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身受重傷,可卻依然感到慶幸。
這大難不死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放聲大笑。
哪怕每一次笑,都讓全身疼痛難忍。
哪怕,他甚至只敢作出大笑的動作,而不敢笑出聲。
「丁修啊丁修!哪怕強如你這種高手,也依然取不了我的性命!」
他笑道:
「早年間算命先生就說過,我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不過我不同意,我認為出來混的,是生是死要自己決定,不過現在我信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日後,我也定要你感受到,如我這般的恐懼!」
大難不死的那種酣暢感,充斥了他的內心,如同從監獄里逃出的逃犯重獲自由的那種感覺,他的心情,無比舒暢。
直道,樹林里,出現了一陣腳步聲。
他再也不敢發出聲音,他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心中祈禱著,那個恐怖的身影,不會再次出現。
可他還是想的太多了。
那張恐怖的面龐,還是出現在了他的上方。
徐河低頭看著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男人。
當那男子看到徐河的臉時,便再也笑不出來了。
「大……大俠饒……」
他驚恐地看著徐河,剛想求饒,可看到徐河不耐煩的表情,識趣地閉上了嘴。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那麼多人都死了,獨他活著,不古怪嗎?
除非,是對方刻意讓他活著。
「你那是什麼輕功?」徐河問道。
「說出來能換條命嗎?」對方問道。
「你先說,你用的是何輕功,若它的價值抵得上你一挑命,我或許會饒過你。」徐河說道。
「我這是……」他恐懼地看著徐河的臉,早沒了剛剛哈哈大笑的猖狂,顫顫巍巍地說道:「八踏水雲法……早年間前朝太子師專傳皇室的輕功,大俠……此功可能換一條命?」
「功呢?」徐河問道。
他聽著徐河的話,心中忽然升起一陣僥倖之意:「我自幼學習,沒有文本,若大俠饒我一命,必定將其手寫文字,交於大俠!」
「好。」徐河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吃了它。」
男子盯著那丹藥,心中一驚,這不就是近期在江湖上常見的那種高階丹藥嗎?
只是這丹藥上,竟然沒有丹藥印,然而市面上的丹藥,可都是有丹藥印的。
這說明,眼前這顆丹藥,就是一顆,還沒來得及打上丹藥印的丹藥。
這可是個大消息。
怪不得,丁修會經常出現在武家村附近。
此事,必須要稟報回去!
他拿過丹藥,咕冬一聲吞了下去。
看向徐河,他心中竟生出了一種有恃無恐的感覺。
對方看來很看重他的輕功,甚至還會救他。這說明,只要沒拿到輕功,對方大概率就不會殺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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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能做的事情,就是在是太多了。
只要,只要能回去,誰還會在乎,有沒有給過你什麼輕功?
他在心底里暗自笑了笑,隨後顫顫巍巍地向徐河問道:「小的該怎麼把輕功給您?」
徐河擺了擺手:「你走吧,走的越快越好,等你走了,寫信寄到武家村就行。」
聞言,他愣住了。
這個丁修,真的這麼蠢?
他狐疑地,施展輕功,逃亡一般,轉身就走。
一轉頭,竟然沒跟上來。
這是怎麼回事?!
然而在後方,徐河只是看著對方施展輕功的背影。
從剛剛,徐河出手之前,就已經看到了對方施展這八踏水雲法,系統,早已進入了複製的狀態。
現在,只是拖延一下對方施展輕功的時間,他只需要起個頭,但並不打算完美地複製對方的輕功。
若從頭到尾完全學下來,很容易被人認出這輕功的出處,不過這也還都是小事。
更多的,是徐河在複製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它的缺陷,雖然速度極快,身形很輕,但缺乏變通,直來直往,倒不如憑藉自己的領悟能力,和系統的拓展功能,額外修改出一本新的輕功更好。
幾百裡外。
他發瘋似地逃跑著,生怕那丁修會跟上來。
他把自己的輕功,施展到極致,速度快的驚人,他只想快速逃離這裡,等他回了鐵山幫,一切都還好說。
他不信,那個丁修,能滅了他們一隊人馬,還能滅了整個鐵山幫不成?!
鐵山幫,可是有朝廷勢力幫扶的!
直道他跑的力竭,連那丹藥的藥力都消耗一空,以為自己已經安全了之時,站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他突然開始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算命的說我是一將功成萬骨枯……」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笑不出來了。
心中警鈴大作。
當他一回頭,竟又看見了丁修的臉。
砰!
他還是化作了碎肉。
對方真是把這輕功的各種細節展現地淋漓盡致。以至於徐河哪怕不靠系統,都能看個通透。
在後來,他甚至學著對方的輕功,自己施展了起來,跟在後面,一邊施展,一邊學習,一邊再讓系統複製,這讓這輕功,增長的很快。
若對方不停下來,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會,停下來了,徐河也就沒有多等的必要了。
做完這一切,他還不打算回到武家村。
他打算,去京城看看。
找一找新的輕功,並對這八踏水雲法查漏補缺。
畢竟,從頭到尾,他學過的輕功也不過捉鳥谷功一本,對輕功的理解並不深,若能再買到一本,或者好幾本新的高品階輕功,才是最好的選擇。
未來這輕功的上限,將會非常的高。
見天色快過正午,徐河來到了大路上,準備尋一驛站,或者村鎮,問問路。
這皇城,他還沒去過呢。
在一條商路上,偶爾能見得商隊往來,他們拉著各種商品布匹,糧食作物,往來於各個城鎮之間。
不過此刻,多了個背著小包袱的年輕人。
他還是回了一趟武家村,拿了些行李,這才出發。
「老人家,京城的路,該怎麼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