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感覺？」

「難以下咽。」

在江城好奇的目光下，一名士兵說出了這樣的答案，而在後者的手中，是已被咬掉一口的青色金屬圓餅。

這淬鍊出來的金屬，真的被牙齒咬掉了，更是被士兵吞入腹中。

而除了感覺難吃和短暫的堅硬之外，士兵並沒有感覺到如何的不適。

「這東西，你們是怎麼嘗試出來的？」

江城看向了一旁的工匠，後者憋了許久才憋出幾個字，「不是我們找到的。」

不多時，一頭牛被人牽到了江城的面前，看着這無比精裝的黑牛，江城一時間有些無言。

「你們是說，一開始你們也不知道這超凡金屬有什麼效果，直到這頭牛衝到了你們面前一口把超凡金屬吃了進去？」

工匠狠狠地點了點頭，「後來我們自己也吃了吃，發現這種金屬能夠被我們身體消化，但卻不清楚具體有什麼能力增加。」

江城看着面前的黑牛，看起來就沒有什麼智慧的樣子讓江城放下了戒心，朝着身旁江伯寧示意了下。

後者隨手從旁邊抽出來一柄鐵質的長劍，直接朝着那黑牛砍了下去。

鐵劍落在了黑牛的頭上，頃刻間嵌入其中鮮血伴隨着驚恐哀嚎流淌。

江伯寧並沒有用多少力氣，但是鐵劍還是卡在了黑牛的頭骨之間。

「這正常嗎？」江城看向了一旁的工匠，後者也有些迷茫，「我們製造的鐵劍應該沒有這麼差才對，畢竟是用來對付惡鬼的。」

「它好像還活着。」

江城接着看向工匠們，「這裏有多少超凡青金？」

「大概還有一千斤的樣子。」

「送一百斤過來。」

光滑的金屬透露出青色的光澤，工匠將其放到了掙扎力氣越來越微弱的黑牛旁邊，後者似乎也是意識到了什麼，直接大口地吞食起來。

隨後眾人便看到，黑牛的氣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之間那一劍的傷勢，似乎根本不曾對其造成什麼傷害。

「它的骨頭上的裂痕消失了。」江伯寧驚訝說道。

黑牛的頭骨上原本鐵劍劈砍出來的裂痕消失，不過表皮和血肉不見影響。

「這青金能夠修復骨骼，甚至強化骨骼？」

「尤其是對獸類效果強大！」

「對人類還是未知。」

沒誰敢吃那麼多金屬在體內，這個風險是在太大。

江城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瞳孔中的光芒瘋狂閃爍。

戰爭，是一個熱血，同時又無比殘酷的辭彙。

戰爭是會死人的，不幸和幸運可能同時降臨在一個人的頭上。

殘酷的戰爭中，有人直接丟掉了性命，而有的，在危急關頭撿回了一條狗命，前者不用多說，但是後者，被稱之為傷員。

傷員有輕有重，輕的躺個十天半個月就可以下地，重的，終生都不一定能夠樂觀面對生活。

而很多時候，重傷員的很大一部分因素，就是丟胳膊斷腿。

殘疾的人生讓他們下半輩子暗淡無光，要不是江城給領地內士兵的福利夠好，恐怕這些家庭個個雪上加霜。

「青金能夠修復牛頭骨上的裂痕，那麼更大的裂痕，是不是也有可能，要是吃的夠多，有沒有可能斷肢重生？」

江城的呼吸粗重了起來，

這一瞬間，那座超凡礦脈的重要性直線提升。

什麼輝煌水晶，什麼烽火石，都比不上這超凡青金，如果……它真的有那麼逆天的話。

「不是沒有可能。」江城吩咐工匠所開始朝着這個方向試驗。

不得不說，江城的想法讓這些人也是內心激動沸騰，對這件事的熱情在此刻無限上升。

離開了工匠所，江城原本打算是去罔青山看看地窟的模樣，同時也見識一下那座城的繁華，然而剛離開的他就被北荒傳來的一則消息擾亂了形成。

「稟領主，北荒來信，繪統領他們活捉了一頭惡鬼。」

「據說，那頭惡鬼會說我們的語言。」

江城瞪大了眼睛，「會說人話？」

據他所知，哪怕是那些殺戮過人類領主進化成人形的惡鬼都是不會說人話的。

「這也是聲望超過五百萬之後的變化嗎？」江城微微凝神，帶着人前往北荒幽暗山林。

雄偉的長城外面，數不盡的惡鬼屍體覆蓋，鮮血將山林大地染上一層深色的黑，而在那烽火長城表面，密密麻麻猙獰的爪痕訴說着這場戰爭的殘酷。

長城上，一隊隊身着青銅甲胄或者穿戴獸皮的士兵打掃戰場，將自家同伴的屍體收斂，將惡鬼的屍體丟到長城下，還得警惕留着一口氣的惡鬼反撲。

而在一處士兵團團警戒的鐵籠外，江城見到了繪所說的那頭會說人話的惡鬼頭領。

鐵籠內，一頭比起普通惡鬼更加高大，後背脊椎位置從上到下長著十三根白色骨刺，同時沒有普通惡鬼那狂暴的情緒的惡鬼安靜地坐在其中，有着說不出來的優雅。

至少對於普通惡鬼而言，的確是優雅的。

「人類，這個世界的選民。」似乎是感應到江城的到來，鐵籠內的惡鬼睜開了猩紅的眼睛，看着江城的目光帶着無盡貪婪。

「惡鬼會說我們的語言，倒是神奇，你在淵界想來也是一號人物。」江城開始想要套惡鬼的話，而一旁，繪也訴說着這場戰爭的不同。

「這次惡鬼入侵的規模接近五萬數量，遠遠超出了我們的預期，好在烽火長城讓我們佔據了極大優勢，但即便如此，這次的惡鬼也很不一樣。」

「它們像是和人類一樣，有着自己的軍陣，惡鬼不會盲目衝鋒，甚至那些掌握法術力量的人形惡鬼也都開始配合大軍進攻。」

「而這一切的變化，都是因為這頭惡鬼造成的，它擁有很高的智慧，其他的惡鬼全都聽它指揮。」

「淵界？」聽到江城的話，惡鬼反應過來那是對它們那個世界的稱呼。

惡鬼貪婪的目光漸漸收回，「我只是大軍手底下的一個信徒，算不得什麼人物。」

「只是沒想到，這次本以為能夠為大君開闢戰場的機會，我沒有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