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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良的手藝，時至今日已然是接近高級了。關大爺準備好的食材也是非常豐盛。

雖然不明白關大爺為什麼不去飯館點一桌拿家裡來，而是自己準備食材。

但是，對於李守良來說，正是露臉的時候，李守良也不介意露一手。

這頓飯，自然是賓客具歡。韓大爺很是讚歎李守良的手藝，稱其不比大飯館的師傅差了。

李守良自己有自知之明，論菜系之全，他一定是不輸於人，但是論單一菜系，他還真差了點。

下午，三人聊天，韓大爺還是話里話外透漏著想要讓關大爺加入到鑒定小組裡去的意思。

關大爺一直面無表情的應對，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真老渣男了。

直到韓大爺臨走時，還帶著些許的遺憾。

韓大爺說道：「姓關的，不要把別人想的都這麼壞，都是文人，自有風骨。」說完走了。

關大爺李守良二人送韓大爺走了，又回到院子里。

李守良說起這事來。好奇的問道：：「關大爺，您剛才為什麼不答應啊？這種國家的盛事，全國的頂尖人物歡聚一堂。切磋交流得好不快意。你為什麼還不願意去呢？」

關大爺看著李守良道：「小子，猜一猜。猜對了，你不是想要茶嗎？讓你帶走一些。好有面子去『打禮』。」

李守良顯然很想要這些東西，但是一時半會兒還真不起來是什麼？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家庭情況？

李守良試探的說道：「關大爺，那我可大膽的猜了？要是真沒邊，您可不能惱。」

關大爺揚了揚下巴道：「說。」

李守良說道：「是不是因為您的家庭成分問題？」

關大爺看了眼李守良道：「不對。繼續猜？」

李守良奇了，

不是因為這個？他可就這一個答桉。

想了又想道：「您犯過事，不想被看出來？」

關大爺樂得道：「越說越沒邊了。咱們的京城腳下。誰還敢在這裡動手呢。敢動手的，基本不是吃了槍子，就是趁不備，逃的遠遠的了。」

李守良黔驢技窮。表示無奈道：「關大爺，我真是想不出來了。您就說吧，別賣關子了。」

關大爺沉吟了一會兒道：「爺們，你猜的多少有點接近。我這個身份確實有點問題，但不是什麼大問題。歸根究底無傷大雅。

可我早先家私以及學到的手藝，這麼多年零零散散的，攢下了一份不小的『家產』。現在國家文物文化方面，雖然都收到了不少的捐贈，可這玩意誰會嫌多啊。

我這次要是去了，不少人對我是了解的。我怕有人對我的東西動心思。這個動心思不是說他自己，看上了我的東西。而是總有一部分人『喜歡康他人之慨』，拿著我用命換來的東西，卻不知道珍惜。還大咧咧的想要捐贈上去。

他是不心疼啊，不是他的東西。可這都是我積攢下的。到時候還美其名曰說為國家做貢獻。

所以與其這樣，就不如一開始就不答應。也省得我真去了有人拿這個事來做文章。

再者咱們國家上下幾千年歷史，還是有些底蘊的。人才不說如過江之鯽，也是彬彬濟濟。

我呢在讀的書雜，多少都懂一些，可都不是最頂尖，去了哪個組都是不是拍板的，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

李守良聽著關大爺說了這麼一大段，還分析的這麼透徹到位。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感情人家都為自己打算好了。那還有什麼可說的。

關大爺看著沒再說話的李守良問道：「怎麼著？你想去看看？你要是想去，我就托韓小辮，帶你進去感受感受？長長見識？」

李守良直搖頭，自己去幹什麼？先不說書畫這方面一竅不通，就是書畫文物方面的書自己都沒看呢。

關大爺給自己的書還只是涉及到瓷這一塊。得隴望蜀、貪心不足可不是什麼好事。

李守良趕忙說道：「關大爺，要不是你提出來，我本沒有這個意思。且不說瓷這方面，您給的這麼多書，我都沒看全，背熟。更別說是書畫文物方面的東西了。整個就是是八竅通了七竅——一竅不通。

