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瘋了嗎？！」約翰看瘋子一樣地看着謝元，「控制化身然後傳送到長老老巢，然後呢？跑去送死嗎？

你怎麼認為傳送門的另一面就認為附身在化身的你是自己人？你連靈能都不會。」

「指揮官應該可以，我可以再奪一具，附身並從旁協應。」謝元認為這個計劃還不錯，「莉莉既然通過小機械人發現那地方是一個從沒見過的海底建築，那有這麼一個門扉，我們就應該及時把握。

避免拖長了時間，引發不必要的傷亡。」

「不行，我不能允許讓指揮官涉險！」約翰百般不同意，「情報不足，我們應該從長計議。」

「那你告訴我，我們除了搗毀化身製造設施，應對變種人黑暗行動的游擊作戰以外，還能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謝元反問著約翰：「你想不想也好，不要忘了地球以外還有數不盡的星艦在以逸待勞。

不來點特殊手段，不冒點險，你告訴我如何去從外星人手中把家園奪回來？」

「嗯……反正我不會同意現在就讓指揮官犯險去加入你這個冒冒失失的斬首行動的。」

長時間的沉默后，約翰還是否決了提議：「光頭佬還沒有獲得情報，我覺得我們應該等等。」

他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困境：是的，別說現在全球反抗力量跟變種人反抗力量不過五五開——這還是算上外星人軍隊沒計算上去。

但就算這樣，都還沒有算上運行在星球外的飛船，這裏的雙方佔比是慘不忍睹到不敢看。

明面上的數據是2（明面上的數據）:無限大（直到現在沒人知道長老有多少船）。

「你是一定要光頭佬犧牲自己，才肯證明前路的正確嗎？」

謝元看着約翰，臉上帶着悲傷：「知道嗎？無論我們怎麼動作，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打敗長老的。

但恰逢長老準備離開了，這說明長老面對的事情對於他們很棘手。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他看了一眼約翰，來到了控制台，載入了一份從自己口袋裏藏着的usb資料，裏面顯示除了法棱與泰根這幾年的研究資料，同時還附上了一份最新的議會提案記錄。

一邊排列一邊介紹：「這次我們不需要犧牲光頭佬了，從我得到的這個消息上看，長老準備攘外先安內，化身計劃很快就要提前安排了。」

化身計劃大概要求是，在全球大城市各地建立基因改造進化中心（榨汁中心），把全球數十億的人口經過挑選，優勝劣汰。

其中，對靈能最親近的人，會安排成為長老——虛靈人的物理載體，也就是所謂的肉身。

次一等的人會被安排進行基因改造，使得不同於人類外觀的同時，會重置身心，變成為「祭司」這一類兵種。

而完全沒有靈能親近能力，

或者說低親和度的人類，會被收集起來安排集中處理——榨汁。

通過精鍊和提純后，這些組織會用來強化外星人兵種——比如灰人就是融合了人類基因精華后變大的。

亦或者會注入到「祭司」或者給長老使用的「化身」身上作為肉體強化劑來使用。

不過經過長老——亦或者說變種人政權的針對全球精密計算后發現，整個地球真正能對靈能有着高度親和力的人數不超過0.5%，而粗略對靈能稍微有點親和力的人也不會超過5%。

換言之，全世界95%的人口都會當做耗材被消耗和加工處理掉。

約翰臉上的表情已經快驚掉自己的下巴：「你是怎麼獲得這樣的通訊情報？」

「我有我的手段，請允許我為了保護這個人暫時不能說。」

對此謝元顯得非常抵觸，拒絕透露這個線人。

當然不能透露了，因為這一招是謝元效仿當時在普羅仙人的反抗經歷里，收割者「教化」有機生物來達到配合其收割普羅仙星際文明的招數。

只是稍微跟收割者有些出入的地方在於，合成機械種族只能用特定頻率的電磁波慢慢地摧毀有機體的認知能力，達到服從的「奴隸」效果。

謝元直接是用精神能力去在受試者目標的精神里留下投影，然後用精神念力去侵染其認知達到同樣的服從效果。

簡單來說呢……就是用了類似天魔蠱惑人心的手段，這讓自詡半個佛教徒的謝元感覺特別不好受。

而且如果不是因為這是為了讓人類能更好地保護自己，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的話，他就更加難受了——他不喜歡被精神控制，所以他盡量避免控制別人。

而不願宣之於口也有兩個原因：

一個精神操控他人這件事太過於惹眾怒，謝元不想在鬥爭勝利后被針對……他還想靜靜地享受一下反抗戰爭勝利后的果實呢。

二個也着實羞於啟齒。雖然一個戰士有時候也不是沒用過陰謀詭計取勝，為了勝利不擇手段是正常的——但謝元暗地裏用這種手段也變相證明了自己對眼前的局勢沒辦法。

而事實上，謝元現階段也確實沒什麼好辦法了。

「那你想過這有沒有是長老的陰謀？」約翰又提出了一個質疑，「如果這次非指揮官參加不可的話……」

約翰指了指顯示屏上，虛靈族那枯瘦而退化的身體，凝重地說道：「你又怎麼證明這不過是長老的又一次埋伏？」

「我不能！」謝元對這個傳送門後面的事情也不太清楚。

但還不等約翰想說什麼，謝元已經提前止住了他的話頭：「所以我會以我的命作為輔助，來為指揮官的這一次行動保駕護航。

在從我屍體上跨過去前，任何人都不會傷害到他。。」

「你……」約翰呆住了，但隨即又露出了不甘和肉疼的神情，「你這樣不就是一場豪賭嘛！

贏了血賺，輸了跳樓，你的賭性比我還要重！」

「因為你還在自欺欺人地樂觀，以為自己手裏有一副好牌」但謝元卻很理智地擊破了他的幻想，「其實你手裏只是三條q

但人家直接有一副同花順，你怎麼贏？」

這下約翰也沒話講了，作為局內人，他也不是不知道現在的局勢已經是懸崖邊上了。

只是他想用指揮官的存在麻醉自己而已，一旦戳破了幻想，他的臉色很快也鐵青起來。

不過還是謝元來鼓勵他了：「其實也沒什麼的，與其被動等死，我覺得還不如主動出擊，尋求一個活路。

失敗的話，說實在的，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別的反制措施了——我們的船都不夠，只能盡量同歸於盡了。

但成功的話，這次奇襲也許能為我們日後走向星際文明化，為下一次長老的進攻爭取點發展時間。」

「哼！先讓我們活過這次吧。」也許是被後面聽到的round2給提醒，約翰也難得苦中作樂了一回。

隨即回復了戰時平靜狀態的他詢問著平靜如水的謝元：「你為什麼一直都會這麼平靜？難道就因為你人高藝膽大？」

「怎麼可能？！」謝元失笑道，「我也會恐慌，但是在發現的除了往前走，沒有別的路可以選的時候……在這種緊要關頭，更應當義無反顧。」

「……你是一個真正的戰士。」

約翰拍了拍謝元的肩膀：「來吧，我們一起去見指揮官，這場行動是否執行，還要看他的意思。」

「這是自然的。」謝元也贊同。

……

指揮官的確沒有反對這個計劃，甚至還讚許了讓自己加入這場行動的建議。

至此，代號「利維坦」的行動正式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