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歌有自己的內部記分卡，有自己的價值判斷標準，對這些流言蜚語不在意。

但，他不在意，有人在意啊！

那些喜歡看網劇、喜歡傅歌的人倒還好，只是覺得有些被冒犯，略微有些生氣，但還不至於氣憤的程度。

而那些和網劇有利益相關的人，此時直接就炸毛了。

……

「這個薛淞，特么是來搗亂的吧？完全沒有任何證據，只憑猜測，也敢亂說？」

搜弧視頻辦公大樓里，陳奇等管理層得知了這件事後，氣的當場跳腳，恨不得把薛淞挫骨揚灰。

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你一個小小的狗仔記者，不老老實實曝明星料，竟然敢攻擊我們搜弧視頻？

「張部長，怎麼辦？」張越小心翼翼的向張振部長詢問道。

現在的他，已經升級成了搜弧視頻網劇事業部的一個小負責人，直接對張振負責，所以唯張振馬首是瞻。

張振還沒出聲，

旁邊有一個人，已經是怒氣沖沖的開口了：

「還用問嗎？必須澄清！薛淞和眾星拱月狼狽為奸，故意給我們抹黑，損害我們在觀眾網友心目中的口碑，非常不利於我們接下來要推出的網劇。」金牌編劇韓兵陰沉着臉，聲音冰寒。

其實，在最近一段時間，韓兵心裏一直憋著一股氣！

在外界許多人看來，《白夜追兇爆紅，最大的功臣是傅歌……這讓韓兵非常不爽。

他作為整部劇的編劇，明明他才是最大的靈魂，所有的故事都是由他創造出來的，憑什麼果實都讓主演傅歌和導演王瑋奪取了？

他有些不甘心，想要證明自己！

他也想要被無數粉絲追捧，被無數觀眾喜愛，看到自己的名氣出現在熱搜上，被無數網友津津樂道。

所以，當搜弧視頻的張振部長目光如炬發現了他的才華，將他重金收編，以他為核心成立了金牌編劇部后，韓兵懷着感恩之心，鬥志昂揚，發誓一定要證明自己的價值！

在一個月的時間裏，他領導金牌編劇部，總共完成了四部很有噱頭、題材還不錯的網劇劇本。其中，有一部已經拍攝到了尾聲、兩部拍攝到了一半、一部剛開始籌拍。

按照計劃，這些網劇很快就要陸陸續續上線開播了。

韓兵躊躇滿志，迫切想看到這些劇大火大爆，將他「韓兵」的名頭傳播進無數觀眾的心中。

這種關鍵時候，怎麼能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要毀了他的路呢？

「律師函！我建議發律師函，整治薛淞這種滿嘴噴糞的敗類！」韓兵面色陰翳，非常激動的望着張振，希望發覺他的這位伯樂，能夠採納他的建議。

「不慌！」

張振坐在首位上，擺了擺手，面色陰晴不定，在靜靜的思索著。

現在的他，在搜弧視頻子公司里威望越來越高，地位也越來越重，已經無比接近從子公司晉陞到搜弧集團總公司了，只差最後一步。

屁股決定腦袋。

所以，現在的張振，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視頻市場部部長了，而是以一個急着升遷的領導的角度，用kpi邏輯、以政績思維，在思考這件事。

