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歷天魔帝微微點頭，不敢在般若面前有所隱瞞。
他對般若，除了恐懼，更多得卻是敬畏。
「我……我在天淵時代時，曾在你麾下效力過。」
一旁的雲青岩，眼中不由閃過了意外。
怎麼也沒想到，歷天魔帝還當過般若的下屬。
「只不過我行事風格讓你不喜，被你逐出了麾下。」
頓了頓，歷天魔帝又說道。
「可有廢你修為？」般若淡淡問道。
「沒有！」歷天魔帝說道，眼中閃過了一道感激。
作為般若曾經的下屬，歷天魔帝比任何人都清楚，般若的行事手段。
所有被般若驅逐的人，她都會斬去對方的修為。
只有極少數人例外。
歷天魔帝，就是極少數的例外之一。
另外，歷天魔帝也知道原因，當時的般若極為器重他，他能成為後來的歷天魔帝，離不開般若的栽培。
般若就是念在舊情的份上，才沒有斬掉歷天魔帝的修為。
噗通！
冷不丁地，歷天魔帝突然跪在了般若面前。
「還請神無主上，原諒小人曾經所犯之錯，重新給小人一個機會，讓小人侍奉在主上左右！」
歷天魔帝語氣既真誠，又帶著幾分迫切。
看到這一幕，雲青岩直接傻住了，怎麼也沒想到桀驁不馴的歷天魔帝，會卑躬屈膝到這種地步。
而且他感覺得到，歷天魔帝的卑躬屈膝，完全發自內心……
就像是臣子，面對效忠的皇帝一般。
「天淵時代的記憶，我還沒有蘇醒，在我知道你所犯何錯之前，重歸我麾下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般若擺了擺手道。
她看得出，也感覺得到歷天魔帝的忠誠。
但她也清楚自己的性格，自己會將歷天魔帝逐出麾下，定是存在某種必然的原因。
說白了，就是歷天魔帝犯了大錯，以至於般若不得不將他逐出麾下。
聽到般若拒絕，歷天魔帝眼中閃過一道失望。
不過他也沒再說什麼。
他知道般若是說一不二的人，自己再繼續扭扭捏捏，反而只會引起般若的厭惡。
「主上，小人能否冒昧問一句，這是您第幾次重修了？」歷天魔帝又問道。
重修？
雲青岩兩眼微微一凝。
以他對歷天魔帝的了解，還不至於把轉世重生說成重修。
歷天魔帝用詞是重新，那就一定是重修。
而且『重修』這個詞套在般若身上，也很符合她的情況。
般若的氣質，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轉世重生的人。
但云青岩已經在她身上確認過，她並非轉世重生。
原本雲青岩還在好奇這個問題。
但歷天魔帝說出『重修』這個詞后，雲青岩便豁然開朗了。
其實嚴格來說，雲青岩也是一個重修者。
雲青岩從仙界返回凡人界時，受了難以治癒的重創……
一身滔天修為，跌落到了凡人境界的星境。
與此同時，歷天魔帝問話裡面，還有一個地方引起了雲青岩的注意。
這是您第幾次重修了……
這是不是能變相理解成，般若已經重修過很多次了？
而且還是她自己選擇的重修！
否則歷天魔帝又豈會知道般若是重修？
否則歷天魔帝又豈會問出般若是第幾次重修？
「最後一次了。」般若沒有隱瞞道。
對於雲青岩，她不需要隱瞞。
對於一個被她逐出麾下，但卻沒有廢掉修為的舊部……她也沒有必要隱瞞。
因為，她信得過這樣的舊部。
「最後一次……」歷天魔帝聽到這話，臉上直接出現了抑制不住的激動。
「恭喜主上，賀喜主上，主上這一次一定可以完成那個夙願！」
「但願吧……」般若淡淡說道，眼中則閃過了一道期待。
「你重修多少次了？」雲青岩不由看向般若道。
雲青岩知道歷天魔帝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物。
歷天魔帝只是追隨了般若的其中一世，也就是說……
在歷天魔帝追隨般若之前，般若就已經有過重修的次數了。
不然歷天魔帝的問話，就不會是剛才那樣了。
「一個時代一次，這已經是第八十個時代了。」般若淡淡說道。
「……」
雲青岩聞言，直接愣在了當場。
他做夢也沒想到，般若會是活了八十個時代的老老老老老老……老怪物！！
「你是因為修鍊了特殊功法，所以才要一次又一次的重修？」雲青岩又問道。
「聽過九九天功嗎？」般若先是點了點頭，而後才開口問道。
「沒有！」
雲青岩搜遍了記憶，也沒有這個功法。
「不過從這個功法的字面意思來看，它應該需要重修九九八十一次……」
雲青岩眼中出現一縷不解，「你剛才回答歷天道友，這已經是你最後一次重修，同時又說這一次是第八十次重修……」
般若微微點頭，「若按照原有的計劃，確實還差了一次，不過四千多年前，這片宇宙出現了變數。」
「而這個變數的出現，導致了開疆時代提前一個時代來臨。」
「我選擇修鍊九九天功時，就將最後一次重修放在了開疆時代，我圖謀的東西也都在開疆時代。」
「開疆時代提前一個時代到來，我自然也省去了一個時代的重修。」
雲青岩忍不住問道：「你說的變數，是指人還是事？」
「有些問題，我無法正面回答，不過我卻可以給你透露一個信息。」
般若微微沉吟道：「變數誕生於混沌界與仙界的交界處。」
混沌界跟仙界的交界處？
那不是天星大陸嗎？
雲青岩心裡，忍不住驚呼，小小的天星大陸，居然出現了影響一個時代的變數。
鬼神使然。
雲青岩的腦海，突然湧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般若說導致開疆時代提前一個時代到來的變數是在四千多年前出現的……
按照仙界的時間計算，四千多年前……似乎就是他從娘胎誕生的時間。
就在這時，般若又開口說道：「那些初代，以及少部分了解那個變數的人，會稱呼那個變數為……應劫者！」
雲青岩腦袋嗡嗡作響，直接愣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