我哪有這個想法啊。您多慮了。」

關大爺點點頭道：「不想去，就老老實實學瓷，學完一樣，學下一樣。等什麼時候都學會了。想去哪見識，我都能帶你去見識見識。到時候有的是機會讓你參觀這些個物件。」

李守良點點頭，就是沒法帶他去。照這個情況，關大爺也會讓他看他自己的那些個物件的。有的學呢。

。

。時光流逝。

自上次從關大爺家見到韓大爺已經是有相當一段時間了。

這段時間裡，關大爺沒什麼事，韓大爺也沒有再上門做說客。關大爺也樂得清凈。

上次從關大爺家走的時候，李守良故意沒拿那些茶葉。

關大爺後來知道了。也沒多說什麼。

只是在爺倆商定好去鴿子市幫李守良淘換東西之後，挑了一個好日子，先是到了一家鴿子市，那家鴿子市不算大。

也就比dc區那邊德勝門那個最小的，大了一點。但是這裡賣李守良需要的一樣東西——茶葉。

雪花膏直接在百貨大樓買就行，可是好茶葉確實在百貨大樓買不上的。

眼見，李守良走的時候沒拿他的茶葉，知道這是李守良不想再讓他破費了。於是他就領著李守良先來了這賣茶葉的這個鴿子市這裡。

這裡賣好茶的多，而卻種類不少，一看就是後面的人有大本事的，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能弄到這麼多好的茶葉，其能量可見一斑。

李守良沒有先買，而是打聽了一圈各種茶葉的價格，做到了心裡有數。

然後又問年底之前還有沒有，不能到了年底，就賣沒了吧？

果然人家說想買還真得趁早，不然啊，等到了過年，有錢人可不在少數。真賣的只剩碎末子了。那還怎麼辦。

念及至此，看小哥說的這麼真誠，李守良也沒有說別的，直接就掏出錢來，買了幾種喜歡的。

不得不說，就是突出一個字「真貴」。

不過過年的時候可以各家可以送一點，這種東西上檔次，喝的人不覺明歷，喝了之後還都說好。

李守良買好之後裝好兜，關大爺就帶著李守良撤了。

這個地方就不是正經賣文物的地方，人家這裡主營『茶』，副營糧食之類的吃的。

就這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爺倆每次行動結束之後都越好下次的時間，如果沒有空一定，一定要互相先通信，沒有通信，一個小時不來的，另一方直接撤就行。

