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苟耘明白了！

鏡鬼王對他的確沒有惡意。

找他過來，也只是因為感知到了之前他體內空間晉陞時逸散的波動，對他在展現出來的四元素平衡體系感興趣而已！

「這隻鏡鬼王多半是已經達到了自身當前階位的瓶頸了，想要尋求不同的方法，推動自身達成進化的……」

苟耘心裏想着，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大概能夠確定鏡鬼王對他是沒有惡意的，但在真正與其本體交流之前，苟耘還是有些沒底。

畢竟同為空間系御獸，自己的體內空間，對它來說實際上也算得上是一份難得的補藥。

萬一它想着吃掉自己和體內空間來使自己更進一步的話，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好在這隻鏡鬼王算是比較有追求的。

它雖然確實看上了體內空間，但卻只是被其中持續推動空間演化發展的四元素平衡體系吸引了，對空間本身並沒有太多想法。

這不就好辦了嘛！

「我可以教你！」

苟耘當即點頭，又補充道，「但是，我的體系可能不太適合你。」

「？」

鏡鬼王歪了歪腦袋，面露疑惑。

它不是很明白。

固然苟耘有着讓它極為好奇的體內空間體系。

但僅作為一隻將階御獸，難道會比它自己還懂空間奧秘么？

儘管有着這樣的疑問，但理智的性格讓它決定聽完苟耘的話。

看到對方冷靜等待自己解釋的模樣，與自己對鏡鬼這個種族了解相互對應，苟耘心裏漸漸有了底氣。

他沒有直接給出答桉，而是反問道，「與你直接有關的空間就是這個鏡像空間么？」

「這裏只是臨時據點，我的空間在我體內。」

鏡鬼王一板一眼地回答。

甚至乾脆拉着苟耘又脫離了鏡像空間，回到現實，打開了體內空間給苟耘看。

看着他身軀半水銀化之後，邊框模湖，自行化作空間門扉顯露出來的空間，苟耘不由一愣。

這個空間的結構極其特殊，有點類似於遊樂園的鏡像走廊，諸多小空間相互嵌套，根本看不到哪裏是開始，哪裏是盡頭。

重重疊疊，穩固而複雜。

其中蘊含的空間能量之強大，完全在苟耘的體內空間之上，但正如苟耘當初對自己尚未改造前的體內空間的評價那樣。

也就是一個儲蓄能量的容器了！

至多就是形式花哨了點，無法改變其一團死寂的本質。

可苟耘壓根就沒見過這架勢，就算他有前世玩家的知識積累，一時之間他還真不知道該從何下手了。

原本的準備的想法也用不上了！

亂說肯定是不行的，鏡鬼王對空間奧義的理解有多深苟耘不知道，但肯定比他強就對了。

萬一亂說被它發現了，指不定要怎麼弄死他呢！

「就是這個樣子，你體內空間的循環，可以教給我么？」

鏡鬼王問道。

這個時候，它的身體已經半水銀化，打開了體內空間的通道，腦袋卻還是維持着苟耘模樣，着實不像是正常生物的樣子。

對上那雙眼睛裏的期待，苟耘只覺壓力倍增。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結合自己的經驗，他想了想謹慎道，

「你是純粹的空間屬性生物，如果引入其他屬性作為演化推力的話，並不見得能對你有好處。」

「但你的體內空間結構這麼穩固，你有考慮過重構空間結構，打破一部分空間的穩定，以不穩定和穩定形成循環……」

「從而使自己可以時刻都能汲取周邊空間的能量，作為推動自身進化的養分么？」

這理論上貌似可行，但前提是有足夠強大的空間控制能力，能在一開始的嘗試中維繫住兩者的平衡。

否則就有可能因為失敗造成的連鎖反應，使自身空間陷入崩潰！

而一旦體系建立，循環和平衡構成，反而會變得可控起來。

聽到苟耘的話，鏡鬼王臉上浮現一絲沉思，連帶着它的體內空間里那些一個個空間嵌套形成的結構都開始轉動變化。

不清楚它是不是聽了自己一句話就開始嘗試。

為了小命，苟耘連忙將前世玩家時看到的一些相關信息，結合自己演化空間的收穫，向鏡鬼王進行解釋這個理念的可行性。

一開始鏡鬼王還沒有多少反應，始終維持着那冷靜且機械模樣，僅僅只是直接封閉了自身空間。

但到了後來，它身上的氣息開始變得不穩定，甚至直接變回了那團水銀狀物質的模樣，不斷變化，一時平緩一時激烈。

不至於聽個理論就敢直接開莽吧？！

我敢直接嘗試四元素體系都是因為有御獸成功過吶！

這傢伙不是理智派么？

這架勢苟耘心驚肉跳，一點一點往後挪，儘可能遠離這傢伙。

失敗了不要緊，死了別把他也拉上就行！

可沒多久，鏡鬼王身上就氣息平復，身體也再度變回了苟耘的樣子。

但苟耘卻明顯能察覺到，它的力量衰弱了些許。

難道是理論真的有問題，嘗試失敗了？

這大冬天的，苟耘額頭冒汗，有點想跑。

鏡鬼王看向他，卻再度露出了那個招牌式的詭異笑容。

「你的方法是可行的，我用幾個小空間做了嘗試，只差一點就能建立起完整的循環。」

誒？還能這樣的嗎！

苟耘呆了一下，回想起剛剛看到的空間結構，他頓時悟了。

反正小空間那麼多，消耗幾個做嘗試好像確實可行！

到底是君王階御獸，對空間的理解掌握果然不同一般！

不過轉念一想，苟耘自己體內的小空間已經全部納入了大空間的能量循環了，根本沒法搞這種操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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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繼續嘗試，找到平衡，你可以回去了，這是謝禮……」

苟耘還在思索著鏡鬼王的方法對自己是否有用，後者突然開口，身上飄飛出來了一顆小小的銀色能量珠。

他能感受到那就是純粹空間能量中，包裹着一團承載信息的精神力。

下意識接過，那玩意兒便瞬間融入到了苟耘身體之中。

「碰上打不過的，可以來找我。」

丟下一句話，鏡鬼王徑直沉入冰面消失不見。

「這就可以走了？」

苟耘站在冰面上，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