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陸令還可能會嘆口氣，說他也想成爲被保護的人，而現在，他已經足夠強大了。

“陸哥，是不是，人類已經算是最忠誠的動物呢？”劉儷文問道。

“有一種草原田鼠，它們比人類忠貞很多。”

“啊？”劉儷文有些不敢相信。要說說鯨魚、

海豚、大象，她還能理解。老鼠？

“有科學家曾經做過科學的研究，這種草原田鼠幾乎都是一夫一妻制，忠貞不渝，一隻掉進坑裡，另一隻可能會陪着。經過研究，主要是兩種激素造成的。”

“先不提它們，先說我們，我們人類喜歡新鮮感，兩個人談戀愛的初期，多巴胺分泌旺盛，非常快樂。隨着新鮮感降低，在一起的時候，多巴胺分泌會大幅度衰減。所以說，情侶要是天天在一起，熱戀期也就1—6個月。”

“一旦新鮮感降低，多巴胺分泌減少，情侶之間的衝突就開始增加，吵架開始變多，之前看不到的缺點也就能看到了，之前能容忍的東西也就容忍不了了。少部分的感情會轉化爲親情、友情、陪伴之情等，依然維持良好的關係直至結婚，但是大部分的感情，都會隨着多巴胺降低而走向終點。”

“草原田鼠，比較特殊，它們的雌鼠會分泌催產素，雄鼠會分泌加壓素。催產素讓它們更加緊密，加壓素讓雄鼠更願意分擔家庭責任出去找食物。這兩種激素，給了它們大腦中的獎勵機制閉環，使得它們可以維持一夫一妻制還是很開心。”

“對於人類來說，我們沒有這樣的機制。所以，新鮮感失去之後，多巴胺迅速降低，這是不受控制的。焦護國的老婆，喜歡上了更新鮮、更年輕的男子，那她和焦護國最後的陪伴、親情的感覺也已經沒了，我們人類，大部分時期，都是激素控制的產物。也許，作爲高等生物，我們常常能控制自己、能權衡利弊，但是長時間來看，都會受到激素控制。心理問題和生理問題一向都是相輔相成，要不然，爲什麼那麼多抑鬱症，需要用藥物來穩定情緒呢？”

人類往往會高估自己，總覺得人定勝天，覺得自己的思維多麼強大，可以控制情緒。

你覺得你和女朋友吵架，是在講理，是她不講理。其實她一直都這樣，只是你的多巴胺濃度低了，此刻的感情無法給你獎勵閉環，所以，你開始不容忍，開始講道理。

說到這，很多女生道，對對對，就是他不夠愛我了！那我不得不跟你說一句，你也不對。

感情是平等的。如果一個男的願意和你講道理，那麼他眼裡，你倆是平等的。如果你只希望他哄你，那反而是不平等的，你以爲是你高等，其實是你低等，因爲哄＝騙。如果他把你當玩物，反倒是可以任何時候都哄你騙你。

有的女的談了十次戀愛都搞不懂這個道理，她們一直會想找一個一直愛她的，卻根本不知道，新鮮感過後的感情纔是真，低多巴胺分泌的狀態下，互相扶持、互相尊重、互相理解纔是長久的關鍵。總希望一個人永遠像剛認識的時候那樣對你，這違反生物特性。

除非，你也能讓男人分泌催產素。

“我懂了，這就是人性。所以，你對人性沒有什麼期待。”劉儷文點了點頭，算是真正明白了陸令現在的想法。

“嗯，人性中美的一面有多少、醜的一面就有多少，我倒也不是多麼失望，只是期望值低，這也挺好的，”陸令擺了擺手，“現在，就得看這個焦護國，會不會按照我的計劃行事了。如果他真的會想辦法把黃金換成鑽石，那我們一定有機會抓住他。”

……

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刻，陸令去找了楚教，仔細地溝通了一下這周邊區域的典當行、金銀回收店。

哈城是很大的，因爲焦護國要買賣東西，考慮到最後一次他待的位置，估計他肯定在主城內。只有主城內纔可能換到他想(本章未完！)

