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乞丐王腐林見聞
「唔…唔…瑪格麗塔大師，我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唔唔唔……」
十分鐘后，被喚醒的柯立伏在瑪格麗塔雄偉的胸懷咬着嘴唇，抑聲哭泣，而瑪格麗塔也只能默默地拍着她的背安慰。
而另一邊，驚魂未定的查佩拉，還在顫抖著抱着自己跟着傑洛特小聲說話。
而謝元就在書櫃整理一些看上去挺有意思的古文資料，並且收入囊中。
看着失態的柯立和查佩拉，所有人都很耐心地撫平着他們的傷痛——這已經是因為大難不死後而逐步緩和的心理狀態了。
要知道就在他們醒過來的時候，都要驚聲尖叫出來，好在有經驗的傑洛特和謝元馬上捂住了他們的嘴巴，並通過傑洛特和瑪格麗特兩個他們各自的熟人來安撫他們。
直到現在，他們才知道自己總算撈回了一條小命。
但即使是這樣，大家都不敢大聲地釋放自己的情感——只因他們還處於險地之中。
不過，就在謝元準備拿出水袋，美美地喝一口的時候，查佩拉瘸著腿走了過來。
「謝謝你，可敬的勇士。」他真誠地致謝，「要不是您，今天我就確實被燒死了。」
「雖然你不是人類…但畢竟經常與人為善，我聽說曼吉下克上以前，神殿守衛的名聲還是不錯的……這應該是你的功勞。」
說着謝元輕撫著查佩拉的肩膀，看着其陰鬱的表情安撫道：「但現在世道變了，好名聲換不來實際的收益，所以你的下台是必然的——被發現是變形怪只是曼吉的意外之喜。」
變形怪，這是這個世界裏特別奇怪的物種，數量稀少，但極富特色。
變形怪還能複製該人的聲音、思維方式、行事風格、專業知識技能等等，這是因為——用傑洛特的話講——它能複製受害者的腦部特徵及心智，或者說，靈魂。
至於這種變形原理，無論術士還是獵魔人都無法給出令人滿意的解釋。原則上他們屬於無害物種，一般只將變身能力用於自衛，而不會進一步謀害他人性命。
但即便如此，人類乃至其他類人生物都對變形怪恨之入骨——
按照傑洛特的說法，雖然大部分變形怪都非常善良而不會惡意傷害他人，但是這種能力招來了大部分人的憎恨。因此，人類曾對變形怪展開大規模捕殺，致其數量銳減，等到他這個的時代，很多人甚至以為變形怪只是個傳說罷了。
查佩拉的原體作為神殿的護衛長其實跟曼吉是個差不多的人，但因為一次意外去世后，機緣巧合下查佩拉頂替了查佩拉原體，在冒牌的查佩拉的治理之下，諾維格瑞對魔法和非人種族的容忍度越來越開放，也讓諾維格瑞越發繁榮。
只可惜，戰爭的到來真的摧毀了一切。
「往後，你可能要換個地方，暫時過一下低調日子了。」謝元安慰道，「雖然由奢入儉難，但真的不是任何時候都有好心人同時又有能力的人再撈你一把的。」
「我知道……」查佩拉無奈地點點頭。
自閉了一會兒后，查佩拉看着謝元和傑洛特：「我待會就變形成動物就馬上走，少一個人少一分風險，你們還有什麼想要從我這裏知道的嗎？」
兩人對視一眼，馬上就來勁了——查佩拉作為神殿的護衛長，恰好就等於是整個諾維格瑞的活字典，可以說，很多秘辛他都了解。
比如說諾維格瑞的大致勢力排行：西吉盧文，「乞丐王」，矮人「克里夫」和霍桑二世就是諾維格瑞地下世界的四個巨頭。
和神殿守衛一起掌管着諾維格瑞的一切條條框框。
但從查佩拉的說法裏，所謂的西吉盧文其實就是原瑞達尼亞的情報頭子迪科斯徹——此人恰好就是傑洛特的熟識之一，有空獵魔人也可以見一見。
畢竟，從霍桑二世的記憶里，他和曼吉脅迫了丹迪萊恩做了一件關乎迪科斯徹的事情——搶了他的寶藏。
而「乞丐王」的老巢腐林，某種意義上，此時是很多法師，甚至涉及法師事務的被牽連者的避風港，而這些鬆散組織的領頭人，就是特莉絲。