「炒作，刷數據，控評，營造口碑，炒情懷，吸引其他人來看……」

他心裏默默的重複著薛淞在帖子中陳列的「臟手段」，若有所思。

這些手段，他作為市場運營部部長，當然知道。

只不過，這些手段，一般來說都是用在流量明星的偶像劇，都是在電視台開播的那種。

網劇，目前還沒有流量明星的湧入，所以也就沒有過這些運營方式。

此時經薛淞這個帖子的提醒，張振突然反應了過來。

「傅歌這種過氣多年的初代偶像，都能靠着情懷掀起熱度。如果真的是換做人氣很高的當紅明星，然後再採用這些炒作手段……網劇的成績，也許真的能很不錯啊！」

面對誣衊，面對別人潑來的髒水，許多人想的是解釋，要澄清，要證明清白。

而有些人，思路清奇，要反其道而行之。

比如張振，此時就是這樣。

既然薛淞說的這麼有道理，看起來挺有可行性的，挺能讓網劇出成績的，那我們就試試這個路數唄！

「讓數據人員來。」

想到這裏后，張振開口張越說道。

啊？

讓數據人員來幹什麼？

周圍的人，不論是韓兵，還是陳奇，都愣住了，不明白張振是什麼意思。

面對誣衊，要麼讓公關部公關處理，要麼讓法務部走程序，你讓數據人員來幹什麼？

在韓兵陳奇等人的疑惑中，張越很快將數據人員喊來了。

「張部長，您找我？」數據人員恭敬的問道。

「嗯，問你幾個問題。」

張振面色古井不波，讓人看不出他心中是怎麼想的。

他問道：

「和昨天相比，現在我們網站的訪問量怎麼樣了？」

數據人員立馬開始檢索數據，然後彙報了一個讓韓兵和張越都目瞪口呆的數據：

「網頁端的訪問量，增長了13%；app手機客戶端，增長了20.5%……」

什麼！

怎麼會增長了這麼多！

面對有損形象的事情，訪問量不降反增？

「《白夜追兇的播放量呢？」張振又問道。

數據人員立刻回答：「本來，《白夜追兇的播放量一直在持續下降，熱度逐漸消失了……但現在幾個小時之間，猛然暴增了上百萬！」

是這樣。

果然是這樣！

這一刻，張振徹底有把握了。

流量戰法，不只是適合流量明星們的偶像劇。

傳統電視台，渠道太落後，觀眾太年邁，完全不能發揮出『流量』的真正威力。

互聯網，才是流量的大本營！比傳統電視劇、電影，更適合流量戰法！

網絡上，用戶活躍度更高，話題性更強，傳播性更廣，熱度更猛，並且能實時反饋。

黑紅，也是紅！

只要有流量，網站訪問量就會高，用戶就會增多，劇的播放量就會高，網站效益就會更好！

「這件事，我們什麼都不用做！不用解釋，不用澄清，不用公關！」

所以，這一刻，張振想清了他的思路。

升遷在即，為了更順利的晉級總部，他必須再創佳績，讓搜弧視頻獲得更亮眼的成績。

反正，對現在的他來說，沒有什麼比kpi更重要，只要政績好就行了。

至於什麼網站口碑，後續隱患……我都升遷到集團總部了，子公司的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

「什麼都不做？張部長，這……」

陳奇眉頭緊皺，搞不明白張振是怎麼想的。

韓兵非常着急的對張振提醒道：「張部長，我們好幾部網劇要接連上線開播，要是什麼都不做，成績豈不是會受到影響？」

「這個你不用擔心，這幾部劇我會重點運營！」

張振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勝券在握。

他真想感謝這個薛淞，給他上了寶貴的一課。

他們接下來這幾部劇，本身成色雖然還不錯，屬於及格線以上的作品。但想達到《白夜追兇那種全網爆紅的程度，絕無可能。

但現在，他來了靈感。

只要全方位、多角度的運營、炒作、搞噱頭，吸引大量網友的注意力，把他們勾引進來，讓他們嘗試看這些劇。

然後再憑藉着還算及格的內容質量，留存住一部分觀眾。

再用控評、刷口碑等方法，營造出一種這部劇質量還很不錯的虛假印象。

虛假好評中，摻雜着大量真實觀眾的看后感受，三分真七分假，虛虛實實，互相辯駁引發熱度，讓更多觀眾網友產生好奇，嘗試觀看這些劇……

那這些劇的成績，不就有了嗎？

「接下來四部劇，全都這麼搞！後續幾部劇，在寫劇本之前，就先確定當紅明星為主演，做好炒作框架，再量身定做劇本內容……這樣一來，效果肯定更好！接下來公司的下半年報表，數據絕對華麗的一塌糊塗，我的升遷，已經是板上釘釘！」

