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或許有戲！」

劍閣長老目光灼灼地望著徐靜的背影，神色中充滿了期待。

石碑是測試劍道天賦用的。

能夠引發共鳴的石碑越多，便代表著劍道天賦越強。

引石碑共鳴的劍道天才，已經近兩百年沒有出現了。

若眼前這小姑娘能夠點石碑，將來必然又是一位絕世劍仙！

想到這，劍閣長老莫名有些緊張起來。

劍閣已經近兩百年沒有出現絕世劍仙了。

如今凋零得只剩下兩個人。

而她自己，已經養劍九十九年，處在一個關鍵的點上。

若是能跨越百年大關。

她便將成就絕世劍仙。

若是失敗……

等待她的，便是死亡。

而她的弟子楚倩，已經養劍九年。

同樣處於一個關鍵的點上。

若是跨越十年大關，後面的路還有得走。

若是跨不過，則同樣是身死道消。

一年後，師徒二人雙雙隕落。

如此一來，劍閣的傳承也算是斷了。

越是想著這些，劍閣長老便越是緊張，懷中的劍也跟著嗡響起來。

「有希望的。

「一定有希望的，她比我當年要強一些，已經將第四塊石碑點亮到了極致。

「點亮石碑，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這是一位絕世天才，有她在，劍閣傳承不會斷！」

許是石碑聽到了她的禱告，唰的一下便泛起了淡淡的赤色霞光。

「亮了！」

劍閣長老大喜，常年毫無波瀾的內心不可抑制的狂跳了起來。

然而很快，她便是一怔。

剛剛微微亮起的石碑，剎那便又暗淡了下去，甚至連劍意都沒來得及爆發出來。

「這——」劍閣長老獃獃望著石碑，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不過很快，她便調整了過來。

「劍意還未釋放，雖然不能算真正意義上點亮了石碑，但怎麼也算摸到了門檻，比當年的我要強不少——

「連我都有機會衝擊百年大關，想必她也不會差。

「我能感覺到，雖然衝擊百年大關很兇險，有很大的幾率不能通過。

「但即便失敗，也算是摸到了那一步的門檻。

「她的劍道天賦要比我強不少，應該能比我做得更好，大概率能衝破百年大關，成就劍仙。」

這樣想著，劍閣長老內心好受了不少。

雖然眼前這小姑娘不是百分之百能夠成為劍仙。

但概率也在百分之七八十了。

只要這小姑娘成為劍仙，劍閣傳承便不會斷絕。

有劍仙出世。

前來劍閣學藝的人也會變多。

不至於像如今這般凋零。

「唉，事到如今，也只能看命了——」

感慨了一句。

劍閣長老向著徐靜那邊走了過去。

此刻，徐靜的精神透支嚴重，已經昏死了過去。

莫凡扶住徐靜，神色有些焦急。

看到劍閣長老過來，莫凡連忙丟了個鑒定術過去。

頓時，虛擬面板一閃。

劍閣長老的鑒定信息緩緩浮現出來。

【劉惜言，玉虛學府劍閣長老，歸元巔峰修為，入劍閣九十九年，養劍已接近大成。

【只差臨門一腳，只需再養劍一年，便可突破桎梏，成為絕世劍仙。

【可惜劍意傷入命魂，生命岌岌可危，最多還有半年可活。】

看到這個鑒定信息，莫凡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識的又朝著倒在地上的楚倩丟了一個鑒定術過去。

【楚倩，玉虛學府劍閣弟子，築基三重修為，入劍閣九年，生機接近消耗一空，最多只有半年可活。】

「果然，她們師徒二人的境遇是一樣的，都只能活半年了。

「劍閣果然是凶地。

「劍閣長老尚且如此，徐靜在這修鍊，豈不是也好不到哪去？

「即便最後能夠成為歸元巔峰強者，也只能活九十九年，並且還要一直守在劍閣。

「這樣的人生，又有什麼意義？」

正常情況下。

已經凝聚出元神的歸元強者。

壽命至少在一千年以上。

因為靈氣復甦已經有了一千個年頭。

而第一批沒有因為意外身死的歸元強者，依舊活著，並且生命特徵很健康，疑似處於壯年期。

有學者推測。

歸元強者的壽命上限。

差不多在兩千年左右。

然而身為歸元巔峰的劉惜言。

一百出頭便要身死道消。

實際上從一些蛛絲馬跡上可以看出。

即便最後成了戰力天花板的絕世劍仙。

也依舊活不長久。

因為現世中，沒有一位劍仙還活著。

這是用生命換來的強大。

諸多念頭一閃而過。

莫凡深吸一口氣，把徐靜抱到劉惜言面前。

「請長老救治我朋友。」

不管劍閣如何。

先救好徐靜再說。

「莫急，她只是精神透支嚴重，休息幾天便能恢復過來。」

劉惜言接過徐靜，掌心凝聚出一道瑩瑩綠芒，向著徐靜胸口按下。

「我為她調理一下，最多一個時辰便能醒過來。」

說完，劉惜言明眸微閉，抱著徐靜盤坐下來，將手中長劍放在一旁，認真為其調理。

注意到徐靜蒼白的面容慢慢恢復紅潤，莫凡鬆了口氣。

這會兒他才注意到劉惜言周身原本有些扭曲的空間平復了下來。

一張絕美的面孔映入眼帘。

這張臉很完美，似乎沒有任何瑕疵。

除了女兒莫瀅瀅，劉惜言這張臉是他見過最完美的。

雖然年紀已過百。

但劉惜言看上去依舊如二十齣頭的小姑娘。

瑩白瓜子臉，眸如秋水，眉如遠黛，紅唇性感豐潤，身著一襲黑衣，清冷中帶著難言的明艷。

一頭銀色的長發紮成一個長長的蠍子辮，更是增添了別樣的韻味。

「真好看，可惜年紀比我奶奶還大——」

莫凡吐槽了一句，尬笑了兩聲。

他不好打擾劉惜言，便轉身向著院中測試石碑望了過去。

思忖片刻。

他決定試試。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何不試試，看看自己有沒有劍道天賦，能夠點亮幾塊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