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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風聲如惡鬼呼嘯，宋石整個人似乎要被風帶走，他氣血一沉，穩穩踏步向前，來到出口處。

「先出去透透氣，提升一下法力修為，哪天被打死再回來這裡試煉。」

滴咕著，宋石將復活點設置在這裡，然而走向出口的光圈，準備離開。

「嗯，我看錯了嗎，他怎麼向出口走去？」

還沒有離開的暗悠抹了抹眼睛，已經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應該不可能，他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試煉機會，出去做什麼。」

宋石進入了一個空間通道，周圍是星空，巨大的吞噬之力瀰漫在周圍，宋石感覺自己的精氣神都在被吞噬。

「這不是出去的嗎，怎麼還有吞噬之力！」

宋石吃驚，好在這吞噬之力不多，主要還是針對法力，和絕靈地差不多，應該是絕靈地波及到這裡的力量。

在黑暗中前進片刻，就在他想著這通道是不是去天魔界時，似乎是察覺出他不是魔族，一股排斥之力湧來，直接把他彈了出去。

隨後一陣狂風吹來，他根本控制不住身體，就像一片落葉在虛空不斷旋轉，迅速被黑暗所吞沒。

飄啊飄，等他穩住身體時，已經來到一片無垠的虛空，四面八方都是各種殘破的石頭。

宋石定睛一看，發現來到一片荒蕪空間。

這並非在虛空深處，前方有一個寬闊如海的藍色光幕出現，那是一個巨大的世界，帶著一股清靈之氣，讓他看著就覺得舒服。

回頭再看，絕靈地已經沒有蹤影，也不知道是怎麼到處吞人的，多半和空間手段有關。

但在遙遠處，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龐然大物，那是一片紫色的光圈，氣息厚重，帶著詭異之氣，頗為熟悉。

「如果那個是天魔界，這個應該就是玄靈界吧？」

宋石瞪大眼睛，沒想到兩界相距如此之近，他被絕靈地排斥出來，恰好掉落在兩界之間。

當然，這只是看著近，實際上還是挺遠，好在玄靈界距離他近一些。

現在擺在他面前一個問題。

怎麼去玄靈界。

現在他就像處於真空地帶，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依靠，自己偏偏一點法力都沒有，所有神通都用不了。