好在爺倆都沒什麼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李守良最近好事太多，好運停滯。

還是天公不作美，十一月底，十二月初，將近三個星期的時間，爺倆在休息日，或者是李守良活輕鬆的時候，逛了四個西城的鴿子市。

可以說是大大小小的地方也算是逛過來了。

真的就倒霉到一個都沒有，也不是說沒有，也有些『工藝品』。都被關大爺識破了，順便好好的借那幾個東西，教李守良識別了識別。

為這，還有不開眼的，跟上了爺倆，想要強買強賣。原因就是說：爺倆在攤上待得時間太長了，他的東西賣不出去了。

您這看話說得，都裹得嚴嚴實實，李守良趁天黑，直接給了對方一個教訓。反正照如今李守良的手裡功夫，那腫的沒一個星期也別想消下去。

直到十二月中旬晚，李守良剛在車間里參加了模擬升級考核。

爺倆約定好在逛一次，找得著就找，找不到就先歇著，關大爺給他尋摸著，不再執著了。

要不是這年代沒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李守良真要去拜一拜了。

。

。

一圈下來。倒是有幾個發現。竟是些民國的物價。

這玩意兒，在關大爺眼裡是一點也不稀奇。除此之外，就都是些假貨了。

不過這些傢伙也大多是低彷，連高彷精彷都算不上，李守良都能看出一眼假。

故而兩人有事空手而歸。

回到家的關大爺道：「小子，不再去了。最近啊，可能確實是沒有這些個東西。那些缺錢的，還真沒來鴿子市上，可能是都去文物商店了。要麼就是鄉下的人還沒有來賣這些東西。

總之，咱們爺倆這麼長時間是白跑了。」

李守良也是心塞，這麼點事，本來以為很快就能拿下的，沒想到鴿子市什麼時候這麼不給力了。這都買不到。

不成啊，離著過年是越來越近，已經到了十二月中旬，眼瞅著二月初就要過年。還不準備好，還有多長時間去準備呢。

看著李守良一臉『便秘』的表情，關大爺也是有點無奈，空有一身的本事，卻沒給這小子拿到東西，，實在不行，就在自己的藏品里拿一件得了。

關大爺道：「想了，小子，別擔心了，再找找，總歸能找得到。真要找不到，就在我那些個東西里找一件，拿去。」

李守良是不想占這個便宜的，可沒想到這麼難弄。而且已經誇下了海口說弄得到。

真要到了時候也是沒辦法的，只能這樣了。

李守良無奈的道：「關大爺，真要是找不到，最後在您這拿吧，咱們爺倆我也不說客氣話。我還是先找一找吧。信託商店我可還沒去呢。我也去逛逛。」

隨後在關大爺家裡偏房歇了，一直到早上差不多的時間了。

爺倆直奔了西城這邊的信託商店。應該是得有些東西的。

結果沒想到也是沒有，有也是三瓜倆棗的，上不了檯面的東西。

不死心的李守良問道：「劉哥，你們這兒，這麼大的信託商店，就沒有來抵押賣這些東西的？」

被稱作劉哥的那人說道：「怎麼沒有啊。以前有的，還有很多啊，都在庫房放著。有人買就賣，賣不出去的，就放著，文物商店那邊很長時間才來調一次貨的。」

李守良一聽問道：「劉哥，你的意思是貨都被調走了？」

劉哥說道：「要不說你運氣不好呢，向我們以前這個時間段，是根本不會調貨的，一般都是等到過年前，快放假的時候才調貨。

不知道這次是怎麼回事，還有連個月的時間，就把貨都調走了。只剩其他東西了。要不您看看別的？不是我說，你看這椅子，這沙發，實木的，多好啊，看看這凋工。一看就是上了年頭的東西。

要是不喜歡啊，還有電視機，外國的。空調，座鐘。

。總之你想得到的，這兒都有。」

李守良有些傻眼，這麼長時間啥也沒找到，用屁股想都知道是韓大爺說的，文物局組織的那個鑒定小組的事。

不然，怎麼會有這麼突然的就調走這些壓箱底的本事。

事已至此，爺倆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為了平復失落的心情，爺倆還出去吃了頓火鍋，去了去晦氣。

席間，關大爺道：「小子，現在看來，也不是毫無辦法。有一個最笨的辦法。就是你去文物商店門口去等著去。」

李守良忙問道：「關大爺，怎麼說？」

關大爺道：「文物商店收東西也是看人的。你要是個懂行市的，拿著東西去，他一般不會壓價。因為怕你傳播消息壞口碑的。

你要是個混混頑主，什麼都不懂的，他摸准了你的脈，那他就要壓價了。

你要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一看就是沒什麼文化的人拿著來，哪怕是要隨便說句不值錢，然後低價收了，也就算了。

我要說的，就是第三種情況，這種情況，價壓的低，那來賣東西的，本就是缺錢才來的，自然也就會猶豫，會出去打聽打聽別的地方的行市。

你就瞅准這樣的，上去講價，多添上一點錢就夠了。至於真假，就看你眼力了。」

李守良一聽就有門，於是趕緊請教了請教這事的細節。

隨後走了，打算等著過幾天專門抽出時間來，請一天假去等等看。

也無怪李守良在這幾件事上顯得呆，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論前世，還是現在，都是普通人，也接觸不到古玩文物這麼高大上的東西。

