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海盜的覆滅到達凱爾卓港
傑洛特今天終於發現謝元一個很奇怪的特性——喜怒無常，行事飄忽不定——有時候會很有耐心地處理人和事物……但有時候又會暴躁地一刀切處理所遇到的人和事物。
比如說在剛剛進入威倫時，和在威倫離開時，行事手段就非常不一樣；在諾維格瑞也是，一開始沉穩如老狗，後面突然像沉不住氣一樣，用非常暴烈的手段幹掉了追趕的女巫獵人。
而這次在船上，傑洛特也又一次見識到了謝元的東一榔頭西一榔頭的手段。
在下半夜，時間快到凌晨三四點的時候，不出意外從桅杆上充當觀察員的哨者就發出信號示警：有船跟過來了！
船長馬上集結船上還在呼呼大睡的船員，並且打開了軍械庫，把彈弓，短獵弓，十根一捆的標槍，還有火油給搬出來了。
聲音很快就驚動了在船艙里淺睡的瑪格麗塔……很遺憾，被酷刑折磨，身心俱是傷痛不是那麼容易痊癒的，直到現在瑪格麗塔都很容易被微小的動靜給驚醒，並且需要長時間的輾轉反側。
有些不能為人所知的一點是……瑪格麗塔能夠好好睡覺的時候，就是和謝元兩人同床共枕的時候——似乎在她看來，枕在他的身邊，嗅着他的氣息會有點莫名的心安。
很快瑪格麗塔滿臉戒備地打開了門，謝元注意到她的一隻手正在掩蓋起來，裏面有點亮……這是一種火焰魔法的起手式。
傑洛特曾經跟謝元說過，在一眾女術士集會所的成員里，很多人都有不俗的天賦和本事，這些是術士中的精英。
但就算在這幫精英裏面，也是有強中自有強中手的：實力，頭腦心性和知識儲備相當平衡而且非常豐厚的菲莉帕艾哈特；知識淵博，實力不可莫測的藍山精靈賢者艾達艾敏和世界上最美麗的精靈女王法蘭翠絲卡和擁有半精靈血統，在希里婭加入女術士集會所前，最年輕的術士協會議員，范格堡的葉奈法。
但要說誰的法力儲量最大，續航時間越長的女術士，幾人中唯有瑪格麗塔當仁不讓——這可是能一人維持多人信息傳輸魔法陣長時間毫無異樣的血牛。
在看到謝元后，戒備的瑪格麗塔這才放鬆下來，散掉了手上的魔力火焰，親切地關注道「元，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群不知死活的海盜跑來劫船……別擔心，」謝元輕輕地理了理瑪格麗塔的頭髮，「短時間內就可以處理的，安心養神就好了。」
輕輕在瑪格麗塔耳邊說些體己話后，瑪格麗塔恢復了慵懶，只是告誡著謝元：「小心一點，雖然他們奈何不了你，但很多強者陷入簡單陷阱的故事也是數不勝數的。」
說罷就關上了艙門。
當然，現在瑪格麗塔在屋內是用什麼法術做準備還是真的打算在睡覺，那就不是謝元所關心的了，而很快他就來到了傑洛特身邊。
傑洛特正在船邊看着遠處，雖然那艘海盜船處於正常人肉眼可視範圍之外，但這不包括傑洛特這種獵魔人。
傑洛特看到謝元的到來，就被他身上奇特的裝備給驚住了——手上握著一把長度在1.6m長的巨弓，而腰部的左右兩邊各搭著一隻箭囊，每一個箭囊裏面裝着大概二十根箭矢。
但一般的箭矢也不甚稀奇，而奇特的在於這每一根箭竟然都有一米以上的長度，小手指一樣的粗箭桿，並配置有長長的箭羽——這是在這裏很罕見的重箭。
但看着謝元手上這巨大的彎弓，傑洛特也就不覺得驚奇了——這麼巨大的弓確實是需要這麼大的箭矢。
只不過……在謝元的胸口間一直吊著晃悠的綠色的，帶着金屬啞光的筒子就讓人感覺到奇特了——這似乎和那把巨弓完全不是一個時代的東西。
「好大的弓！」傑洛特看着謝元手上的騎兵用清弓稱讚道，「這就是你們東方的遠程武器？」
「嗯。」謝元點點頭，愛惜地看着手中的弓，「這是來自一個漁獵民族創造出來的筋角反曲複合弓——這是他們的騎兵用弓。」
「看着很新啊。」傑洛特看着弓架，覺得這弓似乎並沒有經過太多的使用。
