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牧假裝想了一下，回道：「自然記得，只是和這個有什麼關係？」

「自然有關係。」女子淡淡道，「那神魚幾經輾轉，落到了我身上。隨後，神魚陰陽變化，化作了一個男子。」

「而這個人，便是你。」

王牧頓時大吃一驚道：「這怎麼可能？那小鮫惑說這神魚乃世間奇寶，使用后便可幻化出人的命定伴侶，可我和前輩您完全不相識啊！」

「是啊！」女子忽然一笑，「那這是怎麼回事呢？」

王牧感受到了一股微妙的目光。

似乎只要自己說錯一句話，可能下一秒就寄了！

王牧苦思冥想幾秒，忽然大聲道：

「我明白了！」

「哦？」女子聲音幽幽，「那你說說看，好生說，要是說錯了…」

「絕不會錯的！」王牧篤定道，「前輩，你錯了，那隻小鮫惑也錯了，我也錯了！」

「錯哪兒了？」

「那神魚並非能幻化出人的命定伴侶。」王牧沉聲道，「我想請問，那玲瓏比目魚，除了前輩之外，可還有其他人得到過？」

「自然沒有，可普天之下，倒是有不少人想要釣得，可偏偏被你釣到了。」

「那就對了！」王牧一拍手，靈光迸發道，「大家都沒得到過，那所謂能幻化出人的命定伴侶的能力，就一定是真的么？」

「顯然未必，不過是代代傳聞，而後眾人信以為真罷了！」

「實際上！」

王牧比劃着，「我想那神魚的能力，應該是這樣的，誰釣上它了，它就幻化出誰的模樣！您想想看，有沒有這種可能？」

「我還是第一個釣上它的，所以您使用它時，它才幻化出了我的模樣！」

王牧說的眉飛色彩。

女子聽了后，沉默了一陣，似乎好像對於這個說法，也有些遲疑…

過了一會兒。

「這個說法，有意思呢。」女子淡聲道，「只是，你為什麼要解釋這些呢？我只是來確認你是不是和神魚幻化的一模一樣，如果是的話，我還想着帶你走，好生培養一番。畢竟你可是神魚幻化的命定伴侶呢？」

「還是說，你很抗拒？」

試探，絕對是試探！

王牧深知，當初的小魔女南容碧游就是個十分難纏的女主。

這都過了千年了，絕不可能輕易相信一個神魚？就算相信也不會這樣做！

「當然沒有！」王牧義正言辭道，「我這等小人物，實力微弱，成為前輩你的伴侶，那簡直荒謬嘛！實力和地位都不相匹配，對我而言那是莫大的壓力，說不定還會成為前輩您的弱點，對我們雙方都沒有任何幫助！我自然要抗拒了。」

「而且，肯定是世人弄錯了那神魚的能力！」

「這簡單捏。」女子忽然說道，「神魚還在，我現在用在你身上試試？如果如你所說，那神魚肯定是幻化成你的模樣。」

「？」王牧。

特么的，不是吧？

那條神魚還能用多次嗎？

堂堂絕世珍寶，還能多次使用，是不是有點離譜了？

什麼狗屁玲瓏比目魚啊！

這一刻，王牧心中一涼。

恨不得將這魚兒清蒸紅燒一百遍。

他屬實沒想到，這神魚還能用？

「前輩，這…這就免了吧？」王牧心中如墜谷底。

這要是神魚真用在自己身上了…

屆時幻化出來的…

一想到這，

王牧眼一黑。

這裏可是還有燕輕嫵和牧嵐雪，這兩人的。

「那可不行，來，試試吧。」

女子掏出一個錦盒。

這盒子王牧很熟悉，是小鮫惑用的那種盒子，上面的花紋都相似。

「不不不…」王牧沒轍了，抗拒道，「這神魚豈能用第二次？前輩，你想必就是那小鮫惑崇敬的碧游大仙吧，怎麼做這種事情？」

女子已經提示過種種，王牧可以順其自然猜到對方身份了。

「哼，定！」

女子輕哼一聲，言隨法出，王牧如同中了定身術一般，難以動彈絲毫。

「你越是抗拒，就越有鬼！」女子緩緩道。

說着，她緩緩打開錦盒。

就在這時，周圍的薄膜驟然破裂。

「南容碧游，你什麼意思？你我素來不相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擄走我宗的弟子？」

燕輕嫵的聲音驟然響起。

「嘖，碧游妹妹，你怎麼回事兒？」牧嵐雪嬌媚的聲音酥麻入耳，「想要男人和我說嘛，何必用強這種方式呢？這可不符合你的身份吶！」

女子皺眉，收起錦盒，淡淡道：

「我說了，只是想到這這小子問一些事情罷了。」

「既然來了，那我就還給你們吧…」

說完，她的身影瞬息模糊起來，似要消失。

「想走可沒這麼簡單！」

燕輕嫵輕喝一聲，「南容碧游，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一揮袖，只見周天赫然浮現無數的劍光，懸於虛空，籠罩着四周，空氣凝固，時間停止般，像是世間一切都停止了轉動。

「什麼意思？」女子忽然笑了笑，「嘻，那就和你們說說吧。我呀，得到了一個寶貝！這寶貝呢，叫做玲瓏比目魚呢，然後我用了。」

凝固的空氣忽然一陣鬆懈。

那燕輕嫵和牧嵐雪渾身一震。

「你們猜怎麼着？」女子捂嘴輕笑一聲，「那神魚化作了『他』的模樣…也就是說，他還活着呢？並且就我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你們不知道吧？」

「誒？你們氣不氣？」

殺氣。

騰騰的殺氣！

從燕輕嫵和牧嵐雪身上，如火山爆發般迸發。

就是這氣息紊亂的時刻，女子身影驟然消失，如青鈴般的聲音裊裊：

「我南容碧游想走，你們可攔不住呢…」

「南容碧游，給我說清楚，休要離開！」燕輕嫵怒喝一聲，也瞬息消失。

「碧游妹妹，就這麼走了，不太好吧？」牧嵐雪聲音帶着無比的認真，只見那傀儡忽然失去了神光，然後倒了下來。

……

王牧睜大眼睛，就這麼看着三人消失了。

過了幾息，王牧眼珠動了動，只覺渾身壓力瞬息消失了。

「呼…」

他猛地大大喘了幾口氣。

脫險了！

「太危險了！」

王牧深吸口氣，「不過，這小碧游的性子，千年過去了…這份古靈精怪，亦正亦邪，竟是還保留着…」

耳邊響起剛才那南容碧游最後走時說的話。

那明顯就是故意的，故意那麼說，讓燕輕嫵和牧嵐雪氣息大亂，然後趁機溜走。

王牧不由一陣搖頭…

太可怕了，這幾個女主角。

千年過去了，竟然沒有和東方牧一樣逝世，反而一個賽一個強。

「哎，我這點實力，實在不夠看啊！」王牧變強的信念又堅定幾分。

變強，一道要變強！

好在現在這三個女人已經離開了。

「算了，現在他們都走了。我繼續完成我的考核吧，還剩最後一步了，戰勝自己了。」

王牧深吸口氣，沒有了那種危險感。

此刻，他感覺無比輕鬆。

看了看遠處，王牧走到古樹林的中央。

上方的無生鏡旋轉了起來，那鏡中，不斷閃爍著兩道身影，交替變化，最後融為一體，然後投射下來。

一道無比強大的影子，驟然顯現…

王牧微微一怔，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