這種東西都是有閑錢的人玩的，李守良怎麼看也夠不到這個圈子。就更別說只是閱歷了。

不過隨著他自己的不斷學習，再加上這小一個半月來關大爺的言傳身教。技能門面板上瓷器向這塊的技能已經初見成效了。

。

。

這是李守良抽出時間來等在文物商店門口的第三個下午了。

自和關大爺合計完這個事之後，李守良先是請了一天假，來到了這裡等了一天，大多數，都是進去之後就空著手出來，看模樣穿著，都不是窮苦人家出身的人。

按照關大爺的說法，這都是沒有壓價的，或者沒有壓價多少的。

多以人家願意成交。

就在李守良以為今天下午有是個無用功之後，

打遠處慢慢悠悠的走來了一個老太太，身上背著個包，包里有什麼東西看不出來。

經過李守良的時候，還向李守良問道：「這位小哥，麻煩問一句，這裡是文物商店嗎？」

李守良直覺他的機緣就要來了，就是一種感覺。

可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於是只能儘可能留下好現象道：「是的，看到那個門了嗎？直走過去就是了。」

老太太也是連連謝過。

李守良連說沒事，並且把老太太送到了門口。

看著老太太進了門口，李守良來了精神，就回到了外面不遠處等著。

果然還是關大爺見多識廣，一語中的。

沒一會兒，老太太猶豫不決的抓著個東西，用布包著，就出來了。

看到了李守良，還問了一句：「小哥兒，這是在這幹什麼呢？」

李守良趕緊拿出準備好的一套說辭道：「這不是家裡想要置辦兩件東西嗎。可是文物商店不賣只買，就在這等著，看看有沒有價錢不合適的，收了回家去。」

老太太聽完眼前一亮，說道：「小哥，我這倒是有個東西，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李守良順勢說道：「喔？老太太，你有好物件？走，咱們找個地方坐坐？看看你的東西？」

說著做了個手勢。

老太太哪裡肯走遠，只道：「找個拐角看看就行了，不然還要回來，怪遠的，還有幾家要去看看呢。」

李守良也不堅持，帶著老太太來到旁邊，老太太把自己的手裡抱著布的東西放到地上說道：「看看吧，老太太家裡小兒媳婦懷孕了，要不是想要弄老母雞來補一補，也不會拿出來賣了。這是祖上傳下來的。據說是宮裡出來的物件。」

李守良輕手輕腳的把布打開，定晴一看。

嚯！明代宣德官窯灑藍大碗！

還是一隻保存完好的灑藍龍紋缽，口徑27厘米，敞口，弧壁，足底無釉。缽內滿釉並有「大明宣德年制」六字雙行款。外壁施灑藍釉，釉下錐刻五爪龍紋。約高7.2厘米、口徑15.8厘米。

李守良上手就覺得對，結合自己的知識技能，八九不離十了。

李守良一邊看，一邊問道：「老太太，不知道文物商店願意給你出到多少錢？」

老太太也沒多少心思，憂愁的說道：「就給出到1塊錢。可一隻老母雞那是一塊錢能買的到的。」

李守良看著這是好東西，奔波了這麼久，應該不會有更好的了。

也不想再在這上面費什麼事了。

就直接說道：「這樣，我給你出個價，你看看滿不滿意。我出到3塊錢。再送您兩斤白面。怎麼樣？」

老太太霎時間很是高興，這個價可是讓她想不到的。

隨後又有些遲疑，能值這麼多會不會別的地方更多。

隨後不說話了。

李守良好像猜出了老太太的心思說道：「這樣，你啊，先去其他幾家轉轉，我呢，回家拿那兩斤白面和錢去。要是我來了，你還在這等著我，咱們就換。要是你沒在這，我就只當你已經賣了。

我再另尋別的。」

老太太哪裡有不肯，趕緊點頭應了畢竟有托底的。

只是等老太太轉了一圈回來，發現都給的1塊的價，有的甚至更低，這下子可把李守良的價顯得高高在上了。

只得趕緊回道這裡等著李守良到來。

其實李守良也就出去轉了一圈，很快就回來了。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都是皆大歡喜。

老太太抓緊走了，還得去買老母雞呢。至於李守良，把東西扔進空間，就回去了。

為了這事折騰的時間，可是不能算短了。

該歇一歇了。離著十二月底也就剩下一個星期了。剩下的時間該收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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