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踏入仙帝境，足以說明你絕才驚艷，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天驕！」

「但你想踏入仙帝之上的無上秘境，絕無可能！」

「如果說，『仙之大陸』破碎以後，天地法則變得不完整，導致仙帝境極難踏入……那麼無上秘境，則根本不可能踏入！」

「踏入無上秘境需要『神之法則』，要麼通過修鍊得到，要麼剝奪已有的『神之法則』。修鍊這一條路，在這個時代已經走不通，所以，你只剩下『剝奪』這一條路。」

「而我身上的『神之法則』，已經是這片宇宙最後一條。」

雲青岩聽完后，再次沉默。

他心裡，甚至已經分不清，李染竹來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是真的殺他？

還是……為了饋贈『神之法則』給他？

如果有的選擇，雲青岩這兩種選擇也不會要。

雲青岩修鍊的目的，是為了守護他在這個世界所有在乎的人。

如果修鍊，是為了修鍊而修鍊，又或者，修鍊需要他所在乎的人為他犧牲。

這對雲青岩而言，就失去了修鍊的意義。

「一定要你死我活嗎？」

雲青岩雖然明知道李染竹不會改變主意，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從你在采兒與我之間，選擇采兒那一刻起，這一戰就註定了！」李染竹說道。

頓了頓，李染竹又說道：「不要試圖留手，更不要在戰鬥中放水。若是這樣，我贏了后，會殺光你所有在乎的人。」

「戰吧！」

雲青岩聲音落下，便再一次出手。

他身後，浮現出十八道嬰丹之力。

金、木、水、火、土！

風、冰、雷、暗、光！

死亡、腐朽、衰敗、毀滅、破壞！

道德、秩序、仁愛！

前面十五道嬰丹之力，並不能讓李染竹出現情緒波動。

但她看到道德、秩序、仁愛之後，眼中不由閃過一道駭然。

「你竟然連王者嬰丹之力都領悟了！」

也難怪李染竹會如此震驚，身為神女，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道德、秩序、仁愛的重要性。

這是宇宙存在的根源。

不，嚴格來說，不止是宇宙，任何東西存在，都離不開這三樣東西。

一個家族是這樣，世俗的國家是這樣，超然的大勢力是這樣。

道德，約束了一個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幾乎每一個人，或者說每一個生靈，心裡都存在道德底線。

哪怕這個人再怎麼濫殺無辜，他心裡也有在乎的人，比如父母，比如妻兒……

秩序則存在於所有勢力裡面。

子女對父母孝順，這是秩序的體內。

下位者對上位者的尊崇，這也是秩序的體內。

甚至，連白天跟黑夜的轉換，都是體內秩序的一種。

仁愛，它則是最強大的一種力量。

它凌駕於所有力量之上，甚至連秩序、道德，都要稍遜它一籌。

甚至不誇張地說，仁愛是統籌宇宙中，所有一切的力量。

李染竹當初，能率領諸神，加固宇宙空間，防止滅世再次降臨……所動用的，就是仁愛的力量。

世俗一直流傳著一句話：恨能讓人強大。

但比起恨，愛更能讓一個人茁壯成長。

「仙帝之中，除了你還有別人領悟了道德、秩序，仁愛嗎？」

李染竹突然問道。

她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

「前面十五種，每一個仙帝都領悟了，但後面三種……」

雲青岩搖了搖頭，才說道：「我不知道！」

仙帝之間很少交手，因為仙帝的戰鬥，對生靈而言，是毀滅性的災難。

因此仙帝之間都會克制自己，甚少會發生交戰的情況。

就算有，雙方都很點到為止，很少會全力一戰。

因此，其他仙帝不知道雲青岩領悟了道德、秩序，仁愛。

同樣的，雲青岩也不知道其他仙帝，是否領悟了這三種力量。

「神之法則，是道德、秩序，仁愛凝練出來的。」

李染竹沉默半響后才說道。

「從你的反應，我已經猜到了。」雲青岩說道。

猶豫了一下，雲青岩又說道：「既然我以後能凝練『神之法則』，這一戰是否還有繼續的必要？」

「我必須殺你！」

李染竹身後，也猛地浮現十八道嬰丹之力，如滔天洪水席捲出去。

轟隆隆一聲，跟雲青岩的十八道嬰丹之力撞到一塊。

與此同時，李染竹又猛地拉動弓弦，射出一根破神箭。

雲青岩也沒停滯，幾乎在同一時間，轟出了直徑五千多米的紅色氣流。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天地間，充斥了震破蒼穹的巨響。

整個葬神淵，因為兩人的戰鬥而震動不已。

甚至葬神淵外面，琅琊山都出現了輕微的晃動，宛若地震降臨。

這是孤寂的一戰。

對二人境界而言，這是巔峰一戰。

……

幻境之外。

陳上上駕駛者遁天梭，離開了孔雀嶺的範圍。

遁天梭經過兩道『九天誅仙殺陣』的加持，速度從原本的極限時速一百二十萬里，提升到了如今的一百八十萬里。

這個速度，已經超過了尋常人王境的巔峰速度。

在遁天梭後方，有兩道身影並肩追行。

大鵬族的王，孔雀族的王。

「雲青岩，陳上上，敢殺本王之子，整片瀛洲都不會有你們容身之地！」

「掠奪我孔雀族寶地，上天入地都沒人救得了你們！」

兩個人王境，眼中都浮現了赤裸裸的殺機。

但他們現在，只能勉強跟上遁天梭的速度，想要追上，根本沒有可能。

一開始，他們還不停釋放遠程攻擊。

但全被籠罩遁天梭的『九天誅仙殺陣』卸掉后，這才放棄攻擊。

「孔柔，你還沒聯繫洪家老祖？」追趕中，大鵬王傳音給孔雀王。

「洪家老祖已經在洪武郡邊界等候。」孔雀王孔柔傳音回之。

洪武郡是南瀛人族腹地，最靠近北瀛的地方。

遁天梭既然是逃向南瀛，那就一定會經過洪武郡。

遁天梭上，陳上上除了駕馭遁天梭，也不停在用傳信玉石聯繫陳家的人王境。

「距離洪武郡，只剩下十多天的路程，若不能在這之前聯繫到爺爺，小爺就要玩完了！」

陳上上嘀咕一聲，也就在這時，傳信玉石傳來了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