……

對於張振心中的想法，陳奇自然是完全不知道。

他作為公關部負責人，面對這種事，什麼都不做的話會渾身難受。

他便向張振建議道：

「要不，多多少少，稍微做點回應吧？」

張振卻是大手一揮，朗聲一笑：「你急什麼？根本不需要我們回應，自然會有人站出來的！現在該急的人不是我們，是其他人！」

……

張振口中說的「該急的人」，自然是指的傅歌、王瑋等其他《白夜追兇利益相關者，以及《法醫秦明這個間接受到影響的劇，還有其他網劇從業者。

面對負面攻擊，這些人裏面肯定有人會坐不住，選擇出來硬鋼，以雷霆手段教訓眾星拱月和薛淞。

而第一個坐不住的，就是王瑋。

「放尼瑪的狗屁！」

王瑋那被官方認可的微博賬號，面對薛淞的誣衊，二話不說直接開罵：

「我行得正坐得直，當時試鏡全程公平公正公開，哪裏有過黑幕操作？要是有提前商量好的炒作劇本，我出門被車創死行吧！」

此言一出，頓時全網都熱鬧了起來。

薛淞和王瑋，兩個人話語中的觀點完全相反，賭咒都是「被車撞死」。

其中肯定有一個人的話語不符合事實，如果真的有報應這回事，那麼真有一個人會被撞死！

那麼，死的會是誰呢？

是薛淞？

還是王瑋？

「我支持活下來的會是薛淞！《白夜追兇絕對有炒作黑幕，除了犬神薛淞說的那些外，我還發現了一個端倪——當初跟傅歌鬧矛盾的試鏡演員，在事情結束后就銷聲匿跡了，據說是直接退圈了……退圈？對於一個在底層混了好幾年的人來說，突然退圈？這怎麼可能！只有一個原因——他是被收買了，拿到了一筆滿意的金額，才願意出演這場作秀！」

