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來到威倫
「真沒想到，你竟然會對這些匪兵這麼平和，」重新策馬在同樣北方一個村莊的路上，傑洛特揶揄地看向謝元，「還有你那那麼小聲卻可以精準傳遞到我耳朵里的是什麼？我倒沒感覺到任何能量波動。」
「我可以先回答你的第二個問題，這是一種叫做傳音入密手段——壓縮氣流到一種超聲頻率，定向地傳達到另一邊的耳朵里。」
謝元看了看身後堆在一起聚眾吃草的馬群，接着對傑洛特說：「至於為什麼盡量交好，不要得罪他們。是因為雖然他沒有得到尼弗迦德的官方認定，但威倫的近乎三分之一領域的話語權還是這個男爵所有，我們要找到關於希里的蹤跡肯定得需要他的幫忙。」
當然，謝元也很清楚剛剛那幫人肯定會禍亂村莊的，但他更清楚現在是他們需要男爵的權力，所以這些惡行就只能視而不見了。
「男爵好像控制着威倫上下一多半的土地啊！」傑洛特雖然也厭惡男爵的匪兵，但也在思考，「但想要這種自立為王的軍閥幫我們這個忙可不簡單——尼弗迦德可命令不了他，而很難講他一旦知道這種秘辛會不會加以利用。」
「事在人為嘛，」謝元對此倒是很有信心，「這種土軍閥的上位必定有很大的弊端，很多事情必須要有個局外人才能做的。」
「我不是殺手。」傑洛特着重強調道。
「我也不是，但如果這個任務需要殞命的不是一個好人的話……對我而言也就順手的事情而已。」
謝元對此倒並不怎麼講究。
兩人現在要去的地方是一個叫海瑟頓的村落——這地方在山丘的另一邊。
漢崔克作為帝國的探子，基本不會跟太多人有溝通的習慣，他在那個村子裏跟一個寡婦同居在一起。
但現在兩人必須儘快過去，因為據店老闆所說，今天早上他起來時，發現山丘另一面上空閃爍著奇怪的光芒，他懷疑是帝國軍在掠奪村莊。
可謝元和傑洛特心中卻懷疑搞出這個大動靜的很可能是狂獵所為！
果然，在來到海瑟頓附近時，兩人都能感覺到吐出的氣成了霧……而一進入海瑟頓，就可以看到五月底初夏的天氣，但整個村子周圍都凝結起了白霜。
而鼻子裏出了寒冷，還能聞到濃郁的血腥味……這裏死了很多人，而且絕對死的很慘。
「有倖存者！」謝元大老遠就聽到了大堆狗叫聲和某個男人的驚呼求救聲，他立刻下了馬，然後就把背上雙棍取下，相互一接，就成了一根齊眉棍。
傑洛特也馬上下了馬，抽出了背後的鋼劍，跟隨謝元，然後就看到了一個渾身襤褸的男人舉着火把驅趕着聞着血跡而來的野狗群。
野狗群很快就注意到了趕過來的謝元和傑洛特兩人，由於這兩人身邊沒有野獸討厭的火焰，所以他們直接先放棄了有點「難纏」的持火把者，轉而向謝元這邊發動攻擊。
不得不說，這些跟人類混熟的野化狗群確實有點本事，這隱約的三才陣倒挺默契的，一般人要沒點本事鋼接觸肯定扛不住會受傷。
好在謝元也不那麼一般，鐵棍運勁一揮，舞出了三朵棍花，分毫不差地點在三隻野狗的狗頭上。
「咔嚓！」
「咔嚓！」
「咔嚓！」
腦袋上出現一個巨大凹陷的三隻野狗們，連哀嚎都來不及發出，就前沖一下，直接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就此了無聲息。
這應該就算得上是打狗棍法劈字訣之棒打狗頭了。
「鏘！」傑洛特則是馬上收起了劍，然後再已經無意識說着「離開我，不要管我」的倖存者面前施展了一種名叫亞克西的控心法印，於是他終於恢復了一點正常。
只是他給兩個追尋者的只有一個壞消息。
那就是昨天，整個海瑟頓村都被穿着全副精良盔甲的狂獵騎士給一一殺死，唯獨這人倖存。
而漢崔克竟然被他們整整折磨了一夜才沒了聲息。
兩人找到了漢崔克的家，就看到這個探子的屍體渾身血紅地躺在自家地板上，幾乎找不到一絲好肉。
對此謝元對狂獵騎士這些傢伙的討厭程度更甚一籌——這簡直就是在種族滅絕了，既然伱不仁，那也休怪我不義了。
但謝元看了一眼屋中的佈置，和腳下的地面，對着傑洛特指了指屍體：「看看找找他的鞋子或者褲子，看看有沒有些收穫，我把地面清理一下。」
說着還不等傑洛特說什麼，就直接來到屍體旁邊不遠的地板上，這塊地有很多泥土和草團，似乎是專門給家裏做鋪蓋地毯，清潔鞋底用的。
