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我已經學會了

  「「「老師！」」」

  見到五條悟出現，虎杖悠仁三人頓時半是驚訝，半是提心弔膽的叫出了聲。

  沒辦法，黎格和五條悟在互相對視以後，身上均驟然散發出一股壓力，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有些沉重了起來。

  五條悟摟著黎格的肩膀，臉上帶著笑，眼罩下的視線卻宛如能夠看透一切一樣，讓黎格明顯感受到了一股被窺視感。

  於是，黎格雖然沒有做出抵抗，可與五條悟的視線對在一起的眼睛中，透明的光澤驟然一閃而過。

  「嚯？」

  五條悟眉頭一挑，臉上的笑容變得更濃了。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讓空氣變得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到得最後，連虎杖悠仁三人都有些承受不住了。

  「你們在幹嘛啊？老師！」

  神經大條的虎杖悠仁第一個發話，介入了進來。

  「……這裡是大街上。」

  伏黑惠也沉聲開口，隱晦的表示著什麼。

  「兩個怪物……」

  釘崎野薔薇則有些鬱悶。

  在這樣的情況下，五條悟鬆開手，哈哈笑了起來。

  「是叫黎格·布里豪特吧？叫你黎格好嗎？」

  五條悟表現得很自來熟，甚至掏出手機，一副想要跟黎格交換聯繫方式的表現。

  「隨便。」黎格淡淡的笑了笑，道：「叫名字也好，總是被人叫姓氏的話，我也覺得有點那個。」

  「是吧是吧？」五條悟大大咧咧的道：「年輕人嘛，就該放開一點，跟惠一樣整天板著個臉才叫無趣。」

  伏黑惠的臉頓時黑了。

  「整天板著個臉真是對不起了啊。」

  面對自家學生怒氣沖沖的話語，五條悟卻是連理都沒理。

  「你幾歲了？還在讀書嗎？」五條悟拍著黎格的肩膀道：「有住的地方沒有？沒有的話要不要我幫伱找啊？」

  黎格的表情頓時也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這算是在打探我的情報嗎？」

  黎格很直接的詢問。

  「嗯……不算吧？」五條悟認真的思考了一會，緊接著就放棄了，繼續用那種我行我素的態度，很隨意的道：「主要是對你這個人感興趣，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

  對五條悟這番發言提出異議的不是別人，正是板著個臉的伏黑惠。

  「不對吧？真的沒關係嗎？」

  摸清特級涉咒者的身份來歷，這可是少年院事件結束以後上面下達的第一指示，想必五條悟會這麼快就趕回來，也有這方面的原因。

  結果，五條悟卻表示，這都不重要？

  哪不重要了？

  很重要好嗎？

  「嘛嘛，別這麼嚴肅嘛，惠。」五條悟還是一副輕浮的模樣，道：「我和上面那些想要掌控一切的老東西不一樣，人都是有隱私的，我們要尊重別人的隱私啊。」

  「況且……」

  五條悟注視著黎格，眼罩下的眼睛好像真能看透一切一般，讓他咧嘴笑了起來。

  「我的「眼睛」是不會看錯的，你確實沒有咒力，哪怕是一般的普通人那種極其微弱程度的咒力都沒有，卻有另外一股龐大的力量。」

  「或許就是因為這樣，我沒有從你的身上感受到那股任何人都有的負面感情，反而有種很耀眼，很灼熱的氣息。」

  「沒錯，就像太陽一樣。」

  這話，讓黎格的眼神開始閃爍了起來。

  五條悟的「眼睛」確實很特殊，大概比夏爾蒂的超直覺還特殊，能夠看穿自身的一些虛實，黎格是一點都不感到驚訝的。

  因為【日輪的開闢者】的關係，黎格本身就攜帶有一絲靈性體質，近似於太陽精靈，所以五條悟才會感覺到灼熱、耀眼的氣息。

  至於其窺視到的那股龐大的力量，自然就是這副軀體內的魔力。

  與黎格那源自地錯世界的神之恩惠，用精神力提煉而成的魔力不同，是阿卡夏大陸中的人所持有的源自於〈門〉的魔力。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一件事了。

  自從擁有了生命之神戒，並使用了這枚神戒的一次效果以後，黎格體內那損壞的〈門〉其實已經被修復完好。

  生命之神戒是能夠檢測佩戴者身上所有的負面狀態，並將其還原至完好無損的古代秘寶，自然而然的，黎格體內那損壞的〈門〉也被這枚神戒給檢測到了異常，進而被其修復完全。

  有鑑於此，黎格其實已經能夠調用軀體中攜帶的魔力，只是因為他已經有了精神力的關係，本體魔力便變得沒什麼用武之地了起來。

  最高等級的「精愈」能力使黎格幾乎沒有品嘗過精神枯竭的滋味，也沒有出現過魔力不足的問題，因而本體魔力現今唯一的用處，就是用來給美洛艾神填充魔力，最多就是在黎格使用日之呼吸時加入血液循環中，起到一點強化作用，其餘的就沒什麼作用了。