愣了片刻，他狗刨了幾下，根本沒法有效前進，只能釋放體內血氣，向玄靈界靠近。

「奶奶的，居然要放血才能行動。」

宋石苦笑：「這次可不能死啊，否則要不回下界，要不回黑風谷，哪個都麻煩。」

他只有兩個復活點，一個在黑風谷，一個在下界。

若死了，在黑風谷復活，按照通道的情況，依舊會被吞噬法力，在下界復活，又要走一遍空間通道，還是要迷路，若又被吞進去……

特么不是陷入循環了嗎？

宋石臉皮抽了抽，「我的血氣夠多，應該沒問題吧……」

不確定想著，他通過放血前進。

這還是第一次把自己的血氣當做法力來使用，以前都是療傷或者吞噬別人的血肉本源，感覺怪怪的。

老實說，血氣也是一種能量，不比法力差，只是不能像法力那樣輕鬆通過吸收煉化靈氣來恢復，只能通過吞噬其他血肉，或者是進食轉化補充。

這就註定大量使用血氣攻擊的存在，必然會變成沒事屠殺生靈恢復自身血氣的魔頭，曾經在無極大陸的化血宗就是因殺人太多被滅的。

宋石不至於做這些事，如今就拿來趕路，等到玄靈界，有人惹他最好，殺掉吞噬血氣，沒有的話就吃一些東西補充即可。

他身上還有十幾顆血靈珠，

也可以拿來補充。

想到這裡，他摸了摸胸口，東西還在，那就好。

常言道望山跑死馬，望著一個世界，或許會跑死修士。

宋石時時刻刻前進著，除去玄靈界看起來變大許多外，依舊分辨不出前進了多少。

血氣消耗過度，他就取出一顆血靈珠吞下，面無表情前進。

無盡的虛空太過遼闊，宋石或許連滄海一粟都不如。

周圍沒什麼靈氣給他吸收，要不是在絕靈地呆過，宋石怕是會非常不適應。

三天過去，實在是太無聊，宋石抱住一塊隕石，轟地釋放大量血氣，加速以後，坐在石頭上對著玄靈界飛去。

真空環境下，坐著隕石的宋石獲得一定初速度就能一直前進，只是在碰到一些障礙物時得消耗血氣來避開。

無聊時，他看著頭頂的星空，又看著玄靈界，神色有點疑惑。

這裡的大陸並不是星辰，那他看到的這些星辰是什麼？

回頭看向天魔界，感覺就像一個巨大的紫色磨盤，和星球根本不像，但遠比他心中的星球龐大。

「奶奶的，我究竟在一個什麼樣的大世界？」

宋石有點茫然。

這時，虛空中出現了一些變化。

宋石回過神來，發現已經進入了一圈垃圾堆一樣的區域，這些垃圾遠看像沙塵，此刻近了才發現是各種智慧生物的東西。

破碎的屍體，有些血液都還沒有完全乾枯，大部分是灰白的枯骨，帶著各種致命的傷痕。

這裡除去屍體就是各種斷了的刀槍劍戟，還有古老的戰車、戰旗，無一例外殘破不堪，散發著古老、破敗的氣息。

「戰場！」

宋石目光微動，從他得知的消息看，天魔界和玄靈界在萬年前就發生過戰爭，這裡怕是部分戰場。

「天魔界的傢伙都打到這裡了！」

宋石發現很多魔族的屍體，有的頭生牛角，應該就是角魔族，有的體型如山嶽，應該是巨魔族，還有的跟殭屍差不多，估計就是屍魔族。

不止魔族，他還看到了一些人族的屍體，也有各種獸類和不知名種族。

根據年代的差異，屍骨有不同顏色，但有的歷經萬年依舊帶著光澤，顯然生前乃是強者。

向遠處眺望，密密麻麻屍骸殘兵似乎無窮無盡，宋石不由吃驚。

從這戰場就能看出當初的戰鬥規模有多大，宋石越看越感覺震撼。

「不愧是兩個上界之間的戰爭，參戰人數怕不是有億萬，下界乾國內鬥相比之下，不過就是過家家罷了。」

宋石整個人都來了精神，饒有興趣打量這個戰場，但很快他便哭喪著起臉。

這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太多了，他沒法再像之前那樣隨意漂著走。

他不得不經常躲避沿途的東西。

躲避的同時，他目光挪動，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寶貝。

再不濟，也要找一些有價值的東西，補充一下消耗。

他的血靈珠已經消耗完畢，不知道路途還有多遠，最好找一些補給品。

可惜這裡應該被打掃過，過去的時間又很久遠，基本都是垃圾。

一路上見到的沒有生機骨頭和屍骸讓他漸漸麻木，逐步失去興趣。

走著走著，他忽然眼睛一亮，停在一截乾枯的手臂前，手爪已經斷了一部分，中指位置還戴著戒指。

「有一枚空間戒指，或許裡面還有物資！」

宋石興奮地拔下來，還沒有看，身上一緊，被什麼東西困住，迅速向某處倒飛過去。

他低頭一看，一個銀色的圓環法寶不知道什麼時候套在自己身上，正飛向遠處一艘巨大的古船。

「有人！」

宋石激動起來，有活人就好，他可以想辦法搭船。

船上，有聲音傳出：「居然在這裡抓到一個血魔，這些魔族也是大膽，竟敢靠如此近！」

嘩啦啦！

鐵環碰撞的聲音中，船內飛出一個穿著紅袍披甲壯漢。

這人留著光頭，雙眸金光閃爍，渾身肌肉帶著古銅色光澤，妥妥的肌肉男，右邊胳膊沒有袖子，露出手臂，正套著一圈銀色圓環。

「金剛聖人的天道聖眼洞察秋毫，這麼遠都能發現一個血魔，真是我輩楷模。」

旁邊有人在恭維，是一些年輕人，從穿著來看是不同視力的。

「喂，我不是血魔，是正兒八經的人。」

宋石糾正，「血魔有我這麼帥嗎？」

「還在裝，這古戰場一點靈氣都沒有，除去我巡天殿的修士，誰會跑這裡來。」

剛才帶頭拍馬屁的青年冷笑。

「沒靈氣也不代表我是魔。」

宋石被困住卻沒有一點慌亂，看向所謂的金剛聖人：「你這眼睛是天生還是修鍊的？聽起來挺厲害，難不成看不出我是人是魔？」

金剛聖人沒有眉毛，不過眼皮還是皺了下，眸中射出神聖金光落在宋石身上，很快露出驚訝之色。

「骨如黃金，氣血如龍，天生荒古異象，你是荒古聖體！」

宋石聽得意外：「你也知道荒古聖體？」

「哼，這是玄靈界頗為有名的一種先天聖體，由於能媲美帝脈，在聖體之中堪稱第一，但因為太重視肉身，提升緩慢，荒古時代以後就逐漸衰弱了，如今非常幾乎絕跡，崛起者寥寥可數，但少歸少，就算本聖很少見到這類體質，也不至於認不出來。」

