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說，孔蓮早在一切沒發生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墨尊會來到她的身邊！

白嫚薇的想象力素來豐富，失聲說道，「未卜先知？你能看到未來？」

孔蓮更加意外了。

她的猜測不對，不過距離真相也不太遠。

為了徹底說服白嫚薇，他伸出一根指頭，說道，「想看么？」

「真的可以看到？」

「當然！只要你承受得住。」

一道神光打在孔蓮自己的身上，而後白嫚薇立刻看到了他共享過來的意念。

……

……

記憶一

天空下著雪。

萬仞山上，冰封依舊，屋舍前的凝冰花含苞欲放。

孔蓮怔怔的抱著已經斷氣的靈九。

她的妖核徹底衰亡，被肚子里的孩子汲走所有力量。

「靈九，你太傻了，不僅自己死了，連孩子也沒能活……」

孔蓮抱著妻兒的屍身放聲大哭。

悲傷的眼神漸漸變得瘋狂。

「如果這是天意！本尊就要逆天而行！」

這，是記憶的的開端，也是一切的開端。

白嫚薇以旁觀者的身份看到這一幕，震撼的無以復加。

什麼鬼？

是幻覺，還是真實存在過的記憶？

靈九不是沒死么？

而且白嫚薇注意到，畫面中的孔蓮長相是很正常的美青年。

既不是小正太，也不是現在這樣的邪魅大妖孽。

他看起來那麼的傷心，一直在哭，連帶著她也揪心難受起來了。

畫面突然猶如碎裂的鏡子般散開。

另一個記憶開啟。

……

……

記憶二

「靈九，黑魘之戰在即，不能沒有你的戰力。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死的，你若捨不得，本尊便助你一臂之力！」

墨蒼雲面無表情，不由分說，一掌拍在靈九的小腹上。

咔嚓！

靈九根本躲不過去，感到身體里孕育的蛋徹底碎裂，鮮血滾滾流出，當即痛不欲生的慘叫起來。

「墨蒼雲！你殺了我的孩子！」

「還有你！孔蓮！你竟然眼睜睜的看著！我恨你！我恨你們！！！」

她的慘叫聲響徹了天地。

白嫚薇的意識化成一道虛無身影，就站在墨蒼雲的身旁，看著當年之事重現。

墨尊冷酷殘忍，詭譎的紅眼中不帶半點溫度，即使是同伴，也能毫不猶豫的制裁。

她還看到了袁尊、莫離、以及一個皮膚青白，像是殭屍的人。

他們的反應各自不同。

莫離皺起眉頭，眉宇間似有不忍，卻沒吭聲。

袁尊對墨蒼雲怒目而視，大聲譴責。

殭屍應該就是鬼妖，淡漠的遠離了大家，一幅不關己事的樣子。

而靈九失了孩子，跪在血泊中一邊大哭，一邊收集起身體里排出的碎殼。

孔蓮沒有上前安慰，垂著頭，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喃喃自語。

他與白嫚薇僅一步之遙。

距離很近，可以看清孔蓮嘴唇翕動，判斷他到底說了什麼話。

「孩子沒了，至少你活下來了……總比上一次你們母子雙亡要好得多……」

白嫚薇身軀狂顫，心神動搖，好似聽到這世上最最不可思議的話。

他什麼意思？

什麼叫，比上一次你們母子雙亡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