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嗎？」柳影冷笑，她就那樣直視司徒慕容，將他臉上一瞬間驚愕的神情盡收眼底，司徒慕容，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司徒慕容看著柳影，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他確定嗎？這件事情需要確定嗎？柳影身邊，應該只有他一個男人吧？還是有其他的意思？而柳影的神情，帶著嘲弄和諷刺，難道柳影的意思是，這個孩子根本和他沒有什麼關係嗎？這個孩子，是誰的？

司徒慕容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柳影說這句話不會沒有理由，還是說這個孩子真的與他沒有關係？司徒慕容認真想了一下，柳影懷上孩子的時候，是一個月前，那時候，她還在他身邊，不可能與別的男人有接觸，所以這個還是一定是他的，不存在其他人。柳影這麼說，無外乎是為了惹怒他，讓兩個人可以徹底斷了聯繫而已。

司徒慕容想清楚這一點，心裡終於好受一點，他抬頭看著柳影，「是不是我的孩子，你最清楚，我也清楚，你說不是我的，我不相信。」

柳影輕笑，沒想到司徒慕容竟然還能保持冷靜，呵，以前他不是最在乎這種事情的嗎？現在是不在乎了嗎？還是有其他的考量呢？

「孩子，是我的，對嗎？」司徒慕容見柳影沒有反駁，就確定了心中的猜想，柳影不過就是為了激怒他而已，這樣兩個人就又沒有了聯繫，不過如此而已。

「是你的，又如何，這個孩子和你不會有任何的聯繫。」柳影無所謂的看了回去，司徒慕容的眼神有些冷，但是柳影不在乎了，司徒慕容不該再影響她的生活，他們不該有聯繫了，即便有這個孩子，也一樣如此。

司徒慕容看著柳影，她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說，這個孩子和他沒有關係呢？明明血緣關係是最無法割捨的，難不成柳影還可以讓這個孩子真的和他沒有聯繫嗎？還是，柳影在強調什麼。

「怎麼可能沒有關係呢？她是我們兩個人的血脈，是怎麼都割捨不掉的。」司徒慕容平靜且肯定的說，即便柳影是母親，也沒辦法將這種感情剝離。

「司徒總裁多想了，這個孩子是我一個人的，和你沒有關係，所以他的來去，也只需要我一個人決定。」柳影說，似乎，剛才和司徒慕容說太多了，根本就不該給他機會的，這個孩子的存在，就不該讓他知道。

「什麼意思？」司徒慕容甚少見到柳影這麼冷靜且無情的樣子，而且討論的話題，還是孩子，是已經存在的，作為母親，柳影應該不會這麼無情的，至少，應該溫柔一點，或者情緒化一點。

「司徒總裁這麼聰明，會猜不到我的意思嗎？」柳影沒有直說，隱晦的提醒著司徒慕容，眼中挑釁甚至帶著報復，司徒慕容的心，像是被什麼緊緊揪起，柳影的意思，太過有指向性，讓他不得不向某個地方想去。

柳影就是想要將司徒慕容帶偏，如果司徒慕容一直不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最好，如果知道了，那麼，這個還是就不該「存在」了，所以，就讓他消失了吧，如果可以直接騙過司徒慕容就好了，柳影想著，眼神中帶著戲謔和笑意，可惜，那個笑容太苦澀，柳影幾乎控制不住。

司徒慕容在那個笑容里，心徹底碎成一片一片，不只是因為他猜測的，還是因為柳影這個笑容，太過苦澀，像是白衣上的墨跡，怎麼都無法忽略，而這份墨，是他點上的，柳影在報復他。

司徒慕容瞬間便感覺到了，柳影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和他好好交談，就像是一場博弈，柳影早就賭上了一切，要兩敗俱傷，要玉石俱焚！

「所以，你的意思是……」司徒慕容說不下去，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他沒辦法接受，自己剛剛知道孩子的存在，就立馬被抹去了，他更不能接受，柳影這麼的無情，連個孩子都不願意留下，這麼迅速的拿掉，是怕什麼？

「是啊，孩子被我拿掉了。」柳影順著司徒慕容的話說下去，他說不出來，那麼，她替他說，反正他們之間，早就已經支離破碎了，何必再留顏面？

現在司徒慕容知道孩子的存在，明顯是不願意放手的，甚至想要再次將兩個人聯繫起來，可是，司徒慕容過問她的意思了嗎？她不願意啊。

既然如此，那麼，何必徒增煩惱呢，快刀斬亂麻，直接將這個孩子的存在抹去吧。柳影在心底對這個孩子說，『寶寶，是媽咪對不起你，不要怪罪媽咪，以後，我們兩個人一起生活，也可以好好的。』

司徒慕容幾乎要瘋狂了，他一下子站起來，碰到了桌角，腿重重撞了一下，但是他好像沒有感覺到，撐在桌子上看著柳影，難以置信的開口，「你……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孩子被我拿掉了！」柳影看著司徒慕容，不躲不避，就直直盯著他，像是在爭著什麼，絕對不會退縮的樣子。

「我不信。」司徒慕容直直盯著柳影的眼睛，想從其中看到逃避和心虛，可是……沒有，柳影就直直看著他，不躲不閃，眼神如枯井，不起波瀾，彷彿早已經絕望了。

司徒慕容感覺，柳影的目光就是一把刀，一下一下的捅著自己的心，毫不留情，哪裡痛往哪裡捅。柳影根本沒想著留情，而柳影的眼神，彷彿也在告訴著他這個事實，司徒慕容幾乎要瘋狂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殘忍？那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殘忍！」司徒慕容咆哮，柳影，柳影，為什麼要用這樣平靜的語氣，說著這麼無情的話，你就知不知道，你一句話，就斷了我所有的期望和退路？司徒慕容從沒有像現在這麼絕望過，柳影是在報復他，是根本不留餘地的報復他。

「你怎麼能一個人決定他的結局，你怎麼能一個人選擇拿掉他？」司徒慕容就想問問柳影，有沒有把他當做孩子的父親，曾經他同床共枕的人，至少，告訴他一聲，讓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即便柳影真的不想留住，他會尊重柳影的決定的，但是，能不能不要一個人決定，就把他當空氣一樣！

柳影笑著看他，不認同道，「我為什麼不能決定他的去留？他在我的肚子中，是我一個人的，我可以選擇懷胎十月生下他，同樣可以選擇放棄他。司徒總裁憑什麼這樣說呢？」柳影當然也希望自己的孩子父母雙全，倍受寵愛的長大，可是，她做不到了，他給不了這個孩子一個父親，只能給他足夠的寵愛，讓他無憂無慮的長大。

「柳影，你明不明白，我是這個孩子的父親！我有權知道他的存在，我需要參與到這件事情中，我應該和你一起考慮這個孩子的去留！」

「就是因為你是孩子的父親，我才選擇拿掉他的！」柳影冷冷的說，看來面前的人還不明白，對她而言，放棄這個孩子的理由，就是因為他，如果不是因為她身體的原因，如果不是母親的竭力勸阻，她絕對不會留下這個孩子的！她要做多少的心理準備，才能留下這個孩子，才能然後自己毫無顧忌的去愛他？司徒慕容根本不懂，也不會去懂。他憑什麼來質問自己，有什麼資格來問自己呢？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司徒慕容有一個孩子，這是個意外，卻不是美麗的意外，能帶給她的，只有糾結和難受，她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孩子的存在，想要養好身體，生下他，可是，司徒慕容為什麼要出現呢？為什麼不能讓她一個人好好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