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整隊伍,李偉帶著自己的隊員離開了石合山戰場。
鄉路崎嶇,歷經數小時的顛簸路程,就在他們將要靠近住民駐紮地時,整齊的車隊突然變得混亂起來。
「砰!」
猛烈的碰撞聲響起。
坐在副駕駛的李偉稍稍皺眉,車輛搖晃的程度讓他有不祥的預感。
還不等他出聲詢問,李偉瞳孔猛地一縮,神經深處突然傳來刺痛的感覺。
「下車!」他怒吼著向車內的隊員發號施令。
「砰砰砰!」
車門被狂暴地撞開,幾道身影略顯狼狽地滾落出來。
數息之後,一道螺旋形的音波轟擊在車輛上,只聽見「砰」的一聲,車輛的裝甲瞬間像是被踩扁的罐頭,凹陷下去。
餘波擴散,立刻在四周引發了劇烈的爆炸,漫天塵灰遮蔽了所有人的視線。
一片灰濛之中,頂著長角的黑影緩緩走遠。
「隊長,前方車隊遭到襲擊,有不少隊員受了傷。」
「隊伍還能行進嗎?」李偉冷靜地問道。
「不行,前方道路被破壞了,全是大坑,想要填埋乾淨起碼得半個小時。」
「那就步行,留下一部分人照顧傷員。」
李偉果斷地下達指令,「其餘人立刻跟上我,必要時可以拋棄武備,支援速度最重要,千萬不要掉隊。」
不祥預感於心中愈演愈烈,李偉顧不上受傷的人員,和隊里戰力最高的五名隊員翻越天塹般的路坑,馬不停蹄地往駐紮地趕去。
比起以往部隊野外拉練的訓練強度,這點路程不算什麼。
一路上,比身體勞累更嚴重的,是隊員們高度緊繃精神帶來的疲勞狀態。
方才那場意外顯然不是天災所致,而是有敵人蓄謀已久,目的十分不單純。
他們無法不排除中途被襲擊的可能,只能一邊行軍,一邊警惕著周圍。
所幸路上沒有發生意外,李偉一行人總算順利地趕到了駐紮地外圍的空曠地帶。
只是未曾靠近,他們就聽見一陣槍響聲,動靜很大,彷彿整片營地的帳篷都在顫抖。
李偉蹙起眉頭,環視一圈,沒有看見護衛大門的隊員,知道大事不妙,當即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
耳邊的嘶吼聲逐漸變得清晰,他已經能看見一些影影綽綽的影子。
不僅細長且敏捷,行動時還會發出鱗片摩擦的聲響。
「嘶!」
一道黑影發出吐絲聲,向李偉襲去。
與此同時,李偉身形一頓,氣勢猛地攀升到極點,接著以臂作刃,橫向劈成。
「啪嗒」一聲,黑影斷成了兩截落到了地上。
李偉定睛看去,發現那赫然是一條青白相間的三角頭毒蛇。
不容他分心,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停響起。
數不清的毒蛇從四面八方圍來,在不遠處,從營地內探出一顆碩大的毒蛇腦袋,兩顆毒牙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氣中,眼神充滿威脅地看著李偉。
「你們側面繞過去,去營地中查看情況!」李偉對身後的隊員喝道。
五名隊員顯得有些猶豫。
「快去,遵循命令是軍人的天職!」李偉氣沉丹田,爆喝出聲,語氣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直到這時,那些隊員才冷靜下來,依循命令行事。
見正面只留下一人,營地門后的毒蛇頭目緩緩地爬了出來。
它如同眼鏡蛇般,直立起四米長的身子,
口中「嘶嘶」出聲,似在給自己的族群傳達命令。
看見這一幕,李偉從腿間抽出短匕,隨後屏氣凝神,右腿后移半步,上半身前傾,將重心保持腿部,同時保持著均勻的呼吸。
他的身上太多裝備,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更自由的行動,不受外物拘束,從而保證自己的姿勢動作無比標準。
武者的一招一式沒有毫無章法,而是無數前輩嘔心瀝血研究出來,可以引導內氣發勁的的方式。
「嘶嘶嘶~」
眼見密密麻麻的毒蛇齊聚而來,李偉不慌不忙,用手中的短匕劃出無數光影,頃刻間,地面上多出無數截毒蛇的碎屍。
他的身法矯健,以腳尖點地,後腳跟並不沾地,如此騰挪輾轉,配合極強的動態視力,靠近他周身半米之內的毒蛇才剛探出腦袋欲咬,就被乾淨利落地一刀斬斷。
眼見同類被屠殺得七七八八,巨型的毒蛇頭目嘶叫一聲,剩下的毒蛇便不再試探,立刻群擁而上,從地上蹦起朝著李偉飛去。
面對這四方八方的攻擊,李偉拿著匕首甩了個花式,隨後以倒持武器的姿勢伏低身子,澎湃真氣瞬間透體而出,將才觸及他衣衫的毒蛇全部整飛出去。
霎時間,他周身空間騰出一片「乾淨」地帶。
趁著這個時機,李偉一腳踏出,身體直衝毒蛇頭領,同時右臂大幅度的向後甩去,在靠近毒蛇頭領的剎那,-他右手倒持著的匕首纏繞上武者真氣,流暢無滯的削向後者眼睛。
「鐺!」
金鐵碰撞的脆鳴隨之響起。
毒蛇的利齒和刀刃齊齊斷裂,帶著強大的動能飛了出去,在這個過程中,好幾隻幼小毒蛇直接被切成了兩半。
李偉動作未停,沒了武器,他還有久經鍛煉的身軀。
兩道身形交錯而過,李偉躲開了毒蛇的絞殺,隨即欺身而上,如同棕熊一般,巨膀扭動猛地轟出右拳。
「噗哧!」
一拳打入體內,粘稠的血液和筋骨被攪成一團,毒蛇頭目感受著身體傳來的陣陣痛楚,蛇眼中只剩下凶戾,毫無理智可言。
要知道,它的堅硬鱗甲可以連槍炮火器都不一定能穿透,眼下卻被一個人類打穿,如何能不震怒。
只是還不等它大發神威,那隻打進身體的拳頭上突然迸發出極其恐怖的真氣量,如同小型炮彈一樣瞬間撕裂了它的身體。
伴隨「咚咚咚」的數聲悶響,毒蛇體內的器官瞬間破裂,它的身體也如煙花般爆炸開來,將李偉徹底染成血人。
頭領都死了,剩下的嘍啰自然跑得跑,散得散。
李偉站在原地喘息,下一秒,卻如臨大敵般重新擺出戰鬥的姿勢,同時一隻手悄然探向口袋中的陣法秘石。
他原本是不算用這個東西,畢竟從小在紅色旗幟下成長,現在要他在心裡崇奉另一位神秘存在,多少有點不適應。
只是此刻,從遠處緩緩走來的身影,卻讓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精神,認真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