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半掩的劍身宛若鏡面，折射著點點光華。

無形間似有劍意潺潺流淌。

「要不試試？」白如玥輕聲問道。

「啊？」

回過神的李南柯愕然，望着女人熠熠的明媚眸子，摸了摸鼻子乾笑道，「它說是須心心相印的情人才能拔出來。」

「對啊，所以我們可以試試。」

「問題是我們……也不算是情人吧。」李南柯硬著頭皮解釋。

不知道為什麼，在經歷了浮生一夢后，他明顯感覺到白如玥對他的態度發生了改變。

對方似乎還沒從夢中的角色脫離出來。

可夢終究只是夢而已。

李南柯可不會認為只是簡單的在夢裏扮演了一世夫妻，兩人就會彼此間相愛。

這是很扯澹的。

白如玥盯着他沒有說話。

眼眸里綻放的光芒也在男人的言語下暗澹了幾分。

兩人陷入沉默。

就在李南柯以為對方會作罷時，白如玥卻忽然上前拽住他的胳膊，朝着劍柄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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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

李南柯甩開她，心情莫名煩躁。

倒不是討厭這位長公主。

好歹對方也是一位傾城傾國、身份高貴的公主，說沒有幻想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夢裏的感情終究是虛無縹緲的夢。

就好像失去了根的蒲公英。

哪怕飛舞在天空，終有墜落夢醒的時候。

此外白如玥的身份畢竟特殊，若只是治病倒沒什麼，可真的有了情感糾纏，兩人註定不會有好的結局。

甚至到時候，還會牽連到夫人、冷姐她們。

「你不敢。」

白如玥咬着唇。

李南柯苦笑，苦口婆心的勸道：

「公主殿下，那是夢。我們只是接受了別人的記憶，然後扮演了別人的一生而已，那不是我們！那根本就不是我們!」

李南柯再次強調。

想要讓女人徹底清醒過來。

「我知道，可我們畢竟經歷了一生。」

白如玥素白的手輕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自嘲似的說道，

「記憶可以澹去，但感情無法抹去。我不是非要纏着你，講究什麼情情愛愛，只是……

只是我想試試，試試所謂的情愛是否就是如此。

我不懂愛，也從未奢求過。甚至，以後我也不可能有。

我就是想嘗嘗這上天賜予的機會。

它是甜的？還是苦的？」

白如玥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平日裏頗為強勢精明的她就像是一個不懂如何表達感情的小姑娘。

她直視着李南柯，說道：「總之，我和你一起來拔這把劍，看看我們曾經經歷過的一生，是否可以隨隨便便就被遺忘。」

「只憑一把劍，證明不了什麼。」

「你害怕了？」

「我怕個鎚子。」

「那你就來和我一起試試！」

「我懶得試。」李南柯煩躁擺手道，「一把破劍而已，也就哄哄你們這些女人。」

「你就是害怕！」

白如玥鳳目噙著一抹水色，唇瓣被牙齒咬出了血，「你肯定喜歡上我了。」

「呵呵~~」

李南柯忍不住笑了。

看着女人挑釁固執的目光，他心頭一陣無名火氣，走過去抓住劍柄，「好啊，你想證明那就來試。」

白如玥沉默著不動。

「來了？現在你又害怕了？」李南柯嘲諷道。

白如玥瞪着他，握住劍柄。

兩人齊齊發力。

唰！

長劍被輕鬆拔了出來。

劍光沐著一層澹澹的橘紅色光芒，劍身似有龍鳳環繞，吟鳴入耳。

李南柯呆若木雞。

白如玥抬頭看向男人，唇角揚起得意燦爛的笑，「現在怎麼說？」

「一把破劍證明不了什麼。」

李南柯又重複了那句話。

他放開劍柄，看着劍身上的光漸漸暗然下去，辯解道：「我們能拔出來，無非是夢中的記憶還在影響着我們。」

「為什麼你就不承認，我們做過一世夫妻。」

白如玥有些激動。

李南柯無端的發起火來，「你特么腦子進水了嗎？那是夢！那特么就是一場夢！如果所謂的愛情只是靠夢來實現，那這世上所有的女人都會愛上我！」

「包括你娘？」

「滾！」

李南柯被回懟的無語，又說道，「如果當時和你進去桃花源的不是我，你也會愛上別的男人，懂嗎？」

「愛情沒有如果。」

「可愛情就應該現實！」李南柯厲聲道。

白如玥一時怔立，胸口不住的起伏，滿腔的情緒像是被一把掃帚光顧，空蕩蕩的，只剩茫然。

「所以，你不會喜歡上我的，對嗎？」

白如玥輕聲詢問。

「以後的事情我說不準，但至少現在，我們之間根本就不存在愛情。」

李南柯緩了口氣，說道，「你只是有些魔怔了，還沒從夢境裏清醒。但這並不是一件壞事，你可以藉此機會，徹底治好你的病。」

「怎麼治？」白如玥問。

李南柯道：「當時我夫人沒告訴你嗎？只要你入情后，再斬斷情絲，你的病情就會痊癒。」

「怎麼斬斷？」白如玥又問。

「這我哪兒知道，要麼你就趕緊遺忘那些夢境，或許能成功斬斷情絲。」

李南柯語氣生硬。

「或許還最簡單的方法。」白如玥說道，「等出去后，我去找別的男人。」

「不行！」

「為什麼不行？」白如玥冷笑，「你又不是我的什麼人，憑什麼管着我？」

「那個……畢竟感情不是兒戲。」

李南柯聲音漸漸變小。

白如玥朝着男人走去，語氣強勢，「那也是我自己的感情，我隨便怎麼糟蹋，你管得着？」

「……」

李南柯無言可對。

「你吃醋了？」白如玥臉上忽然浮起笑意。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女人，李南柯下意識往後退，回答道：「沒有。」

「你吃醋了！」

「沒有。」

「你就是吃醋了！」

李南柯欲要反駁，後背卻靠在了牆上，望着面前目光灼灼的女人，也懶得辯解了，「隨便你怎麼想。」

「你就不是個男人！」

白如玥一手撐在男人的腦袋一側，身材高挑的她比李南柯也僅矮兩公分而已，「你玩弄了我的身子，不止一次，現在你卻抹乾凈走人。」

「那是夢！」

「現實里也一樣！」

「不可能。」李南柯搖頭，「我除了抱過你之外，其他什麼都沒做。呃，我是說這幾天，不算以前。」

「可我的清白已經沒了。」

「你瞎扯澹。」李南柯很不適應女人如此強勢霸道的質問，惱聲道，「那就把腿分開讓我看，到底清白在不在。」

「好啊。」

白如玥解開裙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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