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不願意見你,尤其是對你一口透露給莉亞娜他的真名,感到非常不高興。」米蘭達露出了玩味的神情。
「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有什麼不好透露的?」
謝元對此不屑一顧:「幻影人這個名字我聽着像是一個自詡為神,超脫於人類之上的傢伙——但回顧過去他的經歷,他也就是個不擇手段,冷酷無情的雄主。」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米蘭達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肩膀都聳起來了,「說這話的人,怎麼不考慮考慮自己在歐米加如圖陰影一樣,頻繁換臉,像個草履蟲一樣?!」
《仙木奇緣》
「我之前被收集者集火了——差點喪命。」謝元露出了無奈的表情,「所以PTSD沒有好。」
「那我得恭喜你逃脫生天一次——而這也是我誠懇地希望你能跟我們進行更深入合作的原因。」米蘭達露出了嚴肅的表情。
「什麼更深入的合作?」謝元雙手抱胸面露不解之色,「你讓我一個幽靈特工沒有對你們發起敵對行動,而且我們還經常互相往來進行技術交流以外,還希望我做什麼?
我告訴你,作為神堡特工,我是絕對不能出賣神堡議會利益——」
「我們需要薛帕德,還需要那個收集者……」米蘭達頓了一會兒才緩緩說道,「還需要你從異世界帶回來的科技。」
「都不明白你說什麼?」謝元聽得一頭霧水。
「元,你的多次換臉技術足夠隱蔽,我得承認一開始我都找不到你,但——」說到這裏,米蘭達亮出了萬用工具,投影出了埃莉亞的臉,「只要你一旦對外聯絡,你的幌子就一定會被識破,當你去尋找她的時候,我估摸著那個斗篷人就是你。」
「只要走過就必然留下痕迹嗎?」謝元哭笑不得地說出一句諺語。
「只要把你已經知道薛帕德的遺體安置在了歐米加這個假設成立后,很多奇怪的現象就能解釋得清了:一個最高等級的靜滯艙被一個匿名人購買,但最後被送到了埃莉亞的一個倉庫。
青陽傭兵有幾個人發生了不正常的巡防,駐地突然發生了短暫的斷電,雖然只有一分鐘,傭兵駐地發生了短暫的騷動,卻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而埃莉亞突然聯絡了阿莎麗軍工集團的專家過來歐米加,在某某倉庫發出了一段奇怪的槍擊聲——結果顯示靶子被某種鋒利的發射物片成了薄片。」
「我的天!」謝元讚歎道,「你們的滲透能力無孔不入啊!」
「埃莉亞的人並不是能完全經受誘惑的人——而且他們對埃莉亞的忠誠只是因為恐懼。」
米蘭達理了理頭髮,自矜地說:「但我們對人類的忠誠是為了人類至上的信仰——所以在這點上,他們最終還是屈服了。」
「明白了!」謝元也點點頭,不再狡辯什麼需要證據,而是準備務實地談一談,「薛帕德的遺體,我本來計劃就是給你們的,不過再此之前我要等安德森議員的回復,他然後再得到薛帕德母親漢娜?薛帕德的首肯才可以。」
「從沒有想到有一天,一向膽大妄為的你有朝一日會尋求他人的首肯?!」
米蘭達嘲諷道:「我們在拯救宇宙,拯救人類,你竟然還要獲得家屬簽字?!當上幽靈膽子都沒有了嗎?竟然這樣迂腐?」
「迂腐?!迂腐我就不會跟你們打交道了,還迂腐——你們心自問一下,你確定你們不會在她的復活過程中使壞嗎?嗯?!」
看着謝元揶揄的眼神,
米蘭達直接義正言辭:「我們只是要復活她為拯救宇宙而努力,並不是要製造一個聽話的傀儡——你誤會我們了。」
「恰恰相反,我正好就是因為很清楚你們的個性,才知道你們會有暗中影響她的風險。」
還不等米蘭達反駁,謝元就伸手止住了她的話頭:「但很可惜我手上沒那麼多資源,星聯和神堡也不可能會為了一個死特工做出這麼多投入——可我們也的確有點承受不了失去一個人類幽靈特工,尤其是一個功勛卓著的英雄損失——因為神堡議會的決議是要十年後,才能夠給予人類十個幽靈特工名額。」
說到這裏,謝元罕見地露出了一絲凄涼表情:「但我們等不了十年了,五年都可能等不了。」
「你知道了什麼?!」米蘭達瞪大眼睛看着謝元,想從他的臉上獲取一些他在誇大其詞的微表情……但竟然沒有。
謝元竟然在說着實話!