而說到特莉絲，傑洛特自然就想知道她去了哪裏——傑洛特甚至在這裏找到了一束說是「記憶玫瑰」的東西。
但現在看起來，玫瑰也成了干標本。
只是可惜了，在特莉絲開始從這間別墅消失時，查佩拉也基本上成了階下囚，不僅消息被封鎖，而且也失去了權勢。
再也問不出什麼情報的傑洛特最後還是跟查佩拉握手道別，這位變形怪就在謝元瞪大的眼前緩緩地身體扭曲變成了一隻與流浪貓沒什麼區別的黑貓。
黑貓身上傷痕纍纍，但他的前肢還是抬起來，對着謝元，傑洛特和瑪格麗塔揮了揮手，在完成了道別後，縱身一躍跳出了門外，接着幾個縱躍后，身影徹底消失不見了。
「好了，」接下來謝元轉頭看向了瑪格麗塔和柯立，「還能走路不？」
但稀罕的是，這位依舊實習生嘗試了一下，並沒有成功……雖然她的衣衫還算完整，但同樣數不清的血痕和燎痕表明，菲麗霞很明顯也吃了不少苦頭。
「那這樣，」謝元隨手從背包里拿出了一個很不像當今風格，拋光金屬瓶，打開了旋轉蓋子，從手上倒出了一粒軟膠囊，遞到菲麗霞柯立面前，「吃下這粒口服昏睡葯，先睡一覺，我們來給你找暫時的安身之所。」
「這……」柯立頓時有點遲疑起來，感情上剛剛從必死無疑的火刑柱上活下來，她實在不想這麼快失去自我掌控。
但另一方面，她也清楚，失去了行動能力的她眼下就是個累贅，與其為了安全感而挑三揀四，不如抱緊瑪格麗塔的大腿，聽其吩咐——功利性的講，自己作為女術士學院裏唯一的應屆畢業生，說不定會得到瑪格麗塔的全心全意的輔導。
說到這裏，她馬上看向了瑪格麗塔以示徵詢，但後者的表現更讓她感到驚喜和震驚。
「聽他的指揮。」瑪格麗塔囑咐地很認真，「我相信他不會害你的。」
菲麗霞柯立聞言瞪大了眼睛，獵奇地看了看瑪格麗塔和謝元，隨後毫不猶豫地把葯咽了下去，隨後藥效迅速發作……很快昏昏沉沉的柯立就這麼昏睡過去了。
接着謝元馬上下了樓，再度上來時，雙手已經環抱着一個一人高的白色柜子爬上了階梯。
其他兩人已經知道了這就是所謂的靜滯艙，可以冰封瀕死之人，達到延緩生機流逝的時間。
不過傑洛特還是對謝元隨身攜帶這麼多靜滯艙而感到震撼：「你究竟帶着多少這玩意啊。」
「最起碼有十具多……」輕車熟路地打開了艙蓋，謝元把菲麗霞柯立攔腰抱起，接着輕輕地讓她躺在了靜滯艙的內部，放好她的雙手。
接着就蓋好艙蓋，啟動了內部供能反應，兩人又再一次看到艙內突然白霜一片，只能通過透明的艙蓋窗來看到菲麗霞柯立表情恬靜的面容。
這是謝元現在第五具被徵用的靜滯艙了，好在眼下的三具只是短期使用罷了——很快就要喚醒或者處理的。
接着瑪格麗塔和傑洛特也很默契地起身往樓下走去……這也是相處多日後，他們了解的謝元的癖好之一：從不在人前使用空間裝備或者手段。
當然，這也耗費不了謝元多少時間，很快他就也跟着下了樓，等著瑪格麗塔外部偽裝斗篷穿戴完畢后，等傑洛特一出外側門，謝元和瑪格麗塔趁著這關口緊隨其後。
他們準備去拜訪「乞丐王」了。
……
根據查佩拉的介紹，霍桑二世的記憶，傑洛特的補充，瑪格麗塔的查遺補缺，謝元也大致明白了諾維格瑞的地下政府——辛迪加。
辛迪加(Syndicate)是諾維格瑞地下世界乃至整個城市的主宰者，是由城中的黑幫、宗教團體、諜機構以金錢為共同目的組建起的聯盟，掌控了城市的各個命脈，並將影響力擴展到了整個北方。
辛迪加由六方勢力構成，分別是乞丐王領導的暗巷幫、霍桑二世領導的鬼面幫、克利弗領導的黑金會、古德倫·約斯多蒂爾領導的踏浪幫，以及永恆之火大主教賽勒斯·赫姆法特和他狂熱信徒們，最後還有原瑞達尼亞情報機構首腦、化名為西吉·盧文的西吉斯蒙德·迪科斯徹。
其中永恆之火教會已經轉為明面上的統治者，經常要與官方力量接洽；而古德倫·約斯多蒂爾只接手了整個碼頭的運輸工作，她是只要收益，不管庶務和城中利息糾紛的。
