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需要找到莫里斯，」壞男孩那雌雄莫辨的聲音透著一股清冷，謝元感覺這個壞男孩就像……像個女性，「畢竟在追殺你的所有收尾人裏面，他是唯一處於失蹤狀態的，其他知情人包括指揮者都已經在最近幾個月陸續被處理了。」

「不是吧？」這下謝元才真的是大驚失色了，如果南方社團這麼肆無忌憚地幹掉所有知情的人，為什麼他的妹妹和一對子女能存活下來？

「南方社團這麼彪？別騙我啊，這樣的話還有誰會給他們賣命。」謝元一臉不敢置信。

「事實上，下手的是凡思羅伊幫，根據最新情報，他們被處理的是因為在「處刑」你時爆發了大火災，燒了周圍一片的房屋鬧了矛盾……至少凡思羅伊這麼宣稱的。」壞男孩17的聲音變得非常低落。

「這樣啊......」謝元聽了最新消息不由得慶幸，他這麼過早地執行退場計劃就是不想讓自己跟幫派直接鬥上，「我知道了，等約爾迪這邊有了進展，我就立刻通知你，掛了.....」

「等等！」正要掛斷通話的謝元聽到這突如其來的阻止聲，頓時停了手。

娘們就是事兒多，內心深處早就認定說話的是個女人的謝元只能耐心地問著壞男孩17：「還有什麼事嗎？」

「你聽說了南區即將鋪設CTOS塔的新聞嗎？」壞男孩17詢問道。

「聽說了，自此以後，CTOS系統將完全控制整個風城的基礎運行。」哪怕再潛藏在市井之中，他都不會錯過這個信息，畢竟鋪天蓋地的廣告都不會讓他錯過的。

「沒錯，但這是災難性的事件，CTOS過於強大的同時也潛藏着太多安全缺陷了，」壞男孩17的聲音少見地完全轉為男聲，顯示對於這個問題他/她非常嚴肅，「它需要被限制，不然一旦落入壞人之手，大家都會因此成為這個系統的奴隸！我們需要向公眾申明這一點。」

「啊......雖然我很支持你的理論，但是我的黑客技術跟你比起來差了一大截，我不明白我怎麼在這件事上幫到你。」其實加上萬用工具差別也不太大，不過這東西又不可以示人。

而且反對CTOS這種事情對他而言太大了。雖然他身上背着一個下載整個CTOS1.0系統的任務，但是一個是正大光明地跟大潮流懟，像迎接漲潮時的礁石，一個是老硬幣式竊取，偷偷薅羊毛。

為什麼要迎難而上呢？簡單點不好嗎？

這個自從他假死第二天就找上門來聯繫他的「女人」，不斷想跟他套近乎。而且精明的有些過分，明明抓着他假死的信息在手，卻絲毫沒有待價而沽的想法，反而還收攏了一些他沒有注意到的紕漏。

如果他有南方社團的首腦，據說是叫幸運奎恩的傢伙那種梟雄心性就好了，不管你如何示好，擋路者死。

可惜他不是這種人，更重要的是壞男孩17也知道，直到最近她還把他現在最想要追蹤的人——當時的殺手莫里斯的通話錄音發給他的時候，他就知道。

壞男孩17準備攤牌了！

只不過沒想到是這種假大空的玩意，CTOS系統是想推翻就推翻的？想讓我干這種活？

得加錢！

「我當然知道你的黑客技術還不足以應對覆蓋了整個城市的CTOS系統，但你有你的優勢，」壞男孩17的聲音顯得非常輕鬆，「因為你已經不在這個系統里了，艾登。

艾登?皮爾斯已經被系統確認死在了半年前，

根據奧姆剃刀原理，系統已經刪除了你的大部分信息。

所以現在任何CTOS系統的攝像頭在讀取你的信息時都只能識別錯誤，或者只能讀取你過去的或者新添加的假身份，你成了系統里唯一一個在活在人世但無法被讀取的Bug。」

「所以我成了黑戶？」謝元不知道要是原主艾登?皮爾斯知道這件事會不會罵死他，好好一個人整成了黑戶！

「不，你連黑戶都不是了。你已經不是人了」

「我*******」謝元直接氣得想破口大罵，好歹忍住了，「所以一個黑戶就成了系統的Bug了？南區還有一大堆黑戶呢！而且什麼叫我不是人？」

「我說你不是人不是在罵你，而是系統的認知里，你已經不是人了，就像數字裏的Null。慶幸這個系統還不是強AI吧，不然你會被作為錯誤需要被抹除掉。」壞男孩17的聲音透著一股嘲諷，

「至於為什麼你會成為唯一一個，似乎在你「死」的那一刻，你的信息被一個惡意程序完全銷毀了。我想可能是他們需要急着抹除你的存在的原因，不得不說這個惡意程序實在太厲害了，連我們都感到害怕。」

想起來了！謝元知道是什麼原因了，在設置出一個替死傀儡前他就提前用萬用工具入侵了當時的所有公共網絡銷毀了所有關於他的記錄。

萬用工具雖然沒有智能，但是它的量子核心的運算速度相比當前CTOS的運算速度如同煌煌大日對螢火之光。

不然系統也不會用它來下載整個CTOS軟件系統。

所以謝元只能想辦法先閉口不談這一點，調整下話題方向：「所以我成了bug，可是我技術不夠，我怎麼幫你們呢？還有你們和我接觸也不斷了，我卻對你們的了解只流於表面，這不公平。」

「我們是Dedsec!

Sec這裏指computersecurity（計算機安全），ded可以理解為dead。」壞男孩17解釋了他們組織的含義，-「把這兩個加起來理解為「不再被相信的計算機安全」。

我們遵循着自由與平等，是奮鬥在反專制一線的自由鬥士，而CTOS就是資本最強大的鐵幕。」

感覺好像是一幫成不了什麼事的傢伙啊，謝元心裏吐槽著，如果Dedsec這麼厲害，為什麼阻止不了CTOS的鋪設呢？

不過話說出口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有意思，畢竟自由是我們最大的珍寶，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它。如果可以我會盡量幫你的忙，不過我希望幫助是相互的。」

「當然，為此我已經向你發送一份禮物，已經通過郵件自動發送了。」壞男孩17回復道。

謝元只能打開手機一看，果然收到一封署名「壞男孩17」的郵件，裏面的附件是一個應用？

不過這是他的備用手機，載入應用也無妨，如果有問題他正好可以跟這個奇怪的黑客組織一刀兩斷。

出於保險起見他還是用萬用工具遠程對正在載入應用的手機進行監控掃描，結果是.....沒有問題。

「我收到了你發過來的應用，這是什麼？」完成安裝后，沒有掛電話直接向壞男孩詢問道。

「它叫透析器。」不知道是不是謝元的錯覺，此刻壞男孩的語氣充滿了凡爾賽，「它唯一的特點就是和CTOS的訊號處於同一頻率，為此你可以通過透析器直接進入攝像頭和CTOS裝置，這個城市的一切秘密都會顯示在你眼前。

為什麼不試一試，再來告訴我使用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