  結果，精神力在沒有使用魔法時不會轉化為魔力，不會被五條悟的「眼睛」窺視到，反而是本體的魔力被五條悟的「眼睛」窺視到了。

  黎格便深深的看了五條悟一眼，旋即回答了他先前的問題。

  「如果你指的是肉體年齡，那我現在是17歲，快滿18歲了。」

  此話一出，虎杖悠仁三人先驚了。

  「17歲？那不是只比我大兩歲嗎？」

  虎杖悠仁有些驚訝。

  「……確實很年輕，只論外貌的話，看上去甚至比乙骨學長還年輕。」

  伏黑惠低聲說著。

  「不會吧？只比我大一歲？」

  釘崎野薔薇更是一臉的不敢相信。

  倒不是黎格的長相和年齡具有欺騙性，而是他展現出現的實力實在過於強大，讓人虎杖悠仁三人不太願意相信，這樣的一個人，居然跟自己差不多同齡。

  「肉體年齡啊……」

  只有五條悟貌似聽出了些什麼，有些意味深長。

  「別這麼看我。」黎格瞥了五條悟一眼，道：「反正，我肯定比你年輕。」

  如果沒有記錯，五條悟應該是28歲，還未進入30歲。

  而黎格呢？

  前世他20歲的時候大學畢業，之後在全球各地浪了幾年，穿越過來以後直到現在都還沒過去兩年，滿打滿算加起來，他的真實年齡也就二十五六上下，與夏爾蒂同齡。

  這樣的他，自然比五條悟要年輕一些。

  當然，對於現在的黎格而言，年齡已經沒什麼意義了，他的真實壽命比精靈和仙精之類的長生種還長，真要計算年齡階段，相較於其自身的壽命，他現在大概也就相當於一個……嬰兒？

  這也是黎格逐漸不再在意別人對自己年齡的討論的原因。

  另外……

  「雖然我沒在讀書，也確實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可有一件事，你搞錯了。」

  黎格轉向五條悟，陡然一笑。

  「之前的我是沒有咒力。」

  「但現在……」

  黎格伸出手，將一根手指豎了起來。

  「嘭……」

  隨著一聲宛如火焰燃燒而起一樣的聲響，一股濃郁的負向力量也像火焰一般，從黎格的手指上燃燒了起來。

  「————！」

  這一刻，包括五條悟在內，所有人的瞳孔均驀然一縮。

  黎格便當著一行四人的面，極為平靜的出聲。

  「我已經學會怎麼提煉了。」

  「咒力。」

  就是這麼回事。

  這並不難。

  在這個世界裡，只要是咒術師，就都能從微弱的感情中提煉出咒力來。

  而在黎格的感覺中，所謂的咒力就是負面的精神力。

  既然如此，對於他這個經常轉化精神力為魔力，用精神力來施展魔法的人而言，只要知曉原理，明白咒力的概念與存在的方式，那便能在摸索一段時間以後，自然而然的將精神力中負面的一面給提煉成咒力。

  「可惜，我不會術式，不然也能立即使出咒術了。」

  黎格收斂起咒力，對著五條悟微微一笑。

  「不如，五條老師來教教我如何？」

  聞言，虎杖悠仁三人同時轉過頭，看向了五條悟。

  尤其是虎杖悠仁，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垮。

  「我還沒學會怎麼使用咒力呢……」

  虎杖悠仁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悲傷。

  別看他和伏黑惠及釘崎野薔薇好像混得很熟，實際上，他們都是新生，才剛剛踏入咒術界，開始執行任務。

  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還好，兩人在還沒上學前就已經在學習咒術，祓除咒靈了，因而對咒力及咒術的運用稱得上是熟練。

  虎杖悠仁就有點慘了。

  他是貨真價實的咒術界新人，不久前才接觸到咒術的存在，並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被五條悟招收進咒術高專，成為一名咒術師。

  這樣的他，別說是咒術了，連咒力都還沒學會怎麼提煉。

  所以，虎杖悠仁才只能在戰鬥中使用咒具來殺敵，因為不會提煉咒力的他即使身體能力再出眾，也殺不死能夠無效化物理攻擊的咒靈。

  在這樣的虎杖悠仁眼中，黎格那句「我已經學會怎麼提煉咒力了」的發言，簡直讓他備受打擊。

  「哈哈……」

  五條悟就在眾人的注視下，突然笑了。

  不是直到剛剛為止那種掛在臉上的笑容，而是毫不掩飾愉快心情的大笑。

  「有趣！你實在是太有趣了！」

  大笑著，五條悟伸出手，微微掀開眼罩，用眼罩下的眼睛注視向黎格。

  「好啊！我來教你！」

  當代最強咒術師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無畏的笑容。

  「讓我看看你能做到什麼程度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