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貓碰上死耗子!
一連串信息在徐河的腦海里閃過。
購買這丹藥的人……會是長生觀嗎?
有這個可能。
哪怕不是他們,也一定是他們派出來的什麼人。
「這丹藥,能煉嗎?」對方見徐河看着這三張丹方,以為遇到了什麼問題,問道。
「能煉。」徐河點點頭說道:「除了這些,對方還有什麼要求嗎?或者囑咐過你什麼?」
徐河沒有直接問對方什麼模樣或者什麼人,這算是一種忌諱,也容易引起對方的警覺,於是轉而問出這些。
攤主搖了搖頭:「就是要求快,且保密。」
「這是定金,還有藥材。」對方拿出了幾張銀票,以及一袋藥材,遞給徐河。
徐河接過藥材和銀票,數了數,足有一百五十兩。
「三顆丹藥,三百兩。對方這麼闊綽,一開始就給一半的定金?」徐河繼續問道。
「是,若不說,這人是個大戶呢。」他說道:「但我也沒問對方是幹什麼的,你也知道,在這鬼市做買賣,一不問去向,二不問來路。」
徐河點了點頭,帶着丹方,和藥材往鬼市外面走着。
十五天時間……丹藥是能煉製出來的。
但這買丹的人,多少有些蹊蹺。
而且徐河不認為,對方會認真的交付尾款。
至少,概率不大。
這一百五十兩,不過是給他一個甜棗而已,好讓他能儘快把丹藥煉製出來。
而且,買丹藥的人,大概率就是長生觀。
他們沒辦法在城裏找煉丹師,或者說,不可能大搖大擺的找煉丹師煉製這顆丹藥。
他把藥材袋子綁在右腰,把刀跨在左腰,火把的光芒下,刀鞘映射著一點點微弱的金絲反光。
還是從酒館上去,徐河準備把刀暫時藏在自己的床底下。或者藏在「沉煉」的家也可以。
在那裏他有個專門藏東西的地方,就是一塊地磚下面。他可以弄一個深坑,把刀豎着藏進去。
「這位兄台。」
剛從酒館走出去兩步。突然有人在背後叫了徐河一聲。
徐河最開始還奇怪,是否又是和先前一樣,被某些人盯上了,從後面跟着。
但對方叫出口,大概率就不是這個意思。
除非徐河主動回頭,這種人大概率是直接襲擊而非說話的。
徐河回過頭去,在他面前,是一個雙手抱胸,且四肢粗壯,且腰挎長刀的男人。
「鄙人,葉廉松。」對方說道:「當然,越國人更願意叫我,匪王。」
徐河眼睛微咪,右手,已經不自覺的把手放在了左側的刀柄上。
「有何貴幹?」
「鄙人一直在尋找沉煉,但現在也遇到了一些難題,暫時無法推進。」葉廉松說道:「於是乎,便打算守株待兔,我猜沉煉,不管真實身份如何,一定也是會來這鬼市的。」
「你既然在等沉煉,為何叫我?」徐河問道。
「看來你擅長用刀。」
葉廉松看着徐河握著刀柄的姿勢,習武多年的他自然也能辨認,這確實是個練過刀法的人:
「沉煉善拳,說實話,我真的難以確定,你是什麼人。」
「我對武道氣息很敏感,你四肢的擺動幅度,很有沉煉那拳法的韻味……不過我並不能確定這些,畢竟我也沒見過沉煉出手,這全城,都沒人見過。我也只是一點直覺,所以上前來問問。」
「那麼很抱歉。」徐河說道:「我不叫沉煉,的確不是你要找的人。」
「即便不是,那也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曾!
突然間,對方的表情展現出了敵意,曾地一聲拔刀出鞘,直奔徐河。
在那一瞬間,徐河也感受到了對方眼中的敵意,他的手,快出殘影,在月光下,同樣迅速出竅。
錘葯七式刀,第三式·以力斷山!
徐河手臂,肌肉緊繃,一條條肌肉細紋甚至比血管還要清晰可見,吱吱的緊繃聲音與出鞘聲融為一體。刀刃,將皎白的月光映射出一陣藍色,直奔對方的刀刃。
鐺!!
唰!!
這一刀,力量巨大,在兩把刀碰撞的那一顆,原本並未把對方的實力放在心上的葉廉松感受到這股巨力,先是一愣,隨後心中一驚。
對方的實力,並不一般!
兩刀相碰,先是一陣宛若洪鐘的聲音,而後,一股無形的鋒銳之氣貫穿了葉廉松的長刀,在那一瞬間,葉廉松暗道不妙。
但已經晚了。
鋒銳之氣已經貫穿,下一刻,唰地一聲,刀刃宛若切割白紙一般,將那柄刀一分為二。
刀尖落地,可卻瞬間化作一地細小碎片,在月光下反射出宛若破碎鏡子一般的光芒。
而葉廉鬆手裏的刀,也瞬間破碎,他後退兩步,捂著自己的手。
在那一刻,他只感覺一陣強烈的撕扯力量,在撕扯着他的手,彷佛要將他的手撕個四分五裂。
他看着徐河,不禁笑了笑:
「看來我對你的實力還是低估了,但我也發現了你新的秘密。我原以為你最強的是拳法,但原來你最強的,其實是刀法,這刀法頗有那拳法的味道,並且,更強於拳法。
憑你真氣和肉體力量來估算,你在武張境中上層次左右。可你這刀,是玄鐵打的刀刃,再加上你的刀法……或許還真有硬抗列斗境的能力。」
「既然如此,你的真面目我也先不看了。」
葉廉松說道:
「可刀法終究是刀法,在技巧不在體質,你的體質,就是武張境的體質,雖然這一招我吃了虧,但你想要殺我,也沒那麼容易。我找你,也不是為了給你製造什麼麻煩,反而是來幫你的。」
「如何?」徐河看着對方,並沒有放下刀。他也能看得出,對方可能是一個列斗強者。但這一刀,他並沒有使出全力,諸多武功也未用上,真若拚死對戰,徐河未必就會輸。
畢竟,境界不過是一個並不準確的標尺。
「列斗破障丹的事情,想必你已經知道了。」葉廉松倒是沒怕徐河的刀,他自顧自說道:「我只想問你,你想要嗎?」
「我對長生觀沒興趣。」徐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