結果謝元也承認了這一點：「當然，買了之後也沒用過，今天恰逢遇到這群海盜，所以才拿來用一用。」
「什麼？！」傑洛特感到不可思議，擔憂得問道，「你說你之前沒使用過這把弓？！那…那你會用弓嗎？」
「哈哈哈，」謝元聞言便笑了，「不會用弓我買弓來幹什麼。我當然會使用了，畢竟…一個軍隊將領如果不會使用弓箭，那還談什麼升遷呢？」
實際上，在漫長的泛世界巡遊的過程中，不斷嘗試新技能，吸收新的知識現在已經成為了謝元的本能——不然，憑着時間和見識，加上前期萬用工具後期人工智能輔助掙到的巨額財富能用來幹什麼呢？
當然了，用錢生錢，購置不動產，投資能產生穩定健康利潤的產業是一方面，藉著從其他世界獲得的技術來取得同行業的技術優勢擴大積蓄能力又是另一方面——但也僅此而已了，畢竟一個世界也不能完全地開放，這種機密是保不住的。
而如果只能做到這一方面的話，那剩餘的財富和資源總不能用於天天換一個女人，輪流睡着玩這種無聊的事情吧！
於是，謝元就只好抽空花時間學習格鬥技能，觀閱從過去到現在產生的技術典籍，由此來一邊提升自己，一邊來打發時間。
事實上，因為並沒有特定和必須達成的目標，所以謝元並不是走的專精路線。格鬥方面，達到上手層次，技術方面達到觀其大略即可。
所以，像射箭這種技術，謝元是真的會，而且水平不差……但要說好的有多麼厲害，只能說跟一個軍中精銳弓箭手差不多，但談不上出神入化的層次吧。
好吧，雖然謝元的回答其實讓獵魔人有點皺眉，但謝元既然有這個說話的底氣，他自然就選擇相信，然後看向了謝元胸前的綠筒子：「這個呢？這個又是什麼？」
「嗯……你可以把它當做可以投過去的炸藥就好了。」謝元也不想解釋太多。
「噢！」傑洛特明白了，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畢竟要是實在打不過，用一枚炸彈來退敵也是明智之選。
可惜，傑洛特壓根不明白，這玩意跟他的蜂窩炸彈是兩碼事。
而隨着海盜船的越來越近，謝元也對着船長建議：「讓我先語言警告一番怎麼樣？」
船長瞪大了眼睛看着謝元，估計是沒想到還會有這種操作……畢竟，兩船一旦相遇，想要海盜船放棄劫掠？除非噸位的差距太大，一般是不可能的。
看到船長的不解和為難，謝元則是拍胸脯承諾自己嗓門大，一定能讓對面聽到。
其實也是真心希望，自己的警告能讓這些傻叉知難而退……要知道，謝元現在身上帶着的M-72是一隻M72E10——改良發射器，並可使用高爆破片火箭彈。
這玩意能貫穿20公分車輛裝甲，60公分強化混凝土，或是1.8公尺厚土壤的能力——這在現代裝甲能力來看，似乎微不足道了，但對面也只是一艘木船……大炮打蚊子了。
「對面的夥計，聽好了！！！」
謝元是氣沉丹田，用獅子吼的技法讓聲音變得洪厚而響亮，至少傑洛特這個時候本來有些倦意，但一聽到謝元的聲音，就想頭上潑了一盆冷水一樣清醒過來了。
「我們已經發現你們的存在，並且做好了準備，如果你們再敢執迷不悟的話，別怪我下雷霆手段！」
說完，又轉頭看向傑洛特：「一般而言，過路的程儀是多少？」
「什麼？」傑洛特有些不明白。
「就是過路費。」謝元只好直言。
「沒這個規則。」傑洛特搖了搖頭，「一般而言，無論山賊還是海盜，都是要把人殺光，把貨物搶走的。」
「……」謝元無言地抿了抿嘴，隨即看向了船長，結果得到的回答也是一樣的。
「好吧，難怪每個山賊或者逃兵都喜歡見到我都喊打喊殺——果然古惑仔不用腦，一輩子都是飛機。」謝元感慨道。
「古惑仔是什麼？」傑洛特聽着新詞，好奇地問道，「飛機又是什麼？」
