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好了一身的衣服,徐河把刀跨在了腰間。
如今,他的刀鞘已經換過,只怕有別人,能認出來自己的刀。
這柄刀的刀鞘低調很多,就是普通的木材做的,又輕,又脆,又不耐久。
但可以少些麻煩。
畢竟那金絲楠木,走到哪,也都會有武者想要多看一眼,究竟是哪來的刀客,如此高調。
把手臂上,小腿上綁着的鐵鏈和負重撤掉,這些東西,四個月以來,從來都沒有拿下來過。
剛一拿下來,徐河就感覺身輕如燕。隨便一踏腳,便是休地一聲。
甚至隱隱有種,瞬間移動的感覺。
「這就是長久負重帶來的效果嗎?沒想到如今一摘下來,身體竟然如此的輕盈!」
徐河伸手看着自己的五指,隨便一揮手,便迅如閃電,及其迅速,手掌拉出的殘影,甚至在消散之前,手掌便已經揮動回來。
就連他自己,都有一點看不清自己的手了。
那些重石負重,別看只綁在手腳之上,可這些分量,卻不知道比徐河的體重,要重出多少倍。
至少十幾倍,是有的。
尋常情況下,徐河的活動,都被這負重牢牢限制,相當於是一個人,帶着十幾個人在行走,奔跑,吃飯,喝水。
時間久了,他便已經完全習慣,就好像這東西壓根不存在。
久而久之,他的迅捷程度,也在潛移默化之中逐漸成長。
當他摘下負重的那一刻,便是他身體潛力,完全釋放的時候。
這地方,距離元洲城,大概五百五十里的距離,徐河有些躍躍欲試。
他要嘗試,在一刻鐘之內,跑完五百五十里的距離。
極速下的奔跑,往往是耐力的最大勁敵,哪怕是專業的運動員,也都是百米衝刺而做不到千米衝刺。
那樣跑,怕不是肺都能喘出來。
先前的徐河,可以極速奔跑幾個時辰而不停,但那也是又喘又出汗,到後來,汗都沒得出,只能讓身體逐漸適應恐怖消耗下所帶來的熱量,併產生抵抗能力。
不然,身體里根本沒有那麼多水份用來出汗。
但現在,他的耐力再次提升,這五百里,他估計連自己的呼吸,都不會亂。
只用平常生活時,最平穩的呼吸,一路跑到元洲城。
若是全力,極限的奔跑,在沒有負重的情況下,徐河估計,哪怕三天三夜,也未必見得不行。
但武者是需要充分的休息和睡眠的,強行奔跑而不去睡眠恢復,對習武,只會產生不好的影響。
但是在休息充分的情況下,儘力的訓練,卻是有着無比的好處的。
耐力提升的好處,主要體現在施展那些消耗極大的武技上,所帶來的好處。
只要耐力足夠,就可以一直施展。
就好像,無限藍條一樣恐怖。
換好衣服,現在他的衣服,摸上去十分厚實堅硬,其中,還添加了許多金屬絲線,與厚麻絲綢合併紡織成。表面上看,或許還看不出什麼,但確實比以前堅挺很多。
不然,在徐河的力量和風阻下,這衣服肯定是又要壞的。因為這些事,他都不知道壞了多少的衣服。
至於金屬絲線紡織布料,由來已久。很多朝代皇帝的龍袍,就有金絲加絲綢紡織。
邁開腿,唰地一聲,徐河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他隱隱有種感覺,若是自己的速度再快一些,甚至能快過之前自己的出刀速度。
人,比刀還快,這就說明,那些刀法,已經連觸碰到他的機會都不存在了。
荒野路途之上。
一行武者騎着寶馬,速度飛快。
「吳舵主,你這比翼寶馬實在太快了,我們真的追不上啊!」
後方,一眾帶着兇相,一身凶氣的武者,面對前面騎着一匹寶馬的武者,恭恭敬敬,語氣中帶着敬畏,說道:
「怕是這天下,已經少有人馬,能追上吳舵主這比翼寶馬了!」
「哼,那是!」
那吳姓的舵主冷哼一聲,說道:
「我這比翼寶馬,若是般速奔襲,能跑上七天七夜而不眠不休,全速奔襲,哪怕是從日出到日落,也未必需要停下!……
…全速下來,一個時辰,便可跑千里之遠,常人所說的千里寶馬,也不過一日千里,在我這比翼寶馬看來,實在毫無可比!有此寶馬,天地之間,近在遲尺啊!」
「吳舵主的馬,又俊又快,只希望舵主莫要再快了,等等我們這些弟兄,我們的馬,真跟不上啊。」
「對啊!舵主的馬,一轉眼就沒影了。比翼馬比翼馬,比那天上的飛鳥還快,要我說,就是再快的武者,論行徒跑路,也比不上這比翼馬分毫啊!」
一群人對吳舵主的吹捧,讓他略有自滿:「武者動作快,也就是出招快,真論跑的,怎麼可能跑得過馬?就是跑得過,也就一陣,哪有我這馬的耐性強?……
…等等你們可以,就是委屈了這馬,這馬,天生就是奔跑的材料,稍有鬆懈,就要鬧脾氣了!」
就在一行人馳馬奔騰,彼此大笑交談之時。在他們後方,遠處,一個小小的黑點逐漸顯現。
有幾個眼尖的武者,已經看到了那影子。
「那黑點是個人嗎?騎着馬?」
那幾個武者怪道。
可逐漸,那後方的黑點,不斷放大,他的後面,因為腳步揚起了一陣陣沙塵。此時,這些武者們也都看到了那個黑點。
黑點逐漸放大,而後,他們徹底看清。那黑點,不是馬,而是一個,用兩腿跑路的人!
唰!
那黑點快速接近着他們,而後從他們背後,只聽唰地一聲,快速掠過,只見得,是一個腰間挎刀的武者。
等再仔細一看,對方已然跑遠。
「這……」
一群武者面面相覷。
為何,會有一個武者用腿趕路?
又為何,他這麼快?
吳舵主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他胯下的寶馬見了這一幕,也是躍躍欲試。
「追!」
舵主一聲令下,寶馬聽懂了命令,邁開步子,極速追趕。
那馬,氣性很大,似乎無法容忍,有人跑的比他這個馬,還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