「我已經把厲害關係告知給了安德森議員,作為薛帕德的老師,加上他也是懂時局的人——他未必會拒絕復活薛帕德的提議。」
謝元示意米蘭達放心,不過他也有他的考量:「所以我希望達到的要求就是,你們不要拒絕星聯的力量加入監管——也許你們真的變得很高尚,但我卻不能不加一個保險。」
「好吧!等你的回復收到后,我們再談交接遺體的事情,後面的我們慢慢再談吧。」
米蘭達把頭偏了偏後方:「莉亞娜完成了會面,我就不要繼續在這裏破壞這場戲了。」
於是米蘭達轉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話給謝元:「其他的話題我們一個一個來慢慢談。」
「啾…彭!」大門又再度關上了。謝元又繼續閉上了眼睛養神。
過不了5分鐘,「哧!」大門再度打開了,迎面進來的是莉亞娜和她領回來的費倫,隨後進來的是米蘭達,她是來送客的。
謝元睜開眼站起來看着進來的三人:「搞完事可以走了?」
「是的。」莉亞娜驚疑不定地點點頭,似乎任然有顧慮,不過她注意到了謝元的異常,「你看起來比起剛才……疲勞而且嗜睡了許多,你還好嗎?」
「嗯?!我?」謝元搖了搖頭,「我的意識沒有什麼問題,不過我剛剛處理青陽傭兵的時候,用力過大——這具替身傀儡已經勞損過度即將崩潰了。」
「什麼?!你…你沒事吧?」驟然聽聞噩耗的莉亞娜不禁上前關心道,「我需要送你去醫院嗎?」
「醫院?!不不不!不用了,」謝元趕緊沉重地抬起手謝絕道,「是這具生化傀儡崩潰了,不是我有問題——這是急速衰老的癥狀,已經回天乏力的了。」
「那為什麼你不換一具…傀儡?」米蘭達不解地問道。
「因為這裏面藏有一公升的生物炸彈。」
謝元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如果我脫離意識控制的話,這種生物炸彈就會立刻引爆,一百米內的所有有機生物都會被融化成徹底的液體——你剛剛也見識過得,效果看起來挺不錯哈。」
米蘭達直接捂住自己的臉:「我寧願永遠都不要回想起這一幕。」
「但是!」謝元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更清醒一點,「如果我在後面的戰鬥中哪怕幫不上忙,也可以在事後毀屍滅跡時,用得上。
你怎麼看,莉亞娜?是讓我自己處理,還是讓這具殘軀用在清理痕迹上。」
「他是對的,莉亞娜,雖然這種方式讓我噁心,不忍卒視,但卻能保證不流下什麼生物痕迹。」
米蘭達倒是做起了理中客起來:「不過這一切看你的決定。」
「不,這種生物炸彈到時候會誤傷太大的,莉亞娜!」
費倫倒是提出了反對意見:「我們本來隱秘行事就可以了,實在不需要這麼恐怖的武器。」
「這一切都看在你的決定。」謝元最後把決定權交給了藍妹妹。
「我想……我還是不用這麼恐怖的玩意了。」
莉亞娜雖然不知道生物炸彈是什麼樣,但看到米蘭達和費倫臉都綠了的表情,估計不是什麼好玩意,所以還是提出了拒絕。
不過她還是挺擔心謝元的:「你確認你可以處理你「身體」上的問題嗎?」
謝元對此表示有問題:「別擔心,我自己裝上的,我自己肯定能拆……就是要晚點才能趕上你……調試新肉身需要一點時間。」
於是謝元和莉亞娜在塞伯魯斯安全屋前分道揚鑣:莉亞娜和費倫被米蘭達護送著前往了歐米加市中心;而謝元在轉了個幾圈后就又再度消失不見於迷宮一樣的管道小巷了。
「叮冬!」謝元一邊行走一邊打開了剛剛發送過來的信息。
發信人是匿名的,但是內容就讓謝元一下子知道是誰:「可以在三十分鐘內搞定的話,我會再老地方等你。
順便問一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謝元促狹地發回了郵件:「半真半假,因為那玩意活性太強,生物容器裝不下這種玩意——實際上是微型AB(Antimatterbomb反物質炸彈)。」
而回信直接是一個大大的中指:
(#`?′)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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