傑洛特只能嘆了一口氣，跑過去搜索屍體，但隨着一陣摸索，他也不由一頓——因為他確實搜到了一把鑰匙。
然後他轉頭就看到，謝元清理出了一扇地下暗門。
傑洛特馬上把鑰匙交給謝元，然後謝元直接插入地下暗門的鎖眼，「咔嚓」一聲，就把暗門打開，並提起來。
地下是一個空間不小的暗室。
「你怎麼能這麼快發現？」傑洛特有點驚奇。
「我雖然不是專門干情報工作的，但在這一行業里也吃了幾十年的飯，很多特工的習慣我一看就知道了。」
謝元從口袋裏直接掏出一盒火柴，然後點燃一根，直接往下一丟……火焰均勻地燃燒直到梗頭燃盡。
確認下方空氣流通之後，這才跳下了地窖。
傑洛特也跳下來，看着四周的環境，然後在牆上一處被固定的燭台上扭動了一下，「咯吱！」以流沙為推動力的一堵土牆就突然開始向內部收縮起來，亮出了被藏起來的另一部分。
「嗯，有意思……」傑洛特評價道。
「狂獵騎士好歹是活了幾百年的精靈了，瑪德審個人都審不出下面的機巧嗎？」謝元一邊看着牆上的尋人告示，一邊看着被精心藏起來的密室，對審了一天的異世界精靈們嗤之以鼻。
「可能他們只需要聽漢崔克知道什麼就好了…伊格尼…也可能是他們太高傲了。」
傑洛特一邊用火焰法印給暗室點亮油燈，一邊回應謝元。
傑洛特在進入室內后，就很快發現了漢崔克的賬本……實際上是偽裝成商人的筆記——隱藏在賬目內的筆記就是漢崔克留下的情報細節。
傑洛特開始一個個地把筆記念出來：「失蹤懸賞：目標在史凱利傑出現過，在諾維利亞也有目擊證詞，目標外觀並無改變，灰白色頭髮，臉上有疤，會避免於他人接觸……」
「這說的就是希里，看來我們得到的情報第一手就是來自漢崔克的。」謝元聽完後分析，「請繼續吧。」
「喝醉的豬，自稱男爵的傢伙請目標到他的城堡，或者該說非法佔有的堡壘（原因不明），去找烏鴉窩男爵的人談談。」
「嗯哼……果然我們剛剛不惹事是對的，看來關於希里行蹤的其中一塊拼圖就在烏鴉窩，但很可惜…估計你可能沒那麼快得逞。」謝元遺憾地把牆上的懸賞圖給揭下來。
「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獵魔人，如果希里在這裏受過良好的接待的話，她絕對會無話不談的——肯定會談到你。」
謝元把懸賞圖交給了傑洛特：「而唯一她可能不會談的就是她的身世，不然她絕對走不了，但現在男爵也有困難了，他正想不到有什麼辦法把問題解決……現在機會自動上門了？」
傑洛特接過圖紙，這上面寫的是關於男爵夫人和男爵女兒的尋找懸賞，從時間上看也有一段日子了，這讓他有點煩惱。
「該死的！」傑洛特無奈地把懸賞摺疊好收入背包里，然後繼續觀看着筆記。
「嗯，這條也很重要。」傑洛特又找到了一頁：「跟一名女巫起了衝突：目標抵達沼澤，遇見一個女巫，衝突接踵而來，原因不明。找出女巫，跟米德考爾普斯村的農民談話。」
「沼澤，女巫……」謝元陷入了沉思，「前者在烏鴉窩的南面，那裏幾乎是男爵統治區域的薄弱點……當地老百姓普遍有一種很傳統的原始信仰——可米德考爾普斯村偏偏又在這個地方的北面，這不是陷入了矛盾了嗎？」
「得去親自看看才能知道」傑洛特聽了謝元的話心裏也有些疑問，但還是堅持讀完了筆記中的最後一個篇章：「務必謹慎：有人在監視我，我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目的為何…狗跑掉了。桶子裏的水結冰了。天空出現奇怪的光芒，農民說這是凶兆。」
「他們似乎發現漢崔克正在尋找希里，所以才會拷問他……」傑洛特合上書，對謝元做出最後總結，「我們來遲了，現在線索只剩下男爵，和某些女巫。」
「我感興趣的是誰會是漢崔克的監視者？」謝元對此特別感興趣，「是人類？還是當地的精靈表親？」
「你這個猜測太危險了……」傑洛特搖搖頭打消了謝元的想法，「稍有不慎，這簡直會讓南北的人類勢力共同針對精靈的……而且誰在監視其實跟我們無關，我們只需要找到希里的蹤跡就好了。」
「那…你是希望我去負責女巫那邊？還是我直接動身前往諾維利亞就好？」
謝元對傑洛特做着最後的確認。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