405章 布控 4k

要的東西。道里道外南崗一共有83個派出所轄區，每個轄區基本上都有兩家左右的金銀回收小店，加起來超過150家，除此之外還有各類當鋪等，如果想全部進行監控，難度是很大的。

這麼多店，陸令準備全部去看一下，挨個分析一下哪個纔是焦護國可能會去的地方。第一，焦護國一定不會去小店。

不要覺得小店更隱蔽、更方便地下交易，這種想法很外行。小店，就是實力不行、假貨還多。

小店最容易出現的問題就是，遇到了貨，滿嘴的說沒問題、我能收，你要是買鑽石，他也會說他有，什麼都有。

這樣的說法，並不是他真的有這個實力，而是因爲他在這個行業做得久，他認識很多人，他會給你聯繫買家或者賣家。這種情況下，這個事情就半公開了，如果焦護國去了好幾家小店，可能最終找到的大店都是一個，這樣就太容易暴露了。

就好像，你去一個賣低端二手車的車行，你問問老闆有沒有保時捷二手車，老闆絕對不會把你趕跑，他絕對是說有，然後留住你，接着，半小時的時間裡，他可能把他的朋友都聯繫一圈，也要騎一箇中間費。

所以，陸令要通過親眼看到這些店面，確定哪些是焦護國不可能去的。

第二，外面有很亮的落地玻璃、那種連鎖店不能去。這些店雖然有實力，但是相對正規，他們膽子大、也膽子小。不是說他們絕對不敢收來歷不明的東西，而是他們一般不敢收來歷不明的人提供的來歷不明的東西，他們怕被“仙人跳”。

晚上很晚了，外面的車已經不多，楚教開了一輛車，帶着陸令開始逛整個市區。

逛了整整六個小時，一直逛到了凌晨四點，陸令才終於把市區所有的這類店鋪看完，最終判斷，焦護國可能會去的地方，有34家。

如果，焦護國賣掉這些東西，要去10家店，那麼，如果警方能夠長期蹲守10家店，抓到焦護國的概率就高達99.51％！

這個概率，幾乎是必中的。

忙了一整夜，陸令和楚教回去休息，然後接下來，就是找10家可能性最大的地方，派10組便衣警察，長期蹲守。

如果說是陸令第一次過來，想調動這麼多的警力，無異於癡人說夢，但現在沒問題了。

先不要說陸令幫忙破了一起連環搶奪案，單是現在挖的這個遺蹟、獲得的這些珍貴的文物，都足以讓哈城市局重視了。

現在，因爲陸令這個案子還是保密的狀態，所以這次挖掘工作是不能公開的，但以後早晚會公開，這段歷史還是會公佈於衆，無論怎麼說，這都是哈城警方和遼省警方共同合作的結果。

當然，這文物，說共同合作，哈城這邊也不好意思。但是，派20個便衣警察，長時間蹲守、抓焦護國，那這絕對是共同合作了。

陸令回去之後，睡了個好覺。

楚教沒有睡好，他只睡了兩個多小時，就起牀了，心裡一直在想着事。而陸令心理素質就這樣，他知道，現在不是他推理和分析的時候，就是等，這種時候不睡覺，等什麼時候呢？

邱奎和杜平被分開，跟了兩個老刑警，在兩個不同的點位負責偵查。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陸令才起牀，洗漱之後，他發現沒什麼信息，給劉儷文打了個電話，確定沒有進展，甚至去跑步去了。

他現在很幸運，早已經不是一切都要聽安排的小兵，可以很大程度決定自己下一步做什麼。

出去跑步跑了半個多小時，就有些累了，找了個地方吃了些東西，纔回到這邊的刑警隊。

楚教是平方區的，距離市區有點距離，但是平方區刑警大隊依然出了8個人，可以說是鼎力支持了。要知道，市局和市內三個區，一共才除了10個人。

回來之後，陸令看到楚教，和楚(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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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溝通了一會兒，勸楚教睡個午覺，他就撤了。