於是，諾維利亞里就只有四個人是真正說的上話的——乞丐王，霍桑二世，克里夫和西吉盧文。
所以乞丐王則是 諾維格瑞里地下秩序常駐四巨頭的其中一個大諸侯。
他本名法蘭西斯·貝蘭，管理一群遍佈全城的小偷、乞丐、流浪漢與街頭孤兒，他們自命名這個團體為「暗巷幫」。
這群眼線讓他總是聽得到最新的謠言和最寶貴的消息，而他對「臣民」收入所收的稅，也讓他有着相當龐天的收入，得以維持在腐林的「宮廷」。
乞丐王的手下以服黃紅色格子花紋，黃綠色搭配的服飾而區分。
至於為什麼要定義自己為「乞丐王」？
這是由於自由之城諾維格瑞已經有將近兩百年沒有國王統治，法蘭西斯·貝蘭應該是考慮到這點，才會自封乞丐王，在嘲諷宮廷的繁文縟節同時，卻也偷一點自己來用。
他的老巢就在腐林，這是一個坐落於魚市區，類似一個九龍城寨，但是嚴格控制進出口的城中之寨。
乞丐王對狂熱與歧視是同等的憎恨，所以想逃離女巫獵人的術士常常會尋求他的保護，自然，這位務實的國王會收取一定的好處費。
當瑞達尼亞國王拉多維德五世發起獵物行動后，暗巷幫成為了落難法師的庇護者。菲麗霞柯立要想找地方安置的話，繞不開這個人；而特莉絲要是還處於自由狀態的話，想要做什麼事情就必須要找這個人去接洽的。
所以，腐林就是接下來三人必須要拜訪和接觸的地方。
腐林因為有查佩拉的幫助，定位還是很快的，也正如其形容地那樣，就是個城中之寨，但出口被密封地嚴嚴實實的——貨運大門和人員進出門均在另一面被封死。
要想溝通，就必須要敲擊在人員進出口大門上的小氣窗。
「咚咚咚！」謝元來到了門前，有規律的敲擊。
「刷！」很快，門內的氣窗被拉開，露出了一個有點肥碩的中年人不耐煩的臉，他看着謝元帶着戒備。
很明顯，他並不認識謝元，因此很不耐煩地詢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要進去，找一位特殊技藝者有點事情。」
「哈！」中年嗤笑，「你以為這是Ji.院嗎？這不是你要找的地方。」
說着正要關上氣窗，謝元馬上回復道：「我正是要來腐林找一個被接受庇護的人，她此時應該就在裏面。」
「暗號呢？」中年人也不開玩笑了，一切只是公事公辦，「有了暗號，你就可以進來。」
謝元的處置倒是很簡單，他瞪大了雙眼，將自己的意志對着中年人的眼睛說出了一番帶有蠱惑能力的話語：「我剛剛已經跟你說過暗號了。」
話語幽幽，聲音也是細不可聞，但在一會兒之後，中年人卻是同意了謝元說得話：「非常正確，歡迎來到腐林！」
看着被打開了一個剛好一人進出的小門，三人各自對視一眼，接着以謝元為首一個個走進了腐林的內部。
不過，謝元卻是有點小小的失望……腐林的風格確實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色——既不是整個環境髒亂差，也沒有怎麼富麗堂皇，也就一個城中村。
只是，此刻在這個小巷子裏，很罕見地有着許多穿着昂貴，神態優雅……但正在給小混混和流氓推銷產品的傢伙！
斯文掃地啊……當然，斯文也確實不能當飯吃。不過，看起來這些法師神色自若，就不知道是真的安貧樂道還是裝的了。
但三人已經無暇顧及，因為走近了乞丐王的辦公室，就聽到了一個中年男性和一個年輕女子一樣的談話聲輕飄飄地傳出來。
很明顯，他們在爭執，一個是遊刃有餘，另一個是有的死鴨子嘴硬……故作堅強。
但感受到傑洛特和瑪格麗塔聽到女子聲音后的微微顫抖……估摸著這應該就是他們的共同熟人，特莉絲梅瑞垂德。
她果然就在這裏。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