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水的源頭，張維找到了，只是這個結果，顯得讓人有些恐懼。
在蚩水的盡頭，並非想像中的無邊群山，山脈的確有，但卻不是源頭，蚩水的源頭是一片看不到寬見不到底的深淵。
漆黑的深淵之中，有水流的咆哮，也有無數的惡鬼從其中爬出來，而且實力不似領地內空間裂縫中出來的標準。
千奇百怪的惡鬼張維都不曾見過，而且它們之中絕大多數的實力都令他感受到了恐懼。
那是遠遠超越八階的力量，甚至在模糊的雲層中，有磅礴的氣勢傳來，那是十階之上的存在，同樣參與在這戰爭之中。
而在看不見的深淵之中，沸騰的呼嘯同樣代表了一位位超越十階的恐怖存在在其中廝殺。
「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麼？」張維呢喃，但是很快就感受到了周圍一雙雙不善的目光。
戰場的邊緣之外，也就是一千多人的附近，有着成千上萬的屍體，而這些屍體附近，有着一頭頭眼冒綠光貪婪的異獸正在啃食那些同樣強大的異獸屍體。
看着這一千多兩腳怪物出現，他們自然緊張，同時警惕和充滿殺意。
「目的已經達成，退回去！」
「趕緊走！」張維落下，不善的眼神同樣回敬給這些異獸，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此地。
「走，立刻返回領地！」
看到了那壯觀的一幕，張維是一點都不敢放鬆，八階的力量，在這裏並不能算什麼，甚至只能是諸多炮灰之中比較大的一個而已。
「蚩水的源頭，居然如此可怕，比起羽星海，如果這裏真的成為了某次事件，威脅會遠勝於以往任何一次。」
……
……
「領主大人，北荒那邊的寶箱送到了。」
東原，
巨大的御駕行宮之中，江城隨手大開了一個漆黑的金屬箱子，驚訝看着裏面懸浮的一座巴掌大小的城池。
「超凡城池？不，不只是超凡城池這麼簡單。」
天宮。
江城沉思著這個名字，感覺瘋狂的同時也無比地頭疼。
天宮，簡簡單單的名字，卻是無數人想像卻不敢想的東西。
一座在屹立在天空的城池，並且，可移動。
只是，即便是現在的江城，也不敢完全去想像，因為代價太大。
天宮的建造，需要的全都是超凡金屬，甚至是所需要的絕大部分石質城牆和地面，以及木質結構，都需要用到超凡力量附着的超凡石頭，超凡木頭。
總之一句話，天宮的建造，哪怕是一粒沙子，都不能是普通貨色。
而想要建造這樣一座天宮，把江城整個領地加起來賣了都建不起來。
「送去樓蘭封存在最深處吧。」江城將微型天宮放回了箱子重新交給親衛。
目光重新放在戰場，又是一次沒有意義的進攻，伴隨着王庭騎兵的退去，江城也回到了行宮之中。
這裏，早已經有着十數名白袍祭司被銘刻了超凡的鎖鏈禁錮，一旁還有士兵親自看押。
「來，說說吧，你們這些力量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還有，這些羽毛都是什麼東西。」
江城的手中，出現了一根雪白的羽毛，無比地柔軟，而在士兵端著的磁碟中，這樣的羽毛還有是十餘根。
讓江城親自過問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曾經，他也有着類似這樣的一根羽毛，並且比這裏的任何一根都要完美，神聖和柔軟。
「高原不會背叛自己的信仰！」人群中，有人忽然掙紮起來，開始大聲咆哮，似乎要以此將所有人的情緒調動。
不過很顯然，沒有什麼用，在他開口的第一時間，碩大的腦袋以及噴涌鮮血的屍體就將周圍所有的年輕男女升起來的信仰淹沒了下去。
「你們這次來了多少人？五百應該是有的吧？也就是說我又五百次詢問的機會。」
「狂妄。」有人小聲嘲諷，但很快就反應過來不再說話。
「我們，我們的力量來自於祭祀神殿的神明。」終究，死亡的恐懼還是蓋過了無法看見的信仰，有膽小的女生開始哭泣說道。
「神明？神明能夠賜予你們修行法術的力量？」江城好奇，因為這些人釋放法術和他以前不一樣，體內本身就擁有法力，羽毛只是類似法杖的手段，能夠讓他們將體內力量調動出來。
「你們的神明長什麼樣？」
「放肆！」
「大膽！」
「愚昧之徒！」
江城眼神微眯，看來這什麼神明的力量，也不是沒有副作用的啊，如果說之前他還能夠用無知和洗腦來形容，但是現在，恐怕就是腦子本身就出現了問題。
江城想到了之前羽族衝出迷霧肆虐的日子，那個時候，那些羽族在面對更高階位的羽族的時候，就顯得沒什麼腦子，甚至可以因為上位者的一聲命令而送死。
眼前的這些少男少女，恐怕也是如此。
「神明……神明擁有人類的身軀，但祂背後生長著九對白色的羽翼，九這個數量，代表了天地的極致，也代表了神明的絕對權威，神明是無上的，祂擁有毀滅世界的力量。」
「在大半年前，高原選擇了祭祀神明，於是我們被大範圍的賜予了供奉的力量，唯有這樣的力量，才能成為神明的奴僕。」
在高壓之下，江城還是得到了答案，只不過這答案讓他有些無言。
九對翅膀，還極致呢，這種級別的貨色恐怕是連迷霧都沒有資格觸碰，當初夜梟看到的可是二十四翼的羽族，但即便如此，依舊在迷霧之中折戟。
而且半年前，難怪之前沒有發現這些人利用羽毛髮動法術。
不過……
看着這些腦子不太好的高原祭祀，江城嘴角微微上揚。
腦子不太好，可就太好了。
「來人啊，去樓蘭把我的藏品標本搬過來一些，我要賞賜這些神明奴僕，讓他們開開眼！」
笑着離開的江城很期待這些人看到那些羽族羽翼時的表情，但是很快，他的眼神也陰沉下來。
羽族，居然透過了迷霧傳遞力量，而且是利用人類來對付人類！
「好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