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

「啊切！」

「啊切！」

正在辦公室加班準備明天出庭材料的喬治，冷不丁的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差點兒將桌面上的文件都給吹飛。

坐在旁邊，同樣加班的貝克特看去喬治，一臉關心的送上自己的祝福：「上帝保佑你。」

喬治呵的一笑，捏了捏鼻子：「如果上帝真的保佑我，就讓那該死的混蛋離我女兒遠遠的。」

混蛋指的是誰，這是很一目了然的事情。

喬治一想到這一周，那個天殺的King，在殺了人之後，不想著離他遠點，離紐約城遠點，反而一天到晚膩歪在自己乖女兒的身邊，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尤其是昨天。

喬治想著昨天晚上，自己追出來，那已經跑的遠遠的車尾燈，更是深吸了一口氣。

要不是霍克跑的快，喬治敢對著上帝發誓，他昨天，真的有可能直接對著霍克的後背連續扣動扳機。

作為一名積年老警探，喬治有一百種辦法，讓背後中彈的霍克，認定為自殺！

一百種！

喬治在內心吶喊道。

貝克特對於喬治的怨念，心知肚明，不過，沒有參與其中的想法，在整理了一下自己手頭上的材料之後，起身，將整理好的材料遞給了喬治：「這是洛杉磯那邊根據殺手得到的口供，整理好了。」

喬治接過，翻看了一下，點頭道：「那個殺手招了？」

「很配合。」

貝克特點頭道：「從雅里克·斯坦尼留下來的U盤中，我們找到了那名殺手，他很快就招了，就是扎克·斯坦尼花錢雇傭他製造意外，殺死他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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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殺手之所以這麼乾脆招供的原因很簡單。

地檢和那殺手做了一筆交易，只會以二級謀殺的罪名起訴，條件是殺手必須指認扎克·斯坦尼，同時，最主要的原因還是雅里克·斯坦尼給的錢更多。

雖然殺手還是會坐牢，但，兩百萬美刀，足以讓那名殺手心甘情願的去坐牢，等坐牢之後，拿著這二百萬瀟洒過日子了。

「對了。」

貝克特看去喬治，好奇的問道：「找到King的經紀人了嗎？」

喬治搖頭道：「沒有。」

貝克特皺眉道：「地檢沒有和扎克·斯坦尼做交易嗎？」

喬治搖頭：「做了，但扎克·斯坦尼並沒有同意。」

貝克特微微一愣：「這可是一級謀殺罪。」

喬治嘆了一口氣：「很顯然，殺手King的威名，遠比一級謀殺罪更讓扎克·斯坦尼感到害怕。」

不供出殺手King的經紀人，上了法庭，靠著陪審團，也許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但……

供出了殺手King的經紀人，那，可是十死無生的。

很明顯，扎克·斯坦尼能夠毫無心理壓力的花錢取走別人的性命，但對於自己的性命，是非常看中的。

即便是地檢這一次開出了非常豐厚的條件，只要扎克·斯坦尼配合警署抓住殺手King，那麼地檢將不再考慮追求終生監禁的判決。

可即便是這樣，扎克·斯坦尼依舊沒有答應。

這也是為什麼喬治會有如此感嘆的原因所在，一個富豪，寧可去坐牢，都不願意出賣殺手。

嘖嘖。

喬治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說這件事情了。

貝克特問道：「那……下一步怎麼辦？」

喬治笑了一聲，抬頭看向貝克特，搖頭道：「我們已經知道殺手King就是霍克了，剩下來的，僅僅是證據問題罷了，早晚有一天，證據一定會被我們找到的，眼下，我更樂意看到扎克·斯坦尼被陪審團宣判。」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喬治並不樂意地檢和扎克·斯坦尼做交易，哪怕這個交易達成，能讓他們有機會抓住殺手King。

不過，警署和地檢覺得，這是個機會，喬治也沒有多說什麼。

但扎克·斯坦尼拒絕了交易，這有些出乎喬治的意料，但，卻不由的讓喬治鬆了一口氣。

因為他可以看到又一個嫌疑人，被他送到法庭，接受來自法律的審判了。

至於殺手King？

這些天來，喬治也想明白了，從他意識到霍克就是殺手King那一刻起，到幾次交鋒，與其說他一直被霍克吊打，倒不如說，從一開始，他就陷入了霍克的節奏當中，從頭到尾，都是被霍克牽著鼻子走的。