趁現在不忙，是時候解決一下隊長那邊的難題了。

燕雨那邊確實是遇到了一點難題。

他們幾個人，和遊隊一起，一直都在蹲守那個對外銷售麥角的據點。

現在，人都已經在控了，地點也是很確定，但是問題接踵而來。

這些被控的人，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被警察盯上了？

如果知道，爲什麼沒有考慮過逃跑？如果不知道，爲什麼這麼穩？

剛剛發現這個地方的時候，所有人都很興奮，但是現在，興奮勁早就過去了。

把這個地方端了，有什麼價值呢？能獲取海量的貨？不可能。

抓到的人會紛紛把自己的上線供出來？也不可能。

這種據點，是高度保密的優質小據點，甚至來交易的人都要打藥，那這裡面的人，保密性一定是極強的。

這地方，現在在警察看來，有些雞肋。吃了吧，沒意思，不吃吧，還不行。

總之，大家都希望這是下蛋的母雞，卻始終不見動靜。

“還是建議把這個地方端了，”陸令道，“我這邊抓了人之後，我會抓緊時間回去，然後想辦法審訊一下，畢竟人多，只要突破一個人，事情就好辦了。”

“希望不是很大，我們現在掌握的情報，這個據點裡，只有一個人可能會知道一些情報，其他人都是底層人員而已。而這個人，想突破他，難度”燕雨道，“你懂的。”

“要這麼說，003那邊傳回來的線索，也沒什麼意義了。”陸令有些理解燕雨那邊爲什麼糾結了。

“沒有意義了。現在，只端掉這裡，大家確實是不甘心，我們甚至一直在等你那邊的結果。如果你抓了焦護國，可能就有了大的突破。”

“焦護國是不可能招供的，他招不招都是死，這種人不用希望他配合我們。”陸令道。

“那不一定，萬一他想臨死的時候拉幾個墊背的呢？你不是說他還保留了一些骨頭等證據嗎？這個人，可以說，還應該有點人性。說不定，最後時刻，他願意拉幾個人下來。而且，他老婆孩子他也不在意，也不怕被報復。甚至，他老婆被報復，他還高興呢。”

“他留下骨頭等東西，是剛回國不久的時候，是兩年多之前。那個時候他的道德水平還是有的，後來被老婆坑的，一點都不會在乎了。所以，他要是被抓了，反倒是什麼也不會配合，因爲配合就意味着他輸了，他這種人，到死也不會承認自己輸。”

“那麻煩了，現在看似我們多點開花，甚至你那邊有希望把焦護國這一整條線連根拔起，卻始終看不到真正的線頭在哪裡。”燕雨說完，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縱觀整個遼省，如果把這個圈擴大，把吉、黑、蒙省東部，甚至把棒棒國和胖胖胖國都拉進這個圈裡，這盤棋，她燕雨，確實是棋手之/

向斌一定也是棋手，除此之外，Y組織也一定是棋手。

除了這些，還有很多看不到的棋手，有安安部門這種隊友，也有一些對手。

“我始終有些擔心一個人，”燕雨和陸令說道，“就是尚強的父親，我們對他的關注度，實在是不太高啊。”

“你還有精力對他進行監控嗎？”陸令問道。

“這個人社會地位不低，監控他難度確實不小，但是，這是必須的。向斌是明面上的騎手，我反而是不怕，這個人不行。這樣，一會兒掛了電話，我聯繫趙逸帆，這個時刻，必須對尚強的父母進行調查。”

“好，隊長你有這個想法就行，我其實也怕大家忘了這個人。對了，如果你經歷不夠，可以聯繫深州那邊的劉隊，他是當地的經偵大隊長，對尚強父親一直有興趣，也沒停下覈查。涉及到文物罍的案子，也一直都是劉(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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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在查，聯繫ICPO，也是劉隊在聯繫。”陸令說道，“一會兒我把劉隊電話給你。”

“這個事牽扯到國際刑警組織？他們的辦事能力，我其實並不是很信任。”燕雨直言。

這話一般人不敢說，說了很容易被罵，但是燕雨和陸令，說話就很直。

“放心吧，劉隊沒問題的。”陸令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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