金剛聖人傲然顯露自己的見識。

剛才帶頭拍馬屁的青年臉色一變，「聖人，這人如此厲害，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怕不是被魔族控制的傀儡？」

「暫時還沒有發現魔族的氣息，帶回去讓觀天境檢查。」

金剛聖人搖頭，他也確實沒有看出問題來。

他看著波瀾不驚的宋石，心中頗為好奇這人哪兒來的自信，冷冷道：「你最好還是老實交代自己的來歷，不要等問天殿的傢伙來審問你。」

宋石連續聽到巡天殿、觀天境和問天殿，估計是一個大勢力下的分支機構，他回想偶爾問過劉虎生關於玄靈界的事。

難不成這些人是玄靈界三大仙宮之一玄靈宮的人？

「聖人，你看他都不說話了，絕對有鬼，恭喜聖人抓到一個魔族間諜。」

拍馬屁的青年自以為是，抓住機會恭賀。

「你這馬屁精說這話都不尷尬的嗎？」

宋石沒好氣瞪了一眼：「本公子是被狗屁的魔煉之地吞走，失去了一身法力，剛從那兒出來，只能動用一身血氣趕路罷了。」

「魔煉！」

金剛聖人臉色大變：「你說你是剛從魔煉之路出來的？」

其他修士也是或多或少色變，顯然聽說過魔煉之路。

「有問題？要不是那鬼地方吞噬法力，我還至於被你抓到？」

宋石撇撇嘴，他若有法力，能直接和這傢伙正面剛，至於像現在這樣被一個鐵環套住？

「不是，我想問你有沒有在裡面遇到一個叫做尹富的人，」

金剛聖人頗為激動。

「沒有，可能已經被魔族吃了吧。」

宋石搖頭。

這話讓金剛聖人怒火衝天，怒吼一聲：「該死的魔煉之地，還我玄孫！」

宋石一愣：「是你親人？什麼時候被抓的？」

「就在三天前，他出來巡邏時遇到魔洞，被直接吞掉，當時沒有聖人坐鎮，一整艘船都沒了！」

金剛聖人咬牙切齒。

「這不大概就是我出來的時候嗎？」

宋石恍然：「難怪我會被丟在這附近。」

「肯定是那鬼東西正好漂到附近空間。」

金剛聖人氣得握拳，顯然非常在乎這個玄孫，因為這是他後代中最有可能成聖的。

「那應該沒事，因為魔煉之地的魔族被我殺得差不多，現在是修士佔優勢，你那孫孫只要小心點，有機會活著出來。」

宋石澹澹道。

「真的？」

金剛聖人眯眼，在判斷宋石有沒有撒謊。

「我沒興趣跟你廢話。」

宋石不耐煩：「我都說了這麼多，還給你了一個關鍵消息，不鬆開我？」

「聖人，不可，他來歷不明，不能聽信一人之言。」拍馬屁青年阻止。

「你真聒噪！」

宋石皺眉，要不是考慮到不能在這裡死，他會直接天魔解體。

「行了，本聖自有分寸。」

金剛聖人對著宋石一指，將之挪到船上，右臂掛著的銀環飛出四個，分別套在宋石四肢處，同時困住腰間的也變大套住脖子，然後一併縮小。

他冷冷道。「本聖不禁錮你自由活動，但你若有什麼異心，這些困魔環隨時會將你困死。」

宋石活動了下身體，「能不能把脖子的這個取了，跟狗圈一樣，怪怪的。」

「不行，你要不就像剛才，要不就這樣。」

金剛聖人拒絕。

「行吧。」

宋石轉頭，一把抓住一個人的脖子：「你奶奶的馬屁精，老子又沒有得罪你，嘴巴這麼臭做什麼？」

「你一個階下囚敢動手！」

馬屁精沒想到宋石居然敢動手，猝不及防下沒能躲開，臉憋得通紅。

嗡嗡！

宋石四肢和脖子處的困魔環驟然一緊，勒得他骨頭卡卡作響，也跟著臉色漲紅。

他只能鬆開馬屁精：「以後再收拾你。」

金剛聖人眯眼，這小子肉身好生可怕，困魔環的威力已經催動不少，居然還能行動。