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覆蓋群山，皮質的戰靴在其中咯吱作響，迎著最猛烈的暴風雪，一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進入了一處隱蔽的山洞中。

篝火和封閉的空間帶來的溫暖終於讓士兵感受到了生機的存在，而山洞中警惕的人看到來人後也是丟下了武器開始繼續罵罵咧咧。

「這鬼天氣，真的一年比一年冷了。」

「有幾個兄弟到現在都還沒回來，恐怕回不來了。」

「這個冬天，有的難了。」

有人看向了最後進來就迫不及待烤火的同伴，「老李，你那邊有什麼消息嗎？」

老李感受著雙手傳遞的灼熱，狠狠地爽了一聲，然後嘿嘿笑道：「我們可以回家了。」

回家！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來，看向老李的目光熾烈。

「那個新的領地就在蚩水對岸，在大尚國的南邊，名為——靈。」

「靈？靈國？這名字可比什麼大尚國高級多了，其他的呢？不對！」有人疑惑，但猛然間反應了過來盯著老李的眼睛嚴肅，「蚩水之南？」

老李嘿嘿點了點頭，「懂了吧，那個靈國的位置，加上我們風國以及神霄城，正好將整個大尚國包夾在了中央。」

「而且，我還打探到另一個消息，這個消息差點讓我回不來。」

「你可是二階極限。」

「是啊，我都快三階了，居然差一點就折在了一群普通人手裡。」

老李將自己的雙腳也朝著篝火伸了過去，「那個新出現的靈國，在短短一個月內，拿下了大尚國南方的南山城個峽風谷天險之間，可以說，大尚國三分之一的土地，已經易主了。」

嘶~！

在這寒冬之月，眾人也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月，峽風谷都沒了，那他們豈不是已經直逼大尚國的王城？」

在場的斥候都是精英，腦海中熟悉五家領地的地圖位置和大致情況，因此很快就興奮了起來。

「這麼大的消息，我們真的可以回家了！」

「回家回家！」

「再等兩天，如果老王他們幾個還沒有回來的話我們直接走人！」

山洞中，聽著外面風雪狂暴，所有人都陷入了激動中，唯有那個給出情報的老李。

他靠在山壁上，緊閉的眼皮上帶著掙扎，似乎是因為這寒冬而發抖。

只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是怎麼回事。

二階巔峰，有資格突破三階的他，並沒有僥倖掏出來，他落網了，在一群普通人的手中。

他被抓了，本以為會被處決，但那個來審訊他的人卻並沒有做什麼，他只是問了一個問題。

「進入這裡多久了？」無關緊要的問題，因為不想受苦他也就說了。

「一個月，嗯，四十二天。」

「四十二天，一個半月，以你斥候的標準，應該也看到了不少東西。」

「要殺就殺，我是不會說更多情報的。」

那人沒有理會他，「四十二天，倒也差不多了，也不知道領主怎麼想的，居然要放了你們。」

然後，他就被士兵丟在了蚩水的北面，任由他在風雪中饑寒交迫。

但這都不是重點，他活下來了。

腦海中，還回蕩著那士兵唯一也是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一個半月，相信你回去後知道什麼該說，

什麼不該說。」

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山洞中，老李睜開了眼睛，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呢喃，「搞得我好想是你們的人一樣啊。」

但什麼該說呢？

腦海中，老李想到了當時聽到那領地龐大的騎兵數量的好奇，南山城被迫，峽風谷被攻佔后的震驚，沙漠草原，山林，這都是他費盡心思查到的東西。

雖然每一樣都不清晰，但也足夠拼湊出來一個強大的領地。

什麼不該說？老李掙扎著，腦海浮現那些平民臉上洋溢的笑容，他們在討論這個冬天該用什麼方式打發。

是的，打發，而非是怎麼渡過這個寒冷的冬季，他們沒有想過食物，沒有想過衣物，更沒有考慮過會不會凍死人。

他們只是在想怎麼打發這無聊的冬季，甚至還有舉辦篝火給年輕人結親的聚會。

迷霧籠罩下，超凡的力量誕生，老李第一次發現，原來超凡的力量真的可以用來改變百姓的生活。

收益的，不只是那一小部分人，而是所有人。

……

……

大尚國的北面，名為風的領地，得到了斥候傳回來的情報后風國領主便召集了一批人開始商議對策。

「根據斥候的情報，這個靈國已經拿下了大尚國的部分領土，軍事實力肉眼可見的強大。」

有軍師將情報前前後後仔細看了一遍，「只有這些嗎，關於那個靈國領土中的基礎情況呢？村鎮內部老少分佈，誰家死人，誰家結親都沒有？」

風國領主風楚平有些疑惑看著軍師，「這些東西要來幹嘛？」

軍師搖了搖頭，聽到這話已經知道那些斥候為什麼沒有往這個方向深入了。

「斥候再怎麼強大，也僅僅只是探子，他們不可能真的將敵人的軍事實力查個徹底，但是從村鎮中的年幼分佈，我們可以摸索出這個敵人的軍事情況。」

「比如他們是不是還有餘力，在村鎮中依舊有著大量的青壯留存，這代表著一旦開戰到緊急狀態，對方能夠迅速的集結一批龐大的軍隊。」

「而紅白事的頻繁，則是這個領地內最關鍵的，死人是否頻繁，結親是否頻繁，都能讓我們從側面去清楚那個領地內士兵的戰鬥力以及最近的損失情況，這最是直觀就能知道他們實力的因素。」

「軍師恐怕要失望了，不是我的人沒有進入村鎮，而是這個靈國的地盤，很難仔細探尋，他們每一個村鎮，都有強烈的排外情緒，一旦斥候過多的詢問內部，就會把士兵引來。」

「就連他們自己的商隊都很難進入到村鎮中，更何況我們的人。」

「怎麼會這樣？」軍師眉頭一皺，感覺到了事情有些出乎預料。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對方領主太過高壓統治，以軍事治國，導致村鎮內部抵抗災難的能力下降，所以才排外，不想讓外面的人知道自己的虛實？」

風楚平開口說道，以仁政治下，是他最引以為傲的一面，同時也看不起大尚國那樣的統治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