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檢測。
陳尋也準備要離開了。
「你這就要走了嗎?」
「嗯。」
「等等。」蘇清清語氣微微有些不舍,咬咬牙。
「上次給你的那玉墜,我知道你因戰鬥不小心碎了。」
「不過,沒關係的,是我沒考慮好。」
「我會重新做一條更加堅固的玉墜,布置上刻紋。」
陳尋一怔,笑了笑。
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之前蘇清清送給他的玉墜:「是碎了,不過....我又修好了。」
玉墜上面其實有一層小小保護刻紋。
上次對戰許成的時候,起了不小的作用。
不過,即便是碎了。
他也從來沒有將其丟掉,一直都好好保存著。
直到後面擁有了【言靈】,才有了修復的機會。
蘇清清一怔,獃獃的看著陳尋手中完好無損的玉墜,眼眶開始發紅。
一種強烈想哭的感動情緒,直湧上心頭。
她一直能憑藉自己的能力,去看周圍人的情緒,很多事情都瞞不過她,明明是件極為方便的能力,卻也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沒人喜歡被看穿的感覺,沒人喜歡隨時隨地被人察覺內心想法的人。
她身邊就一直只有楚小惜、林音和家人。
而她和陳尋建立起信任關係后,自己的能力就彷彿在他身上失效了。
直到繼續接觸。
蘇清清內心就開始逐漸轉變。
她比尋常人更加的警惕、敏感,
但一旦建立信任,情感也會大幅度的放大,無論是對待朋友和家人,她都會是願意付出的。
陳尋盯著眼眶發紅的蘇清清。
內心有些訝異,一句話就哭了?
有點懵。
這時候該怎麼辦?
怎麼安慰?
他小心翼翼的開口道:「要不我下次給玉墜上個保險?」
蘇清清破涕為笑:「那可不適用覺醒者。」
「反正我保證,不會讓它碎第二次。」
「其實碎了也沒關係。」蘇清清輕輕的說道。「只要......你安全就行了。」
「咳咳咳咳!」
楚小惜勐烈的咳嗽幾聲,發現兩人看了過來,撇開視線:「剛剛那蛋糕好像有點卡嗓子眼。」
陳尋收起玉墜:「如果蛋糕都卡的話,你就只能喝奶茶了。」
「我得走了。」
在這裡的時間待的差不多了,如果再繼續停留,會影響後面的計劃。
「嘁。」楚小惜勐然撲了過來:「那臨走前,給你一個離別的擁抱。」
蘇清清:「.......」
她咬咬手指,一個不注意就撲上去了,你是樹袋熊嗎?
..........
陳尋離開學院后,又立刻馬不停蹄的開始移動。
以後古城壯大后,她們其實都可以與古城建立契約,到時候即便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通過古城進行見面。
甚至。
陳尋內心還有一個想法。
或許能將毀滅神也帶進古城....
兩邊物品都可以互相流通,那麼理論上人也應該辦得到。
回頭可以試一試。
陳尋很快來到了一處世界樹東南方向七十公里處的一坐標。
他遠遠看過去。
蒼涼的天穹下,有一道微微發亮的傳送陣。
「出來吧,我到了。」
陳尋輕輕的開口道。
而下一刻。
一道身影走了出來,背著巨斧的羅倫多正渾身是傷,而他的手中還抱著一人。
正是昏迷不醒的羅亞。
兩人身上血腥味都很足,顯然經歷過無數的戰鬥。
陳尋眉頭一皺,剛準備開口詢問。
「砰!」
這個巍峨身材的壯漢羅倫多,卻宛如精疲力盡一般,跪倒在地,
陳尋從羅倫多那無神的眼睛中,看到了莫大的悲傷。
他眼神空洞、滿臉血污,一行淚水從這個大漢眼眶中流出,嘴唇微顫的吐出一句:
「羅家被滅了!」
陳尋神色一怔。
從收到羅倫多傳訊開始,陳尋就隱隱約約感覺到不安。
因為當時雙方預估的時間,最多半個月。
結果現在一個月過去,羅倫多才傳來消息。
陳尋大抵是知道出問題了。
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消息。
「我先幫你治療吧。」陳尋走了過來。
羅亞倒沒有什麼事情,被羅倫多保護的很好。
但羅倫多身上,全是驚心動魄的傷口,血肉橫翻,觸目驚心,還有不小地方能看到骨頭。
陳尋用【言靈】幫他恢復著傷勢。
現在自己這能力足夠對白銀骨起作用,雖然緩慢,不過遠比普通的治療藥物更好。
「發生了什麼?」陳尋一邊治療一邊問道。
安慰人不是陳尋的強項,更何況堂堂一個白銀骨強者,也不需要別人的安慰。
悲痛會讓他看起來軟弱,只不過這是短時間的陣痛。
羅倫多嘶啞著聲音:「羅氏家族,有神官的人,他們全都被收賣。」
「當我回去的路上,就有人埋伏。」
「到了家族之中,大量的族人被殺。」
「和我一階的人拚命死守羅亞少爺,最後家主自爆,把我和少爺送了出來。」
「這都是那神官的陰謀,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秘密的把我們處理掉。」
羅倫多臉色一片灰色。
陳尋眉頭緊皺,雖然說的簡短,但卻能從短短字句中看出當時的慘烈。
而且他記得羅家家主也是位超凡。
如果他拋棄羅亞,必然可以活下去,但最後卻選擇自爆。
陳尋目光看向羅亞。
這一切的核心.....看來都是羅亞。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陳尋雖然有計劃,但眼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有必尊重羅倫多的想法。
「我要上報世界樹議會,揭露神官!」羅倫多沉聲道。
世界樹議會。
凌駕於神國之上,由上百位最強大的超凡組成。
七位神官也只是其中一員。
而與現世同盟,也是與世界樹議會商議決定的。
但陳尋搖搖頭,只能給他潑冷水:「你逃到迷失之域,都被追殺成這樣了。」
「再回神國,見不見的到那些世界樹議會超凡是一回事,恐怕在路上就已經死掉了。」
羅倫多沉默著,他何曾不知道這種事情。
「而且....」
陳尋平靜道:「在世界樹議會中,又有多少人是站在神官那邊的呢?你一個人,一沒證據、二沒靠山,想要揭露那白袍神官,不跟蚍蜉撼樹一般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