「噢…古惑仔這個詞相當於是諾維格瑞街道上的混混，」謝元隨口解釋道，「飛機是交通工具，天上飛的玩意，但這玩意轉向困難，基本上要維持直線……那麼如果一個混混一輩子像飛機一樣，這是個什麼意思，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但很快謝元的神情就變得肅穆而鐵青，原因是對面的船聽完了謝元的宣告后，不僅沒有知難而退，反而還變本加厲地給謝元這邊問候家人一般的侮辱，甚至還要宣稱要把謝元的四肢砍下來，把人綁到船頭上當喇叭。
而且他們的船速度越發的加快，謝元的眼睛甚至能看到他們那種看傻子一樣的嘲笑表情，那裏夾雜着蔑視的眼神……似乎謝元的話語在他們看來很膽怯？
「哼哼……唉，有心放他們一馬，結果竟然被他們當成軟弱，而得寸進尺…嗯，看來，他們真的該死啊。」
想通了的謝元最後還是沒有矜持，而是把巨弓提給了傑洛特，接過弓的白狼不解地看着謝元舉起了綠色筒子：「如果你打算給他們一個教訓，為什麼還要把這弓給拿過來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謝元笑了笑，沒有作答，但是在傑洛特心裏，他聽到了謝元的心聲：「這弓發射出來的箭可以一次性捅穿幾個人——這是給這艘船的人看的。
但我手上的這玩意……我真的不想這麼用出來，太殘忍了——可這是他們逼我的！」
謝元沒有繼續用心聲說話，而是拉開了套筒，打開了一個類似瞄具的玩意，接着轉頭揮手把站在他後面位置的人清空，然後就直接按下筒身上的一個按鈕——「噗！」
「哎喲！！！」好幾個位置還不夠遠的，想要看看熱鬧的水手立刻就被一股巨大的氣浪給栽了個跟頭——這是被M72的後座力給掀翻了。
不過這也就是一點磕碰，除了謝元，包括傑洛特有些嚇著之外，其實並沒有什麼大恙。
但那枚發射出去的66mm口徑的火箭彈已經在「啾」地一聲與空氣摩擦發出的尖銳聲音中，「砰！」地一聲射進了船艙內。
接着「嘭！」地一聲，一個巨大的橙色火球直接騰空而起，照耀了此時周圍的整個夜空。
「哇！」哪怕有人摔倒了，但此時依舊失神地看着那冉冉升起的巨大橙色火球，就算是傑洛特和聞訊開門的瑪格麗塔也是被這麼耀眼的光球給驚住了。
畢竟，這還是這個世界第一次出現的東西。
只可惜，這種美麗是一閃而逝的——下一刻，展示在人們面前的是一個個正在劇烈燃燒的船架，這玩意在爆炸展開的一霎那就被打得散架了。
滾滾的濃煙正在冉冉而升，可周圍甚至沒有一句呼救和哀嚎……似乎所有人都死在了那耀眼的光芒之中。
「咕嚕……」人群中不乏有吞下唾沫的聲音。
「淅淅瀝瀝……」甚至還有人尿了。
謝元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摸了摸鼻子，然後兩手正反用力一扭，「嘎吱」一聲，就把筒子給扭成了一具麻花。
「好了！那船都燒成了架子了，不必去救人，趕緊揚帆起航吧！」
「撲通！」謝元轉頭就把筒子給丟入海中，然後招呼著大家趕緊啟航，不要再呆坐在這裏了，完事後，他直接攔著瑪格麗塔的腰肢返回了艙室——就是躺着而已。
船長被這聲吆喝一激，怕怕滴看了一眼船架燃燒的位置，馬上把剛剛被這一爆炸慘狀嚇住的水手們給叫起來：「還愣在這裏幹什麼？！海盜已經死絕了，趕緊蠕動你們的懶屁股，升帆！啟航！」
而傑洛特則是看着逐漸縮小的事發現場，陷入了沉思。
從諾維格瑞到史凱利傑群島的凱爾卓港口按實際上路程來看，並不遠，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時候，一處矗立在高高山坳的宮殿已經在謝元的視線里歷歷在目了。
但謝元三人，甚至金伯利船長的船都不能停靠在凱爾卓港口，至少暫時不能。
因為現在島上正在舉行一場海島人特有的海葬葬禮，而此次葬禮的主角竟然是史凱利傑群島的老主人——布蘭王。
嗯……看來這次又不可避免地跟政權交替扯上關係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