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是現在開始試煉，還是要醞釀一下？」

聽到老者這話，莫凡想了想道：「試煉有沒有危險？」

老者捋了捋花白的鬍鬚，笑著道：「當然。」

莫凡心裡一沉，又道：「那會不會死人？」

老者搖頭：「自然不會。」

聽得這話，莫凡不再猶豫，立即點頭：「那現在開始試煉！」

說完，莫凡正襟危坐，等待試煉開始。

然而下一秒，他只覺眼前一道寒芒一閃而沒。

接著——

哐當一聲響。

他看到半截頭蓋骨滾落到地上，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咦，誰的腦子掉了？這也太慘了吧……」

莫凡懵比，下意識撓頭，卻發現撓了個空，不由怔住。

「哦，原來是我的，那沒事了。」

啪噠一聲，莫凡兩眼翻白，口吐白沫地倒在了地上。

「卧槽！說好的不會死呢？」

莫凡氣抖冷。

這老頭太壞了！

然而就在這時，老頭溫和的聲音響了起來：「你死了么？」

莫凡一愣，立即從地上爬起來，有些不確定地道：「呃，好像還沒死？

「不對，腦袋都掉了一半，我為什麼還沒死？」

老者把手負著背後，一臉笑意道：

「放心吧，我鎖住了你的三魂六魄，就算身體被噼成一萬零八百段，也不會死的。」

莫凡：「……」

噼成一萬零八百段？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么？

莫凡看向老者，黑著臉道：「那能幫我恢復嗎？」

「當然可以。」

老者手一揮，莫凡缺失的半個腦袋立即開始蠕動生長，眨眼間恢復如視。

掉在地上的那一半，則是在新的腦子長出來的瞬間，便化作點點星芒消失不見。

「第一次試煉，失敗。」老者澹澹道。

「你這老同志搞偷襲，不講武德！」莫凡想罵人。

突然就噼過來一劍，他都不知道試煉已經開始了！

「武德？什麼武德？」老者搖頭，捋著鬍鬚道，「劍修講究的是一擊必殺。

「出劍的瞬間，便已經註定了生死。

「要麼你一劍噼了敵人，要麼被敵人一劍噼了。

「你覺得是命重要，還是武德重要？」

莫凡沉默。

他當然知道這個道理。

真正戰鬥的時候，無所不用其極的殺死敵人才是正確的做法。

武德什麼的，哪有命重要？

但問題是……

被殺的是他自己！

「還要繼續試煉嗎？」老者看向莫凡。

「繼續！」莫凡咬牙點頭。

剛才是沒有準備好！

這次不會被秒殺了！

然而下一秒。

莫凡的頭蓋骨再次哐當掉地上，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莫凡：「？？？」

我又被秒了？

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還要繼續試煉嗎？」老者捋著花白的鬍鬚，笑著道。

「當然！」莫凡不信邪。

他能感知出來，對方使用的力量層次，和他是同一層次的。

當然，力量層次不是指表面的修為境界。

而是極致爆發后所展示出來的力量層次，是實打實的戰力水準。

同樣的力量層次，為何自己連他一劍都擋不下？

劍修真就這麼逆天么？

休！

休休！

休休休！

劍芒一閃而沒。

莫凡的頭蓋骨一次次掉落。

連續被秒了三十次后，老者看不下去了，黑著臉道：

「你是我見過最差勁的劍修，你根本就不懂劍道！」

莫凡摸了摸自己剛長好的腦子，隨口道：「我就沒有修過劍道，怎麼可能會懂……」

「你說什麼？」老者一愣。

「我只練了養劍訣，劍道其他方面根本沒接觸。」莫凡攤手道。

養劍訣相當於內功心法，只能修鍊出內力，沒有相應的武打套路配合，是不會有實際戰鬥力的。

莫凡倒是想修劍。

可惜他沒有劍道體質，連長時間待在劍閣都難受，又哪裡會待在劍閣修劍道呢？

當然，隨便找門劍法修鍊一下的那種，並不能算劍修。

像楊藝，她雖然領悟了比較高深的劍訣，但依舊算不上劍修，頂多是會用劍的武者。

她用劍爆發出來的戰力，依託於自身的武道修為。

武道修為越高，她用劍時爆發出來的戰鬥力才會越強，武道修為是先決條件。

簡單地說就是，她即便不用劍，換一門同層次的武技，戰力也不會有太大的波動。

而真正的劍修，他們以劍入道，以劍道境界，帶動武道修為增長。

劍道境界才是先決條件。

劉惜言就是這個情況。

她養劍一甲子的時候，武道修為便突破到了歸元境。

然而如今四十年過去，她的修為依舊還是歸元一重，沒有半點增長。

當然，她的武道修為雖然沒有變化。

但隨著劍道境界的增長，她的戰力始終在增長，並不會因為武道修為不突破，就出現停滯不前的情況。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她的劍道境界雖然一直在提升。

但卻依舊處於那一層次。

這樣一來，也就無法帶動武道修為突破。

等她養劍百年，跨過生死關時，她的劍道境界才算進入到了下一個層次。

到那時劍道境界，才會再次反饋自身，帶動武道境界拔高到相應的層次。

也就是從歸元一重，直接一步突破到至強。

就在莫凡思忖之時，老者滿臉不解道：

「你既領悟了養劍訣，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劍道天賦，為何不修劍道？」

莫凡搖頭，如實道：「我只是悟性強，強行領悟了養劍訣，並沒有多少劍道天賦。

「像我這種情況，養劍入體太傷身。

「就算有養劍訣滋養，也補不過來，修不了多長時間的劍道，怕就要暴斃了……」

聽到這話，老者眉頭擰成了一團，有些不敢相通道：

「你所謂的養劍入體，是指把劍意納入體內？」

「難道不是嗎？」莫凡錯愕。

「若養劍入體就是簡單的把劍意納入體內，那還要歸元劍典做什麼？」老者氣到想笑。

「呵呵，把劍意直接納入體內也叫養劍？這分明是在自殺！」

「自殺？不對，歸元劍典？那是什麼？」莫凡傻眼。

自己好像有了了不得的發現！

然而聽到莫凡這話，老者卻是直接怔住，面色大變，有些不敢相通道：

「歸元劍典你都不知道？我們藏劍山莊一脈的劍修傳承，是斷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