「我站王瑋導演！我相信王瑋導演的話，其中肯定沒有黑幕！理由很簡單——我問大家一個問題，傅歌要以什麼方式火，才會沒有那麼多巧合？才會被認為不是早有預謀？」

額……

這個人的問題一問出來，大家仔細一想，然後驀然發現，竟然真的無法回答。

因為，剛復出時的傅歌，當時的處境的確不妙，是人生最低谷、人氣最低落的時候。

這種絕境中重新崛起的人，但凡能重新火，就肯定會經歷過各種看起來不可思議的事情。不然的話，沒有這些機緣巧合，他能重新火起來嗎？

爆火的結局，註定了會有這樣的過程，這是必然的。

影帝王保強，是一個從草根混出來的勵志傳奇，他的經歷，是不是充滿了巧合？

當前爆火的小花旦趙粒影，是普通農村家庭出身的中專畢業生，能混到今天這個程度，是不是看似處處都有劇本、都有奇遇？

過氣藝人翻紅、草根崛起……但凡是任人稱道的事迹，都會有這種經歷。

不只是明星，在社會的普通生活中，能夠流傳出來的，也都是各種看似巧合的事情。比如某人錯過了航班，而航班剛好出了意外事故……這種事，能說是早有預謀的炒作劇本嗎？

並不是說每個爆火的人，都是冰清玉潔的。

而是說，凡是能夠達到這種成就的人，的確是看起來有很大的巧合，很令人匪夷所思，這是很正常的社會現象，並不能以此作為判定別人「黑幕操作」的證據。

……

所以，經過這個人的靈魂一問后，許多人一思考，便都安靜了下來。

沒有再追討傅歌是否和《白夜追兇劇組暗通款曲、背地裏炒作運營。

因此，網絡上支持傅歌的人，聲音便重新大了起來。

「其實，我們根本不用把注意力放在這種事上，大家只需要捫心自問一下，《白夜追兇到底不好看好，傅歌的演繹到底精不精彩，就行了。」

「對！如果傅歌是用那些小手段才翻紅的，那以後勢必會遭到反噬……大家不要急，只需要繼續等著，看他後續發展如何不就知道了？」

「《法醫秦明馬上就開播了，傅歌終究有沒有真本事，明天就知道了！」

「網劇到底行不行，傅歌到底行不行，只憑一個《白夜追兇樣本太單一，沒有普適性。那就再來一個《法醫秦明，到時候一切就將大白於天下！」

在這些人的理智呼籲下，

當前網絡上喧囂的吵鬧，便消停了一些。

大家都明白，吵，是沒用的，誰也沒法說服誰。

唯有事實，才能讓人閉嘴。

即將開播的《法醫秦明，無疑是最好的方式。

傅歌終究是不是使用骯髒小手段重新翻紅的，這次沒有了搜弧視頻平台的依託，沒有了《白夜追兇劇組的扶持，勢必一清二楚。

因此，

網友們了解到這一點后，也不吵了，紛紛等著《法醫秦明的到來。

有的是等著看傅歌笑話，有的是等著看傅歌的精彩演繹能打臉那些黑子。

反正，歸根結底一句話——

「呵呵，等著！」

……

憂酷視頻。

此時，全網最焦急的，就是他們。

痛並快樂着。

痛的是，《法醫秦明還沒開播，就受到了巨大的質疑，在一些觀眾群體中，已經有不好的口碑了，許多潛在觀眾，都對《法醫秦明有了不好的印象。

快樂的一面是……

經過薛淞和眾星拱月這麼一鬧，熱度真的是前所未有的高啊，《法醫秦明的預約者，直接突破了一千萬！

所以現在，擺在《法醫秦明面前的，便是這種局面——

首日成績，必將爆炸，播放量最起碼能達到千萬級別，堪稱開局就爆款。

但後續口碑，要麼隨着成績，一往無前。

要麼徹底崩裂，這部劇開局就巔峰，後續每況愈下，一天不如一天……

真實情況，終究會是哪種呢？

憂酷視頻網劇部的人員，全都搞不清楚，誰也不敢斷言。

就連作為總負責人的謝俊，也是不敢打包票，不敢斷定這部劇後續會怎樣……

「所有一切，只能用事實說話了。在開播之前，誰都說不準！」

謝俊猶豫了半天，最終，他向憂酷視頻的管理層，提交了一份有兩種方案的發展報告。

第一種方案，如果《法醫秦明成績爆火，那麼網劇戰略就立刻啟動，大搞特搞！

第二方案恰恰相反，如果《法醫秦明拉垮了，那麼網劇戰略就必須收縮，後續要怎麼發展就要從長再議。甚至，如果情況真的非常糟的話，才剛成立的網劇部，到時候可能會大肆裁員……最起碼，自製劇是不能搞了。

……

「唉！」

憂酷視頻網劇事業部自製劇的辦公室里。

屈晴晴和程峰等人，滿臉惆悵的刷着手機，面色很不好看。

「才剛來公司，就有可能被裁掉……太噁心了。」屈晴晴苦悶的說道。

程峰嘆氣道：「公司在這次項目上下了很多資源和金錢，要是失敗了，損失慘重，賠的血本無歸，肯定會壯士斷腕，把網劇自製劇切掉……我們這些旗下演員，到時候就沒有用武之地了，只能是被裁掉。」

「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祈禱《法醫秦明千萬別失敗？」

「不失敗的話也不行，必須得大獲成功。」程峰搖搖頭，說道：「畢竟公司對它傾注了這麼多資源，如果不大獲成功的話，就說明網劇沒有培養的價值，我們自然還是會被清除。」

「……」

不失敗不行，甚至小成功都不行，必須得大獲成功？

屈晴晴想到這裏，面色更加蒼白了起來。

以她的拍攝經歷，她只能保證這部劇肯定不會很慘，能小有成績。

但，必須獲取大成功的話……

這誰能保證？

爆款，從來不是說說而已，沒有任何人能斷言必出爆款。

「只能看老天心意了。」

屈晴晴心境頓時黯然了下來。

這種前途未卜、只能聽天由命的感覺，真難受啊！

尤其是距離開播還有十幾個小時，

對此時的她來說，每一分鐘都是煎熬，什麼都沒有心思做，只能是不時盯着時間，希望明晚八點趕快到來。

……

沒錯，

這次《法醫秦明的開播時間，和之前的《白夜追兇一樣，同樣是晚上八點鐘。

只不過和上次不一樣的是，上次《白夜追兇開播前，等待着看得人，並沒有很多。

而現在等著《法醫秦明上線的人，簡直多的離譜。

周五，農曆七月十五號，中元節。

晚上七點五十五，天剛昏暗下來。

不論是上班族，還是學生，都已經回到了家中、出租房、宿舍里。

相比於之前，大家在這個時候或是在聚餐，或是在打遊戲。

而今天，足足有幾百萬人，守着電腦、手機，眼巴巴的看着時間倒計時，等待《法醫秦明的正式上線。

……

「快來了，就快來了！」

「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

「我來逮捕傅歌了！最近兩個月的網劇，九成九都撲街了，我就不信傅歌還接連兩部劇全都火爆！」

「本人是法醫從業者，我不管網部網劇、爆不爆款，我只想看看這部以法醫為題材的劇，會不會讓我看着尷尬。如果連這點都處理不好的話，我說它是個徹頭徹尾的爛片，沒人有意見吧？」

