巴，渾身包裹着金屬質感的鱗片，同樣散發出恐怖的威壓。

這是一具妖屍。

快速掃了眼妖屍和魔屍，莫凡一一丟了個鑒定術過去。

霎時間，湛藍虛擬面板一閃，鑒定信息浮現出來。

【上古魔屍，破虛生靈，上一紀元被藏劍山莊鎮壓封印，遭歲月腐蝕，生機流逝，只留下些許法則之力。】

【上古妖屍，破虛生靈，上一紀元被藏劍山莊鎮壓封印，遭歲月腐蝕，生機流逝，只留下些許法則之力。】

【破虛劍，凝聚了大劍仙畢生劍道法則之力的規則之劍，用於鎮壓破虛境的妖皇和魔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