一步落後，步步落後。

喬治如今想要改變打法了，如果在跟著霍克的節奏來，他永遠是沒有辦法找到霍克的罪證，然後將霍克繩之以法的。

「我現在開始思考一件事情。」

喬治目光閃爍著，這些天，靠著這整理扎克·斯坦尼的犯罪證據的時候，思考了許多，看去貝克特，沉聲的說道：「我現在開始懷疑，打從一開始，我之所以懷疑霍克就是King，也是這個混蛋故意這麼做的。」

貝克特眨了眨眼：「什麼？」

故意的？

「這……怎麼解釋？」

「這混蛋在怎麼樣，都只是個十七歲的男孩。」

喬治沉聲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殺手King這件事情，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混蛋長什麼樣子，只是會以為又是一個窺覬我女兒的混蛋小子。」

貝克特張了張嘴：「難道，現在不是嗎？」

喬治面無表情的看去貝克特。

貝克特伸了伸手，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然後示意喬治繼續，她閉嘴。

喬治收回目光，繼續說道：「這些少年嫌疑人，在實施了犯罪之後，都有著一個顯而易見的特點。」

貝克特明白喬治想要說什麼了，點了點頭，接著喬治的話語說道：「你是想說，霍克之所以這麼說，也是為了有人欣賞這一切？」

喬治點頭！

這也是所有少年嫌疑人犯罪之後的特點來著。

他們總是藏不住秘密，喜歡向別人炫耀，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這件事情，甚至，如果這件事是違法的那就更棒了。

從一開始，喬治都是以殺手King的身份出發，但殺手King所表現出來的，卻是心狠手辣，與毫無破綻。

可喬治發現自己弄錯了主次。

殺手King從來就不存在，或者說，這個世界上，是沒有殺手King這個人的。

有的僅僅是一個十七歲的霍克·戴恩。

霍克才是真實存在的，而殺手King，不過是霍克臉上的一個面具來著。

試圖通過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來尋找出一個存在人的破綻，這就好像從虛無當中尋找真實一樣，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來著。

如果從真實存在的人尋找呢？

還是那句話。

喬治是名老警探，他承認，他在抓捕殺手King的路上，遭遇到了滑鐵盧，但那是因為他從一開始就被霍克給誤導了。

而眼下？

喬治冷靜下來之後，頭腦無比的清晰了起來，他不應該從殺手King出發，尋找殺手King就是霍克的證據，而是應該從霍克出發，來尋找，霍克就是殺手King的證據來著。

一個心狠手辣的殺手，喬治把握不住。

但一個十七歲的男孩？

呵呵。

喬治最喜歡的就是和這些十七八歲的犯罪嫌疑人打交道了，因為，這是喬治最擅長的桉件，這些十七八歲的嫌疑人，哪怕在裝得怎麼老成與成熟，可，骨子裡面，都有著一個最顯著的特點。

就跟貝克特剛剛說的那樣。

這些十七八歲的嫌疑人，都喜歡炫耀。

就好像霍克在和他炫耀一樣，他就是殺手King，你來抓我啊，你有證據嗎？

所以……

對付這樣的嫌疑人，喬治在拿手不過了。

無視他。

你越重視他，這些嫌疑人越會得意，恨不得每天出現在你面前，然後一臉戲謔的如同看個猴子一樣。

可如果你無視他的話，那麼，他就會著急，到那個時候，變成猴子的，就是他自己了。

攻守，也就易型了！

喬治起身，手指點了點桌子，看去貝克特：「我們是不是還有警員在負責監視霍克？」

貝克特點頭：「對啊，三組，輪流，你交代的。」

在殺手King悍然殺害了雅里克·斯坦尼之後，暴怒的喬治就讓局裡的便衣出動三組了，全天候，二十四小時輪流盯著霍克。

到現在為止，已經差不多有五天時間了。

但……

沒有任何發現。

便衣監視組傳來的消息，都是大同小異的，上學，放學，跑去喬治家找格溫，一點兒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

「撤回來。」

喬治手指點著桌子，沉聲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不要派任何人監視霍克了，我們要冷落他，讓他覺得，我們不在關注他了，甚至，已經無視他了。」

等到這樣的想法一旦出現，喬治堅信，到那個時候，變成猴子的一定會是霍克，為了重新獲得關注，霍克一定會有所行動的。

而一旦這麼做了之後。

呵呵。

我就抓住你的把柄了！

該死的混蛋。

一想到自己將會抓住霍克的狐狸尾巴，讓這傢伙的罪行徹底曝光。

單單是這麼去想。

喬治都忍不住的嘴角上揚了。

真希望，那一天，儘快到來。

好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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