……

時間，來到了七點五十七。

距離上線，只剩下最後三分鐘了。

傅歌爸媽家的小區中。

小廣場上。

和上次《白夜追兇開播時一樣，人頭攢動，各種各樣的板凳上，坐着小區的一個個鄰居。

因為傅歌的特別提醒，這次『小區公映禮』上，所有到場的觀眾，全都是成年人，一個未成年都沒有。

這特殊的舉動，讓許多鄰居都好奇起來。

這部劇種，莫非有什麼畫面，是少兒不宜的？聽說網劇，最大的特點就是尺度大啊！

不知道這次的《法醫秦明，有什麼好料？

大家全都翹首以盼的望着前方的投影幕布。

甚至還有人實在等不及了，大聲喊道：

「熊姐，還不行嗎？怎麼還不開播，你是不是忘記怎麼看網劇了？」

前方傳來了熊芬爽朗的聲音：

「我天天看網劇，還能忘記怎麼操作？別急，還剩最後一兩分鐘……」

……

大學宿舍里。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

砰！

宿舍門被猛然推開。

章雷張急忙慌的沖了進來，像是機關槍一樣連連對舍友問道：

「開始了沒有？開始了沒有？幫我打開電腦沒有？幫我點開第一集沒有？」

周子軒和另外兩個舍友，此時要麼是坐在下面書桌電腦前，要麼是躺在被窩裏抱着手機。

畫面無一例外，全都是憂酷視頻《法醫秦明的頁面。

「還剩最後一分鐘。」周子軒對章雷道。

「呼，幸虧及時趕回來了，那學姐電腦還真不好修，差點耽誤事。」章雷一邊吐槽著，一邊慶幸不已的坐在了電腦前，瘋狂按著刷新，等待『第一集』的到來。

……

「藝菲，去哪啊？導演說請我們去k歌」

橫店，《四大名捕2殺青宴席剛結束，眾人正要轉戰，就見劉藝菲卻是朝電梯走去。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k歌，從來都不參加這個活動……你們好好玩，我現在先回去休息啦。」

劉藝菲莞爾一笑，作別了去唱歌的眾位，很是不合群的回到了酒店房間。

然後，一關門，她也來不及換一下衣服，就迫不及待的坐在沙發上，掏出了手機，打開了早就下載好的憂酷視頻，點進了「我的預約」。

裏面只有一部已預約作品——法醫秦明。

「上次沒第一時間觀看，這次，總算沒錯過。」

劉藝菲莞爾一笑，看着時間朝八點跳動，充滿了期待。

……

憂酷視頻，網劇部，辦公室。

「謝總，在線人數突破五百萬了，人數還在快速增加。」

數據人員向謝俊彙報道。

謝俊面色凝重，沉聲問道：

「觀眾來源的比例是怎樣？」

「其中73%是已預約的，另外，總在線觀眾中，有12%的用戶是今天才剛註冊的賬號，且集中在傍晚六點到現在。」

聽到這個數據，謝俊心頭狂震。

傅歌的號召力竟然這麼強？

他主演的網劇，分分鐘給憂酷視頻帶來了六十萬的用戶？

這價值……

當初對他的估計，是不是太低了？

「謝總，距離八點還剩最後十秒了。」

就在謝俊心中感慨的時候，秘書過來彙報道。

只有十秒了！

謝俊頓時神情一凜。

「呼！」

他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抬頭望着屏幕牆壁上的時間。

九秒，八秒……四秒，三秒……一秒！

「確認上線。」

謝俊出聲道。

「啪嗒！」

旁邊，早就按捺不住的工作人員，立刻按下了手中滑鼠。

滑鼠上，有一層涔涔汗水，全是他緊張與忐忑的見證。

「上線了。」

「開播了。」

「這一刻……來了！」

角落位置的辦公椅上，程峰和屈晴晴等人，看着大屏幕上出現的畫面，連呼吸都為之一滯。

《法醫秦明第一集，來了！

在這一刻，整個辦公室中的所有人，全都神色一凜，眼睛凝重的望着大屏幕，開始全神貫注的看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